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九霄,就憑你,能斗得過貧道?」小道士站在原地,嘿嘿一聲冷笑。
對面,景九霄被六丁、六甲十二神祗一刻不停地纏擾着,讓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來對付六丁、六甲。要知道,與人對戰,不可分神,必要全力以赴才行。不然,必將給他人以可乘之機。此時的景九霄便是如此。
小道士心神一動,頭頂懸浮的流金火鈴劇烈搖動。頓時,又一道雷霆憑空劈下,落向被圍困起來的景九霄。
景九霄此刻手中青鋼劍瘋狂揮舞,一劍劈出,必是驚天動地。看似和小道士戰的不可開交,實則心裏憋屈的很。現在的他,一直被六丁、六甲圍困着,每當尋到機會,想要突圍出去,就有一道雷霆劈向自己。此刻的他,更像是在做困獸之鬥。
小道士的身影,被掩藏在了一片雷電當中。他靜默的站立着,臉色因為一直使用流金火鈴而變得有些蒼白。雙手掐印,口中喃喃低語。身前,一縷細若牛毛的深紫色雷電緩緩凝聚而成。抬頭向對面的景九霄看了一眼,忍不住嘿嘿一笑,竟笑得有些猥瑣。
「景九霄,讓你嘗嘗我的霽光輕絲雷!」
「一夕輕雷,落萬絲!」小道士雙手一分,往前一推。頓時,輕絲雷如同一縷輕煙,無聲無息的飛了出去。
此刻,景九霄正着力對付着從天而降的五雷,同時還要防備着周圍的六丁、六甲,正是苦不堪言。突然,渾身一冷,像是被什麼凶魔盯上了一般。向小道士那邊看了一眼,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他明白,肯定是小道士出手了,而且,這一招自己若是不接下來,就算不死也要落個重傷。
景九霄面色瞬間變得沉重,不再理會周圍襲來的攻擊,雙眼微微閉上。他看不到小道士公羊真的招式,那就只能靠感覺來判斷,來鎖定。
突然,景九霄身體一動,兩足一前一後分開,手持青鋼劍,雙手持着舉過頭頂,大喝出聲,手中長劍筆直的悍然劈下!
「我欲執劍斬蛟鼉,一葉凌濤開天河!」
青鋼劍綻出刺眼的青光,一劍落下,劍尖與霽光輕絲雷相碰。
嗤!一聲輕響!
那道霽光輕絲雷沒有如預料中的爆炸。在碰到劍尖的那一刻,突然如天女散花般散開,化作一點點紫色閃光,飄飄悠悠的落向景九霄的四面八方。
景九霄見狀,面色更顯凝重,雙目圓睜,身體在剎那間一轉,青光形成一道光幕,將景九霄圍在裏面。
瑩瑩點點的紫雷落到青幕上,轟然炸開。成千上萬的紫雷,一刻不停地爆炸開來。轟鳴聲響徹,數個呼吸後,才慢慢減弱下來,露出處在爆炸中心的景九霄。
圍在他周身的那層青幕早已消失,一個足有三丈方圓的深坑顯露出來。景九霄站在裏面,身體搖搖欲墜,全身衣衫破爛,鮮血淋漓,氣息萎靡。要知道,剛才那一刻,他同時承受了霽光輕絲雷和流金火鈴五雷的攻擊,此刻還能夠站着,已經是很不錯了!
小道士看着景九霄,面色冰冷,眼中露出一抹殺意。雙手掐印,長喝一聲,「六丁、六甲、斬妖邪!」
十二尊神祗相繼跳出,手持刀劍,怒咤聲聲,向景九霄在處落去。
「玄真子,不可!」在不遠處旁觀的商白藏看到小道士竟然真的要斬殺景九霄,不由得大驚。
他和那兩人關係都還算不錯,若是景九霄死了,那景風華必然不會放過小道士,要知道,景風華最是看中這個嫡孫。而且,景九霄死了,也會牽扯到他們。到時,必然會引起一場大動盪。景風華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真要發怒,不知要死多少人!
「黃巾力士!」商白藏嗔目大喝。
只見他背後,隱隱約約裂開一道縫隙,兩尊高大的金甲力士從其中跨了過來。面如紅玉,須似皂絨。仿佛有一丈身材,縱橫有千斤氣力。黃巾側畔,金環日耀噴霞光;繡襖中間,鐵甲霜鋪吞月影。
那兩尊黃巾力士大吼一聲,邁着地動山搖的步伐,直向六丁、六甲十二神祗攻去。
與此同時,那龍德宮的爛柯幾乎和商白藏同時出手。袖袍一甩,一根只有尺長的「鐵棍」從他袖中飛出,在空中迅速變大。一直到足有近十丈高,三四人環抱才停下來,然後『轟隆』一聲落到地上。
「八柱蛟龍!」
八條身長六丈,身被鱗甲,頭生須角,腹長四爪的漆黑蛟龍從柱子上蜿蜒而出,肢爪虬勁,骨甲嶙峋,口中發出一聲長吟,撲向六丁、六甲神祗。
倒是那景雲霄,只是抬頭大罵了一聲,然後象徵性的劈出了一劍。對他來說,景九霄死了更好,那景九霄死了,他必然會更受重視,旁系獲得的資源也會更多。當然,若是兩人兩敗俱傷,甚至是同歸於盡,那更是再好不過了。
陸虞看着尹淮圖的雁翎刀寸寸逼近,壓迫的幾乎喘不過氣來。腳下向後退了一步,雙手持劍,身體驟然一偏,手臂幾乎貼在了劍身上。猛然撩起,劍光霍霍,劍吟泠泠,快到幾乎看不見!
正是北斗七星劍法,第四式,曲尺玄武萬里鋒!
霎時,雁翎刀落下,劈到了陸虞手中的『望之』劍上。
哧!
頓時,火星四濺,雁翎刀帶着刺耳的聲響,順着劍身緩緩下劃。陸虞身體一震,手中長劍一點點的陷入到陸虞的胳膊內,鮮血緩緩溢出,順着劍身滴落到地上。
陸虞的腳步,在一點一點的後退。
突然,陸虞重重的後踏出一大步,同時身體驟然後傾。尹淮圖手中的雁翎刀刀尖,順着陸虞的身體,從肩膀一直劃到肋下。一道深深的傷口瞬間出現,鮮血冒出,無聲無息間,浸濕了陸虞的衣衫。
陸虞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但他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長劍舉起,手腕一轉,『望之』劍瞬間前刺,同時右腳抬起,重重的踩到了雁翎刀刀脊上。
尹淮圖只感覺手中刀柄驀然一沉,身體突然前傾,而對面陸虞的劍已經刺了過來。無奈之下,只得鬆開雁翎刀,腳下一踏,向後倒退了去。同時,手臂抬起,一掌拍向『望之』劍側身。
她雖然退的夠快,但陸虞的劍更快,劍尖瞬間刺到尹淮圖的肩部。此刻,她拍出的手才到。一掌拍出,長劍划過她肩膀,劍尖順着她的肩胛骨飛了出去。
尹淮圖腳步踉蹌了一下,又向後退出接近一丈,才穩住身體,看了自己的肩膀一眼。
傷口處,白森森的骨頭隱約可以看到,手臂不受控制的垂落着,鮮血順着手臂,從指尖緩緩落下,流下一道血線。她的這條手臂,暫時基本上是廢了。
陸虞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傷勢,同樣是深可見骨。相比起來,他的傷勢,要比尹淮圖嚴重的多。但陸虞卻像是絲毫不在意。
抬頭看向尹淮圖,咧嘴一笑。
「論實力,你確實比我強的多,可惜,你比我惜命。真要鬥起來,就算你能殺我,你也要丟掉半條命,你信不信?」
說着,低下身撿起地上的那把雁翎刀。這把雁翎刀沾上血後,刀身顏色愈發鮮艷,甚至有些妖異。
「順便還能得到一把寶刀,也算是不虧了,你說是不是?」
尹淮圖只是靜靜地看着他,眼神深邃幽冷,好像那把雁翎刀不是她的一樣。
清晰的腳步聲響起。旁邊,小道士一步一步地向陸虞走了過來。因為商白藏和爛柯突然插手,小道士終究沒能殺了景九霄。
對面,商白藏扶着身受重傷的景九霄,慢慢地走到了尹淮圖身邊,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陸虞一眼,眼中光芒閃爍,但什麼也沒有說。
小道士瞥了陸虞一眼,扔給他一枚丹藥療傷。
「景九霄,我還沒有盡興呢,要不接着再斗一場?」小道士笑眯眯地看着他,眼中滿是嘲諷。
景九霄狠狠地盯了小道士一眼,沒有說話,輕輕閉上了眼睛,身上氣息氤氳。
而那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景雲霄,突然站出身來,將目光移向陸虞。向他拱了拱手,臉上帶笑,倒顯的頗為謙恭。
「不知這位兄弟名諱?」
「陸虞。」陸虞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突然站出來幹什麼。
「陸兄,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仇恨,之前交手,也只是因為爭奪此處機緣。」說着,話題突然一轉。
「陸兄之前和淮圖交手,得到了淮圖的雁翎刀。不過,陸兄,你既然有一把不弱於雁翎刀的寶劍,那不知可否把雁翎刀還給淮圖。當然,絕不是讓陸兄白給,陸兄有什麼條件,大可提出來,只要不太過分,我等定會答應。如何?」
「嗯?」陸虞這才明白過來,他是什麼意思。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又轉向景九霄和尹淮圖。
小道士站在陸虞旁邊,眼珠轉了轉。
「想要回雁翎刀?好說,我也不難為你們。像什麼太一玉粉丹,太一召魂丹,更生丹,度厄丹,每種都來個十罐八罐的。」小道士大手一揮,很是「大度」的說道。
聽到小道士的話,景雲霄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乾笑一聲,「玄真子道友,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尹淮圖眼中殺機一閃,微低着頭,淡淡地開口「道友既然如此喜歡那雁翎刀,那淮圖將它送給道友又如何,何必說這些不切實際的瘋話,徒惹人笑話。」
小道士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接着又嗤笑一聲,「送給我?尹道友真會開玩笑!這刀可是我兄弟與你對戰時,你自己丟掉的。這既然是他的戰利品,那就是他的,你如何送給我?尹道友以後可莫要再說這種不切實際的瘋話,免得徒惹人笑話!」
聽到小道士的話,尹淮圖死死地盯着他。許久,才開口,「公羊道友說的是。」
幾人突然詭異的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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