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水的嘴皮子,就跟她那張臉蛋一樣,別人拍馬也追不上。
崔器曉得,葉秋水的話很有分量的。把情、理都說了,問你「義」可有。沒有,也許下一刻,葉秋水便要借個由頭,將他崔器和另外八個兄弟的腦袋砍下來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可崔器能如何,現在三驢子和鐵山都在,他連出刀裹挾葉秋水的機會都沒有。
卻見這時,三驢子苦着臉道:「頭,帝王家無親情。你不幫我,便是看着我去死。」
鐵山忙附和道:「別怪三驢哥出此下策,實是被逼無奈。只要過了難關,我和三驢哥,願給頭做牛做馬」
崔器搖頭苦笑
玉青黛,琴棋書畫皆通,不但是坤國三公主,更是天下四美之一。這樣的女人,崔器覺得僅憑一張臉蛋是搞不定的,不由搖頭苦笑道:「就我這張臉,能有幾斤幾兩。」
三驢子忙道:「頭,你這話不對。」
崔器笑了,扭頭看着三驢子道:「哪裏不對。」
三驢子正色道:「不對,並非頭高看了玉青黛。而是頭,看低了自己。」
崔器有些詫異的看着三驢子,笑道:「說的跟真事一樣。沒想到三驢子變成三皇子,這拍馬屁的功夫竟也長進不少。」
三驢子見頭真心在笑,不由心花怒放的問道:「頭,你答應了。」
卻見崔器搖頭道:「我要先弄清楚幾件事,再說答不答應。」
「頭,你說。」
崔器看着三驢子,皺眉道:「我是你,誰信。」
三驢子笑了,笑的很難看:「頭,三皇子是絕世美男。而這個天下見過三皇子的人,不多。」
崔器曉得,為何葉秋水要看他的臉了,不由再次開口道:「偷了公主的心。那麼,你怎麼變成我,把公主娶回大乾。」
三驢子忙道:「不用變來變去,只要頭把公主心偷了,大乾自會去人迎娶公主。到時,公主來了龍城,即便發現皇子被人掉了包,想悔婚怕是也沒可能了。」
崔器點了點頭,說道:「這招夠毒。那麼,我還有一個小問題。你就不怕我假戲真做」
三驢子苦笑道:「戲,從一開始就是假的。頭就算真一把,在我來說也是假的。」
崔器面色一沉,冷聲道:「你有病,應該找御醫好好看看。女人不是衣服,不能兄弟倆換着穿。」
三驢子一愣,忙解釋道:「頭,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
「皇子可以是假的,公主最後也可以是假的。真真假假的,最後誰又能說清楚。頭要是認真了,到時就把真公主帶走,給三驢子留個假的。假公主,真皇子,也不耽誤兩國聯姻。」
崔器沒有吭聲,只是看着李銳,直把李銳看的頭皮發麻。
談情說愛這種事崔器沒經驗,他只對殺人有經驗。而這事,看似談情說愛,其實依舊是刀頭舔血。
玉青黛,坤國三公主,天澤大陸天仙一樣的人物。
整個大陸,盯着玉青黛的眼珠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一個弄不好,身份被人揭穿,他崔器即便穿過死亡走廊逃到遺忘之地。怕是也會有人追着他不放。
崔器搖頭道:「腦袋別褲腰,我能得到什麼。」
沒等三驢子許諾,卻見葉秋水拋着媚眼笑道:「我葉秋水欠你一個人情,你覺得夠不夠分量。若是不夠,人情債,肉償也可以。」
這話崔器不好答,也不好接。因為,一個說不好,眼前的女妖精興許就會吃了他。
今天這事,很顯然,他崔器沒得選。地上的屍體擺在那,皇子不會有事,外甥不會有事,他崔器和兄弟們鐵定會有事。
只見崔器笑着岔開話題道:「義薄雲天,兩肋插刀,我崔器做不到。可拉兄弟一把,還是能做到的。」
崔器這邊話音剛落,便見黑無常捧着信箋大步走進白虎堂。
葉秋水看了看信箋,面色頓時一冷。下一刻,卻又收了信箋展顏笑道:「大事已定,你們三兄弟便去吃些酒水好了。」
崔器豎着進白虎堂,不是橫着出來的,他覺得已經很幸運了。至於騙色,那也得他能考進雲中書院再說。
出得白虎堂,崔器苦笑道:「弄了半天,就我崔器一根筋兒,真名真姓的與你們相處。」
三驢子臉蛋子發紅,低着頭不說話,好像那害羞的小姑娘。
卻見南宮炯大眼睛瞪得滴流圓,瓮聲瓮氣道:「每個人都有秘密,頭也有。今天鐵山以南宮炯相見,便再也沒有秘密。頭,你什麼時候能說出你的秘密。」
崔器看着南宮炯的雙眼,半晌後,很是認真的說道:「三年後,我若不死,咱們兄弟便再也沒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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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頭溝距離金山鎮還有二百里。
百姓家的暖房中,一名面有刀疤的中年男人。望着留有濃密絡腮鬍,擦拭着橫刀的強壯老人。
「三叔,這次咱血刀門能否揚名立萬,可全看您老人家了。」
冷三冬抬頭笑道:「門主放心,有老夫這把刀在,即便有妖魔鬼怪,也要飲恨刀下。」
刀疤男起身笑道:「有三叔這句話,我鄭天就放心了。」
說着,鄭天轉頭望着血刀門眾人,正色道:「這次我可是聽說南宮家出了大價錢,且會有大人物親自前來。只要這次把事辦漂亮了,搶了巨劍門的風頭,咱血刀門以後可就不愁吃穿了。」
鄭天話音剛落,便聽院子裏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門主,來了,來了。南宮家的人來了。」
血刀門弟子還沒進屋,便扯着嗓子吼了起來。
鄭天忙道:「快,隨我出迎。」
當鄭天帶着門人來到村口時,巨劍門的人早已等在那裏。
村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匹高大到離譜的戰馬。而三騎之後,是一架華貴無比的金色馬車。
只見車簾掀開,一名絕美女子行將出來。
窒息的美,瞬間讓血刀門和巨劍門眾人,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冷三冬今年七十有三,身子骨還很硬朗。所以,當他看到緊身皮衣包裹的曼妙身姿時,魂好像都被勾了出來
暖屋中,鄭天瞥了一眼比女人還要好看的男人,忽然朝葉秋水躬身道:「家主,若是您執意要去,且還要帶上其他人的話。我是無法保證除您以外其他人性命的。」
葉秋水的表情就像外面的天一樣,不說話都透着一股寒氣。
「干好你的活,旁的不用你操心。還有,金山鎮之行,一切事宜都由李校尉負責。」
聽了葉秋水的話,鄭天轉頭望向巨劍門門主蘭宏偉,輕聲道:「我覺得有些不妥,不知蘭門主如何說。」
蘭宏偉雖說年過六十,卻依舊壯碩魁梧。只見其,哈哈大笑道:「家主咋說,就咋辦。我巨劍門,聽家主的。」
人老奸馬老滑,一句聽家主的,卻沒說聽那個什麼李校尉的。這話說的有水平。
鄭天微微皺眉,不由心中暗罵,老東西就知道和稀泥。
這時,冷三冬抬頭瞥了一眼崔器,冷聲道:「毛還沒長齊,長短不知,憑什麼聽他的。」
「砰!」
南宮炯大鐵槍往地上一杵,怒眉瞪眼罵道:「老東西」卻被崔器一把拉住。
只見,崔器上前笑道:「兩位門主,咱們還是各干各的,省得互添麻煩。至於這位老人家,到時自會知道小子長短。」
說着崔器看了一眼冷三冬,這才微笑退回到葉秋水身後。
葉秋水皺了皺眉,卻沒有再說什麼
去往金山鎮的路崎嶇不平,即便葉秋水的馬車裏鋪着厚厚的毛氈,依舊很是顛簸。
馬車裏,葉秋水那散發成熟女性魅力的身子,故意往崔器一側擠了擠,眨眼嬌笑道:「顛點好,你說呢。」
崔器微微皺眉,因為葉秋水的手,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在他的腿上蹭了蹭。
撩人的話,勾人的手,崔器頓時覺得心跳加快,血液就要沸騰
崔器忍耐力很不錯,卻也架不住身旁妖精撩撥,忙挪了挪屁股。
見崔器有些招架不住,葉秋水更加肆無忌憚。
「哈哈!好過癮,好刺激,再顛一些,再刺激一些」
妖精般的笑聲,如銀鈴,如黃鶯,飄出車外,飄進風雪之中,順着風一直遠去
崔器沒有去看葉秋水,只是低頭看着手中刀。他後悔了,不過並非後悔棄馬坐車,而是後悔答應南宮炯金山鎮之行。
葉秋水接到南宮家長老來信,要她給個交代,金礦為何停工。
南宮炯作為南宮家的男人,便大包大攬要來看個究竟,連帶着把兩個兄弟也扯了進來。
崔器暗嘆一聲,順路的事,怎麼感覺一點也不順
風雪中,一頭呼倫貝灰狼,拖着一條受傷的後腿,忽然仰天嚎叫。好似回應着崔器,還有風中的那些笑聲。
灰狼低着頭,喘着粗氣,拖着疲憊的身子一路遠去,直到消失在風雪之中。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了下來。
馬車停在距離金山鎮數十里外的山路上,這裏除了白茫茫一片,什麼也沒有。不過若是細看,還是能看到這裏的雪,有高有低,鼓起一個個小雪包。
鄭天朝勒馬而停朝冷三冬使了個眼色,便見老人家跳下馬來,抽出橫刀撥開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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