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水月聽了太后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現在已經是二月了,明年年底的話,也就兩年的功夫,她倒是等得起,不過……某人能等嗎?還有兩年呢?難不成他每晚都得翻牆,那也太悲催了一點點。(шщш.щuruo.com小說網首發)∥。*。
「你還沒有告訴哀家是誰呢?」太后端着袁嬤嬤重新奉上的茶水,一邊喝着,一邊笑道,語中還帶着一絲挪揄之色,這丫頭,雖然和她說要嫁人了,但到底是小女兒家,麵皮還是有些薄的,竟然不好意思一次說完呢。
「是……是……。」靳水月有些說不出口了,母親反對她給人家做側室,太后娘娘怕也是啊。
「說啊,你這孩子怎麼吞吞吐吐的?難道在哀家面前還怕什麼嗎?」太后有些無奈的說道,她對這丫頭,那是萬分包容的,絲毫不比她從前對端敏長公主差。
「是……是四貝勒……。」靳水月想了想後,鼓足了勇氣說道。
太后原本正笑眯眯的看着她,等待她「老實交代」的,可靳水月才說完,她喝到嘴裏的水又噴了出來,這次還嗆到了,不住的咳嗽。
「娘娘。」靳水月嚇了一跳,立即過去幫太后拍背順氣兒。
「你們……都出去……。」太后揮了揮手,示意屋裏的奴才們都退下了。
「娘娘,您沒事吧?」靳水月見太后的臉通紅,深怕她被嗆的太嚴重了。
「沒事。」太后輕輕搖頭,伸手摸了摸靳水月的額頭,低聲道:「倒是你這丫頭,是不是病了,不然怎麼說出那樣的話來。」
「娘娘,我沒病,我真的要嫁給四阿哥。」靳水月有些哭笑不得了。
「傻孩子,淨說胡話,四阿哥有什麼好?和你年紀不想當,最重要的是……這孩子性子太沉悶,成日裏沒有幾句話,哀家的水月若是嫁給了他,用不了多久也會成為悶葫蘆的,哀家可捨不得。」太后摸着靳水月的頭,一臉寵溺的說道。
靳水月聞言有些囧了,她沒想到太后拒絕的原因竟然是這個,連忙道:「其實他有時候還是很愛說話的,娘娘不知道……上次水月和他去廣州時,險些就回不來了,在島上若無四阿哥拼死相救,水月肯定見不到娘娘了。」
「就因為他救了你,你便要以身相許嗎?傻孩子,你是哀家最寵愛的孩子,四阿哥能見死不救嗎?別想那麼多了。」太后連忙如此說道,希望靳水月能夠打消心中的想法。
「娘娘,水月當然不是為了感激他,才想嫁給他的,水月看上的是他這個人。」靳水月低聲說道,臉上滿是認真。
太后聞言輕輕嘆息了一聲道:「好吧,旁的哀家都可以接受,但是水月……他有嫡福晉了,難不成你要委屈你自己,嫁給他做小?」
靳水月聞言渾身一震,這正是她最糾結的地方,不過……她也不後悔。
「嗯。」深吸一口氣,靳水月慢慢點了點頭。
「愚蠢。」太后忍不住敲了敲她的頭道:「早知道你想嫁給他做側福晉,哀家當初就該把你嫁給端敏的兒子,省得你現在來氣哀家。」
「娘娘息怒。」靳水月聞言立即準備下跪請罪,卻被太后給拉住了。
「水月……你是哀家的心頭肉,旁人的事兒哀家可以不管,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不成。」太后說到此微微一頓,嘆息一聲道:「嫁給皇子,即便成為嫡福晉,表面上看着風光,實際上呢?更何況你還是去做側福晉的,皇帝兒子眾多,偏偏個個都出色,皇位之爭如今已現端倪了,就說你大姐姐吧,她嫁給了太子,原本是好事一件,可是太子這次險些倒了大霉,若真的無法翻身,你姐姐豈不是要陪着他去宗人府牢裏呆上一輩子?還有你二姐姐也是……日後難保十二阿哥不會受到牽連,你也要跳進這火坑嗎?」
靳水月聞言怔怔的看着太后,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孩子,再想想好不好?哀家現在真的無法說服自己答應你,哀家這輩子看了太多的生離死別了,哀家將你當親孫女一樣看待,如何捨得看你自生自滅?到時候……。」太后沒有再說下去了,她知道,以靳水月的聰慧,一定會想明白這一切的。
「娘娘……水月有自信,能夠保住自己,能夠一輩子平安無事,能夠就這樣陪着您,做一個孝順的孫女。」靳水月眼中閃動着淚花,緊緊拉着太后的手,顫聲說道。
她不是怕太后不答應她和四阿哥在一起,而是太后一番話,觸碰到了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你啊……。」太后聞言眼裏也有霧氣湧現,她輕輕拍了拍靳水月的手道:「哀家知道你從小便是個有主意的孩子,一旦下定決心,十頭牛都拉不回,可哀家還是希望你好好考慮……哀家始終捨不得自己的寶貝疙瘩嫁給人做側福晉。」
靳水月聞言,忍不住緊緊抱住了太后的胳膊,久久說不出任何話來,一開口就滿是哽咽。
「好孩子,咱們今兒個不說這個了,你先去毓慶宮看你姐姐吧。」太后輕輕撫拍着她的背,輕聲安撫道。
「是。」靳水月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她怕自己忍不住哭出來,便起身出去,帶着巧穗離開了。
靳水月才走了不久,太后便將袁嬤嬤喊了進來。
「去讓人打聽一下,看看四阿哥今兒個可進宮了?若他進宮了,告訴他,抽空來哀家宮裏走一趟,哀家許久沒有看到他了,想和他說說話。」太后看着袁嬤嬤,低聲說道。
袁嬤嬤聞言有些吃驚,不過還是輕輕頷首,吩咐外頭的小太監去了。
靳水月除了寧壽宮後,擦乾了眼角的淚水,才往毓慶宮去了。
毓慶宮雖然解除了禁足,但是今兒個卻格外的安靜,靳水月進去的時候,只看見三三兩兩的奴才在院子裏清掃,連一個主子都沒瞧見。
「郡主萬福金安。」一個粗使的奴才見靳水月過來了,立即下跪請安。
「免禮。」靳水月輕輕抬手,帶着巧穗往後院姐姐住的地方去了,可謂輕車熟路,一下子就找到了。
看着伺候姐姐的四個宮女都站在外頭,靳水月有些詫異,正欲進去,為首的宮女便低聲道:「郡主,太子殿下在裏頭,請容奴婢去稟報一聲。」
靳水月聞言輕輕頷首,便見那宮女掀開了帘子,不過她還沒有進去,就見裏頭一個東西飛了出來,險些砸到了宮女頭上,那東西應聲而落,竟然是個白玉瓶子。
宮女被嚇了一大跳,立即跪在了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片刻之後,靳水月就見太子出來了,一身的藥味,十分狼狽,他顯然沒有料到靳水月會在次,神情一愣,隨即露出了一絲笑容道:「是三妹妹來了,快進去看你大姐吧。」
「是。」靳水月聞言輕輕頷首,福了福身後往後退了兩步,等他離開後,靳水月才進去了。
屋內有些昏暗,窗戶沒有打開,一股子濃烈的藥味充斥在靳水月鼻尖,姐姐此刻歪着頭倒在床上,雙目緊閉,被褥上和地毯上都有棕黑色的污漬,靳水月定睛一看,就猜出那是藥水了。
「姐姐……。」靳水月輕輕喊了一聲。
躺在床上的靳明月聞言渾身一震,猛的睜開了眼睛,眼中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柔。
「小妹。」靳明月掙扎着要坐起身來。
「姐姐別亂動,免得傷到了你自個,快躺下吧,伺候姐姐的人呢?我讓她給你換床被褥去。」靳水月柔聲說道,她能感覺到姐姐現在有點不對勁,方才大概是和太子吵架了,不然藥不會到處灑,裝藥的瓷瓶也不會飛出去砸碎了。
「伺候我的人……。」靳明月聞言一愣,隨即捂着臉低聲抽泣起來。
「姐姐怎麼了?」靳水月被嚇到了。
「死了……她們兩個都死了……她們從小就跟在我什麼伺候,我沒有把她們當奴才看,可是……都死了,都死了……。」靳新月突然哭了出來,哭聲說不出的悲戚和難過。
去而復返的太子聽到裏頭的哭聲,臉色愈發的難看,半晌之後才有些落魄的離開了。
「怎麼會?」靳水月聞言瞪大了眼睛,姐姐身邊伺候的兩個丫鬟,那是打小就跟着姐姐的人,後來又跟着進宮了,比妙穗她們在自個身邊的時日都長,怎麼說死了就死了。
「死了,都死了……水月,我好難過,我真的好難過,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沒長眼,恨我自己毀了自己的人生。」靳新月一下子抱住了妹妹,可是她的手前幾日脫臼了,如今還沒有完全將養好,才伸出手就痛苦極了。
「姐姐別動,我知道姐姐傷心,可姐姐也要當心自個的身子啊。」靳水月心裏實在是太震驚的,好好的兩個丫頭,怎麼就死了?
還有姐姐,那日是怎麼從房頂上摔下來的?
只是如今姐姐十分悲傷,靳水月什麼都不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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