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盞茶時間,床榻之上的女子悠悠醒轉,她迷茫地看了一眼四周,確定這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而眼前的這些人也不是她曾經見過的人,奮力地想用雙手將身體撐起,但是卻沒能成功,夙妃急忙制止了她想要再次努力的舉動輕聲道:「不要動,你現在還非常的虛弱,需要臥床靜養。」
聽了夙妃的話,女子放棄了繼續努力的打算,聲音虛弱而又乾澀的道:「水。」
夙妃點點頭,在床頭墊了一個又大又軟的靠枕,伸手將女子扶起,靠在其上,然後再拿出一個水袋遞到了女子嘴前。
許是乾渴的久了,女子一看到眼前的水袋就不知道從哪裏爆發出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抱起水袋就開始咕咚咕咚的灌水,有不少細小的水線順着她的嘴角滑落下來,將蓋在她身上的被子都浸濕了一大塊。
過了許久,她才停止了灌水的動作,將水袋遞還給夙妃,抬手抹了一把嘴角道:「謝謝,不過有吃的沒,我餓了。」她的聲音雖然還是有些虛弱,但是卻不再乾澀了,整個人精神頭似乎也恢復了不少,而且她說話乾脆直接,一點也沒有普通女孩子的那種矯揉造作。
夙妃接過水袋,腦袋就有些發懵,這麼一袋子水可是她十天的分量啊,就這麼的一小會就被這人給幹掉了一大半,這人不知道已經有幾天沒有喝水了,聽到女子的話,夙妃愣愣的道:「你現在還不宜吃太過油膩的食物,我這就叫人先給你做碗粥。」
「謝謝,姐姐你真是好人。」女子笑道。
方林見她氣色好了不少,便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床前看着女子道:「姑娘,能告訴我們你的名字麼?」
女子回過頭看着方林,眨了眨眼道:「你先告訴我這是哪裏,你們又是誰。」
方林莞爾一笑道:「還蠻謹慎的,嗯,這裏是離枯幫,我們是滅掉離枯幫的人,也是我們在水牢裏將你救了下來,我叫方林。」
女子聞言嘴巴張得老大,半天后才不敢置信地說道:「你們竟然滅掉了離枯幫!?這怎麼可能,他們可是有四位輪迴境的強者呀。」
方林沒有多言,就這麼微笑地看着她,女子愣了一會才喃喃道:「也是呀,否則我怎麼可能會脫出水牢,就連古洛瓦娜那個賤婢也有好幾天沒來折磨我啦,難道······」突然她死死地盯着方林,厲聲道:「哼,你們不會是變着法的來套我話的吧。」
「姑娘,隨便懷疑自己的救命恩人可不是什麼好的品質哦。」就在方林開口之前,李浩然戲謔地調侃道。
「哼,如果你們不是和古洛瓦娜一夥的話,那麼她是怎麼回事?」女子指着秋金鳳質問道。
方林微微一笑道:「秋金鳳,你自己來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是,主人。」秋金鳳上前,將整個事情的前前後後都給女子說了一遍。
女子聽完,怔怔的看了一會天花板,喃喃道:「她死啦,哈哈,她怎麼就死了呢,她怎麼能死呢,她又怎麼能這麼輕鬆的死掉呢,她應該落在我的手裏,在無盡的痛苦和絕望中慢慢的死去。」說到後來她的面色猙獰,聲音也幾乎是在嘶吼一般。
然後她轉頭盯着方林,咬牙道:「你是怎麼殺死她的?」
方林知道她是問的古洛瓦娜,平靜地說道:「她被我燒光了所有的真元,然後震碎了,甚至就連她的神魂也被燒了個涓滴不剩。」
「哈哈,哈哈哈···好,做的好,總算沒有便宜了她,那麼他隨身那柄骷髏法杖是不是在你們手裏?」女子笑道。
方林聞言沖白蓮點了點頭,白蓮將骷髏法杖遞給了女子,女子見到骷髏法杖,眼睛猛的一亮,一把抓過緊緊地抱在懷裏,激動萬分。
過了好半天,女子才眼巴巴地看着白蓮,弱弱地說道:「這個你們沒有用,能不能把它給我,我···我···我會付給你們報酬的。」
方林一把將骷髏法杖奪了過來,用它敲打着自己的手掌,沉着臉道:「該說說你自己了吧。」
女子瞳孔瞬間放大,驚聲道:「你小心些,別弄壞啦,停下,快停下,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方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淡淡的道:「說吧。」
女子長長的舒了口氣,憤怒地瞪了方林一眼道:「我叫阿殷娜塔,和被你殺的那個古洛瓦娜是親生姐妹,也都是五絕教的弟子,而且還是同一個師父的師姐妹,我們的師父就是五絕教教主。」
「在天賦上,我比她高出了不少,哼,這一點就從她比我早修煉了十年,但是境界卻比我還要低上一級就可以看出來了。」阿殷娜塔說到這裏,臉上禁不住浮現出了一絲驕傲的神情。
「那麼你們又怎麼會變成仇人了呢?」文月兒不解地問道。
「呵呵,那是因為她長期以來都被我壓着,師父也老拿我來跟她作比較,再加上教中對我的資源傾斜,所以,她恨我,無時無刻的都在想着毀掉我,這些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阿殷娜塔說到這裏神色不禁一暗。
沒等方林等人發問她又繼續說道:「她一直都假裝非常的疼我,什麼好東西都讓給我,寵着我,真的曾經一度我覺得她是我最親的人,對她沒有任何的提防,一年前的一天,她突然對我說要我和她一起去將我鎮教之寶——冥蛇杖偷出來給我玩玩。」說到這裏,阿殷娜塔一臉痴迷地盯着方林手中的那柄骷髏杖繼續說道:「對於每一位巫咒師來說,冥蛇杖都是無法抵抗的誘惑,它能使我們的巫術能力直接提高一個境界,我求過師父好多次,可是他就是不肯讓我哪怕碰一下,當時我聽了她的話後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這是冥~~蛇杖!?可是我怎麼看都像是柄骷髏杖啊。」李浩然拿過鼓樓法杖,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道。
「哼,要是能輕易的就叫你看出了的話,那它還能叫鎮教之寶麼?」阿殷娜塔鄙夷道。
「既然這冥蛇杖是你們的鎮教之寶,又怎麼會讓你們輕易得手呢,這恐怕是你們師父從不離手的吧?」方林問道。
「平時的話根本就沒有機會,不過本教規矩,每年都有三天,冥蛇杖都必須被供奉在祭壇上,以供教眾觀瞻,而這也就是我們的機會。」阿殷娜塔道。
「我仗着師父對我的寵溺,騙過了守衛,將冥蛇杖給偷了出來,不過很快就被發現了,當時我就想將其歸還的,頂多也就是挨一頓責罵,關幾天禁閉罷了,可是古洛瓦娜卻對我說就這麼還回去的話一點也不好玩,不如我們就引得長老們來追我們,看看我們能逃幾天。」阿殷娜塔一聲慘笑,淒聲道:「可笑我當時玩心大起,就這麼糊裏糊塗的同意了,結果後來,我們在逃跑的途中,她設計殺了幾名追捕我們的高階弟子,這樣一來,我們叛徒的罪名就被坐實了,而追捕我們的人一開始只是想擒拿我們,到後來師父直接宣佈我們是叛徒,無論是誰,直接格殺,就這樣,我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叛徒,每一個五絕教的弟子都可以殺了我,拿着我的頭回去領賞。」阿殷娜塔眼中泛出了晶瑩的淚花。
「古洛瓦娜帶着我一路逃亡,四個月的時間,最終我們逃到了北地傳送陣,我驚訝的發現,古洛瓦娜居然拿出了一萬絕品元晶,啟動了那個傳送陣,於是我們就來到了南地,到了後來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她早就計劃好了的。」阿殷娜塔哽咽着道。
「後來,我們又聯手殺掉了十多個前來追捕我們的人,其中還包括了三名奈何境的長老,我們趁着他們傳送虛弱的機會殺掉的他們,後來教中就再也沒有派人前來追捕我們了,再後來,不知道古洛瓦娜是怎麼和離枯幫的人搭上了,他將我騙了過來,再由那個叫離枯的傢伙偷襲將我擒下,封住了我的修為,將我關進了水牢,而古洛瓦娜也在這時候顯現出了她的原形,每天的折磨我,逼問我冥蛇杖的使用口訣,還有教中一些秘術的修煉方法。」
「整整半年,我被折磨了整整半年,可是她卻連死的機會都不給我,我恨,我恨吶!」阿殷娜塔面色猙獰,歇斯底里地叫喊,接下來又是一通神經質般的發泄。
等阿殷娜塔完全冷靜了以後,方林才揚了揚手中的骷髏杖道:「這既然是寶貝,我為什麼要給你呢,我也是法修,可以自己用啊。」
「你用不了的,因為你不是巫咒師,而且也沒有使用口訣,它在你手裏就跟一根木棍沒有區別。」阿殷娜塔譏誚道。
「可是,我們又憑什麼要給你呢,如果給了你,等你恢復了又來對付我們的話,那我們可不是虧大發啦。」曲珊兒道。
阿殷娜塔聞言怒道:「你當我是古洛瓦娜那個毒婦麼,我阿殷娜塔有恩必還,有仇必報,你們救了我,我又怎麼會來對付你們!」
方林點點頭道:「我相信你不是那種恩將仇報的人,可是,你又能為我們做什麼呢?」
阿殷娜塔笑了,道:「你們隊伍里應該沒有巫咒師吧,我可以加入你們,你可明白一支擁有巫咒師的隊伍是多麼的可怕,就算是遇到了高一個境界的隊伍,只要人數和實力相差不是太離譜,都可以戰勝甚至是斬殺他們,怎麼樣?」
方林也笑了,道:「好,不過必須立下血誓,這個不是針對你,我們每一名隊員都立下了血誓的。」
阿殷娜塔略一猶豫道:「可以,只要血誓公平,不過先說清楚,有了我,以後你們可能會遇到來自五絕教的無窮無盡的麻煩,而且,從此以後我不會再對五絕教的人出手,如果是我師父來了的話,我扭頭就跑,到時候你們可不要怪我不講義氣。」
「好」方林爽快答應,隨後眾人都是一陣哈哈大笑。
······
時光匆匆,一轉眼半個月過去了,阿殷娜塔的傷勢也完全恢復了過來,她赫然是一位烮焱境返虛的巫咒師,然而此刻她卻是一副苗家乖乖女的打扮,頭上戴着一頂大紅色的珍珠冠,一頭墨綠色的長髮自腦後垂下直到腰間,一雙妙目顧盼生輝、靈動異常,沿着眉骨鑲了一圈比綠豆稍微小一些的各色寶石,寶光閃閃映照得她更加的明艷動人;兩個精巧的耳垂上卻戴着一對比她的耳朵還要大上許多的工藝極其繁複的月牙形秘銀耳環,一張精緻得猶如瓷器般的俏臉再配上紅唇瓊鼻,就猶如是畫中仙子一般。
她的衣着也和夙妃幾女不一樣,夙妃她們都是穿的傳統長裙,只不過是樣式、顏色、裝飾等不一樣罷了,而阿殷娜塔身上穿的卻是一件深藍色的苗家小短襖,袖子也只到手肘部,一雙藕臂卻是裸露在外,手腕上還戴着一對銀質的小鈴鐺,下身穿的是一條和衣服配套的齊膝小短裙,一雙筆直修長的小腿就這麼大方的暴露了出來,右腳踝上也同樣繫着一串銀質小鈴鐺,赤足不履。
這麼一個活脫脫的小美人引得周圍的男性武者們頻頻側目,雖然從相貌上,曲珊兒、文月兒和白蓮三女都與她不相伯仲,但是她這種「異類」的裝扮卻是將三女的風頭都搶了個乾淨,不過,對於那頻頻投來的目光,阿殷娜塔卻是毫不在乎,鎮定自若。
「方林和李浩然這兩個傢伙怎麼一閉關就不管我們了麼,都過去半個月了,怎麼還沒動靜啊。」曲珊兒撅着嘴抱怨道。
「嘻嘻,你是想你的情郎了吧,不知道是方林呢還是李浩然呢。」阿殷娜塔笑道。
曲珊兒聞言,俏臉一下子就紅的跟個蘋果一樣,跺腳道:「哼,要你管,死阿殷,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說着作勢就向阿殷娜塔追了過去。
「看看,被我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了呢,到底是誰,你倒是說說看吶。」阿殷娜塔邊跑邊咯咯笑道。
「沒想到,阿殷跟珊兒兩個人還真是對脾氣了呢,才短短几天的時間兩人就熟絡得跟多年的老友一樣。」文月兒微笑道。
「嗯,阿殷也是一個跟我們一樣大,性格活潑開朗的女陔子呀,要不是被人算計的話,現在恐怕還舒舒服服在師父身邊撒嬌吧。」夙妃感懷道。
「嘻嘻,不過她遇到了我們,以後就不會有煩惱啦,你看我現在不也很快樂麼。」白蓮笑道。
就在這時,天色忽然暗淡了下來,四周的烏雲迅速向這邊匯集過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厚,在某一個位置形成了一個漩渦般不停地旋轉着,其間還有道道雷弧閃現,緊接着,人影一閃,方林便躍到了房頂之上,他平靜地看着天上的漩渦,身周五色光團緩緩地旋轉着,準備迎接那天雷的洗禮。
「哈,方林這傢伙終於肯突破了,我記得他早在半年前就可以突破的,可是這傢伙卻就是這麼一直的壓制着不去突破,當時我還嘲笑他,說他是怕自己被天雷給活活劈死而不敢嘗試去突破的。」文月兒興奮地說道,那樣子看起來比她自己突破還要興奮。
「嘿嘿,我還覺得他是想要等着我們一起突破呢。」東方耒笑道。
「看,天雷來了,突破陰陽境的雷劫果然比烮焱境的強了十倍不止。」夙妃看着方林有些語無倫次的道,既興奮又擔心。
「嘻嘻,夙妃姐,看你都緊張成什麼樣啦,這不是雷劫,是靈魄難,天雷淬體,要突破奈何境的時候才會出現雷劫呢。」白蓮笑道。
說話間,天空中的雷電已經朝着方林劈下,和其他武者的天雷沒有什麼區別,也都是那麼一條兒臂粗細的雷弧自天空劈下,準確地落到方林身上,而方林的那一圈護身光罩則是在旋轉中卸掉了大量的雷電之力,只留下方林可以承受的部分對其身體進行淬鍊,約莫一炷香過後,九次雷擊過去,烏雲消散,方林又回到了他閉關的靜室中渡神魂難去了。
「這···就這麼簡單,陰陽境的靈魄難就這麼過啦!?」人群中傳來了一些驚訝到難以置信的聲音。
「放屁,前兩年老子突破的時候就被那該死的天雷折騰得死去活來的,簡單?什麼時候你他媽的突破的時候就知道啦!」一名陰陽境的武者嗤笑道。
「可是,你也看到了,剛才方師兄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就過了,你小子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連老天爺都看不慣你了,所以讓你的天雷猛烈了十倍呀。」那人嘲笑道。
「你他媽的就是一頭豬,難怪你這麼久了還在烮焱境打滾呢,你沒看見方師兄的護身真元罩是轉動的麼,那些劈在上面的雷弧都被甩開了一大半麼,笨蛋、蠢貨!」陰陽境的武者怒道。
人群中的議論此起彼伏,不過大夥都對方林這種卸掉天雷之力的方法讚嘆不已,有的人甚至尋思着下次自己渡靈魄難的時候也採取方林這樣的方法,
大約半個時辰後,方林自靜室中走出,身上那翻湧不定的龐大真元力顯示了他剛突破境界不久,對這暴增了十數倍的力量還不能做到完美掌控。
夙妃快步上前,輕輕地挽住方林的胳膊,眼中滿是興奮和關切地問道:「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問題?」
「呵呵,放心,我很好,等過幾天境界穩固了就一點問題也沒有啦。」方林拍了拍夙妃的小手道。
兩人就這麼親昵地走進了東方耒、曲珊兒等人之中,曲珊兒上下打量了方林兩眼道:「方林,我有一件事情想不通,你必須給我解釋。」
「哦?是不是要問方林為什麼不喜歡你呀。」阿殷娜塔打趣道。
「哎呀,你個死丫頭,我沒有開玩笑。」曲珊兒正色道:「你為什麼要壓制突破,而且也不讓修煉到了臨界點的李浩然和東方耒突破,而今天又為什麼要突破啦?」
方林看了看眾人,笑道:「恐怕你們都想不通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對不對,東方耒,你知道這時為什麼嗎?」
「我不知道,說實話我一直都很奇怪,為什麼家族中的很多天才在陰陽境之前的修煉速度都非常的快,而到了要突破的時候卻偏偏都慢了下來,有的甚至是兩三年都無法突破。」東方耒道。
東方耒這一番話頓時就引起了眾人極大的興趣,都想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方林看了眾人一眼,不動聲色地施放了一個隔音禁制,道:「他們不是不能突破,而是被強行要求不准突破!」
「為什麼?」眾人齊聲問道。
方林悠悠道:「大家都知道,我們武者的第一個分水嶺是在九幽境,可以說太極境和九幽境武者的區別是天差地別,經過三難精煉過的真元、以及神念都不是太極境武者所能比擬的。」
「而我們的第二個分水嶺則是在奈何境,因為奈何境的武者已經領悟了『意』這種東西,可以對陰陽境武者產生絕對的壓制,比如說我們一組人,可以在烮焱境的時候戰勝一組陰陽境的強者,但是就算我們全部都到了陰陽境返虛卻也不可能戰勝一名真正的奈何境強者,哪怕他只是初窺的境界!」說到這裏的時候方林將「真正的」三個字咬得特別重。
「這個我知道,師祖說過,奈何境強者有真假兩種境界,如果修煉成了偽奈何境的話,那麼終身都沒有可能踏足輪迴境了,這樣的人也就只有站在輪迴境的邊沿徒增傷悲,哀嘆奈何,也因此這個境界才被定名為奈何境。」文月兒接話道。
「月兒說得對,比如說我們的師尊、風露長老、懷安、懷明二位長老還有雷鳴長老,他們都是偽奈何境,而唯有風雪麒麟才是真奈何境,那麼問題就來了,我們又怎麼知道要如何才能修煉到真正的奈何境而不是偽奈何境呢?」方林道。
「難道是否晉入真奈何境是自己修煉可以決定的麼?」文月兒驚訝地問道。
方林點點頭道:「的卻是這樣的,否則我東方家在最鼎盛的時候可以擁有近百位輪迴境的強者,你們以為是怎麼來的,當然,也不是說每一個真奈何境的武者都能突破桎梏,晉級輪迴的。」
「那要怎麼樣才能晉級真奈何境呢,你快說呀,不要賣官子,最煩的就是你這個性格啦。」曲珊兒急道。
方林聞言長吐了一口悶氣,看了看阿殷娜塔道:「阿殷,你師父難道就沒有跟你提過麼?」
「師父有說過真假奈何境的事情,叫我一定要小心,不過卻並沒有說如何區分二者的差別。」阿殷娜塔道。
方林點點頭道:「你們聽好啦,這是一個秘密,就算是在東方家族也不是誰都能知道的,出我之口,入爾之耳,此際絕對不可以外傳,月兒包括你的師祖和哥哥!能否晉級真奈何境的關鍵就在烮焱境突破陰陽境的這個關口,大多數的武者都以為能觸摸到陰陽境的奧義,再將真元積蓄足夠了就可以突破了,其實他們不知道,這樣突破的話,就算他們以後能夠晉級奈何境也只是晉級到偽奈何境,武道之路也就到此為止啦。」
「我就說嘛,難怪你不但自己不突破,還不讓李浩然他們突破,原來是這樣啊,可是你今天又為什麼突破了呢,還有,要怎樣才能突破陰陽境呢,我們又該怎麼辦呢?」曲珊兒連珠炮般的問題弄得眾人都有些頭暈腦脹。
方林道:「有兩個條件,只要達到其中一種就可以突破啦。」這次不等曲珊兒再次發問方林就繼續說道:「第一就是領悟出自己的一招帶有『極』字的絕招,這種招式只能靠自己去領悟,別人無法傳授,而且所有帶『極』字的絕招都是單屬性的,絕對不可能是融合屬性;第二就是領悟一種除五行之外的屬性。」
「你是說就像你施放的那個『極凝·冽凍波』那樣的招式麼?」文月兒問道。
方林點頭道:「就是那個,所以你就別想着來纏着我教你啦,那個是無法傳授的,只能自己去領悟,每個人的領悟都是不一樣的。」
「那我們要什麼時候才能領悟到帶『極』的招式啊,方林你不會把我們越甩越遠吧。」曲珊兒有些泄氣地說道。
「其實,這個也不是想的那麼難,要看緣分的,緣分到了自然就能領悟啦。」白蓮安慰道。
「還有一點,方林,大家都知道奈何境強者的『意』對陰陽境的武者會產生絕對的壓制,那麼我們又怎麼可能戰勝偽奈何境的武者呢?」東方耒問道。
「那是因為偽奈何境武者的『意』是有缺陷的,而如果我們都能以我說的那種方法晉級的話,我們就會在陰陽境就具備『意』的雛形,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很輕鬆地找到他的破綻,當然,這只是針對奈何境初窺的武者,而到了入門以上的武者的話,我們將沒有任何機會。」方林淡淡的道。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討論的時候,天空中烏雲再次向他們這邊匯聚而來,和先前方林一樣,那旋轉着的烏雲越來越躲,越來越厚,雷弧閃動。
「李浩然要渡靈魄難了,我先去一下!」方林說了一句然後身體閃了幾閃就來到了李浩然閉關的靜室前,直接揮手一個逆空刃將門無聲無息地劈開,然後將七寶琉璃盞放入其中,再佈設了幾個禁制,這才返回夙妃身邊。
這時候,李浩然已經開始抵擋天雷了,他的方式跟方林又不一樣,如果說方林是靠旋轉的真元護罩卸掉雷電之力的話,李浩然靠的則是他那靈敏的身法來躲避大部分的雷電之力,而自身則是有意識地去接受他所能承受的那一部分雷電之力的洗禮。
閃移、側滑、旋身、翻滾······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自然流暢,恰到好處地閃開了雷電的正面的轟擊,這一幕幕直看得在場的數千武者瞠目結舌,連喝彩都忘了。
方林微微一笑道:「看來我們的隊伍裏面又要多一名陰陽境的高手啦,這小子很招眼球啊。」
「哼,整天就知道顯擺、臭屁,一會看我怎麼收拾他。」曲珊兒咬牙道。
「嘻嘻,原來你的情郎是李浩然吶,哎呀呀,我得想想是不是要跟你搶呢。」阿殷娜塔嬉笑道。
「你敢······我,我跟你沒完,死阿殷,站住,你給我站住!」曲珊兒的尖叫聲將李浩然那震懾全場的表演給打了個七零八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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