話音一落,她手中斧子直直劈向王氏。
「啊!!!」
王氏嚇得驚聲尖叫,只感受到一股寒風撩起她的鬢角,久久未敢睜眼。
直到雲昭月一聲輕笑,朝着身後喊了一聲。
「都進來吧!」
「相國夫人開門迎接,此等好意,咱們不能不領情!」
王氏緩緩睜開眼,看着雲昭月滿眼都是掩藏不住的戲謔,轉身把斧子扔給馬夫,懶洋洋道:「下次換把大的,小的砸門麻煩。」
王氏咬牙恨不能把雲昭月生啃嚼碎,一旁的嬤嬤也嚇得不敢說話,半晌才硬着頭皮問道:「夫人,咱們要不要準備午膳?」
看到王氏垂眸看來,連忙低頭解釋:「到底大小姐頭回回門,王爺又在,不進來也便罷了,進來了,總不能叫他們干坐着,畢竟王妃都」
嬤嬤欲言又止,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王氏只能深深呼吸一口,把那點不順咽進去,才轉頭朝着嬤嬤道:「讓廚房準備,不必多麼用心,隨意糊弄糊弄就得了。」
話音未落,突然瞧見一個身材嬌小,五官卻生得格外嬌美的女孩走來。
朝着王氏笑了笑:「相國夫人,我是娘娘身邊的貼身丫鬟靈汐,王妃叫我叮囑你們王爺忌口頗多,今日菜餚務必花費十成十的心思,有何不知不懂盡可向我提問。」
「王爺金尊玉貴,若是哪裏不周到害得王爺身子不爽利」
靈汐微微一頓,「恐怕外人以為相國府有何不臣之心,要謀害王爺」
「荒唐!」
王氏勃然變色:「相國府世代為臣,忠心耿耿,也是你這個小丫頭能空口污衊的?」
靈汐聲音一抖,似是有些被王氏的態度嚇到,但仍舊堅定地按照雲昭月吩咐地說道。
「既是如此,那今日午膳還望夫人莫要出錯,平白落人話柄。」
說完也不看王氏臉色,轉身離去。
王氏氣得渾身發抖,指着那行人的背影,聲音滿是怒意。
「瞧瞧,一個丫鬟都敢踩在我頭上教訓我!」
「這鄉下出生的小賤人,要不是因為聽柳,哪裏有機會來京城見世面,不知感恩便罷了,竟然還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逼急了小心我讓她繼續滾回鄉下餵豬!」
「哎喲夫人,小聲些,人還沒走遠呢!」
嬤嬤嚇得臉色都變了,壓低嗓子道:「若是叫人知道我們讓那小賤人替聽柳小姐替嫁,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到時候是要被誅九族的!」
「您不管有什麼不滿,忍一忍便過去,你看那病秧子王爺能活幾日啊,說不得不到半年,那賤人就要陪葬去了!」
這頭王氏壓着怒意,張羅着去廚房準備午膳,那邊雲昭月推着瀋北晏往正廳走着。
「之前傳聞,相國夫人對嫡女千嬌萬寵,視如掌上明珠,今日一看,倒是與傳聞有些出入。」
雲昭月一頓,隨口道:「傳聞自然不得盡信,王爺又在外征戰多年,京中時事變幻無常,有出入也是正常的。」
「是嗎?」
瀋北晏淡淡道:「看着相國夫人反應,本王還以為,是換了一個女兒呢。」
雲昭月勉強笑笑,沒有接話。
「大梁有一則傳聞,不知王妃可曾聽過?」
雲昭月心中隱隱不安,敷衍道:「臣妾常年養在閨中,外頭見聞不多,也沒有閒心了解。」
瀋北晏卻像是聽不出她語氣中的抗拒,仍舊自顧自說道。
「傳言若有高門顯貴養出在陰年陰月陰時養出雙生子,尤其是女子,乃是大大不詳的徵兆,輕則家破人亡,重則克雙親,克丈夫,克所有有關之人。」
「為了規避這種詛咒,一般家庭都會選擇拋棄其中一個孩子,養大另一個孩子。」
雲昭月推動輪椅的速度變慢,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
煙竹似是想起什麼,突然道:「哎,我記得王妃就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
「幸好不是雙生子,不然另一個孩子該有多可憐啊!」
瀋北晏淡淡道,「是啊,想必是棄之敝履,猶如死了一樣。」
眼見正廳快到,雲昭月輕笑一聲,「我倒是不信命,只信人定勝天!」
等着廚房準備午膳的時候,王氏不敢再拒絕,只能硬撐着坐在一旁陪着兩人聊天。
「今日確實不巧,相國運河調查水運一事,慢待了二位。」
雲昭月給瀋北晏斟滿了一杯茶水,隨意道:「那叫人喊回來吧,難得回門,總要吃個團圓飯。」
王氏眼睛一瞪,似是覺得雲昭月這個想法極為無理取鬧,心裏不由有些不屑,到底是鄉下出生,嫁進了王府還是這般大字不識,胸無點墨的樣子。
「你一個姑娘家懂什麼,水運一事,事關國祚,豈能兒戲?家宴什麼時候不能吃,何必耽誤相國的公務?」
「水運誰不能調查,要他一個無能之輩在那呱噪?」
王氏勃然大怒,「你父親官拜相國,這些年為了大梁鞠躬盡瘁,怎能由你這般憑空污衊?」
雲昭月嗤笑一聲,「靠着嫁女兒換來的官復原位,怎麼還真以為自己有本事了?」
她淡淡掃了王氏一眼,抿了一口茶。
「若不是爺爺是帝師,相國之位又怎麼可能輪得到他?」
「我倒是羨慕父親好命,前半生靠有能力的爹,後半生靠會嫁女兒,自己半點本事沒有,倒是榮華富貴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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