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怕的要死了。
她活了二十年,只在新聞上看到過相關的新聞,可從未親身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一瞬間,她全身都像是被冰凍住一樣,大腦一片空白,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
就在油膩男的手指距離她的胸口不足三厘米的時候,牆壁上的時鐘突然發出了叮咚一聲準點報時聲。
而姜可也被這一聲聲音給喚回了理智,儘管她雙眼盈滿淚水,可她還是一把抓住了桌面上的一個計算器,朝着男人狠狠的砸了過去。
啪的一聲,計算器砸在了男人的臉上。
「啊!」
男人慘叫一聲捂住臉,下一秒又氣急敗壞的直起身,徑直朝着姜可撲了上來。
那噁心的肥肉在姜可眼前像是一堵巨大的牆一樣,讓她喘不過氣。
她喉嚨里下意識的尖叫一聲,蹲下身抱住了自己的頭,想以此來躲過男人。
可就在她蹲下身之後,意想之中的噁心觸感卻沒有襲來。
她抬起眼睛,餘光似乎瞥見了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在身旁一閃而過,然後就是一聲噼里啪啦的巨響聲。
油膩男被抓住肩膀扯了出去,又被力道十足的一腳狠狠踢在了腰上,徑直往前撲倒在貨架上。
噼里啪啦的聲音,是貨架上的商品掉在地上的聲音。
姜可呆呆的朝着那抹黑色的身影看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冷峻側顏。
他正冷冷的看着雜物堆里還在撲騰的油膩男。
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仿佛也能感覺到他周身散發出的那股濃烈的肅殺之意。
姜可下意識的喊他。
「賀宴」
聽到聲音,賀宴沒有回頭。
他突然大步上前,走到油膩男的身邊,拿起一邊貨架上的盒子,狠狠砸在了油膩男的身上,肚子上。
一聲又一聲的慘叫在便利店裏迴蕩着。
姜可嚇得縮起了肩膀,噤若寒蟬。
眼看着地上的油膩男口鼻都開始出血,一副進氣多出氣少的模樣,姜可突然猛地衝上前,一把抓住了賀宴的手臂。
「賀宴」
她小聲地喊他。
賀宴猛地回頭朝她看過來,眼底是殺意還沒有收斂,這一眼看的姜可脊背都僵住了。
她感覺如果賀宴現在手裏有刀的話,已經插在自己的臉上了。
她臉上的驚恐,毫不遮掩的落在了賀宴的眼底。
他的下頜線微微緊繃,收回了視線,把手裏的東西狠狠砸在了油膩男的身上,然後轉身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臂,帶着她大步走出了便利店大門。
姜可的腳步有些踉蹌。
等她好不容易在門外站穩,賀宴雙手撐着腰,罵了一聲。
「你他媽的——」
姜可嚇得縮了縮脖子,紅紅的眼眶跟小兔子一樣,透着一股楚楚可憐的勁兒。
賀宴見狀愣了一下,很多難聽的話突然就有些罵不出口。
他頓了一下,厲聲問道:「誰讓你又跑到這裏來的?」
他今天下午一睡醒,發現人不在家,本來也不想管,但越想越不對勁,出去也不跟他說一聲,想來想去她也沒地方可去,跑到這裏來一看,果然人就在這裏,而且還差點被猥瑣男給——
他幾乎不敢想,要是自己沒來,會發生什麼。
好歹現在兩個人也結了婚,這人要是出點什麼事,麻煩的人也是他。
「我、我來這裏打工。」
姜可磕磕巴巴的回答他的話,眼神還不斷地瞄着他的手,好像怕他打她一樣。
賀宴一聽就更氣了。
「是我不給你吃還是不給你穿?你缺錢不會跟我說?誰他媽讓你又跑來這裏打工的?!」
他賀宴的老婆跑到便利店裏來打工,要是被外面那些人知道,笑話都是小事,要是哪個仇家找過來,姜可這條小命還保不保得住真是個問題。
姜可的脊背有些僵硬,被他劈頭蓋臉的罵一頓也不敢吭聲。
場面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僵局。
賀宴深吸了一口氣,「問你話呢,啞巴了?」
姜可看了看便利店裏的殘局,想到等下還不知道怎麼跟老闆交代,眼淚都快下來了。
「我只是、只是——」
賀宴見她結結巴巴,心煩的要命,又不能打不能罵的,只能窩着火氣。
「只是什麼?!」
姜可把頭低下去,聲音都變小了。
「這裏離我以前的家很近,小時候我哥哥經常帶我來這邊玩,我只是想,如果哥哥要回來找我的話,會不會路過這裏,我可能會碰到他也說不定」
她帶着哭腔,但咬着牙沒讓自己哭出來。
賀宴的火氣像被一盆冷水澆下去,瞬間熄了火。
因為他答應她找哥哥,可壓根沒有幫她找。
他啞口無言。
姜可見狀又說:「你別生氣,今天這種情況只是個意外,一般不會——」
「意外?!」
賀宴氣的想笑,牙齦都咬酸了。
「要是我沒來,會發生什麼你知道嗎?」
他突然上前一步跨到她跟前,伸手一拽她的衣領子,把她扯向自己。
姜可猝不及防,反應過來後也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只是仰起頭用濕漉漉的眼睛看他。
賀宴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衣領被扯開,某些春光一覽無餘。
他只是瞥了一眼就把視線移開,語氣狠厲。
「就你這樣的,一次意外就足夠你萬劫不復,除非你不在乎。」
一句不在乎,像一耳光抽在姜可臉上。
她愣了一下,有些生氣的想把賀宴給推開,可面前的男人強壯的就像一堵牆,她用盡了吃奶的勁兒也紋絲不動。
她瞬間意識到,自己的力量在賀宴面前,在那些醉酒的男人面前,確實不值一提。
可她不想放棄任何一個能遇到哥哥的機會。
她仰起頭,問他:「那你幫我找哥哥了嗎?!」
其實這些天她有種感覺,賀宴並沒有幫她找,但她不敢直接問,怕惹他生氣,他就更不去找了。
今天也是借着這股勁兒才敢問的。
賀宴果然被問住。
他冷着臉把手鬆開,「找找找,明天就幫你找。」
姜可一聽他果然沒幫自己找,頓時又有些委屈,覺得他言而無信。
「你騙人」
她說着說着,眼淚又要往下掉。
賀宴一看她要哭,而且還是在大街上,頓時威脅道:「不准哭,姜可,你敢掉一滴眼淚,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言而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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