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結果已經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甚至可以說是不可思議。
畢竟,六方勢力,且幾乎可以說是赫犧島一方獨對五方,如此困境卻能在十三場中勝出四場,其中艱難險阻自然難以想像。
「如今境況已經有些失去控制了,即便是離爻和黃鐘鑄山他們也沒有想到會出現我和嬰伏犀這幾個變數,導致他們的謀劃落了空。」劍十三走到陸虞身側,輕聲開口。
「接下來,他們可能會更加瘋狂,雖然不會親自下場,但必然會掀起隱藏的底牌。所以,需要麻煩你出手了。」
「要我出手?」陸虞眉頭一掀,瞥了劍十三一眼。「有這個必要嗎?生死斗最多進行二十場,即便接下來七場都輸又如何,已經立於不敗之地,還有拼命的必要?」
「再說,我本一外人,為何要為他們賣命?捨生取義?還是無私奉獻?我可不做什麼爛好人。」
「你劍意突破只在一念間,或許這一戰給你帶來的壓力足以助你打破關隘,這麼好的機會,又豈能輕易放過?」劍十三沒有為陸虞解釋,反而左顧而言他,為陸虞「考慮」道。
陸虞不置可否。
在這扶桑神樹上,要想尋一對手還不簡單?生死間的威脅與壓迫更是常見的很,要不然也不至於需要眾修士合作。這個所謂的『好處』,可沒有絲毫意義。
「當然,也不會讓你白白付出,我可送你一物,與扶桑神樹有關,你或許能藉此機會奪得大造化。當然,你代表的是應龍子。」
「你這是來幫應龍子當說客?你答應送我的那一物,應該也是應龍子的吧。」陸虞有些奇異地看着劍十三,又瞥了不遠處的應龍子一眼,道:「我更好奇,他答應了你什麼條件,竟讓你願為他所用,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劍十三。」
劍十三沒有再言,只是從袖中取出一塊粗糙無光的石珠。
石珠上紋路磨滅不清,隱約可辨別出是一道道圓圈紋絡,此刻在扶桑神葉下,光輝如雨傾落,灑在石珠上,紋絡像是有靈性一般交錯閃動着。
陸虞盯着劍十三,然後伸手將石珠收了起來。
「劍十三,我可不會白白出手。至於這石珠,能否有所得還兩說呢,可算不得什麼實質性的好處,你欠我一個人情」
陸虞將石珠收進袖中,背負絳河劍,轉身向場域中走去。
「各位,準備好了嗎?」陸虞走進場域中心,目光向四周掃視一圈。伏明島等五方勢力的修士也陸虞走到場域之中。
且陸虞能夠明顯感覺到伏明島和亥風島兩方修士對他的敵意,另外三方,也隱約有針對之意,有意無意中已經將陸虞圍困了起來。
「又是一個陌生面孔,而且絲毫與其相關的信息都沒有」伏明島一方,出自『離宮』的那個身穿乳白色戰甲的短髮女子看着陸虞走出,不禁黛眉蹙起。
在來扶桑神樹之前,她們所在的勢力都會盡全力搜集其他幾方的相關情報。將有威脅的,實力夠強的,可能前來的幾乎所有修士的信息都集全,將其交給自方修士。
要知道,儘管劍十三也是外來者,且無名氣顯露,但終究在『牙斗苑』現過身,出過手,也算是有一點模糊記錄,但陸虞卻是一點相關情報都沒有。
「難道是自認已立於不敗之地,派來送死的?」
就像之前嬰伏犀出場之時,靈閻島領袖知曉其實力不弱於劍十三,可與應龍子斗個旗鼓相當,幾乎沒有勝算可言,所以乾脆派出一位實力一般且無突破希望的老輩修士出戰,可以說就是讓其來送死的。
所以此刻陸虞出戰,也被她猜測是此原因。
不僅是她,便是其餘幾方勢力的出戰修士也是這種想法。因為赫犧島已勝四場,根本無需再拼命了。
陸虞卻是不在意他們在想些什麼,自顧自地說道:「本人先自我介紹一下,吾名『應虞』,乃是應龍子的…同宗兄弟,此戰,便要鎮殺爾等,揚我元兆山神威!」
一邊說着,陸虞渾身氣息鼓盪起來,『羽虺』獸靈的氣息向外瀰漫,更有『虞湫』所留的龍威、龍氣向外振發,恢宏浩蕩,似乎真的是一條真龍一般!
劍十三站在場域外,自然也聽到了陸虞所說的話,有些無言地看了旁邊的應龍子一眼。他也沒有想到,陸虞竟然如此『直接』,不過這也確實明明白白地說出了他是應龍子的『人』。
「應龍子的同宗兄弟?」伏明島的短髮女子滿心疑竇地看着陸虞這個「愣頭青」,似乎是不相信陸虞說的話,但又想不明白他為何這麼說。
別說是她,即便是場中另外幾方,即便是與應龍子關係頗近的巫元鐸和更羸幾人,也是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們可沒有聽說過應龍子還有這麼一位同宗兄弟。
「伏明島竟敢聯同亥風島算計我等,今日便先鎮壓你,以儆效尤!」
陸虞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氣息如火山般勃發,腳踏『縮地成寸』神通,沒有絲毫預兆地便出手向伏明島離宮的那白甲女子攻伐過去!
唰!
勢動若奔雷,像一條電光乍亮,陸虞提着絳河劍豁然出現到了白甲短髮女子身前,手中絳河劍盈着一抹緋紅,挾着凌然殺氣直刺向其心口!
「丙丁,一日輪!」
「在前!」
白甲短髮女子『赤鳩尾』面色陡然一變,身體急退,白色戰甲煥發粲然輝光,同時一掌向前拍出。其手掌霎時變作了金紅色,掌心一個形如日輪的奇異符號像是一顆太陽一般焚燒起來,烈光滔滔旋轉,層層在前堆疊,阻擋着陸虞這一劍。
轟!轟!轟!
一重重火焰烈光被陸虞洞穿,焰光迸發,掀起滔天的颶風,焰火縷縷在兩人身周漫天飛舞。絳河劍緋光如血,凌厲依舊,落在那乳白色戰甲煥發出的煊赫輝光上。
嗤!
陸虞手臂猛然一震,一股沛然大力洶湧而出,絳河劍赤光吞吐,劍氣凌霄漢,將那層白光撕裂,劍尖霎時點在赤鳩尾的胸膛上!
嘭!
赤鳩尾身體拋飛出去,身上白色戰甲輝光閃滅,胸前仍有一抹緋紅光華附着在白色戰甲上,凌厲恣肆。
「找死!言乙奇,出手!」
亥風島那穿黑色袈裟的光頭少年眼神一厲,腦後浮現一輪漆黑焰環,暗紫色的火焰洶洶升騰,身上魔威滔天,腳掌在地猛地一踏,向陸虞奔飛過去,手捏拳印,轟向陸虞的頭顱。
而那個名叫『言乙奇』的青衫病態面白修士也是隨之動手,手中青灰色曲折木杖向地上輕輕一頓,光華一閃,一圈碧光頓時蔓延開來。
道道相互交織勾連的陣紋從虛空中浮現,熠熠生輝谷,囊括三十三丈,將陸虞包圍在內。
「三陽交泰,震星呈祥,四伏生嗔,天罡蝕氣。」
那自虛空浮現出來的陣法頓時運轉起來,陣紋剔透而耀目,縱橫結連,吸納天地之氣,引動天地大勢。
一枚枚符號映現,三顆大日從中心升起,光耀萬丈,明照十方,與扶桑神樹爭輝,覆壓向陸虞。氤氳氣靄從四面升騰,凝聚成萬千烈烈罡氣同時向陸虞攢射!
赤鳩尾有些狼狽地落回地上,身體踉蹌,面龐忽紅忽白,終於是忍不住『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好凌厲逼人的一劍!」
逼吐出胸中瘀血,赤鳩尾面色才算是好看一些。
抬頭看着陸虞,赤鳩尾不禁生出一身冷汗。要不是『日輪』為她阻擋了一瞬,讓她避開了心口的致命處,那一劍可能就刺中她的心臟了。
若真的如此,即便是有『凨罡鎧』,單單這一劍,便能重傷她。
很顯然,她,或者說他們,太過低估了陸虞的實力。也正因為如此,她差點葬送了自己的命。只有五人聯手,才能爭得那一線生機。
「天魔散花,驚禪印!」
着黑色袈裟的光頭少年『吼金奘』手捏拳印,宏大霸道,紫色花瓣繚繞火焰從天而降,旋轉着伴在其拳頭周圍,散發着滔滔地魔氣擊向陸虞頭顱。
陸虞抬頭凝視,一手持劍,另一手捏『至真龍虎大丹訣』罡印,陰陽之氣洶湧而出,如兩條黑白河流纏繞在陸虞拳頭上,氣息如濤,黑龍白虎光影從陸虞身後一閃而逝。
「叱!」
陸虞捏起拳印向前擊去,叱喝聲如雷。
兩拳相擊,肉身如金鐵般鏗鏘,陰陽氣與紫黑色魔氣轟然相碰,如烈油遇開水般爆發開來,伴着隆隆不停地爆炸聲向外漫捲。
陸虞強勢而行,又向前跨出一步,同時變拳為掌,猛然一收又向前拍出,沛然莫之能御的大力如怒龍從掌心向前奔涌而出,轟落到光頭少年吼金奘拳頭上。
「天不管,魔悲心!」
吼金奘瞳孔驟縮,卻是沒有想到陸虞竟有如此實力,此刻只覺拳指間疼痛欲裂,氣力運行不上,但如今躲閃已是來不及了。
大吼一聲,心神一震,聚起餘力,魔氣化漩渦在拳指間翻湧與陸虞相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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