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貪狼君和劍十三」
「有其他修士突然出手,襲傷了劍十三,若不是如此,同階有幾人能傷他?」
「突襲?誰?」落輕白不禁問道。「能偷襲劍十三,讓他受傷,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奎木狼。」
「奎木狼?二十八宿的奎木狼?!」落輕白吃了一驚,有些難以置信,「不是只有亢金龍出世了嗎?怎麼會又出現了個奎木狼?」
三皇子博山瞥了他一眼,搖頭嘆了口氣,「輕白兄,你是人族,可能有些消息並不清楚,不止是奎木狼和亢金龍,參水猿也現世了,這個時代,是一個難以想像的大時代,龍蛇起陸,豪傑並起,你我這等,生在這個時代,也是一種悲哀!」
「參水猿」落輕白低語,也沉默了下來,博山的話讓他不禁想起了『公羊真』,夔祖睽違數千年再次現身,第一件事便是宣告九州自己又收了一位弟子。能被夔祖這樣的無上神聖收作徒弟,不說其他,單是天賦,又有幾人能與之相比。
陸虞坐在不遠處,有一句沒一句的聽着,對他們所談論的也沒有太過關注,自己如今的實力境界與博山、落輕白他們都要差上不少,更逞論劍十三、貪狼君這些人了,所以擔憂這些沒有絲毫意義,唯有快速提升實力才是他該考慮的。
而現在,他更想搞清楚那羅俱兄妹二人到底真實身份是什麼,又為何會留在他身邊,與他同行。
「兄妹二人,極有可能是超級勢力的嫡系傳人,只是不知他們到底是不是融澤州的人,而且應該和我有什麼聯繫?」陸虞微微低着頭,苦思冥想,總感覺好像在哪裏聽說過,或者說是見過,「特別是那『幼薇』,有一種莫名熟悉感,來自哪裏呢?」
陸虞有些苦惱地皺起眉頭,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名字就要脫口而出了,但就是堵在喉頭說不出來,不禁讓人鬱悶。
正在這時,鄰桌的一個一身淺綠色廣袖流仙裙,墨綠色長髮盤起的嬌俏小丫頭突然壓低了聲音向一旁的灰黑色袍服的白髮老者道:「滕六爺爺,你說重瞳者能來嗎?」
「誰知道呢?」白髮老者滕六摸了摸小丫頭的頭,有些感慨地嘆了口氣,頗是不平的道:「可能不會來吧,畢竟日沉閣一直在四處追蹤他們,其他許多勢力也在尋找他們,欲要對他們下手,而且…還有那幾個勢力針對他們,情況太危險了,若是現身,很可能會遇險的。」
「噢。」小丫頭應了一聲,有些低落,「要是重瞳者能出現就好了,我還想看看他和劍十三那些人誰更厲害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聽到『重瞳者』三個字,陸虞不禁身體一震,只覺豁然開朗,有種撥開雲霧見月明之感。「不錯,就是重瞳者!羅俱,幼薇,魚俱羅,魚玄機,嘿!沒想到這兩人竟然就在我身邊,真是夠有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這麼說來我對那『幼薇』有熟悉感也說的通了,看來魚尺素死後,『坎鼎』被魚玄機得到了,兩鼎之間有感應,自然會有些熟悉。只是不知他們明知離鼎在我手上,卻未動手是何原因。」
陸虞心中忖量。
魚俱羅和魚玄機坐在另一側,自然也是聽到了那小丫頭和白髮老者的話,但都是神色自如,面不改容,唯有身邊的氣氛,悄然變得凝固起來,泛起了絲絲冷意。
「紫府宮的人來了。」有人低聲嘀咕了句。聲音遠遠傳開,整個『醉翁』酒樓頓時靜了下來。
陸虞抬起頭向前望去。
一團泛着金芒的紫色雲霧匯聚,伴着縷縷流光,自酒樓中凝現出來。紫霧飄渺帶着仙靈氣,伴着令人迷醉的仙音。其中一道紫裙窈窕身影若隱若現,透着高貴之氣,遺世獨立,可望而不可及。深沉如淵,輕靈如雲,難以捉摸,讓人看之不透。
「帝卿,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還是快我一步。」
而在所有人將目光都投向紫府宮傳人時,一道泛着陰冷、森寒,卻又滿是英氣、威嚴的女子聲音自醉翁酒樓外傳來,迴蕩在整個酒樓中。
紫府宮傳人聞言轉身向後望去,輕輕一笑,泠泠如清泉落石,似玉珠落盤。
「怎麼只有姐姐來了?」
「蒼梧之野機緣對我等無用,所以沒有人願意來,最後沒有辦法,只能我出世了。」那神秘女子現出身來,目光幽幽如燭火,面容被秘力遮擋住,朦朧不可見。
身着滿是銘紋的黑色鎧甲,一頭黑髮披散垂落至腳跟,身上籠着一層幽霧,一股死亡,陰冷之氣洶湧撲面,鬼氣森森,讓人望之便生出恐懼之感來;但又身具大威嚴,威勢如帝皇,有正直浩然之氣散發,讓人矛盾至極。
「也是,論起造化和大秘,何處能與『羅酆山』相提並論!」
帝卿?紫府宮傳人名叫帝卿?那說話的這個女子又是何人?羅酆山又是何地?和紫府宮有什麼關係?樓中許多人心中升起種種疑惑。
兩女走到一起,同樣的深不可測,不可捉摸,但氣質卻是截然相反。若是說紫府宮傳人帝卿是碧落仙女下凡塵,那這女子則是黃泉閻羅入人間!
一道虛淡的近乎影子般的身影從醉翁酒樓一處角落中顯化出來,全身被裹在黑袍之中,身體微微駝着,掩住了面容。正是零陵城之主,嗅石神獸一族的族長,艮爻。
「羅酆山啊,沒想到連羅酆山的人都現世了,這次,是真的要變天了。」艮爻族長一聲輕嘆,身形化作一縷煙霧散去。
兩女並未在酒樓中停留,而是在交談幾句後,便並肩離開了此地。至於去了何處,自然是無人可知。走之前,那出自羅酆山的女子有意無意地向陸虞三人這邊瞥了一眼,眼底湧起黑霧,道道秘紋交織,瞳孔中閃過一絲驚異和疑惑。
期間,有人偷偷地跟蹤兩人,想要窺伺,探尋其根底,但卻被那『羅酆山』走出的黑甲女子發現,然後被其一掌拍成重傷,經脈盡碎,丹田崩潰,淪落成一個廢人!
而那跟蹤之人也並非是普通人,而是來自一頗為出名的宗派,修為也已達至太一境圓滿,藏匿之術更是一絕,但卻還是被發現,然後被其一招廢掉!
眾人頓時生出忌憚、敬畏之心,立即退卻,不敢再冒犯。
但那女子的出現也引起了無數人的議論、猜測、聯想。羅酆山到底是何地,又是什麼勢力?聽其話音,竟然比紫府宮還要強大,神秘,可卻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頓時一條條不知真假的消息開始傳開。有人言,那羅酆山就在祖稼木的樹下,是一處『幽冥地』,是紫府宮的相反面;也有人說,羅酆山位於融澤州最北端的無人禁地中,是一處『死亡之所』,是魂靈的王國;亦有人說羅酆山其實是在一座小世界中,就如同蒼梧之野一般,且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真的一樣
基本所有修士對羅酆山都是一無所知,而極少數的幾人即便是知道,也是絕口不談,像是禁忌一般,不敢觸犯,這也更為其添上了一層神秘面紗
真相到底如何,誰也不知。
陸虞三人也回到了客棧中,各自在自己的房間住下。
陸虞盤坐在床榻上,思慮着魚氏兄妹二人為何敢來此地,又為何主動與自己同行,不對自己出手,又如何在不讓他們起疑心的情況下離開他們;而在另一處,魚俱羅和魚玄機已是聚到了一起。
只見魚俱羅袖袍口黃光一閃,然後便從其中取出一盞燈出來。那銅燈形似板牛,頭顱昂起,上面錯有銀色秘紋,暗黃色火焰升騰,火焰中似有十二顆月亮懸空,一層光亮綻放,將整個房間籠罩。十二顆月亮從火焰中飛出,懸浮在房間各處,與外界相隔離開來,形成一個獨立的小空間。
「陸虞應該是發現我們的真實身份了,」魚俱羅坐在桌前,率先開口,「我打算去和他交談一番,順便探尋些消息。」
「何必這麼麻煩,既然發現了,那就殺了他,一勞永逸,你就是想的太多。」魚玄機冷冰冰地回應,語氣沒有絲毫波瀾,平靜如死水。
「不要把殺人當做解決問題的辦法,也不要覺得殺人就能解決問題,很多事沒有那麼簡單,若是一切都用「殺」來解決,還有何秩序可言。」魚俱羅無奈的搖搖頭,道。
自從魚氏一族被絕滅後,魚玄機便性情大變,不僅變得冷若冰霜,也變得心狠手辣,做事也頗有些不顧後果。
「秩序?」魚玄機輕蔑冷笑,「何來秩序?不過是一群站在頂端的掠奪者為維護他們的統治所下的命令罷了,我魚氏被滅族的時候,秩序在哪裏?我二人被追殺的時候,秩序又在哪裏?所謂秩序,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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