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商慶言的建議,桃小蹊回去就去工商局申請辦理了營業執照,同時她還註冊了商標「桃李藥業」。這些手續趙斌比她清楚,所以都是趙斌代勞。
桃小蹊原意和趙斌聯合註冊,但是趙斌堅決不同意,說這一次主要是李南山的功勞,他不能第一次沾了桃小蹊的功勞,第二次又占李南山的,成了專業的揩油大戶了。他不想那樣,他還是經營自己的藥鋪,只要以後有生意一起做就好。
桃小蹊同意了,承諾道,「我種出來的藥首先保證你的需求再往外銷售。」
趙斌欣然同意,別無他求。
李南山還是忙着他的藥田,而那個藥棚主要就是桃小蹊自己打理。有時候她看着李南山坐在藥田發呆,等她走過去問他,他又說沒想什麼。
這一趟博州回來,他們的生活水平明顯好了起來,雖然沒到頓頓大肉的地步,但是吃飽是不成問題了,大半個月時間,貝貝長了2斤,個頭明顯躥高了不少。
「娘,我們又有錢了嗎?」貝貝手裏拿着一個白乎乎的肉包子就問道。
「為什麼這樣問呢?」桃小蹊問。
「你看,我們頓頓都吃上白饃還有肉包子了。」貝貝舉着證據給娘看。
「是呀,以後我們都能吃飽飯了,貝貝想吃幾個就吃幾個,我還會給你買漂亮的裙子和五顏六色的頭繩,開不開心?」
「開心!」貝貝開心得跳起來,「但是也得省着點花。」貝貝又提醒道。
桃小蹊撲哧一聲笑出來,颳了刮她的鼻子,「知道了,管家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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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大嫂周蘭發動,卻遭遇難產,關鍵時刻,桃小蹊大力遊說,李家人終於把大嫂送到了醫院,經歷了一天一夜與死亡的拉扯後,生下一名女嬰,母女雖平安,但都大傷元氣。
從醫院回來後,大嫂就一直臥床休息,惡漏總不見乾淨,因為在餵奶,又不敢用藥,還是桃小蹊給配了專門的藥過來,總算緩解了些,可身子還是虛得很,多走一兩步就出虛汗。又因為生的是丫頭,在李家的地位非但沒有升,反而又降了些,更是被二嫂楊榮枝死死地踩在了腳下。
大嫂因此心情鬱悶,奶水也不夠了,那丫頭就這樣飽一頓餓一頓,半歲了也不會爬,也不哭鬧。為此大家都叫她默丫頭,意思就是啞巴不會說話。
這幾個月里,桃小蹊的營業執照和商標都註冊下來了,在商慶言的關照下,後面又陸續賣出去幾批貨,只是藥材生長需要時間,她又不敢過於明目張胆把空間的藥倒騰出來太多,所以小錢是賺了些的,但遠遠沒到大富大貴的地步。
可是李南山這發呆的次數是愈發多了起來。
一天,桃小蹊拉着李南山,看着他,問他到底在想什麼。
李南山知道騙不了媳婦了,笑了笑,就說道,「我在想真有商大哥說的那樣的學校嗎?」
桃小蹊一怔,突然明白了,「你真的想去學建築設計?」
李南山沒直接回答,而是說道,「每次畫房子的時候我心裏都特別安穩,好像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無論讓我畫多久都不嫌累。」
「可是最近也不見你畫。」
李南山起身出去,抱進來一個灰撲撲的木箱子,「你看,都在裏面。」
桃小蹊打開箱蓋,就看見裏面躺着厚厚的一沓畫紙,每張紙上都是房子,從土窯到磚窯,從瓦房到平房,還有城裏的高樓,以及獨棟的洋樓一應俱全,要哪種有哪種。
桃小蹊久久說不出來話,原來他心裏藏着這樣大的一個秘密,她怪自己的後知後覺,讓他每天都做着他不喜歡做的事。
「你應該早點跟我說的。」桃小蹊端詳着那些畫紙,眼底升起一層霧氣,緩緩說道。
李南山用指腹給她擦了擦眼睛,笑道,「傻妮子,我也不能離開你們娘倆,我很滿足現在的生活。」
「還可以更好,你去吧。」桃小蹊說道。
「去哪裏?」李南山不明白。
「去追求你的夢想,我在家裏給你當後盾,有夢想是了不起的,我很欣慰我的男人是個有夢想的人。」桃小蹊鼓勵道。
李南山抱着媳婦,嘴裏說道,「不,我不會去的,我不會留下你們。」
「那你給我和貝貝畫一個新家吧,我們蓋一個新家。」
「好!」李南山鄭重承諾,這一次,他一定要畫一個他最滿意的房子。
李南山用了一個晚上把新家畫成了,那是一口氣派的磚窯,帶院子的那種。以往他就畫過,但是那會不能實現,所以天馬行空,如今有這個實力了,他就畫得格外地認真了些,不僅要美觀,還要實用。
李老漢這一次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笑容,新窯動土的那天,他拿來了一掛長長的鞭炮,讓婆娘挨個給鄉親們發花饃吃。
饅頭村多年不見人家箍新窯了,來瞧熱鬧的圍了一圈,聚集在那裏,又是半個饅頭村的繁華場面。
這其中還有幾張桃小蹊也熟悉的面孔,一張是倪林麗的,她是真心來道喜的。一張是孫旺財的,站在前面,對於李婆子遞過去的花饃,他還恬不知恥地接了,但是心裏卻是恨得牙痒痒。但凡桃小蹊過得舒服一點都能體現出他的無能,所以他見不得這樣的場面。還有一張是姚幼花的,她倒是站得遠,在人群的最外圍,也不伸手來接饃,眼睛盯着李南山和桃小蹊,不知道在想什麼,臉上看不出悲喜。
桃小蹊卻沒發現大嫂和默丫頭,就問了婆婆,她們去了哪兒。
「她們哪裏有臉來湊這樣的熱鬧,新房是要圖吉利的,怎麼敢來?」二嫂就哼道。
「怎麼就不敢來了?」桃小蹊不解,更聽不得二嫂這樣陰陽怪氣的口氣。
「沒來就算了,大概帶娃娃去玩了。」李老漢突然插了句嘴進來,終止了話題。
桃小蹊還想問就被李南山拉住了,「晚點再說。」
人群散去,桃小蹊就去找大嫂了,她就在家,哪兒也沒去。
「嫂子,你怎麼沒來呢?」桃小蹊把一個花饃遞過去給默丫頭吃着玩,默丫頭淡淡地接過去了,放在嘴裏吃起來,可是臉上的表情不大對勁,有些呆滯,桃小蹊不禁又多看了幾眼。
大嫂笑了笑,「我帶着娃呢,不方便,熱鬧吧?」
大嫂那樣喜歡湊熱鬧的人,沒理由不去,桃小蹊猜這裏面一定有緣由,可是大嫂只是說不方便,再沒說啥。
「那你們有沒有帶默丫頭去看看,按說半歲了也要去體檢的吧?」
「你也覺得我閨女有問題是嗎?」大嫂突然破了防,拉着桃小蹊的手激動地問,眼淚已經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桃小蹊慌了,「沒有,我是聽說新生兒都要體檢的,這不就提了一下,大嫂你別多心。」
大嫂就放開了她,使勁擦了眼淚,可是擦了還是流,擦也擦不完,流也流不盡,像是承受了莫大的委屈。
「他們都說我丫頭有問題,是個不吉之人,讓我送人,可是我捨不得啊,她是我懷胎十月身上掉下來的肉,就算是個妖怪,也是我的閨女啊,我捨不得」
桃小蹊終於聽明白,原來是李家不想要這個孫女了,旁敲側擊讓大嫂送人或者——丟棄。
明白過來的桃小蹊倒吸一口氣,她們怎麼敢啊!
「小蹊,你幫幫我,你讓我再懷個兒子吧,只要我懷了兒子,我默丫頭肯定就有容身之地了。」大嫂不管不顧地求着她。
桃小蹊驚訝得說不出來話,到底是怎樣的時代和經歷才能把人荼害到這種境地!
推開大嫂的手,桃小蹊略顯生硬道,「嫂子,我沒有這個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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