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無極 番外 第三十七章：天道問心

    周謀與所有人雄心壯志，志氣凌雲，都好像是吃了關鍵通似的，一口氣走了一百多階，大氣都不喘一口，就好像，一點力氣都不用一樣！

    「這也太輕鬆了，渾然沒有當日走通天梯時那般吃力。」

    「是啊，一開始還以為是我自己天賦異鼎，所以才沒有壓力，現在看來是登雲之路本身的狀況。」

    不少人紛紛感到異常，登雲之路的過程禁止外傳，即便他們在無極宗內有熟人，也不了解這其中玄機，開始他們尚且認為這一關難度極大，甚至不亞於上一道關卡與妖族廝殺，沒想到如此輕易。

    「不可能如此輕鬆，想來是考驗尚未開始。」

    項雲飛深知天下沒有免費的早餐，（午餐和晚餐可以蹭）無極老祖當初特地設下的考驗，絕對非同尋常，若真只是走個形式，那也不用動用底蘊，出動皇兵了。

    「可惜走過登雲之路的人不可言傳內幕，沒有人能提前做好準備，不過根據一些信息的旁敲側擊，這一關的考驗應該與武力無關，應該是嗯？！」

    項雲飛又接連走了幾道階梯，忽然驚慌失色，自己的身旁，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所有的一切身影、聲音、痕跡，通通消失不見，這整條登雲之路，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幻境嗎？」

    項雲飛呢喃細語，環顧了四周一圈，都是藍色光芒一片，並無其餘異常，只是沒有了人，只剩他獨自一個，不過他藝高人膽大，既來之則安之。

    就在項雲飛準備邁動腳步，想要四處閒逛，尋找考驗之時，在他的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朦朦朧朧的人影，項雲飛立即被驚出一身冷汗，他想轉過身去，但仿佛被一股無線的偉力按拿住，無論如何都回不了頭，轉不了身。

    「吾乃登雲之靈，亦是本關的考驗者。」

    身後，那感知中朦朦朧朧的身影開口說話，聲音猶如宏大天音，不帶有任何情感波動。

    「晚輩項雲飛，慕名而來。」項雲飛語氣尊敬，他想轉身朝人影作揖行禮，但有一股力量制止，只能無奈作罷。

    背後朦朧狀態的人影沒有答話，但在這片天地之中卻有細微的力量波動，一座不大不小的石台緩緩浮現，旁邊還放着筆墨。

    「問心立命！」項雲飛目光炯炯，嗡聲道。

    這，就是考驗！

    同一時間，周謀也是身處相同的處境，他手中握着宣筆，心中念頭萬千，卻是遲遲不能落筆。

    不久前曾聽項雲飛猜想，這登雲的第三關，極有可能便是立命誓言之類的，說是考驗，不如說是證心，要為種族的強大而立命，背負因果，若有違背，將會付出難以想像的代價。

    「張載的橫渠四句如何？」

    周謀首先想到的，便是北宋時期的思想家，張載所言的四句千古名言，言簡意賅，被歷朝歷代傳頌不衰。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可惜，我卻是沒有那般偉大無私的思想和覺悟。」周謀苦笑一聲，這橫渠四句用在這裏倒是十分貼切，只是他懶散慣了，不想背負那麼大的因果，他只是異世過客，註定不屬於這個世界。

    而且老話說的好，有多大的桶，就裝多少的水，硬要裝到溢出不是怕浪費，而是怕桶爆！

    締造人族榮光，萬世太平，吾輩義不容辭。

    周謀言簡意賅，提筆便寫下這一句，前路昭然，他只想當一個異界的好色之徒，其餘的，用心看便是。

    「天將隕，新天立，無極可否長存。」

    背後朦朧的人影開口說話，聲音清冷，像是喃喃自語，又有股大道偉力掩蓋，使其本質變得怪異，讓人分不清男女。

    「世間沒有任何事物能夠一直長存。」

    周謀知曉，這是背後的人影在問他的話，他搖了搖頭，說道:「我只知道，命運，一向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咔！

    身前石碑龜裂，周謀定晴一望，碑文上向是被復刻上了一道掌印，而後石碑消散，遁於虛無，在周謀身側，重新出現了一道道晶瑩剔透的台階。

    而在哪如至臻美玉般的台階上，已有不少人在攀爬，顯然是已經通關之人，其中有兩道身影幾位熟悉，赫然就是蔣心妍和項雲飛。

    「望你紅塵不改赤子心，銘記今日所言於心中。」

    哪宏大清冷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周謀終於能回過身去，只是哪裏早已空無一人，他深深作揖行禮，方才重新踏上玉階。

    登雲之路的內天地，在無人能以肉眼看到的地方，朦朧的人影凌空而立，祂靜靜地注視着腳下的學子攀爬，周邊虛空扭曲，讓人望不清、看不透祂的容貌與虛實。

    「這就是宗門未來的希望啊！」

    一旁，有虛空如同鏡面般裂開，無極宗主從中踏出，他眼中懷着希冀柔和的光，長長嘆息一聲。

    登雲之靈沒有答話，也沒有去看無極宗主，祂的身形緩緩褪去，被無盡的藍光包裹，消失不見。

    「故作姿態，遲早把你衣服扒光，搞大你肚子！」

    無極宗主眼露異色，小聲嘀咕一句。

    而後，不過瞬息之間，他臉色鐵青，像是被噎住了一般，再無法維持凌空姿態，身形不受控制的墜向下方，摔得灰頭土臉，鼻青臉腫，再無一宗之主高深之姿。

    「哪裏來的聲響？」

    許多人回眸尋覓源頭，某位宗主仿佛隕落的星辰一般，碰撞造成的聲響極大，雖然其刻意隱藏住了身形，但這動靜太大，幾乎每個人都清晰的感知到了。

    「不會是這登雲梯要塌了吧！？」

    周謀吞了一口唾沫，嚇得他差點騎到蔣心妍身上去，好在拼命忍住，故作鎮定，雖然三條大腿都在不停顫抖着。

    這可是皇道極兵啊喂，至強的兵刃，可不是誰都能夠撼動的，除開皇者以外，能撼動皇兵的就只有皇兵，等閒大帝也絕不可能。

    「這不是我們需要操心的，快走，我們已經落後太多了。」

    在場所有人之中，還算鎮定的，項雲飛佔據一席之位，他回首繼續攀爬，忽然眼眸一亮，像是看到了什麼至臻美玉，再也移不開視線，徑直地望前方步去。

    「此處竟有如此眉清目秀的女子」

    這是周謀貼得如此之近，還豎起耳朵才聽到的呢喃細語，他趕忙順着項雲飛的目光看去，也有被驚艷到那麼一兩秒。

    那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二八年華，三千青絲如瀑，一席淡青色長衫，一雙純潔無半分雜質的眼眸，如同滴水的葡萄，映在人的心頭，簡直讓人難以忘懷。

    「嘶！」

    只被驚艷到一兩秒的原因就是，周謀腰間的肚腩被一隻芊芊素手一把捏住，而後在他心驚膽顫的目光下，玉手三百六十度旋轉。

    如此劇烈的刺痛感，令周謀瞬間收回豬哥似的表情，擦拭了嘴角溢出的口水，扮出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樣。

    「看，繼續看呀，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蔣心妍惡狠狠地道，手上力度絲毫不減，反而愈演愈烈，有細微的磨牙聲響起，她此刻的表情，像極了要步入殿堂的新婚夫婦，卻在婚禮當天，將新郎官捉姦在床的小怨婦。

    「不看了不看了！」周謀疼得菊花一緊，差點沒當場跪下求饒，「我就是純屬好奇，想知道雲飛兄的未來姘頭長啥樣，日後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妹，萬一哪天不小心桶了插了可就尷尬了，嗷嗚～痛痛痛！」

    「還說不看了！就在你講話的時候，我還明明看到你斜着眼睛打量人家！」

    小妮子表情氣鼓鼓的，如同一頭暴怒的母獅子，恨不得立即把眼前這個負心漢給生吞活剝。

    造孽啊！

    周謀欲哭無淚，疼得他齜牙咧嘴，只能忍氣吞聲的求饒，這才哪跟哪啊，就管得這麼嚴，要是日後真成了，那不得要閉着眼睛看女人？就連偷偷去做個三百九十八的全身撕趴都沒機會？！

    真是嫖一次被拘一次，黃暴了！

    「咳咳咳！」

    前方，項雲飛抽空洗了個臉，換了套衣裳，不知道從哪裏擠出的不明液體抹到頭上，將頭髮梳成大人摸樣。

    他神采奕奕，自信非凡，步調極為優雅的走到心儀妹子的身前，微笑着抱了抱拳，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摺扇。

    項雲飛一手拖開紙扇，形象與少女深閨里的言情小說中的風度翩翩貴公子如出一轍，而在扇子上面，赫然寫着『一見傾心』四個大字，字體蒼勁有力，不輸大家風采，又仿佛帶着綿綿情意，柔情似水！

    少女眉清目秀，明眸皓齒，淡青色長衫輕輕飄動，她望向項雲飛，巧笑嫣然，令得後者差點當場窒息升天。

    甜甜的情愛纏綿終於輪到我了！

    項雲飛當場被驚艷到了，整個人飄飄欲仙，差點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記了，這段時間吃得狗糧實在是太多了啊，不吃也被硬塞進肚。

    此刻他有一股老淚縱橫的感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撲撲都是你話事，輪都輪我楂一次吠了哇！

    就在項雲飛愣在原地，連跟對方的孩子名字，甚至是連埋在哪兒都想好了的時候，一根微不可察的木籤，不知從何處彈來，正中了他的左上臀。

    項雲飛此刻猶如大夢初醒，即使臀部中標，他也是臉不跳肉不笑，趕忙開口一本正經的自我介紹。

    「稍微耽擱姑娘片刻，在下項雲飛，東荒南域人士，年歲一十有九，家中有房有田還有駒，更有祖傳產業繼承，而且父母早已雙亡，至今尚未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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