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李紳的話是有一定道理的,可是要她不管宋氏和李氏的死活,她做不到(四爺嬌寵:福晉萬福845章)。有)?意)?思)?書)?院)
哪怕她們再不好,也是她的生母,她的養母,她怎能不管不顧?
李紳見二格格半晌沒說話,細想一下便知道她的想法,本想勸勸,但沉吟了片刻還是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捨不得兩位額娘,可若連你也被王爺和福晉厭棄了,還有什麼人可以幫他們呢?我覺着兩位額娘不管是誰最後受罰,也能保住性命,你這次錯就錯在做的太明顯了,如今怕是大夥都知道是你指使柳兒殺人滅口了。」
二格格聞言臉色有些蒼白,過了好一會才咬牙道:「那會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不殺何嬤嬤滅口,倒霉的就是額娘她們,你這會說的倒是輕巧,出事時你又在哪兒?既然幫不了我,就不要說那些廢話。」
二格格本就六神無主的,被李紳這麼一說就有些氣悶了,也忍不住責怪起李紳來了。
「我不是在正院這邊赴宴嗎?倘若我知道會出這樣的事,自然會幫你想法子。」李紳爭辯道。
二格格聽了他的話後氣的渾身發抖,搖手指着李紳,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就在此時,門口突然過來三個人,二格格定睛一看,是弘曆、弘晝和鄂常安。
「二姐姐,二姐夫。」弘曆禮節性的喊了一聲。
「是弘曆和弘晝啊。」二格格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來,至於鄂常安,當然被她忽略了。
「二姐姐,二姐夫。」弘晝也喊了一聲。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二格格隨意問道,畢竟這樣遇上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阿瑪吩咐我們去書房拿字帖給三伯父,二姐姐,我們先去了。」弘曆可不想在這兒費功夫,他和二姐姐沒什麼感情,姐弟見了面不過打個招呼而已,至於二姐夫,他是很不喜歡的,見面喊一聲不過是禮數而已。
「好,你們快去吧。」二格格連忙點了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李紳以為二格格在盯着鄂常安看,當即就黑了臉,回想起之前在鄂常安面前丟了面子的事來,更覺得心裏氣悶的要命,便有些不陰不陽道:「我聽說岳父大人當時是想把你嫁給鄂常安的,你這樣不舍,怕是後悔嫁給我這樣一無所謂又幫不上你的人了。」
二格格本來沒有這樣的想法,聽李紳這麼一說,頓時氣的渾身直哆嗦。
她和李紳成親這兩個月來,李紳對她百般呵護,千依百順的,她早已沉浸在這樣的柔情蜜意中不可自拔了,卻不想今兒個從他嘴裏聽到了這樣傷人的話,她氣的腦子都疼了,忍不住上前狠狠往李紳腿上踹了一腳,失聲喊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後悔了,我隨便嫁給哪個八旗貴胄子弟,也比嫁給你強,起碼出事了人家還可以幫我,你不僅不幫我,竟然還想着要在阿瑪和福晉面前討好賣乖,盡數落我的不是,真是個窩囊廢。」
「你……不可理喻。」李紳伸手指着二格格,過了好久才咬牙說道,隨即拂袖而去了。
二格格還以為自己把他一頓臭罵後,他會像平時一樣在自己面前服軟,哄自己開心,卻不想他竟然頭也不回走了,簡直氣死她了。
「我們回府。」二格格再也沒有待下去的心情了,真恨不得找個地方好好發泄一番。
「可是格格……咱們答應宋格格會留下來用晚膳再回去的。」柳兒柔聲提醒道。
「都這樣了還吃什麼勞什子的晚膳,早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我今兒個就該稱病不來。」二格格一邊跺腳,一邊往外走去(四爺嬌寵:福晉萬福845章)。
弘曆知道自家阿瑪對三伯父說,要拿皇祖父給阿瑪的字帖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大家只是打個幌子,互相找台階下而已,所以進了書房以後並沒有去拿皇帝當初給他阿瑪寫的字帖,而是隨意拿了一本。
「四哥你拿錯了,我記得皇祖父寫的帖子被阿瑪放在木盒子裏收到了柜子裏,不是這一本。」弘晝倒是沒有想那麼多,見自家四哥拿錯了,便開口提醒。
「傻瓜。」弘曆伸手在弘晝頭上敲了一下,低聲笑道:「你可是阿瑪的寶貝,當然不能輕易示人了,拿這個就好。」
弘晝有些不大明白,弘曆只好把這其中的彎彎道道都講與他聽,因為知道鄂常安是自家阿瑪的心腹,弘曆說這些時倒是沒有避開他。
再則這些日子都是鄂常安在教他武功,弘曆只服有真本事的人,雖然他覺得自己日後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超過鄂常安,但是目前為止,他還是很虛心受教的,對鄂常安這個師傅也很敬重。
因為弘時大婚,這兩天弘曆和弘晝也在家沐休,並未進宮,所以也不曾和鄂常安聯繫拳腳功夫,這會正有疑問要請教他。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往小院門口走去,至於弘晝,正拿着一包瓜子磕着玩,反正他對這些不感興趣,倒是樂的逍遙自在。
三人剛出了院子,就碰到了安安姐妹三人。
後院那邊的宴席已經散了,忙碌了大半天她們也累了,正準備回來歇息。
弘曆見了三位姐姐連忙打了聲招呼,弘晝卻已經屁顛屁顛的跑到了珍珍身邊套近乎,因為他看見珍珍的丫鬟雪麗和雪嬌手上都捧着食盒呢,也不知是不是裝了什麼好吃的。
「你這饞貓,不是才用了喜宴嗎?難不成滿桌子的山珍海味還填不飽你的肚子?」珍珍有些氣惱的戳了戳弟弟的頭說道,不過語中卻帶着一絲連她都沒有察覺到的寵溺。
她雖然經常對弘晝很不客氣,但其實還是很疼愛這個弟弟的。
她欺負弟弟可以,旁人若是敢對弘晝不好,她肯定立馬衝上去維護了。
「那些大魚大肉的,早就吃膩了,姐姐這兒是什麼好吃的?」弘晝嘿嘿笑道。
「就數你鼻子靈,額娘見我們吃的少,特意囑咐小廚房的嬤嬤給我們準備的冰鎮甜湯,還和得很,給你們一些吧。」珍珍可不會少了弟弟們這口吃的,便讓雪嬌把食盒給了弘晝。
弘晝笑眯眯的接了過來。
「多謝姐姐,阿瑪還等着我們。」弘曆有些無奈的開了口。
他家五弟從前就是特別的貪玩,現在不僅貪玩還貪吃,真是拿他沒辦法。
「你們快去吧。」安安點了點頭。
等他們離開後,安安一回頭才發現四格格良薇正站在一旁盯着弘曆他們離去的方向,臉色蒼白,渾身都在發抖。
「四妹妹你怎麼了?」安安上前想拉住良薇的手,良薇卻尖叫一聲往後退了一步。
「四妹妹……。」安安又詫異又擔心的看着她。
「四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珍珍也擔心起來了,畢竟她家四姐姐以前很不正常的,這些年雖然好了許多,但萬一又病了呢?
「我……我沒事,咱們快……快進屋去吧。」良薇深吸一口氣說着,然後往屋裏跑去,就好像背後有什麼可怕的人在追趕她似得。
安安和珍珍面面相覷,她們都有些想不明白,不過也知道良薇膽小,是不能逼問的,只能慢慢了解了。
良薇的確是害怕了,也不知怎麼的,自從額娘說想把她嫁給鄂常安以後,她一聽人提起鄂常安就有些心神不寧,見到他就害怕,就想躲着。
鄂常安當做謝禮送來的鸚鵡她本來特別喜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她也不大愛逗那對鸚鵡玩了。
旁人雖然看不出良薇在怕鄂常安,但是身為當事人之一的鄂常安倒是能夠感覺出來。
他是攝政王身邊的一等侍衛,在宮裏是時刻不離王爺身邊的,王爺回府後他大多數時間帶着手底下的侍衛侯在王府外頭,回來王爺體恤他們,夜裏讓他們進王府守在正院外頭,他因此還是見過府里這些格格們幾次的。
三格格安安每次見了他都是不咸不淡的,很多時候仿佛根本看不到他這個人一般,把他無視了。
五格格珍珍是幾個格格里最活潑開朗也最調皮的,見着他就做鬼臉,至於四格格良薇,見了他就躲,自從一個月以前見到他訓斥手底下的侍衛後,這位格格見到他就打哆嗦,仿佛他是洪水猛獸一般,讓他自個鬱悶的同時也覺得挺尷尬的。
好端端的他把人家姑娘家嚇成那樣,的確有些不對,可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膽子這么小。
若是三格格安安,即便看到他訓斥旁人,肯定是不會被嚇到的,說不定還是和從前那樣從他們身邊走過,連眼睛都不會斜一下。
「鄂師傅在想什麼,這樣入神」弘曆一連喊了幾聲才見鄂常安有了反應,便忍不住笑着問道。
「想阿哥方才問的問題。」鄂常安連忙回道,臉卻有些紅了,他總不能說,我剛剛在想你的姐姐們吧。
弘曆哪裏沒有看出他沒說實話,不過他也沒有多問,笑着揭過了。
字帖拿到前院後,四阿哥笑着給了誠親王。
誠親王也沒有打開來看,笑着道謝後,鄭重的收下了。
……
後院的賓客散的差不多時,靳水月吩咐宋氏留下善後,她自己帶着蘭珍等人回了屋。
「福晉喝口茶潤潤喉。」蘭珍知道自家福晉今兒個被那些皇室宗親的福晉們,還有官員的夫人們圍了大半天,說了許多話,嗓子肯定不舒服,便呈上了一杯潤喉的溫熱茶水來。
「嗯。」靳水月正想喝杯溫水潤潤喉呢,接過來一飲而盡。
「福晉,不久前二格格在正院門口和額駙因為今兒個的事發生了爭執,兩人都拂袖而去了。」蘭珍低聲稟道。
府里的動靜都在她們的掌控之中,有異動她都會回稟。
「嗯。」靳水月聞言頷首,二格格自以為她做的很對,想宋氏和李氏兩人都保住,殊不知有些事情是永遠都不可能兩全其美的,二格格既然要這麼做,如今和李紳鬧翻了也是活該。
「李氏那邊怎麼說?」靳水月看着蘭珍問道。
「啟稟福晉,奴婢已經親自告訴了李格格,她得知二格格維護宋氏後氣的不成,知道福晉讓她明兒個進府後十分高興,一個勁兒的謝恩。」蘭珍低聲說道。
「那就暫且這樣吧,今兒個大家都累了,吩咐院裏的人歇息歇息,我也要去睡一會養養精神,明兒個一早還有好戲看呢,可不能錯過了。」靳水月說到此臉上露出一絲冷意,既然人家都算計到她頭上來了,她當然不能坐以待斃了。
傍晚時分,天邊的晚霞慢慢散去,熱鬧了一整天的攝政王府重新恢復往日的平靜。
因今兒個的喜宴辦的極好,靳水月大手一揮,讓蘭珍發了賞銀下去,無論是從宮裏來的宮女太監們還是王府的奴才,個個都有賞賜。
大傢伙都非常開心,雖然累了一整天,可心裏卻是甜的,連走路都是輕快的。
東院弘時屋內,前來鬧洞房的皇室子弟們剛剛散去,弘時去送客了,瑜芳頭上的蓋頭鬧洞房時便揭下來了,此刻她正坐在榻上發呆,一張臉時不時冒出一絲紅暈來。
瑜芳的陪嫁丫鬟紫溪正和季嬤嬤說着話,然後回過頭喊了聲「福晉」。
瑜芳現在已經是弘時的嫡福晉了,紫溪等人再也不能像在尚書府時喚她大小姐了。
「什麼?紫溪你說什麼?」瑜芳並未聽清她說什麼,有些茫然的抬起頭問道。
「嬤嬤您看我們福晉,想貝勒爺都想的入神了,奴婢說什麼她一點兒都沒聽到呢。」紫溪笑眯眯說道。
弘時成親幾日前,四阿哥以皇帝的名義下旨封弘時為多羅貝勒,如今瑜芳是正經的貝勒福晉了。
「你這丫頭。」瑜芳聞言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臉卻更紅了。
「都是福晉給慣的,這丫頭是越來越大膽了。」瑜芳的乳母季嬤嬤笑了起來,柔聲道:「王府不比咱們府里,說話做事都得留神,咱們可不能給我們福晉添亂。」
「奴婢知道了。」紫溪笑眯眯點頭,低聲道:「奴婢方才是說正院那邊發賞銀了,我們這些陪嫁過來的人也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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