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食樓,乃是一座酒樓,佔地方圓近五十里,樓閣高聳三千丈,通體金碧輝煌,如同黃金澆鑄而成,金光漫空,幾乎要插入雲天。說是酒樓,卻是由一座山挖空所建,峭拔奇詭,卻又氣勢磅礴,更像是一方山峰。
火食樓乃是這赫犧島第一大勢力,金烏一族所建立、掌控。而金烏一族在這赫犧島上可以說是強勢至極,說是隻手遮天或許有些誇大,但也絕對算是樹大根深。
所以有無數修士聚集在火食樓,消息自然是靈通的很。
而『牙斗苑』卻是由數方頂尖勢力所組成,『元兆山』便是其中一方門派。這牙斗苑乃是一座『角斗場』,三教九流,奇人異士無數,更是吸引不知多少修士前去。而且這『牙斗苑』隱隱有與『火食樓』針鋒相對之意。
至於『眾魂冢山』,說是山,卻是一座荒原。
眾魂冢山,在很久之前曾經是一座山,但卻在一場大戰中徹底崩碎,化作一片廢墟,一片亂葬崗。但其中卻隱藏有隕落於此的眾修士之傳承,以及眾多法寶和秘術等,所以其誘惑力自然不用多講。
而且眾魂冢山的奇特之處在於雖是一處無上寶地,但卻並未被金烏一族和牙斗苑派系所掌控,乃是一處無主之地,所以各族修士皆可去。
有幾位隱居於此地的散修大能發下話,眾魂冢山,乃是眾古修士之魂靈葬所,軀殼之墓冢,機緣造化得自萬類生靈,自然也歸屬於萬類生靈。所以天下修士皆可去,各族生靈皆可往。
雖說金烏一族,牙斗苑等並不懼這幾位大能,但卻沒有必要為這小小的一方『墓地』得罪眾位大能,所以也就默認了下來。
也正因為如此,眾魂冢山成為了無數散修的聚集之所。那些出身普通,無意被勢力所羈絆的,甚至開罪於大勢力的修士,許多都於此地匯聚,三教九流,五行八作,消息自然更是靈通的很。
虞湫略作定計,便向眾魂冢山所在之處行去。
翌日。
虞湫離開眾魂冢山,向東焜城西側的一條百里長街飛去。
長街上青樓酒肆、商鋪客棧無所不有,熙熙攘攘,人流如織。此刻陸虞便在這條長街中。
一座鋪設着天青色琉璃瓦的高大殿宇中,陸虞正一步一停,看着櫃枱上陳列的無數寶物。這座殿宇名作『紅瓶閣』,乃是一座出售各種珍寶、修行典籍、寶器、靈藥等的商鋪,其中寶物數不勝數,寶光彌照,看的讓人眼花繚亂。
陸虞本意是先隱藏起來,待到虞湫打探完消息,做好準備,直接前往扶桑神樹。但他卻無意中發覺,自應扶角手中得到的那件護身異寶獸靈『羽虺』不僅能夠掩蓋他的人類氣息,並且還可以將他偽裝成羽虺之身,甚至可與之融為一體,化身羽虺妖獸。
這卻是大大出乎了陸虞的預料,也正因為如此,陸虞才敢光明正大的走進東焜城。
在紅瓶閣,陸虞將手中自各處所得的那些法術典籍,以及自己用不到的一些靈草寶藥,包括從火龍鱗湫那裏得到的寶器『火龍爪』都售賣了出去,同時又購入了一些修煉和恢復傷勢所用的丹藥等,也算是收穫頗豐。
「怎麼樣?」
陸虞沒有回頭,一邊緩緩向前踱步,一邊看着櫃枱上琳琅滿目的各類寶物,輕聲問道。
「也算是有些收穫,這赫犧島有些寶地確實不同凡響,天驕奇才更是不少。」虞湫不知何時來到陸虞身後,低聲回應道。「若不是時間太過緊迫,不容得浪費,去眾魂冢山走一遭,想來不會讓人失望。」
「哦,對那眾魂冢山評價這麼高?」陸虞有些訝異。
說起眾魂冢山,虞湫面色都是鄭重起來,道:「那眾魂冢山可不是一處普通寶地,深處有精怪和鬼魅等死靈孕育誕生,有向冥域鬼城演化的趨勢。若是能進入有所體悟,即便是得不到那些上古強者隕落留下的傳承,也絕對是不虛此行。」
「確實有些意思。」陸虞腳步頓了頓,心底也是不由得生出幾分好奇。
「還有什麼?」
「再便是有關扶桑神樹的事了。」虞湫向陸虞傳音道,「據說那扶桑神樹之上籠罩着一層禁制,如今誰也不能上去。莫說是太一境的修士,即便是三道境,幽宮境,甚至是玄液境,也打不破那層禁制,更不要說得到造化了。」
「必須要等,待到九九重陽之日,禁制自啟,三道境之下修士皆可進入,不論種族,不論年齡。」
「不論年齡,拿豈不是說即便是那些因為心障或體質的原因,而不能突破的老輩修士也可以進入?」
「不錯。」虞湫面色也有些沉重。
要知道,境界達到太一境圓滿,便可壽長三百歲。甚至有些特殊種族,或者得到特殊機緣的修士,壽齡會更長。
這些老輩修士,即便因為種種原因始終不能突破,但自身的積累和感悟都在那裏,幾十年,上百年的沉澱,所打下的基礎和積累的底蘊可遠遠不是陸虞這些十幾歲的少年少女能夠相比的。
就像村長陸望之,雖說如今陸虞也達到了太一境圓滿,兩人境界相同,但對道的領悟,仍然遠遠遜色於村長。
陸望之對道的理解,對天地的領悟早已經達到了三道境。但因為曾經身受重創,始終未能恢復,受肉身限制,所以遲遲難以突破。
所以說或許論起資質,那些老輩修士難以與劍十三、陸虞這等天之驕子媲美,但比起戰力,卻不一定會差上多少。
有這些老輩修士參與,扶桑神樹之行絕對會更加危險,也更加艱難。
「九月初九,距離禁制開啟只剩下八天時間,看來那眾魂冢山,只能放棄了,倒是有些可惜」
「還有一件事,你或許會更感興趣。」虞湫突然又說了一句。
「哦,什麼事?」陸虞被勾起了興趣。
「金烏一族少主『酉極君』廣發英雄帖,九月初五,於火食樓宴請天下群雄,共商扶桑神樹造化之事。凡三道境之下修士,皆可去,不論地域。」
不論地域,也就是說不論是赫犧島本土生靈,還是自暘谷外所來的修士,亦或者九州來客,皆可前去。
果然是天下群雄!
「金烏一族少主,有魄力,有野心,這是想把所有人都掌握手中?赫犧島也就罷了,就連九州眾修士也敢打主意,膽子真是夠大!」
「那牙斗苑呢?」
「同樣也邀請在內。」
聽到虞湫的回答,陸虞眉頭一挑,不禁露出一抹異樣的笑意,說不清是欽佩還是嘲諷。
九月三日,牙斗苑發出消息,將舉行一場角斗大比,邀請眾修士前往觀賞。其精彩程度自然不用多講,更重要的是,將會有九州天驕參與其中。
此消息通過各種渠道迅速傳往整個赫犧島,始一出現,便引發軒然大波。
明眼人都看得出,牙斗苑這一作為,明顯是與金烏一族針鋒相對,是對金烏少主『酉極君』宴請天下群雄之事做出回應。
牙斗苑,更像是一片園林。
其中流水奇石,密林修竹,放眼望去是一片濃郁如墨的綠,在整個赫犧島的赤紅之中分外顯眼。走進牙斗苑中,隱約有獸吼禽鳴之聲不斷響起,一派祥和,卻是與陸虞想像中的截然相反。
「這位客人,進牙斗苑,需交納一百青蚨石,若要觀賞角斗,請前往右側『觀盡崖』,若要參與角斗,請前往左側『亂命谷』。」
一個背後垂落一對金色羽翼,身穿金色繡龍紋紗衣的窈窕少女走到陸虞身前,先是恭敬行了一禮,接着開口道。
「金烏一族的修士?」陸虞看着面前的貌美少女,不禁眉頭一挑。他一眼便看出了這少女的真身,乃是一隻金烏,且修為在太一境小成,也算不得什麼弱者了。
「竟然讓金烏一族的族人做侍從僕人,這卻是有些撕破臉了。有意思,果然像傳聞的那樣,這兩方勢力幾乎是水火不容了。」陸虞心中暗道。
「除了觀盡崖這等觀賞之地,還有亂命谷,這亂命谷應該便是角斗之地。既是各方『斗者』角斗場地,也是苦修者歷練,或者敵對兩方解決仇怨之處。」
「去觀盡崖。」
陸虞收回思緒,取出一株藥草丟給那金衣少女。
「是,客人請隨我來。」
那金烏一族的少女收起藥草,又行了一禮,接着轉身帶領着陸虞向右側的一處高崖走去。
觀盡崖上,此刻已有上萬修士落座,各族各類皆有,氣息紛雜,甚至有些陸虞都辨認不出。眾生靈雖有交談之聲,卻也多是耳語,沒有影響到身邊之人。在鬥獸場這種地方卻顯得有些怪異。
每一處石台上,都有一方桌案,精心擺放着美酒佳肴和與牙斗苑有關的一些消息記載,甚至有些桌案前有侍女在旁伺候。
陸虞走到一座石台上,靜靜盤坐下來,拿起那記錄着各方消息的冊子細細觀看,也沒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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