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季氏聞言,原本看着可憐兮兮,實則有帶着幾絲自得的臉上瞬間露出了驚恐之色,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逝,她只是頓了頓便大聲道:「三小姐少嚇唬人了,你以為你還是從前那個在宮裏備受寵愛的郡君嗎?你害死了七公主……遲早沒有好果子吃,如今還來威脅我們母子,簡直是……」
「住口。」胡氏可以忍受這女人在門口哭鬧,卻不允許她欺辱自己的女兒,更何況當初離宮的確是因為七公主,這件事兒在他們心裏就是個禁忌,誰也不會提的,季氏如今卻來吵鬧,簡直是戳到了她的痛處,胡氏可不是什麼善茬,旁人不惹她也就罷了,若是招惹了她,那就得承受她的怒火,幾乎是一瞬間,胡氏就衝到了季氏面前,一腳就提了過去,正中季氏心窩子。
「姑奶奶我撒潑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呆着呢,你不要臉是吧?得,那以後就不給你臉。」胡氏踹了她一腳,似乎還不解氣,一把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推給了一旁的粗使嬤嬤,厲聲道:「給我帶進去關進柴房,什麼時候管得住嘴了,什麼時候放出來,若是再敢胡言亂語,給我拔了舌頭髮賣出去,我靳家可容不下這樣的蠢貨。」
「是。」粗使嬤嬤應了一聲,拽着季氏就進去了,可沒有絲毫憐香惜玉。
靳水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雖然……母親在她心中是慈愛而又溫和的,但是因為母親護短,只要家裏有任何人,包括一個奴才受了旁人的欺負,母親都會維護,絕不與人善罷甘休,可是……她第一次見到母親這般潑辣,如此的……手段凌厲,勢不可擋。
靳水月還好,畢竟是從幾百年後來的人,接受什麼都很快,可靳明月和靳新月卻是呆了許久,莫說是她們姐妹,就連靳治雍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自家夫人。
「樹良,你這孩子,大老遠從京城過來也累了,見着你父親和我這個母親,行了禮便是了,一直在地上跪着作甚?起來吧,母親帶你進去歇息一會,你今兒來的倒是巧了,今日正月十五元宵節,一入夜城裏熱鬧非凡,到時候你跟着你三個姐姐一塊出去玩玩。」胡氏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將早已癱坐在地上的靳樹良拉了起來,往府門口走去。
靳水月還以為自己眼睛花了,這是她母親嗎?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揉了揉眼睛,和她一樣動作的還有她身邊的二姐靳新月。
「母親,您等等我。」靳新月大喊一聲追了上去,靳水月也連忙跟着,只剩下靳明月和父親靳治雍站在門口面面相覷。
「父親,快進去了,天色不着了,該用膳了。」靳明月見父親有些尷尬,便輕咳一聲說道。
「好好好。」靳治雍應了一聲,連忙進府去了。
此刻的確不早了,眾人進去後便開飯了,席間,胡氏不僅給三個女兒夾菜,連靳樹良也照顧的十分妥帖,倒是這個倒霉孩子,不知是不是覺得飯菜有毒的緣故,每吃一口,就跟要他的命似得,眼淚汪汪的不說,渾身都在發抖,看的人心驚膽戰的。
「你抖什麼?」靳治雍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一把將筷子拍到了桌子上,看着靳樹良吼道。
他這一吼不打緊,靳樹良這丫的不僅將筷子嚇得丟到了地上,連碗也翻了。
不過……在靳水月看來,怎麼都覺得他是故意打翻碗的。
「父……父親……兒子是……見着您高興。」靳樹良結結巴巴的說道。
「下去下去。」靳治雍似乎不想看到兒子懦弱不堪的樣子了,吩咐身邊的小廝將他帶下去了。
「夫人,我明兒個就派人將他們送回京城去。」靳治雍看着自家夫人,俊逸的臉上滿是笑容道。
「季氏送回去也就罷了,樹良留下吧,我也不瞞你,我是不喜歡他,可他終究是你的血脈,咱們二房這一脈日後還得他來繼承,可你瞧瞧他那樣子……哪裏像個男兒?是該好好教導了,我雖不喜他們母子,卻也知道稚子無辜這個道理,別以為就你懂,就這麼定了,季氏送回去,靳樹良留下你自個教導
。」胡氏掃了自家夫君一眼,淡淡的說道。
「可是夫人……。」靳治雍面露不願之色,畢竟這個兒子雖然是他的血脈,可是說句不大好聽的話,他這心裏就沒有這個兒子,當初的事兒都是季氏一廂情願算計他的,他根本不承認這個孩子,所以不曾用絲毫心思在這孩子身上,如今要他來管,他還真是不情願。
「就這麼定了,免得旁人說你無情無義連兒子都不要。」胡氏眉頭一挑,一臉兇悍的說道,弄得靳治雍一下子不敢再言了。
似乎一直到自己說話重了些,加之女兒們又在面前,胡氏臉色微微變了變,對靳治雍道:「夫君與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靳水月姐妹三人一直聽着,直到此時才忍不住面面相覷露出笑容來。
她家父親對母親一向是言聽計從。
在旁人看來,或許會覺得父親身為男兒,也太沒有主見,太懦弱了些,可在她們姐妹眼中,父親對母親那是愛到了極致,所以捨不得母親受一點點傷害,捨不得母親受一點點委屈,能依着母親的事兒,他是絕對不會多言的,不過……父親也有堅持己見的時候,只是靳水月這幾年來,鮮少瞧見而已。
更何況,父親母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人家感知若愚,旁人說什麼又能如何呢?
他們這般,倒是十分讓人羨慕的。
左鄰右舍的夫人們,誰提起來,表面上一副不屑的樣子,似乎還覺得母親沒規矩,眼中那羨慕的光芒卻是藏不住的。
「母親能這樣,咱們也放心了。」靳明月見父母出去後,笑着說道。
「小時候我就瞧着樹良太懦弱了,如今看來,真是像女兒家一般,偏偏長得又不像咱們父親,一點不好看……。」靳新月有些不滿的嘀咕道。
「懦弱嗎?」靳水月聞言笑了笑道:「我瞧着他人小鬼大,心眼多着呢,他是季姨娘和咱們祖母養大的,能是善茬嗎?咱們還是留心些吧,再則……我瞧着他的性子和咱們父親倒是有幾分相像。」靳水月說完就笑了起來。
「鬼丫頭,別胡說,天色不早了,咱們該出府了。」靳明月伸手點了點水月的額頭,柔聲道。
「好啊。」靳水月笑眯眯點頭,姐妹三人有說有笑出府了,絲毫沒有注意到靳樹良正躲在不遠處的矮樹後頭盯着她們,眼中滿是恨意,還有濃濃的陰狠之色。
「對了,母親不是說讓我們帶着樹良一起出去嗎?他人呢?」靳水月走着走着突然問道,還情不自禁回過頭去。
靳樹良根本沒有料到他家三姐會回頭過來,立即蹲下身去,但是正因為他動作太大,被靳水月發現了。
「有意思。」靳水月笑着拍了拍手,走到了矮樹旁,看着蹲在樹後的靳樹良道:「你怎麼瞧見我就躲?我有那麼可怕嗎?」
「不……不是的……我……我是……。」靳樹良一臉害怕的看着她,結結巴巴道。
「好了。」靳水月立馬喊停,看着靳樹良,一臉無害道:「小弟……既然你到了廣州城,到了靳家,身為姐姐,我自然會好好照顧你,教導你……事實上,躲在暗處窺視旁人,是很不禮貌的,咱們是一家人,倒是不在意,可換做外人就不知道作何感想了。」
靳樹良聽她這麼說,總覺得她話裏有話,加之自己方才露出憎恨的表情來,他總覺得她瞧見了,卻又覺得那麼遠,天也不那麼亮了,她是瞧不到的,但他的臉色還是白了白。
「走吧,母親說了,讓咱們帶着你出去好好玩玩。」靳水月仿佛沒有看到他瞬間有些難看的臉色,伸手拉着他便要往外走。
「三……三姐……我……我有點……累……就不……不去了。」靳樹良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一臉憨厚的說道。
「不去了?」靳水月聞言慢慢打量起自己這個弟弟來,心裏猜測着他到底要做什麼。
說實話,靳樹良長得並不像父親,和他母親倒是有四五分相似,只是人長得高大不說,又白又胖,動作十分不靈敏,加之說話結巴,給人感覺有些憨厚,甚至有些蠢笨。
看着他,不知道為什麼,靳水月不由自主想起了平郡王訥爾蘇來。
幾年不見,不知道訥爾蘇會不會和他這弟弟一樣,長成這樣。
「是……我不去……不去了。」靳樹良點頭。
「小弟……父親雖然沒有養你,但是你是咱們二房唯一的兒子,這是不爭的事實,我不管旁人和你說了什麼,你要記着……你是我們唯一的弟弟,是父親唯一的兒子,做任何事前……一定要三思,我也好,母親和姐姐們也罷,旁人對咱們好,咱們自然百倍還之,旁人若是算計我們,即便是血脈至親,我也不會手軟的,你別急着辯駁,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靳水月看着靳樹良,笑眯眯道,還不等他說些什麼,便放開他的手轉身離去了。
「你和他說了什麼?」靳新月見妹妹過來了,有些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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