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嗨,井諾…其實…我是江語默。」她靠在沙發上,拿着池皓白那部不知名的多功能手機,在他莫名的怒火下撥通了井諾的電話,「我就是問一下,葉汲現在跟你在一塊嗎?」
「她在睡覺。」井諾下意識的看向臥室里正在休息的某人。
聽到她在休息,江語默才稍稍安心,早上這麼折騰,又是去醫院拿化驗單,又是突遭大姨媽的,她知道葉汲肯定累壞了。
忙問:「那她在哪?」
「在我家。」
「哦,在你家。」
她反射性的重複後猛地反應過來,聲音驀地拔高,驚訝的反問:「什麼?在你家??」
江語默糾結的咬着唇,十分為難。
雖然井諾很靠譜的找到了葉汲,但是帶回家!?這個……
她客氣的說:「井諾,實在太麻煩你了,你放心,我現在就過去接她。」
「不用,等她醒後我會直接送她回家。」
「不方便吧?」
「有什麼不方便?」井諾很純潔的反問。
「……」
江語默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方便嗎?方便嗎?井諾你確定不是在裝傻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何況葉汲還如此的嬌弱……
哼,他一定懂的!
江語默心塞啊,為什麼要讓我遇見井諾啊!!
早晨她剛進公司就接到了葉汲的電話,慌慌忙忙往外沖,誰知好巧不巧的就撞上了井諾,他似乎很驚訝在隴皓國際看到她,於是拽住她不放,笑的很狐狸,江語默眼見脫不開身,只能實話實說。
井諾問清地點後,撂下一句「我來處理」就匆匆開車離開了,她不放心想跟着去,哪料跑得太慢,連他人影都沒追到。
如今……
江語默纖細的小手在沙發上無意識的畫圈圈,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葉汲羊入虎口?
儘管她知道這樣的安排最好,小汲不舒服,最好不要來回挪動;可是出於私心,她確實不太希望他們單獨相處,當然,這也要得益於井諾多年來的不懈努力,到現在依然穩坐本市第一花少的頭等交椅。
更何況,在她的印象里,他和池皓白一樣,都是不好惹的厲害角色,唯一不同的是,池皓白會讓人死得明白,井諾卻是微笑中殺人於無形,滿臉慈悲的在背後陰人,說不定你被他整的死去活來的時候還在對他感恩戴德。
所以隴皓國際所有的對外公關都是井諾負責,因為他夠陰險。
以江語默的智商顯然猜不出井諾的動機,她猶豫不決,生怕葉汲腦子一熱,一不留神被騙了,尤其她還知道,最近葉汲對井諾產生了某種莫名的興趣與好感。
情況似乎不容樂觀……
「還有事嗎?」電話那頭想要掛機的男聲打斷了江語默的思路。
「好吧」為了葉汲,她妥協。
不過,略一思量,她眸中精光乍現,說道:「既然這樣,那井諾,可不可以再麻煩你給小汲熬碗薑糖水,對她肚子疼有好處。」
「知道了。」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握着手機的江語默,唇角盪起一絲不懷好意的弧度,池皓白斜睨她時正好瞥見,不由深深的教育:「江語默,算計別人時要懂得不留痕跡。」
她一怔,不禁啞然,受打擊似的看向池皓白,她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你要不要這麼厲害啊。
他似會讀心一般,傲氣的賞她一個「不用太崇拜我」的欠扁表情,江語默忍不住翻白眼,嫌惡的說:「一聽就知道常算計別人,怪不得經驗這麼豐富。」
他笑着挑眉不回答,江語默自從酒吧那夜以後,膽子越發大了,她見他此刻心情不錯,就一臉八卦的湊過去神秘兮兮的打聽:「池皓白,井諾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哦?是嗎?或許你可以告訴我。」他感興趣的說。
「聽說是青梅竹馬。」她小心求證「是不是程小姐?」
「想知道?」
「想~」江語默焦急的等待答案。
小汲說井諾很喜歡程粟瑾,可為什麼報紙上登出的疑似女友還是一天一個樣,有圖有真相呢,江語默一頭霧水,可為了葉汲,她需要全方位立體化多層次的了解井諾,所以思來想去,最後選擇求助池皓白,雖然這人很難纏,但至少他會說實話,這也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吧。
池皓白在她滿含期待的眼神中漫不經心的翻文件,故意晾她,等她的情緒到達臨界點時,他才淡定的開口:「我就不告訴你。」
當某個讓你好奇許久的真相在即將揭曉之際,突然被人蓄意叫停時,那感覺就像現在的江語默一樣,血氣上涌,百爪撓心,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她氣憤的轉身,臉色鐵青的邊走邊罵:江語默:你真是個大笨蛋!
惱怒的樣子讓身後的池皓白笑的胸膛震盪……
不久,李特助夾着一份文件敲門進入,緩緩的說:「池總,請您過目。」
池皓白一看文件,微微皺眉,程氏合作案?
程家的書房裏:
「小瑾,這個項目你以後不要過問了。」
「為什麼?」
「總之你不必再管,交給你哥,剩下的我自有安排。」
「爸爸,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
程魏抽着雪茄,眼睛一眯,音色冷冽的怒視站在面前的女兒「你最近長本事了是不是?居然敢忤逆我?」
程魏是干工地出身,從當初的身無分文到現在的家財萬貫,一路走來,他只看重兩樣東西,一是金錢,二是權利,所以他不允許任何人違抗他的意思,包括他的女兒。
程粟瑾筆挺的站在書房裏,直直的望向父親,她雙手握拳,指尖泛白,竭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緒,她不甘心,不甘心她明明這麼努力,還是得不到父親的肯定。
他總說商界是男人的天下,為了成為父親的驕傲,不滿20歲,她就要在這個殘酷的圈子裏摸爬滾打,步步為營,她要向父親證明,證明自己不比哥哥差,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依舊在原地踏步……
程粟瑾眼瞼微斂,悲傷地說:「爸,你還是不信任我。」
為什麼?為什麼都是你的孩子,卻不能一視同仁?
「信任是靠自己做出來的。」他說,「我問你,跟隴皓國際的合作案進行的怎麼樣了?」
她低頭不語。
「上次的宴會,你說池皓白會來參加,誰知卻被放了鴿子,弄得我顏面盡失,你還說,井諾對你一往情深,可你看看報紙上他的花邊新聞幾乎天天不斷,你還要再自欺欺人嗎!他們都在變,而你卻視作不見!這就是你所謂的能力?!這就是你口中的信任!?」
程魏的一席話刺得程粟瑾從頭涼到腳,沉默許久。
「哼,等你真正做到以後,再來跟我談什麼狗屁信任,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他怒氣沖沖的把她趕出書房。
程粟瑾咬牙退出來,美麗的眸中淚光閃閃,程魏的話還那般清晰的縈繞耳邊,殘忍的提醒着她一個被刻意忽略的現實。
是的,她知道,他們變了,她眼睜睜的旁觀,卻無能為力。
這也是她最大的痛苦…
她常常在想,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賣時光定格機的,那她一定會傾其所有買一台,然後把時間就定格在他們最快樂的那一秒,不是前一秒的青澀,也不是後一秒的成熟,就是那一秒的剛剛好,剛剛好的心境,剛剛好的彼此,剛剛好的美好……
可是現在,好像全部都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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