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獻台出現的剎那,無數修士頓時情緒被引爆,精神被點燃,血液沸騰起來,大笑、高喊、吼叫着鋪天蓋地的向那些獻台衝去!
陸虞雙目大睜,眼瞳中射出璀璨精光,沒有絲毫遲疑,虛空寶術運轉,銀白色流光在身邊流淌,縮地成寸神通施展到極致,如同遁入了虛空中,一步跨越天涯海角,縱橫於經緯間,一瞬之間便來到了一座獻台前,接着一步踏了上去!
身後幾十道身影被甩落在後面!
「嗯?」有修士來到那座獻台前,看到竟有人捷足先登,不禁露出驚詫之色。要知道,他的速度也算是少有人能及,掌握有絕世步法,對自己也頗有些信心,沒想到還是被人搶了先手!
那紫瞳灰發黑袍少年腳下一頓,盯了陸虞一眼,沒有說什麼,迅速轉身向另一獻台衝去!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搶佔獻台,佔據有利地位,沒必要動手與其爭鬥。
陸虞微微放鬆地舒了一口氣,緊接着身體又繃緊起來,渾身氣息涌動,光芒時現。向四周掃視一圈,第一步還算順利,接下來便要傾盡全力守住獻台了。
小道士公羊真和那坤道顓和並肩而立,抬着頭看向前方,大日、圓月光芒熾盛,無量光輝閃耀,降落下炳煥的光束。
「顓和,準備好登台吧。」
「你呢?」
「我?我不急,」小道士嘿嘿一笑,「閒來無聊,我去四處去探查一番,以我的實力,還不至於連座獻台都搶不到。」
「也是,」顓和輕輕頜首,深以為然。「以你的實力,除非是重瞳者,紫府宮傳人,太玄都後人他們,不然誰能做你的對手?」
「那倒也不至於。」小道士擺了擺手「天下能人異士無數,藏龍臥虎之輩不知幾何,再加上如今天下大變,有星宿神獸這等異類降世,更有遠古神靈甚至仙人轉世重生,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出現,所以以後還是要小心一點。」
「放心吧,我有分寸。倒是你,還好意思說我?」顓和瞥了小道士一眼,沒好氣地道。
「放心啦,我也有分寸。」小道士懶洋洋地點了點頭。
在眾獻台不遠處,有青銅殿堂聳立,紫氣騰騰,綻放耀目光芒,被青色光環環繞着;有彩色玉宮漂浮雲間,被飄渺霧氣籠罩,有泠泠妙音傳出;有瀰漫着血氣和凌厲殺氣的黑色戰車,被八頭遍身生有鱗片,頭頂長有血色獨角的高大『鐵麟馬』拉着;有燦爛如黃金,縈繞着仙霞神光的步攆,神聖威嚴,道道龍氣盤旋;亦有高達十幾丈的『九馗龍』盤臥在地,九顆頭顱昂起,齒牙如刀劍,鱗甲森森閃着烏光,雙目爍爍如明珠,口鼻間噴出白氣,低沉嘶吼着
那是各大勢力的駐守之地。
有人注意到了陸虞,被他的速度引起了興趣,輕咦出聲。
「咦,那座獻台上的白髮小子不過太一境大成,竟有如此速度,都能和『武止戈』、『文倉頡』、『丙午』『丁巳』這些個小輩相比了,看來是掌握了什麼絕世身法或步法。」一隻有磨盤大的黃銅顏色的山龜伏臥在那裏,身上閃爍寶光,雙眼闔着,氣息厚重沉凝,如山似岳。龜殼上盤坐着一個灰衣布鞋的光頭老人,面容和善滿是皺紋,手中持着一柄煙杆,青灰色煙霧繚繞着,裊裊而上,變換着各種形態
「身周有銀白色流光隱現,有虛空波動傳出,看來是虛空一脈的法術;而且觀其模樣,並非是『縱地金光』,也不是『星移斗轉』、『一念疊路』,莫非是『春秋幾度』?『咫尺天涯』?還是『縮地成寸』?」灰衣老人自語。
「身懷如此絕技卻不見經傳,而且觀其模樣頗為陌生,莫非是其他州來的?還是得到了大機緣突然崛起?有趣,有趣!」那灰衣老人彈了彈煙杆,笑眯眯的說道。
「怎麼,聽雪客,對那小傢伙有興趣?」灰衣老人旁邊,一個生有三隻眼瞳,身穿銀灰色宮裝的中年美婦笑着打趣道。「不過這實力有些弱啊,怕是很難守住獻台,與這蒼梧之野可能是無緣了。」
「那不正好!正好讓聽雪客這老傢伙趁虛而入,收了他作弟子。」一道蒼老沉悶的聲音響起,竟是灰衣老人座下那山龜開口了。
「不急,不急。」那被稱作『聽雪客』的光頭老人對於一人一龜的調侃也不惱,仍然是滿臉笑意,「也許那小傢伙有師父呢,我又豈能奪人所好?再說了,那小傢伙的天賦,身世,本性我一概不知,怎能如此輕易地就下結論,待我再觀察一番。」
「說的也是,收徒這等事可大意不得,別的不說,其本性必須要正才行。」那宮裝美婦點頭。
「行吧,反正想收徒弟的是你,到底要怎麼做也是你說了算,我就不管了,先小憩一會兒。」那頭山龜搖了搖腦袋,接着便把眼睛合了上。
聽雪客無奈的搖搖頭,沒有說什麼,又把目光投向了陸虞。
獻台方圓有十丈左右,四周豎着一根根銘刻着奇異紋路的石柱,外圍環繞着圈圈彩色光環,升騰着氤氳霧氣。獻台通體像是由晶瑩地白玉雕刻而成,散發着湛湛的光芒,一道道銘紋烙印在獻台上,龍游蛇走,交織成一座山嶽。
在四周的石柱上,有一條條幽黑的鎖鏈將其串聯到一起,繚繞着黑光,碰撞時竟發出金鐵之聲,猶如鋼鐵鑄成。
陸虞站在獻台上,虛空寶術在暗中運轉,眼底泛起燦燦銀光,一道道扭曲的波紋向四周擴散,手中持着一口火焰凝成的長劍,劍氣沖霄,焰光漫捲,嚴陣以待!
不過短短几個呼吸,一萬零八百座獻台已是盡數被佔據,接下來,便是最為激烈,最為殘酷的「爭台」之戰!歷代以來,不知有多少修士死在這獻台之上!
「我的境界要比其他人低一階,而且籍籍無名,無任何戰績可言,所以必然會被盯上,會有更多的修士對我出手,」陸虞在心裏思索,「我有兩種應對的方式,第一是拖,運用虛空寶術、縮地成寸和洛書真術等進行防禦、躲閃去拖延,只要能支撐過一柱香的時間就算成功;第二便是戰,而若要選這一策,那第一戰必須要全力以赴,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其鎮壓、擊殺,以做威懾!而且無人認識我,就代表着我掌握了什麼術法、功技沒人知道,這也是可以利用的一個點」
一座獻台上,紫府宮傳人帝卿靜靜站立着,身周縈繞的紫色雲霧已經淡去,顯露出楚楚窈窕的真身。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襟飄帶舞,海棠醉日,飄渺驚鴻,絕世獨立。
不時有人看向紫府宮傳人,眼神中帶着迷醉和驚艷,敬畏和忌憚,但卻沒有任何一人敢於上前與其爭鋒。
在其一側不遠處,另一座獻台上,來自羅酆山的那黑甲女子『癸』背負着雙手,一頭黑髮披散垂地,散發瑩光,身上籠着一層幽霧,帶着死亡的氣息。身前枱面上是一灘血液和一具屍體,那是前來挑戰爭台的修士,被其一招斃掉!也因此沒有修士敢再與其爭台!
另一獻台上,是一個身着淡青色連襟長袍的俊逸少年。那少年面如冠玉,目若燦星,劍眉如鋒,眉心處有一紅印,一頭晶瑩黑亮的髮絲以木簪挽着,束起在頭頂。身上青色長袍上有一輪太極沉浮,像是在緩緩旋轉着,陰陽二氣流轉。
這少年便是玄州仙道聖地『太玄都』的當代嫡系傳人——太無極。
此刻那太無極正無聊地盤坐在獻台上,手中握着一個黃澄澄的酒葫蘆,不時抬手喝上一口。
「這蒼梧之野的規則真是奇怪,不論是什麼寶器都不能在獻台拿出來,即便是個酒葫蘆都不行,害得我還去專門買了個普通葫蘆。」太無極有些無奈地抱怨道。
「也沒人向我出手。」太無極向四周看了看,目光轉向一個身穿一襲大紅色武袍的少女。
那少女全身被裹在紅色武袍內,纖腰如柳不盈一握,腰間環着一條瓔珞纏絲紅玉腰帶,勾勒出動人的曲線;烏雲疊鬢,杏臉桃腮,妖嬈嫵媚,眉間跳動着一抹銀色光焰,渾身籠在一團彩色光暈中。
而這少女則是玄州北胎域赫連世家的赫連常曦,同時也是太玄都的當代傳人。
太玄都身為可與紫府宮、崑崙神山相媲美的一方悠久古老的仙地,底蘊無窮,神秘莫測,很少現世,且每一代只有一位傳人。
不過赫連常曦太過非凡,天生便身具九彩琉璃骨,七竅玲瓏心,且眉心泥丸宮中還蘊有神明傳承,潛力無限,有仙神之姿,必將一飛沖天。即便是太玄都也動了心,所以這一時代,太玄都便破天荒地走出了兩位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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