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川,王氏大院。
議事大廳。
且說王承祥、王承仁兩位老傢伙將魯文召來。
進了議事大廳,魯文對兩個老傢伙分別行了一禮後,餘光一瞟,果真是看到了一旁的王遠鑫。
只是奇怪的是,此時的王遠鑫,也是有意無意的看着他,甚至嘴角微微揚起,竟是對他釋放了若有若無的善意。
「此前你所帶回的消息,鑫兒已證實,你所說不假......」
而隨着王承祥又一聲話語落下,魯文直接懵了,一頭霧水,目光不由再次向王遠鑫看去,卻是與對方的目光撞了個正着。
與適才一般,對方此時嘴角那一抹善意若隱若現,甚為濃烈。
一切都好生反常。
「嘶!」
「難道是......」
突然間,他腦海中像是有一道光划過,像是想到某種可能。
「他當真是王遠鑫嗎?」
「為什麼?若他並非王遠鑫,那又是誰?」
「化作王遠鑫的模樣,他有何企圖?他適才對我釋放善意,想來是友非敵!」
心思轉動間,他想到了這種可能。
不過如今王承祥和王承仁這兩個老傢伙還在場,他不敢表露出半分異常。
「三長老,如今既已證實,那我等何時去救義少爺,他......」魯文又開始了表演,只見他神色悲痛,頗有些義憤填膺。
「你且先別急!」
王承祥打斷了魯文,他神色亦是有些悲痛,說道:「此次召你過來,便是要安排你此事。」
魯文靜靜聽着。
王承祥:「此前你曾言道,那賊子指定由你帶着靈丹寶藥去贖回義兒?」
「回三長老,那賊子是如此說的!」魯文正色回道,心中卻是嘀咕:「這老傢伙問這做甚?」
而不待他多加思索,王承祥的話便又問了過來:「若換了他人前往,那賊子便會害了義兒性命,可是這樣?」
「是如此!」雖不知對方打什麼算盤,但既然被問到,魯文也只好硬着頭皮回答。
「嗯......」
得到魯文肯定的回答,王承祥一時間眉頭又皺了起來,沉思片刻後,不禁與王承仁對視一眼,各自點頭。
「如此,你且聽好了!」王承祥目光再次落到魯文身上,神色嚴肅,說道。
魯文拱手正色,道:「但聽三長老吩咐!」
王承祥點了點頭,卻是目光一轉,又看了看王遠鑫,道:「鑫兒,你且也仔細聽好!」
「是!祥叔!」王遠鑫亦是拱手,恭敬的回道。
王遠鑫乃王氏二長老王承洲之子,平常時候,對王氏其他長老,他都是以叔伯相稱,顯得親切。
「靈丹寶藥,我與你們五長老已然備好,你二人帶上這些靈丹寶藥,即刻出發,前往雲海,交予兩位老祖......」此時,王承祥的神色,不可謂不嚴肅認真。
「兩位老祖?」
雖說魯文早就猜到王世泰出發前往了雲海,但此刻,他卻是故意裝出一副疑惑的神色。
「那日你見過大祖後,他老人家隨即便已動身,往雲海去了!」到了此刻,王承祥並未繼續隱瞞,也沒有了隱瞞的必要。
畢竟此次送靈丹寶藥前往雲海,贖回自己的兒子,魯文是關鍵人物之一。
「哦,原來大祖早就動身了,這幾日倒是我白擔心了,大祖親自前往,諒他上清再如何囂張,也要掂量掂量......」魯文一副恍然的模樣,拍着馬屁。
「好了,閒話少說,事態緊急,你二人且帶着靈丹寶藥,即刻上路!」
王承祥也不想再聽魯文拍馬屁,他抬手輕輕一揮,一個小小的,籃子形狀的法寶憑空出現,落入王遠鑫手中。
王承祥叮囑道:「此乃我王氏芥子乾坤類至寶——攬天籃,你且要好生收好,莫要被人奪了去,靈丹寶藥皆在此內......」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頓,卻是開口問道:「對了,大祖他老人家可還交代了什麼?」
王遠鑫接過攬天籃,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激動,不過隨即便被他很快地深深掩藏。
他趕緊將攬天籃收入懷中,甚至都不去查探其內的靈丹和寶藥,唯恐自己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露出破綻。
「回祥叔,那日大祖帶着侄兒,上了赤雲宗,證實了遠文帶回來的消息後,大祖心急如焚,吩咐侄兒回來取靈丹寶藥,帶去雲海......」
王遠鑫神色認真,將那日的經過一一細說。
只是,王承祥此時的神色,已是頗為不耐,如此關頭,他不想聽廢話。
他不耐煩的開口,直接打斷王遠鑫:「這些你此前便已說過,我現在是問你,除此之外,大祖可還有其他交代?」
「其他的交代?」
王遠鑫眯着眼,像是在思索回憶。
「哦,是了!」
突然間,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祥叔,仁叔,大祖還說了,讓兩位叔叔安心守好王氏,如今整個王氏,可是只有兩位叔叔留守,責任重大,莫要讓有心之人趁虛而入。」
「還有,祥叔,大祖還說,一定會將遠義族弟救回來,讓你不必擔心!」
王承祥點頭,道:「轉告大祖,有我二人在,王氏不會有失!」
「明白!」王遠鑫應道。
而一旁,聽着這兩叔侄的對話,魯文心下總算才明白,這個假王遠鑫是如何取得信任的了。
「原來,這傢伙謊稱與王世泰那老傢伙相遇,只到了炎曄赤雲宗,便被那老傢伙打發回來了!」
「是了,以行程來看,從陵川到炎曄,速度稍微快些,三日便也能趕到,如此,往返下來,倒正好是六日!」
「一切都這麼合情合理,設計得當,這背後之人,怕是快趕上皮皮那腦子了!」
雖不知對方是何人,有何目的,但總體來說,對方卻是給了他生機,給了他脫身的機會。
他心中想着,待得稍後,二人離開王氏大院,他定要感謝對方一番。
「若無他事,你二人這就出發,上路吧!」簡單的再與王遠鑫交代了幾句後,五承祥便催促二人動身。
「是!」
「明白!」
魯文和王遠鑫各自拱手告退,出了大廳,也不耽擱,聯袂向大門而去。
大門處,兩名守衛見他二人,也不敢阻攔,畢竟他們早就得到了交代。
相反,兩名守衛微微拱手,恭送他二人離開。
「呼!終於脫身了!」
出得王氏大門,魯文便與王遠鑫御空而起,飛快遠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王氏議事大廳門外,有一個略顯稚嫩的少年,目光看着他二人消失的身影,眉頭緊鎖,神色疑惑,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此人便是王遠正。
皺眉思索間,他口中更是喃喃:「不對勁,他不是有事要與大祖稟告嗎?怎的適才不與兩位長老說?」
「不好!」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為何,突然叫了一聲不好,感覺很不對。
霎時間,他飛快衝向魯文住的破木屋,嘭的一下踹開了破木門板,目光向裏面掃去。
這一掃,他整個人直接一呆。
但見屋內那破床上的確躺了一個人,模樣與魯文的母親一模一樣。
可就在他細看之下,卻見那「人」毫無生氣,像是木偶。
腦中飛快思索間,他沖了進去,一把將那「人」提起,當下,他整個人震怒。
但見那惟妙惟肖的「人」,不是人偶,卻又是何物?
「該死,該死啊!」
他怒吼一聲,衝出木屋,飛快奔回議事大廳:「兩位長老,大事不好了!」
......
雲海、夕雲城。
長順鏢局。
且說百里宏、俞誠,二人被蘇黎以及瘦猴羞辱了一番,心下怒極。
哐啷一聲,二人同時拔劍,身形躍起,撲向長順鏢局大院中,入了劍陣。
咻咻咻!
一時間,但見大院各處,劍光四起,殺意陡升,直指他二人而來。
「哼,來得好,雕蟲小技,看我二人破之!」
二人不懼反喜,神色傲然,各自揮着手中的劍,竟是主動向那些劍意迎了上去。
叮叮噹噹.......
大院中,蘇黎躺在木椅上,原本很是愜意,只是不曾想,一陣兵刃交鋒聲自空中傳來,吵擾了他。
「公子,那兩個上清弟子入陣了!」
這時,瘦猴亦是從外面走了進來,只見他莫名笑着,神色間竟是有些期待。
「哦?」
對方進入劍陣,蘇黎本就有所預料。
他抬眼微微看了看空中,劍陣中的兩人,正意氣風發,揮劍破陣。
只是他對此倒是不感興趣,反而是與瘦猴說起了笑:「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我們長順窮得響叮噹,砸鍋賣鐵了呢!」
「呃......公子,您真會說笑,我們長順就算再窮,也不會淪落至此吧!」瘦猴撫了撫額頭,心下好生無言。
蘇黎:「不會淪落至此?」
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他接着說道:「記得當初入城時,某些人穿得破破爛爛,引得城中眾人圍觀,甚至誰來着?好像被人當成了大猩猩;還有誰來着?被人當成了小猴子......嗯......人啊,上了年紀了,想不起來了,到底都是誰來着?要不你幫着本公子想想?」
「公子,求求......別提了,別提了!」瘦猴撫着額頭,連連求饒,那叫一個尷尬。
總之,大猩猩、小猴子、野人......
他知道,這些坎,在公子面前,他算是過不去了。
「啊......噗!」
就在蘇黎與瘦猴談笑間,確切的說,是蘇黎對瘦猴談笑間,二人只聽得空中一聲慘叫,抬眼看去......
但見百里宏那一襲青衣已破破爛爛,身上琳琅滿目,儘是劍傷,披着散發,模樣甚是悽慘,全然沒了此前的半點張狂和傲然。
咻!
與此同時,又一道劍意划過,竟是將他左肩洞穿,鮮血噴涌,他慘叫一聲,身子不停搖晃。
「小心!」
突然,就在百里宏不遠處,俞誠發出一聲驚叫,像是在提醒百里宏。
不待百里宏反應,劍陣中,卻是又一道劍意自下而上,斜斜的向他咽喉划去。
咻!
劍意速度極快,剎那間便臨近百里宏的咽喉,另一邊的俞誠,有心過來相助,但苦於他此刻亦是不好受,傷痕累累。
再者,那劍意極快,就算他過去相肋,也是來不及。
「啊......不!」
百里宏瞳孔收縮,眼看那劍意已到了他的咽喉,甚至,他已經感受到了咽喉處的冰涼,一時間,不甘、恐懼、無助......
各種滋味充斥在他心頭。
然而,也就在這時,陡然間,好像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
劍陣停了。
劍意消散了。
殺意消失了。
砰砰兩聲,兩個身影自空中齊齊落下,摔到院中。
「呼!我還活着?」
百里宏撿回了一條命,雖此時他很狼狽,但,還活着,足夠了。
兩人像是虛脫了一般,摔在地上,別說站起身來,就是爬,他們也沒有力氣了。
「刀疤,將這兩個廢物扔出去!」
蘇黎話音落下,也不待那兩人反應,刀疤便搓着手,走向二人。
一手一個,刀疤將百里宏、俞誠提起,走向大門處。
撲通!
撲通!
一個緊接着一個,直接扔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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