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寶貝女兒要吃的不要自己,四阿哥「倍感受傷」,他往桌上掃了一眼,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伸手就抓起了一個雞翅,獻寶似得在女兒的面前慢慢晃了晃。
見自家媳婦正盯着他,四阿哥連忙笑道:「洗過手了。」,言下之意,很乾淨,可以吃的。
果然,孩子一下就盯着雞翅,一個勁兒的叫着「阿瑪」,那粉嘟嘟的可愛模樣,看的四阿哥心都要被融化了。
小安安伸出嫩嫩的小手,想去拿,對於孩子來說,雖然不知道自家阿瑪拿的是什麼,可是怎麼看都比額娘餵她吃的要美味啊,關鍵是,從來沒吃過嘛。
看着女兒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一副我想吃的急切模樣,四阿哥連忙伸手要餵孩子吃,可是有一隻手比他更快。
靳水月一把將雞翅抓過來,塞到了自己嘴裏。
她家寶貝才一歲四個月不到,這丫的居然給她吃黃燜雞翅,簡直是找死啊。
咬着雞翅時,靳水月用了很大的力氣,還惡狠狠的瞪着自家四爺,仿佛吃的不是雞翅,是他的肉一樣,看的四阿哥毛骨悚然。
好好的,他家媳婦怎麼就生氣了?莫非怪他沒有餵她嗎?
就在他納悶時,孩子一下子哭了起來,漂亮粉嫩的臉上都是淚水,看着別提多可憐了。
好不容易能吃稀粥、軟麵條之外的,別的地方東西,容易嗎?可是卻被額娘搶了,小安安當然傷心了,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孩子給你,負責哄乖。」靳水月把孩子給了自家四爺,幸虧飯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不然她真的會發飆。
「哦。」四阿哥連忙接住了孩子,老實說,他家安安乖的不得了,長這麼大哭的次數都不多,像今天這樣哭的稀里嘩啦的,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四阿哥別提多心疼了,連忙抱着孩子哄,可孩子還是哭的很大聲。
「爺,三格格還小,不能隨便吃別的東西,會不消化生病的,您不如抱出去哄哄吧,不然孩子老盯着桌子上的飯菜哭。」芸娘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們家王爺多付哭鬧的小格格,到底經驗不足啊,他一個勁兒的哄着,孩子卻盯着桌子上的雞翅,小手伸啊伸的,大有一副不給吃就哭到底的節奏,是不能在偏廳呆着了。
四阿哥聞言連忙抱着孩子出去了。
「笨死了。」靳水月忍不住嘀咕道。
孩子哭成那樣,她心疼死了,不過這都是自家四爺惹出來的麻煩,就讓他自己解決去吧。
這男人啊,也得嘗嘗養孩子的艱辛,當甩手掌柜慣了,還真以為孩子就那麼長大了,也不利於感情培養嘛。
屋外,孩子的哭聲漸漸小了,一會功夫,她家四爺就進來了,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完全沒有絲毫灰頭土臉的無奈勁兒。
「孩子睡着了,我讓乳母抱回去了。」四阿哥一邊坐了下來,一邊笑着說道,連忙夾了一塊雞翅給自家媳婦,並且記住了,下次一定得先給媳婦。
「笑什麼,難道我就那點出息,和孩子搶東西?」靳水月在他手上掐了一把,故意裝作很兇悍的樣子說道。
屋內的丫鬟們已經集體別過頭去了,畫面太「殘忍」,不忍直視啊。
「沒有,芸娘已經說了,孩子還小,不能吃這個,以後只要你說不能吃的,我絕對不會拿去哄孩子了。」四阿哥連忙說道。
「這還差不多,吃飯吧。」靳水月笑着點了點頭,很滿意自家四爺的認錯態度。
經過這麼一鬧,今兒個十四帶給他的鬱悶和難過,頓時消失了大半,看着一桌子好菜,四阿哥也覺得胃口大開,吃了不少。
「今天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便悲憤為飯量了?」靳水月見他掃光了三碗米飯後,有些目瞪口呆的說道。
飯量猛增三倍,當然不正常啊。
「沒什麼,就是回來路上遇到了十四,把有些話說開了。」四阿哥放下碗筷說道。
他已經吃飽喝足了。
「哦。」靳水月已經猜到他的反常和親人有關,想了想後柔聲道:「我和孩子永遠都在你身邊。」
「那還用說。」四阿哥伸手將她抱起,坐到了自己腿上。
靳水月有些哭笑不得,這丫的力氣真大,隔那麼遠,也能把她撈過來。
「不如,咱們再生一個吧,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如何?」四阿哥抱着自家媳婦,在她耳邊低聲笑道。
幸虧他抱着她時,巧穗已經帶着屋內的奴才們退了出去,不然靳水月會不好意思的。
兩人親密時,她可沒有讓人圍觀的習慣。
「不要。」靳水月立馬拒絕了,她掰起指頭數了數,撅起嘴道:「安安還不到一歲半,大肚婆的日子實在是難熬,再等等吧,等孩子大一點點怎麼樣?」
「多大?」四阿哥輕輕捏着她的小臉問道。
「起碼能走能跳啊,孩子還走不穩呢,我要是又有身孕了,她只能讓乳母照顧,我可不想這樣,自己的孩子,還是要親爹親媽照顧才好,孩子才覺得幸福、快樂,和咱們感情才好。」靳水月低聲說道,最後還忍不住加了一句:「只生不管,不如不生好」
這句話讓四阿哥非常觸動,就看他們皇家就知道了,皇阿瑪那麼多兒女,可是又有幾個是真心真意孝順皇阿瑪的?
皇阿瑪對皇子公主們雖然都愛護,但最愛的還是他親手養大的太子。
別說皇阿瑪了,就說說他自己吧,他也有幾個孩子了,可是除了小安安外,其餘的他都沒有付出時間和精力去關愛太多,以至於孩子們和他之間都很陌生了。
「好,那就等咱們安安再大點。」四阿哥在自家福晉臉上親了一口,雖然生孩子的事情暫且推後了,但是也不妨礙他和自家福晉親熱嘛。
靳水月還不知道自家四爺在想什麼,老實說,她現在還真沒打算很快再生一個,不過要在有了,那也得乖乖挺着肚子生下來,她可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
如今看着小安安健康成長,自己又被乖乖的夫君寵上天,生活太美好,也沒有別的什麼期盼了。
不過,靳水月也知道,一家子想要守住這種幸福,還得繼續加油努力啊,一刻都不能鬆懈。
每天夜裏,正院那邊都是燈火通明的,偶爾還能聽到笑聲。
宋氏每天夜裏用過晚膳,都會帶着孩子出來散步,在府里逛一逛,弘昀要年長一些,學業重了,今年開春就住在了宮中的阿哥所,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一趟,弘時雖然也進學了,但年紀小一些,還能留在府里,只需要每天在進學的時辰前趕到南書房那邊就好。
「弘時,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你要歇着了,不然明兒個又起不來,你可不能再遲到了。」宋氏看着弘時,一臉慈愛道。
「額娘,起的太早了,兒子真是累啊。」弘時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
「要不你和你二哥一塊,住阿哥所吧,這樣還能多睡半個時辰。」宋氏柔聲說道,她心疼孩子了。
雖然弘時是李氏生的,並不是她的親兒子,可卻是她養大的,如今弘時可把她當親額娘看待呢。
「不去,兒子捨不得額娘,能再陪額娘兩三年再進宮,兒子不知道多高興呢。」弘時連忙拉着宋氏的手笑道。
不過他也是個老實孩子,又對宋氏道:「我二哥說,住在南三所那邊,也不能多睡片刻,天不亮就要起身鍛煉身體了,更累。」
「你啊。」宋氏聞言,輕輕揉了揉兒子的頭,滿眼都是疼愛。
「額娘,二姐姐過些日子真的要出嫁了嗎?」弘時偏過頭問道。
「是啊,要不了幾個月就出嫁了。」宋氏輕輕點了點頭。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都怕看見她了,擺着個臉,還凶我。」弘時心有餘悸道。
「弘時,不管怎麼樣,她到底是你的親姐姐,以後我們弘時要是有出息了,可要對你姐姐好些,護着她。」宋氏輕聲說道。
「這話額娘說過多次了,兒子記着呢。」弘時連忙點頭,雖然他不喜歡二姐姐,不過額娘都這麼說了,要是他真有能耐,也會幫着二姐姐的。
「走吧,回去睡了。」宋氏拉着孩子說道。
時辰不早了,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母子兩人走在府里的石子小路上,倒也十分愜意。
「今兒個兒子從正院外頭走過,三妹妹哭了,哭的好大聲,兒子本來想去瞧瞧,卻看見阿瑪抱着她在院子裏哄,阿瑪還扯着耳朵逗三妹妹笑,額娘,我真正羨慕極了。」弘時輕聲說道,語中帶着濃濃的羨慕。
宋氏聞言一怔,隨即笑道:「傻孩子,那有什麼可羨慕的,三格格還小,她哭了,你阿瑪當然要哄她開心了,你小時候哭鬧,你阿瑪也這麼哄過你。」
宋氏不忍心讓孩子失望,只好用善意的謊言來安慰他,鼓勵他。
弘時聞言一下子就笑了,拉着宋氏的手道:「兒子今兒個和他們打賭,贏了個玩偶,特別有意思,手腳都能掰的動,明天送給三妹妹去。」
宋氏聞言笑着點了點頭,如今這樣的日子,她已經很滿足了,她從不會教孩子們去和福晉結怨,誰不想活的滋潤、愜意呢。
如今她能養着弘時,每個月的月例銀子不少,胭脂水粉更是玉顏坊的高檔貨,身上穿的綾羅綢緞都價值不菲。
她知道,別的府上的姬妾,無論是吃穿用度還是地位,完全比不上她。
起碼在東院,她完全能夠做主,想出府回娘家看看,福晉也准許,這樣的日子,她真的很滿足了。
第二天一大早,弘時便起身準備入宮進學了。
可以這麼說,這孩子每天起的比自家阿瑪都早,還要早出門片刻呢,免得遲到。
在宮中南書房進學,時辰甚至比早朝還早那麼一刻鐘。
不過讓弘時沒想到的是,竟然在門口看見了自己阿瑪。
「走吧,上阿瑪的馬車,我送你去南書房。」四阿哥輕聲說道。
弘時一下子跳了起來,還發出了一聲歡呼,四阿哥本想提醒他,男兒隨時隨地都要冷靜,不過一想孩子也只有六七歲的年紀,便作罷了。
「阿瑪您知道嗎?我們去宮裏進學,從來都沒有人送呢。」弘時拉着自家阿瑪的手,無比激動的說道。
四阿哥聞言一怔,也想起的確沒有這個規矩,皇家為了鍛煉孩子們,都不會太溺愛,不過看着兒子睜着大眼睛,一臉雀躍的看着自己,他倒是不忍心變卦了。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走吧。」四阿哥拉着他上了馬車。
弘時樂得不行,小心肝跳的可快了。
靳水月今兒個進宮了,不過比自家四爺晚了一個半時辰,睡得美美的,吃飽喝足了才去的。
太后現在有寶珠那個二貨陪着,倒是不需要她去那麼早,去了還得被這姑奶奶折磨,她都覺得自己可憐。
不過,靳水月萬萬沒有想到,她去的時候,太后正在生氣,寶珠正在掉眼淚。
「這是怎麼了?皇祖母您消消氣,這丫頭年紀小,莽撞,您可別和她一般見識。」靳水月看見寶珠一副很委屈的小媳婦模樣,就知道她惹太后生氣了。
「老祖宗,是寶珠錯了。」寶珠連忙認錯,心中也鬆了一口氣,水月姐姐來了,她有救了。
「你這丫頭,沒心沒肺,遲早氣死哀家,你的事兒哀家也不操心了,你愛嫁給誰,就嫁給誰吧。」太后氣呼呼說道,不過臉色已經和緩了許多。
靳水月等她們靜下來一問,才知道寶珠和十五阿哥的婚事算是徹底泡湯了,就在剛剛,王貴人到訪,說了幾句不大好聽的,寶珠便頂撞了她,氣的王貴人揚長而去。
看着寶珠投來求救的目光,靳水月也只好對太后道:「寶珠妹妹年輕,說話難免欠妥,不過皇祖母,在您跟前,王貴人說那幾句話,也是大大的不妥啊。」
「是啊,寶珠就是氣不過,她這麼說,是對您大不敬。」寶珠連忙火上澆油,氣的靳水月瞪了她一眼,她才收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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