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的心裏,正進行着一場激烈的思想鬥爭。
洛天魔宗的女帝,冰冷殘酷,殺人如麻。
其惡名昭著,夜止嬰啼。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在不久的將來,會變得如此恐怖的存在,如今卻像是一隻小奶貓一樣,乖巧的依偎在林淵的懷裏。
那懵懂可愛的模樣,像是從未被世俗污濁所侵染的白蓮,一切都保持着最為純真、美好的狀態。
「目前來看,她似乎還沒有能力威脅到大師兄,倒是不急着動手。」
「若是哪一天,讓我發現她對大師兄圖謀不軌,就算被大師兄誤解,我也要將這魔女扼殺至此!」
陸長生打定了主意,眼神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這股殺意雖然並不強烈,卻尤為精純!
即便是毫無修為的姜幼漁,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意識也清醒了幾分。
「夫君,你回來了!」
姜幼漁後知後覺,聲音軟糯道。
言語間,小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與興奮。
但很快,她又察覺到了陸長生的身影,那清冷的氣質,以及並不怎麼友好的眼神,讓姜幼漁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這位,是夫君的朋友嗎?」
姜幼漁說着,連忙放開了林淵,小聲呢喃道:「夫君,我去準備茶水和晚飯」
她剛想逃走,卻又被林淵抓了回來,
「此事不急,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什麼事?」
姜幼漁歪着小腦袋,疑惑道。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林淵神秘一笑,隨即朝着陸長生招了招手,
「長生,麻煩你去一趟林府祖祠,把祖祠後那一口祭祖用的大鍋給我搬來。」
「順便,多撿些柴火。」
林淵招呼道。
「夫君,要大鍋做什麼?」
「而且,怎麼能讓客人去做這些呢?我去吧」
姜幼漁一臉認真道。
「別搗亂,你這小胳膊細腿的,搬得動那口大鍋?」
林淵無奈笑道。
「我,我可以去撿柴火」
姜幼漁有些沮喪,卻不忘強調自己『僅剩』的價值。
「那也不用你,老老實實的待着,讓夫君好好看看你。」
「這麼久不見,難道你就不想我?」
林淵故作嚴肅道。
「哪有很久,明明只有大半天」
「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我也有很想夫君」
姜幼漁鼓了鼓嘴角,小聲嘀咕道。
陸長生忽略二人的打情罵俏,猜出了林淵的心思。
「林兄,莫非你從商會買來的淬體藥液,是要給魔咳咳,嫂子用的?」
陸長生不解道。
「不然呢,你看我家除了她,誰還需要這個東西?」
林淵聳了聳肩,淡然笑道。
林語瞳也是修煉者,不過修為不高,只有練氣境三重。
「這」
一時間,陸長生有些後悔把淬體藥液給林淵。
他不確定,自己這麼做,是否會打開一隻關着無盡災厄的潘多拉魔盒。
但現在,他似乎並沒有其他選擇。
林淵給他指了去林氏祖祠的路,一路向南,看到一群人跪着,那就是祖祠了。
陸長生點點頭,有些不太情願的離去。
待到他走後,姜幼漁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道:「夫君,你這個朋友看上去好像有點凶。而且,他看到我和夫君在一起,眼神就變得有些冷。」
「唔,該不會是來和我搶夫君的吧」
姜幼漁抱着林淵的胳膊,低聲道。
林淵聞言,抬手在她的小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無奈笑道:「想什麼呢,也就你把我當成寶。他是蒼雲商會的少會長,畢竟是有錢人嘛,性子怪一些也正常。」
「蒼雲商會」
姜幼漁小嘴微張,美眸中泛起一抹擔憂之色,
「那,他來這裏有什麼事嗎?夫君這麼厲害,就算被一些男孩子喜歡,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言語間,她像是一隻護食的小倉鼠,抱林淵的胳膊更緊了。
對於姜幼漁這清奇的腦迴路,林淵懶得吐槽,只是低頭打量了一眼她身上穿的衣服,無奈一笑,
「我今早出門的時候,不是讓語瞳那丫頭陪你去逛逛,多置辦些衣服和女孩子的日常用品嗎?」
「怎麼還穿着這身衣服,是不是沒好好聽我的話?」
林淵像是檢查作業一樣,一臉審視的表情。
姜幼漁見狀,鼓起了嘴角,
「夫君,這不能怪我,是因為楚家被一夜滅門,林氏眾人都還在祖祠里跪着。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青雲城九成以上的商鋪,都已經關門歇業了。」
「而且,這身衣服是娘親給我做的,我覺得挺好的」
姜幼漁解釋道。
聽聞此話,林淵也不再多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寵溺笑道:「青雲城的變故,倒是我考慮不周了。我岳母大人留給你的衣服,要好好保存着,我從蒼雲商會給你帶了兩身衣服,等會兒泡完就換上吧。」
「泡完?今晚要洗澡嗎?可昨晚我剛洗過的。」
姜幼漁問道。
畢竟現在是冬天,洗澡的話,沒必要這麼頻繁。
正交談間,陸長生扛着一口大鍋回來了。
姜幼漁下意識的抱住林淵的胳膊,像是在宣示主權。
對此,陸長生只是警惕的看了一眼,隨即一言不發的在院子裏支起了大鍋。
添水,起鍋,加火!
林淵上前,從須彌戒中取出一大包靈藥,全部放入鍋中,又拿出一枚精緻的玉瓶,將幾滴翠綠色藥液滴入鍋中。
不多時候,鍋里的水變得溫熱。
姜幼漁也好奇的湊了過來,拽了拽林淵的衣角,詢問道:「夫君,這是要做什麼,是燉什麼好吃的嗎?」
林淵看了她一眼,嘴角掀起一抹壞笑,
「鐵鍋燉小漁!」
「誒?」
不等姜幼漁反應,就被林淵一把抱起,放進了鐵鍋當中。
一瞬間,姜幼漁像是落水的孩子,小腦袋裏一片空白,無助的抓着林淵的衣服,像是抓着救命稻草。
「要,要被夫君吃掉了」
姜幼漁掙扎着,驚呼道。
林淵見狀,額頭上頓時浮現出三條黑線。
這話說的,有歧義啊!
「小漁兒,別激動,夫君跟你開玩笑呢!」
「這是在給你淬鍊身體,鑄就根基,鞏固底蘊,幫你踏足武道」
林淵連忙解釋道。
跟這個沒有安全感的女孩,果然不能開這種玩笑。
這麼一說,姜幼漁才逐漸安靜下來。
她感受着大鍋當中那溫熱的藥液包裹着身體,全身不自覺的放鬆,這種感覺很舒服。
「是要成為和夫君那樣,很厲害的修煉者嗎?」
姜幼漁依舊在抓着林淵的衣服,小臉上隱隱能看出些許的不安,情緒卻是平靜了下來。
林淵伸出手指,輕輕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寵溺笑道:「或許,會變得比我更厲害,到時候,你可要保護夫君啊!」
「好~」
姜幼漁怯生生的應了一聲,聲音軟糯。
一旁,陸長生看着二人的互動,眼神微微動容。
這個『魔女』,似乎與他想像的不太一樣。
「唉」
他輕嘆一聲,從須彌戒中拿出了一株冰藍色的小草,遞給了林淵,
「林兄,嫂子她身體比較弱,現在水溫還不算高,倒是不會有什麼。待會兒熱起來,或許會吃不消。」
「這是『寒心草』,含在嘴裏,可避免被燙傷。」
陸長生將寒心草交給林淵,轉身走向了廚房。
他似乎對林府很熟悉。
望着陸長生離去的背影,姜幼漁對他的印象也有所改觀。
「這個人看上去又凶又冷,沒想到人還怪好的嘞。」
「不過,夫君還是不能讓給他!」
姜幼漁在心中暗道。
而就在她思索之際,林淵感受着掌心中觸感冰寒的寒心草,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
「小漁兒,你現在沒來『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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