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澹臺琦低頭】
澹臺家的祖屋是整個家族最神聖的地方,只有家族中的嫡系男丁才能進入,南宮芸也只能待在外面。
祖屋內並不奢華,而是保留着一種古樸滄桑的感覺,會自然讓人覺得嚴肅起來。
澹臺明軒一踏入這裏,便感受到了一股柔和的守護力量,同時他也看到了這股力量落在自己的子嗣後裔身上,可惜他們都是一無所知,令他更加感到悲哀。
「祖屋乃歷代祖宗長眠之地,同時也是我澹臺家最後的依仗,這裏留下了千年前一位先祖和數百年前幾位祖先親手設下的防護,庇佑我澹臺家子孫綿延,你們或許無法感知,但祖先的力量一直在庇護我們。」澹臺明軒指着一面供奉了上百塊各位澹臺家祖先的靈位,這些人都是家族中的出類拔萃之輩,尤其是那最頂上的幾人。
先祖,澹臺鏡,據說活到了兩百來歲,是真正的陸地神仙,澹臺家因他而興盛綿延。
「琦兒,還有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有些事我一直藏着掖着,是不想顛覆你們的認知,也算是一種保護,但是如今既然被那個世界的人找上門來,就不得不跟你們說明白。」澹臺明軒的話充滿着一種玄奧,讓澹臺琦等人的呼吸都要停滯了。
只見澹臺明軒伸手擰動那面靈位牆下方的一個凸起渾圓的機關,頓時牌位一陣變幻,隨後整個祖屋的四個方向各自射出一道光線,在中間交織起來,形成一片光明,最後在地上投注下一道圖案,仔細看,圖案由兩部分組成,是兩個同心圓,似乎象徵着什麼。
同心圓內圈面積比起外圍,估計只有百分之一,而且每個圓圈內都有各種象徵物。內心圓有牛馬羊人類等常見物種,但是到了外心圓,則有很多從未見過的詭異物種,類似妖魔和天外來客那種。
隨後,這兩個圖案開始緩緩旋轉,不同的是,內心圓是順時針,外心圓則是逆時針,兩者轉動的速度相差很大。
內心圓轉動一圈,外心圓不過稍稍偏轉了一些,等到外心圓轉完一周,則內心圓早已不知轉了多少圈。
「這兩個圓圈代表的便是現實世界和修真界,內心圓便是現實世界,我們則代表凡人,與牛馬羊等牲畜其實沒有太大區別,都是屬於凡物類別。」澹臺明軒介紹道。
「不,這是假的吧,爹,這怎麼可能,我們現在的科技已經足夠發達了,怎麼沒有發現這樣一個世界?」這是澹臺琦的一位叔叔,一臉質疑的表情。
澹臺明軒冷笑道:「科技是現實世界的文明體系,修真界擁有的力量則是修真文明,兩種文明本身就是兩個方向,雖然兩者有交集,但從本質上來說是兩種力量。」
「爺爺,你之前說的那個人,就是來我們澹臺家示威的人便是來自修真界?」澹臺琦問道。
澹臺明軒點點頭,還是對孫子更有好感,這些兒子都太蠢了。
「不錯,此人有很大幾率是修真者,至於你那個同學,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被他收為了徒弟,你想要對付他,自然便是得罪了那位哦,叫子虛道人的傢伙。」澹臺明軒解釋道。
澹臺琦想了想,說道:「爺爺,修真者可以無視人間法則嗎?」
「這倒不是,修真者也有規矩,可以這麼說,他們雖然有些人會來到現實世界,但都不會久留,同時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會遵守規矩,比如不會輕易在凡人面前現身,更不會對付凡人。」澹臺明軒繼續解釋道。
澹臺琦點點頭,繼續問道:「爺爺,修真者真的如此強大?」
「不錯,很強大,當年我們的先祖澹臺鏡也是一名修真者,憑藉一己之力闖下了偌大名頭,甚至改變了一個王朝的命運,由此獲得那個世俗王朝的支持,開創了我澹臺家千年基業。可是你們不知道,我們的先祖即使在凡人面前如此強大,他自己卻私下裏說過,不過是修真界微不足道的人而已。」澹臺明軒的話讓澹臺家的子孫感到心情更加沉重。
如果先祖都只能是修真界的凡夫俗子,那麼這位子虛道人如果不是一般修真者,那豈不是?
眾人感到一陣驚悚,甚至冒出了冷汗。
「現在你們知道此人的可怕了吧,單單從他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取下我們這些人的一束頭髮,便能夠知道對方的實力絕不容小覷,憑我們的人手,一旦對付不了,那麼就是死敵,到時候,這位修真者對我們大開殺戒,那我澹臺家的千年基業和香火就要斷絕在我們這些不肖子孫手裏了。」澹臺明軒語重心長地說道,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澹臺宇此時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澹臺琦的胳膊,厲聲說道:「立刻暫停掉針對你同學的任何舉動,此外,要不惜一切代價與你的同學修復關係。」
「父親是要讓我向那人低頭嗎?」澹臺琦憤懣地反問道。
「逆子,你惹了不該惹的人,讓家族大禍臨頭,還敢嘴硬,難道非要害死全家你才甘心嗎?」澹臺宇此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刺痛了澹臺琦。
澹臺琦頹然低下腦袋,拿出手機給徐夢潔發出了信息,內容只有兩句話:取消一切針對葛仙的舉動不惜一切代價,如果你敢違抗後果自負。
很快,徐夢潔或許是被嚇壞了,回了信息,只有短短几個字,卻盡顯卑微:奴婢遵命。
「爺爺,我已經取消針對他的行動了。」澹臺明軒點點頭、
接着,又聽他說道:「琦兒,別忘了你父親的話,要跟他修復好關係,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是,爺爺。」澹臺琦憋屈地低下了頭。
隨後,澹臺傲和澹臺宇等人先後離開,不過並沒有出莊園,而是吩咐手下去處理相關的事宜,只有等到葛仙那邊有了結果,他們才敢出去。
祖屋內只剩下澹臺明軒和澹臺琦,此刻澹臺琦滿臉淚水地抓住澹臺明軒的胳膊,說道:「爺爺,我也想成為修真者,我絕不想輸給葛仙那樣的人。」
在他看來,自己乃千年世家之後,區區葛仙不過是一凡夫俗子,只不過走了狗屎運被那子虛道人看重而已,如果自己也能夠拜師成功呢?
「琦兒,修真最注重機緣,你的心情爺爺能理解,爺爺會馬上休書幾封送給我的幾個師弟,他們倒是有些能耐,認識一名修真者,如果能獲得他的認可,或許你也能踏入修真者行列。一旦你能夠成為修真者,我澹臺家必將再次興盛,這小小的縣城,不過是風雨化龍之前的沼澤地罷了。」澹臺明軒鼓勵道。
澹臺琦頓時雙眼鼓起了希望,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璀璨明天。
再說葛仙,自從那一晚在澹臺家莊園「大鬧」過一番後,之後的幾天都顯得很緊張很謹慎。果然,次日第二天,學校放假開始的那天,澹臺琦也沒有來上學,打聽了下後聽說是生病了,一些花痴女同學還集體要去看望。
徐夢潔倒是來了,但看她的表現,似乎毫無破綻,讓葛仙看不出什麼端倪。
假期期間,注重細節的葛仙發覺周圍沒有了人盯梢,而且此前那名受傷男子事件過後,也沒有警方來調查詢問他,讓他逐漸明白,似乎有人刻意壓下了很多事,不敢打擾他。
「難道奏效了?」葛仙還是有些懷疑。
直到高三學期正式開學,澹臺琦恢復來上課的時候,他才真正放下心來。
澹臺琦首次主動約他在校外的某處咖啡館見面,葛仙知道想躲也躲不過,還是去了,到了才發現徐夢潔也在。
「嗨,葛仙同學,算是我們三人的第一次見面吧,你好。」徐夢潔穿得很是校花,上半身一件淡藍色的針織無袖短衣,半透明,依稀看得出身材的輪廓,下半身是白色的短裙,帶點職場ol的氣質,讓她整個人成熟了很多,像是成年人一般。
「這女人今天怎麼感覺性感嫵媚了很多?」葛仙警惕地掃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回了一句沒營養的你好。
三人原本一直都沒有什麼交集,尤其是在葛仙異軍突起前,更是兩個世界的人,即使是現在,很多老師和同學都不會將葛仙和他們兩人聯繫在一起。
一旁靜靜觀察的澹臺琦發現葛仙不像想像中那麼好對付,今天他特意讓徐夢潔打扮了一番,就是想必要的時候使用美人計的,但是看葛仙的反應,似乎這小子不喜歡這一套?有點麻煩。
「葛仙,我們同學一場,實屬不易,已經是高三了,最多一年後,我們就要分道揚鑣,各奔東西,希望我們彼此都珍惜現在的同窗時光,有什麼恩怨和誤會的,都能一筆勾銷,你說好不好?」澹臺琦不愧是大家族子弟,一番場面話說得徐夢潔美目頻頻閃光,就連葛仙也不得不佩服此人,至少外在表現上沒有缺點,就是太刻意了一些。
他到沒有選擇立刻一笑泯恩仇,而是自己要了一杯冰咖啡,然後喝了一小口,頓時眉頭皺了起來,甚至眼神都有了一絲凝重,令對面的澹臺琦和身邊的徐夢潔都是心頭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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