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一片寂靜,氣氛祥和。
她慢慢撐着手坐起來,發現在自己的床上,身上蓋着的被子滑落。
呆坐了會兒,才掀開被子起身。
比賽已經結束了。
沈溪走出房間,站在走廊欄杆前往下看。
星凜坐在沙發里,垂着眸不知在做些什麼。
沈溪一動,他便轉身過來。
兩人目光相對,星凜臉上釋出笑意。
「休息得好嗎?」
沈溪點點頭,她這一覺安穩得很,連夢也沒有做。
現在渾身上下,一身舒爽。
走得近了,沈溪才發現他身前攤放着一堆紙張。
那些事她寫的字。
沈溪垂眸看一眼那些字眼,不知想到了什麼,眸間情緒微暗。
「弄這些做什麼?」
星凜收起紙張,「整理一下。」
沈溪納罕,「不是看不懂內容嗎?」
似乎也不是很有整理的必要。
星凜微微點頭,「嗯,是看不懂,不過沒什麼關係,我仍舊珍視它們。」
他神情真摯,「因為珍視才常常翻出來整理。」
沈溪心驀然一慌,順勢坐了下來。
「哦。」後知後覺地才慢慢回了一聲。
「你這一次回來」
星凜接過她的話,「短時間內不會離開。」
蟲族的事有人調查,他若是出手只會引發對方的警惕。
若是惹惱了對方,提前做出什麼無法預估的事來就不好了。
而且,對他來說還是提升能力最為重要。
所以在外面奔波了一圈後,星凜又回來了。
「回來也好,這樣我寫的字也能第一時間傳遞給你了。」
沒坐多久,家家便端上了早餐。
「昨夜奎木過來了。」
沈溪動作微頓,忽然想起來自己約了奎木。
當即便有些惱意,「我倒是忘記了,今夜再約他一次吧。」
星凜卻搖頭,「不用,他暫時應該過不來。」
沈溪有些驚訝,「啊?」
「你如果想繼續加練,我可以陪你。」他提醒她。
沈溪反應有些遲鈍,視線從他臉上緩慢移動到自己的身上。
一時間覺得他有點怪怪的,一時間又覺得自己有點怪怪的。
「好啊」她姿態大方,接受星凜的幫助對她來說並非什麼事。
用完了早餐,沈溪開始早練。
星凜便還和從前一樣待在她旁邊。
他淺金色的眸子像沉靜的幽潭,大多時候只靜靜地看着她。
有時候會出聲提醒她哪裏做得不對。
練了大半天沈溪也有點累了,癱在地上休息。
星凜見狀走到她身旁坐下。
沈溪微微側身,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忽然開口,
「星凜,你和你的種族在釋文星系究竟扮演的是什麼樣的角色呢?」
星凜身體僵硬,過了一會兒才調整好了表情轉過頭來。
沈溪神色清明,看起來十分清醒。
「能告訴我嗎?」
這個問題,她以前也好奇過。
從前不想去問,也懶得去問,但是她方才忽然就想知道了。
「為了守護。」
沈溪仰着下巴,星凜靠近的身影覆蓋住她眉眼。
沈溪想了個措辭,「守護這些星球?」
星凜驚嘆於她的敏銳,但又覺得並不十分意外。
「嗯,」他手指指了指自己,「我能修護受損的星球,而蟲族能吞噬星球核心,或者說它們以星球為食。」
沈溪明白了。
「如果星球沒有了,你們族會怎麼樣?」
星凜一時愣怔,隨後臉上浮現輕笑,
「短時間內不會出事,但釋文族以文字為食,我們依靠人族才能生。」
儘管釋文族強大。
卻仍舊有被桎梏之處。
所以祂們必須保護好釋文星系,保護好生活在釋文星系中的所有人。
似乎是被沈溪說開了話頭,星凜的神情十分柔和。
「事實上,並非所有釋文族對這件事都處於一個樂觀的態度,在很久以前,修復一個星球對我來說是很輕鬆的事。」
無論他處於什麼階段。
但現在的情況沈溪也是知道的。
他們當時耗費了那麼多的力氣才將161星修復回來。
「人族共鳴的能力在消失。」
而等到完全消失的時候,釋文族沒有力量維護,會很快陷入沉眠中。
或許會在漫長的沉眠中逝去生命。
或許會熬到某一天,新的人到來,種下文字的種子。
然後再由這顆種子點燃炬火,最終在茫茫宇宙深處,建立屬於釋文和人族的國度。
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而現在的危機就近在眼前。
「那獸族是怎麼回事?」
「它們是蟲族的遺蛻。」星凜解釋道,
「是為了對付人類而製造出來的。」
獸族不懼怕文字。
但它們偏偏熱衷於吞噬同族。
就像蟲族忍不住吞噬星球核心的貪慾一樣。
獸族對同族的貪慾同樣忍不住。
沈溪微微皺眉,「可它們和蟲族分明長得一點都不一樣。」
「是比照着人類的記憶中動物變化的。」
星凜目中露出追憶的神色,「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獸族剛出現的時候確實將人族打得沒有還手之力,獸族體魄真的很強大。
後來,釋文族人才學會將星力分到人類的身上以覺醒的形式讓人類也擁有了可與獸族對抗的力量。」
釋文族成功了。
於是,世界的格局變成了現在這樣。
「這個計劃一開始很成功,當然那也是因為剛開始的時候人族中共鳴者眾多,釋文族根本就不缺能量。」
但不知為何,共鳴者一直在減少。
能完成共鳴的人越來越少。
而這個計劃的弊端也顯示出來了。
原來這之中還有那麼多的內情。
怪不得獸族那麼厭惡人類,而獸族對自己同族的貪婪又是根本無法控制。
沈溪這下是知道究竟為什麼了。
「所以,獸族,蟲族和人類水火不相容。」
而人類也不可能拱手相讓出自己生活的家園。
國之疆土,威嚴不可侵犯,更何況是這諾大的星系。
「我明白了,我幫你。」沈溪忽然開口。
儘管她一直在做的事就是在幫星凜。
但星凜聽見她說這個話,心裏還是很開心。
「沈溪沈溪!」門鈴聲響起,吊兒郎當語氣的男聲緊隨其後。
沈溪想問的話被打斷,她站起來,慢吞吞地一邊往外走一邊打開門。
頓時,一窩蜂兒的人撞進她的客廳。
沈溪眨了眨眼,看看慢條斯理走進來的青年。
大大的眼睛裏儘是疑惑。
什麼情況?
星凜從屋子裏出來,身形如松竹挺拔,半點眼神也沒給這些人,徑直走到沈溪旁邊。
星凜斷言不會再出現的奎木站在第一排,對上星凜的目光又對上沈溪的目光。
不知為何有些不自在。
奎木身旁主動勾着他肩背的是周安,一米九加的身高杵在門口,臉上還泛着興奮的紅暈。
周安身旁的是那位沈溪只在光屏上見過的莫語,他咧着嘴,笑出了一列的白牙。
而在周安旁邊被他用力推開的是和沈溪早就有過約定的秦慎。
被推了也不惱,只默默站到後面和最後進來的那人並肩站在一起。
兩人相貌略有相似。
秦恪,秦慎。
想來是有親戚關係。
沈溪指了指沙發,「你們進來請便。」
莫語得了這句話,果然很上道地直接走過去,一屁股坐下,四下打量了以後,評價,
「不錯啊,你們這宿舍,軍附院財大氣粗。」
他說舉起一個大拇指。
沈溪儘管已經經過的休息後精神奕奕。
現在面對那麼多的大佬,自己也有點頭疼了。
「你們來得倒是挺全的。」
所以是為了什麼事呢?
沈溪以眼神詢問對方。
秦恪緩慢走進屋中,也在打量着這間宿舍。
視線轉過,忽然與星凜的視線對上。
秦恪後頸皮忽竄過一道電流。
直直穿透脊椎骨。
對方很快若無其事移開雙目。
也沒有什麼惡意。
但他還是從心底里感到畏懼與尊崇。
仿佛是自骨子裏帶來的。
「當然齊,洛塵也來了,先去找厲院長了。」
周安解釋道,他目光落在沈溪身上。
又轉到奎木身上,而後輕輕咳一聲,「沈溪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一件事?」
經過對方這麼一提,沈溪很快想了起來。
她之前答應過要和周安打一場的。
但現在
周安期待地看着沈溪。
很多人都和沈溪打過,尤其是奎木,他忽然也有些心痒痒的了。
看雙方這個受傷程度,也不知昨天打到了什麼地步。
沈溪輕輕搖頭,「現在不行。」
起碼今天不行。
她得想想,將這些人都安頓去哪裏。
奎木自告奮勇舉手,「我的宿舍很大。」他很上道,一一看過幾人
「你們就和我一起住就可以。」說着,又強調了一下,「所有。」
那堅決的樣子,像在做什麼自己正信仰的事情。
沈溪搖搖頭,「軍附院有客院,他們可以在那裏下榻,將所有人都安在你宿舍算怎麼回事?」
奎木不知道,也懶得多思考。
說出這些話,已經是他思考過之後的結果了。
暫時不想多說。
沈溪轉頭看向秦恪,「你沒意見吧?」
她看得出來秦恪在一軍院的這幾人之中,能說得上話。
至於周安。
他當然是和洛塵一起。
當初洛塵為了方便在軍附院客院區搞了一套房子。
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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