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諸葛戒正抱着江游,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道。
江游則是一臉嫌棄地用手死死抵着諸葛戒,沒有讓諸葛戒的鼻涕越雷池半步。
白雲起一臉無語地坐在一旁,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這兩個人不會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吧,如果自己貿然制止,萬一壞了他們的好事怎麼辦,看來還是先走為妙。
白雲起站起身來,準備走為上策。
「白將軍,我們該談正事了。」就在這時,諸葛戒突然正襟危坐,對白雲起沉聲道。
「呃你剛剛」白雲起一時間腦子還沒轉過來,變得這麼快的嗎。
「剛剛怎麼了?我一直在這好好坐着的啊。」諸葛戒一臉無辜地說道。
「嗯沒事。」白雲起甩了甩腦袋,表示沒有閒工夫和諸葛戒追究這個。
「那就說回正題,高將軍的屍體你要怎麼處理?」諸葛戒收起平日裏的玩世不恭,認真地問道。
「高將軍雖然在我們西部星域犧牲,但若是諸葛司令要求將屍體送回西南星域安葬,那我全程配合,不過我想在白虎城為高將軍辦一場追悼會。」白雲起目光爍爍,平和地看向了諸葛戒。
「追悼會」諸葛戒思忖了一下,白雲起這番話幾乎是毫無毛病,而且語氣不卑不亢,看來白雲起早就做好了打算。
諸葛戒沒再多說,白雲起還真不見得把他放在眼裏,自己的話多半也是無足輕重。
「接下來,還是說說你是怎麼被卷進來的吧。」白雲起再次抬起平靜無波的眼眸問道。
儘管這雙眼睛沒有任何情感,但諸葛戒還是感覺有些不自在。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白雲起都這麼說了,諸葛戒只好把如何來到焉耆星又是如何誤入陰曹地府給白雲起講了一遍,不過掩蓋了其中自投羅網事實,只是說同高穩的飛船一起被吸入裂縫,之後在奈何橋上被孟婆所擒,進入陰曹地府後與江游分離,又陰差陽錯遇到齊天,最後就出現在了泰山之外。
「你是說,天魁星高穩現在也生死未卜?」白雲起聽完聽到高穩的飛船被吸入時空裂縫後,就一直壓抑着情緒,可出於禮貌他並沒有打斷諸葛戒,幾乎是在諸葛戒剛剛落下話音,白雲起就大吼出聲。
諸葛戒沉重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安慰道:「連我這條賤命都留下來了,高將軍也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白雲起的情緒此時也平復了下來,高穩此時不知身在何處,也只能默默祈禱了。
「你說起初是他駕駛着機甲,可後來為什麼這台機甲跟着你,而他卻出現在了輪迴殿呢?」白雲起的目光在江游臉上掃過,最後將目光放在了諸葛戒的臉上。
諸葛戒攤了攤手,看了眼江游,表示我也不造啊,我們又不是一直在一起的,這你得問他。
「我睡了一覺,然後醒來就在輪迴殿了。」江游面色僵硬地說道,壓力來到我這邊。
白雲起皺了皺眉,顯然對江游的回答並不滿意,睡眠質量有這麼好嗎,被彈射出艙了都不知道。
江游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可沒諸葛戒那麼心機,他說的可是句句屬實。
「不願意說的話也無所謂,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是希望你在我面前別耍什麼心眼,否則你會死得很慘。」白雲起冷聲威脅道。
???
江游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你怎麼不信呢?但他已經無力解釋了,累了,毀滅吧,趕緊的。
星艦在無垠的宇宙中緩緩航行,除了不知多遠的距離之外有一顆閃閃發亮的恆星,其餘儘是一片死寂,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準備入港!」
「白將軍回來了!」這是一座懸浮在宇宙中的鋼鐵之城,這座城正是白虎城,白虎星艦正在靠近這座鋼鐵城的側方港口,沒等星艦停穩,港口內就已經躁動不安。
星艦艙門打開,白雲起站在門口,擺了個騷包的pose。
「恭迎白將軍凱旋。」看見白雲起的那一刻,大家異口同聲喊道。
白雲起一臉冷酷地從星艦上走了下來,享受着周遭不斷傳來的慶賀聲。
「把人押到4號監獄去,機甲先停到停泊點去,將諸位將士的屍首帶好跟我走。」白雲起一一安排道,這才繼續向城內走去,周圍的民眾自覺地讓開了一條路。
來到城中,一個磁懸浮車隊已經靜候多時,白雲起帶着諸葛戒和江遊走上了第一輛磁懸浮車,西方七宿則是坐上了後面幾輛,車隊就在人流的簇擁中緩緩前進。
車隊停在了一個廣場前,廣場上已經擠滿了人,在最中心有一個搭臨時搭建的高台,那正是為白雲起準備的。
白雲起穿過人群走上高台,雙手向下空按幾下,讓情緒高漲的民眾冷靜了下來,白雲起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話,這場講話將會在全城直播。
當進入廣場的時候,諸葛戒就發現不對了,哪有追悼會這麼大張旗鼓的,頓時心裏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諸位,我要告訴各位一個嚴肅的事實」白雲起面色嚴肅起來,「三十六天將之一的天退星高珂高將軍,在此次任務中不幸戰死,同行戰士共18人也盡數犧牲。」
白雲起這一番話讓整個城中瞬間安靜了下來,三十六天將的每位將軍在這些普通百姓中都並不陌生,他們都是羲和聯邦的驕傲,可如今竟收到了天退星隕落的消息,一時間令人久久不能平復。
「但所有的作惡者都已經被繩之以法,我一定會還大家一個公道。」白雲起這一句話鏗鏘有力,無數民眾的情緒在這一瞬間被點燃。
「白將軍威武,勢為高將軍報仇雪恥!」激昂的聲討響徹了整個白虎城。
「白雲起你什麼意思?」諸葛戒雙目充血憤恨地看着白雲起,若不是江游死死拉着,諸葛戒早就衝上去了。
「什麼什麼意思?」白雲起無辜地問道。
「這就是你說的追悼會?我看是你自己的後援大會吧。」諸葛戒激動地幾乎是喊道。
「有什麼區別嗎,追悼會的意義不就是對逝者的緬懷與追念嗎,難道民眾的情緒沒有被調動起來嗎?」白雲起攤了攤手反問道。
「我看,追悼高將軍是假,給自己立牌坊是真吧。」諸葛戒咬牙切齒道,說是追悼會卻沒有任何追悼會的佈置,並且如此大張旗鼓,也全然不在乎高將軍的英靈是否被驚擾。
「你要這樣想,那我也沒什麼辦法。」白雲起聳了聳肩,轉過身去。
「呵呵好好好,沒想到眾人愛戴的白虎靈將竟然是這麼一個妄自尊大的傢伙。」諸葛戒的拳頭被握得咯吱作響,對着白雲起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
白雲起的腳步頓了一下,卻是沒有理會,繼續向前走去。
「妄自尊大?可能吧。」
「把他們也一起帶回軍區吧。」白雲起對身邊兩位士兵說道,吵歸吵,但他還不至於把諸葛戒一個人丟在城裏。
看着停在自己身前的磁懸浮車,諸葛戒發出一聲冷哼,但身體還是非常誠實的坐了上去,畢竟這裏不是自家的主場,要想回家去還得仰仗白雲起的幫助。
由於在此次抓捕任務中,有幾台機甲拘捕,導致白雲起帶去的人中有負傷,因此磁懸浮車隊率先停在了白虎城軍區醫院門前,無數個擔架正在進進出出,白雲起也從車上走了下來。
諸葛戒透過車窗就看見了極為血腥的一幕:一個戰士的半邊臉上血肉模糊,幾乎都要分不清五官,而這位戰士在看到白雲起後依然伸出手顫抖着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白雲起看到後也立刻站得筆直,回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其餘擔架上有的是斷胳膊斷腿的人,有的受傷較輕,但也鮮血淋漓,看着令人牙齒發酸。
但路過的不管是護士還是醫生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好像壓根看不見那些令人頭皮發麻的場景一般。
「怎麼回事?」白雲起攔住一個護士問道。
「白虎三隊今天奉命清繳一個星盜團,結果遭到了埋伏,死傷慘重。」那護士皺着眉說道。
白雲起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向後退了幾步為那護士讓開了路。
諸葛戒下意識地看向了白雲起挺拔的身軀,而白雲起的目光也恰好轉了回來,對視過後,諸葛戒忍不住問道:「他們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一點都不悲傷?」
「不悲傷?不是不悲傷,而是不能悲傷,我們每天都要經歷戰鬥,如果每場戰鬥都要悲傷的話,那要悲傷到什麼時候,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如果這場戰鬥有人悲傷,那下一場戰鬥又該如何呢?」白雲起點起一根煙,目光隨着縹緲而起的煙絲飄向遠方。
「高將軍犧牲了,我們反而更不能因此而消沉頹廢,更不能把負能量擴散到軍中,我們的情緒更要昂揚,誰殺的高將軍,我們就為他報仇,干他丫的!」說罷,白雲起一把將嘴中的煙抽了出來,狠狠摔在地上。
隨後轉過頭,直直地看向了諸葛戒,一字一句地說道:「戰爭每天都在發生,你所經歷的和平,不過是有人在為你負重前行罷了。」
語畢,白雲起徑直走回車上,車隊再次行進起來。
諸葛戒的目光怔怔出神,隨着不斷倒退的景物,諸葛戒的腦海里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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