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知道此事。」
蔚修益聽聞,拱手彎腰回話道:「回稟狄大人:去歲的元月五日、他們涉嫌虐殺了一名九歲的女童。
那女童是平民羅淮家的幼女、叫羅冰。此後,羅冰的母親不堪重擊、離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
羅淮則病癱在床。衣食住行都要其長子、羅風照顧。羅風目前十二歲。
去歲八月、第一樁滅門慘案之後、下官就有聯想到兇手可能就是羅家人,畢竟他們存在着重大的作案動機。下官就有去細細探查過。
已確認羅淮的確無法起身。
州城城門口進出記錄也有寫明:其妻在羅冰出事的半月後、即離開了州城,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羅風去歲時才十一歲,瘦瘦小小的。其家中也沒有發現疑似兇器的物什。故而,就排除了他們殺人的嫌疑。」
狄映聽了,深思了幾息後,還是道:「那你帶路吧,帶本官再去羅家看一看。對了,你能確定:那些男童、只此一樁與強害有關的惡事?」
「是,下官能確定。羅冰出事後,羅淮來報案。下官就去查了那些男童。後來,因他們的確有人證能證明、在案發時間段內、他們俱無嫌疑、亦無有證據能證明羅冰之事乃他們所為,便也就放過了他們。」
「你心裏對他們還有懷疑、是嗎?」狄映追問。
蔚修益的腦袋垂的幅度就低了些。
輕「嗯」了聲後,才解釋道:「因為下官在羅冰的案發之處、也就是彬永街另一端的側巷內、發現了他們其中一人的玉佩。不過問到那人時、他說他那玉佩已丟失幾日。
下官再問到他院中的丫鬟之時、卻說他早上出門時、那玉佩還是墜在腰間的。
之後,那人又改口,說騎着馬出府之後、不知玉佩是何時掉落的。
總之,僅有那枚玉佩、無法證明其就是害人真兇之一。下官也只得作罷。
而且,他們九人所找來的那些人證、都是一家賭莊中的管事、打手、還有幾個賭棍。
雖然這些人的證言其實可以被判無效,但那九人所說的、案發時間之內、他們就在那賭莊中賭錢。
因此,他們的證言下官也不得不採納。只是依舊無法打消心中的疑慮。有安排人盯着那九人三個月。
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後、這才將人手召了回來。」
「也就是說,在被你盯着的那三個月中、那九人都沒有絲毫的情緒不穩、心慌意亂、忐忑不安、噩夢連連等等?」狄映再問。
「是的。」
蔚修益回道。肩膀更垮了三分。「自打他們的老大、也就是那九人中年紀最大的、14歲的扈欣榮、全家被殺之後,下官就不僅懷疑羅家、還又安排人將剩下八家給重新盯上了。
但也沒能阻止得了兇手。剩下八家,每月一家,直到這個月,那九個、已經全部死完了。」
「不,應該不止九個人。」狄映語出驚人。
蔚修益被驚得終於動了容、抬起了頭來。
就聽狄大人道:「今早我去過冉家的案發之地,且對冉家死者的屍首、進行過初檢。
發現在冉家那個男童的臀部、有一塊貌似女子耳朵部位的刺青圖案。
剛才驗屍,本官在上個月死去的那名男童的臀部上、發現了另外一塊、女子額角帶了一隻左眼睛的刺青圖案。
去歲十二月、邢州的雪較大、而那些人都被埋得較淺。
因此,十二月時死的那家人中、那名被割去下體的男童的屍首、還沒有完全腐敗。其右臀上、也依稀可以分辨得出、曾經有過刺青圖案。
至於再往前的、就已沒法發現。
不過本官相信、如果將那九人臀部的刺青圖案、拼湊起來的話,應該正好是一個女子的容貌。
不是羅冰的,也不是新紋的。不過相差的時間應該較近。紋上去的時間、應該就是在羅冰死前。
那圖案上的女子、一眼看上去、年歲至少都有二十來歲。
而同樣的、按照已知的三個人的圖案切割份額,本官試測了一下:應該有十個人都紋了、才會是完整的。
蔚大人、關於這一點,你為何會給忽略了呢?你調查過他們,怎麼會只知道九個人?他們常常一塊兒進出、一起玩耍,怎麼你就會沒有調查出來呢?」
蔚修益被問得、瞬間又耷拉下了腦袋去。
有些不太確定地回答道:「那一個、其實下官知道。但他的年歲實在是太小了。迄今也只有九歲。下官覺得可能事發時、他只是在場而已。所以就、就把他給排除在外了。」
這話,給狄映聽生氣了。
他雙手一甩、負背皺眉道:「破解案情中、最忌諱的就是負責處理案情的人、自以為是、自作主張、自己有太多的情感和想法!
你明明知道有十個人、偏就因為那人小、而自動自覺地就將之給忽略了。你覺得他做不了什麼,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九歲的羅冰、會輕易地就離開家、去了家那一頭的側巷?!」
蔚修益猛地抬起了頭來,結結巴巴地道:「大、狄大人,您的、您的意思是說、是說」
「本官說個屁!」
狄映忍不住曝了粗口,打斷他道:「我們的職責是還原事情的真相、不是你想我猜、不是我猜你答!」
說完,喚了烏雲,騎上馬就走。
不過沒有讓烏雲飛奔。
到了城門口時,蔚修益打馬追了上來。
黝黑的膚色上、依舊有些泛紅,不過,眼神中多出了一抹堅毅之色。腦袋抬起了一點點。
就這一點點,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像是換了許多似的。
「狄大人,下官領路,咱們去最後那個男童家。他叫」
與狄大人的馬身錯後半個位後、蔚修益就想努力彌補一下自己的過錯。
不過被狄大人給打斷了。
「離那個人死還有點兒時間,先把他擱着。你先帶路、找給那幾個人紋刺青的人。」
蔚修益:「」
他擰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然後打頭就帶路去了。
以為他人紋刺青為生的鋪子,整個邢州城、就那麼一家。
店面不大、門前幽暗。
內里更是光線黯淡、到處是掛簾,到處貼的都是各種被放大了的圖案。
啥樣兒的都有,基本都是猙獰兇猛的。
就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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