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春喜就要被帶走了,烏拉那拉氏連忙扯住了四阿哥的衣袖,顫聲道:「王爺,您這麼做有失公允,這裏的密室真的和妾身沒有關係,春喜是妾身的貼身侍婢,您帶走她審問,便是懷疑妾身。{新匕匕奇中文小說 xinbiqi.com}」
「沒錯,本王的確懷疑你。」四阿哥沉聲說道。
烏拉那拉氏聞言渾身一顫,正欲說些什麼,卻聽自家四爺對蘇培盛道:「把春喜拖下去,先杖責三十,她若是不肯老實交代,便繼續打。」
「王爺,春喜只是女兒家,三十大板會要她命的,求您饒了她吧。」烏拉那拉氏為春喜求情,並不是捨不得春喜,她雖然很信任這個伺候在自己身邊很多年的人,但是……也怕春喜承受不住,如實招了。
春喜從她尚未出嫁起就伺候在她身邊,她所有的秘密春喜都知道,萬一春喜受不住酷刑,後果不堪設想啊。
「你放心,王府不缺丫鬟,倘若她真的被打死了,本王會讓福晉多派兩個丫鬟來伺候你。」四阿哥一邊說着,一邊扯了扯衣袖,掙脫了烏拉那拉氏拽住他的手。
「王爺……。」烏拉那拉氏急得不行,連忙跟了上去。
「側福晉,救救奴婢。」春喜被兩個侍衛往外拖,一聽王爺讓人先打她三十大棍,她只覺得渾身都涼成一片。
她跟着主子這麼多年,當然不能背叛主子,可三十板子,絕對會要了她的命,她僅剩的一個親人,便是弟弟了,弟弟一家子過得很窘迫,每個月都靠着她的月例銀子改善生活,她一死,一切就更難了。
「王爺,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奴婢冤枉啊,王爺饒了奴婢的賤命吧,側福晉……救救奴婢……。」春喜忍不住求饒起來。
奴才們動作很快,很快便把一條寬凳子擺到院子裏,行刑的大木杖也準備好了。
「打,重重的打。」蘇培盛見自家四爺臉色不好,便知道主子動真格了,立即讓行刑的侍衛狠狠打。
在宮裏,行刑的都是太監,太監力氣雖然也大,但是比起有功夫在身的侍衛們,那可就差遠了,可以這麼說,三十板子下去,春喜肯定沒命。
「啊……。」一板子下來,春喜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做奴才這麼多年,她也受過責罰,從前也挨過板子,但是和這次不一樣,簡直疼的她要死要活的。
幾板子下去,春喜慘叫不已,身上穿的衣裳上已經有血跡了。
「王爺,妾身什麼都說,妾身會老實交代一切,饒了春喜吧。」烏拉那拉氏上前跪到了四阿哥面前,哀求道。
她家四爺動了殺機,這板子打的這樣重,春喜肯定支持不了,一不小心招了,那倒霉的便是她烏拉那拉氏。
「好,那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四阿哥輕輕擺手,示意侍衛們停下。
將眾人打發出院子後,四阿哥才看着烏拉那拉氏,沉聲道:「你如果敢有半句隱瞞,別怪我不客氣。」
「妾身不敢有所隱瞞,請王爺放心。」烏拉那拉氏輕輕點頭,看了一眼四阿哥,低下頭道:「密室……的確是妾身私下讓人挖的,但是爺請放心,妾身已經把人處理了,這事絕對不會傳揚出去,不會給您和王府帶來麻煩的。」
四阿哥聞言眉頭緊鎖,他就知道是這樣,這烏拉那拉氏向來不是省油的燈,如今更是變本加厲了。
「說說錢氏和四格格的事。」四阿哥沉聲道。
「昨夜,有兩個黑衣人闖進了妾身的院子……為首的是妾身的遠房表哥洪旭,她威脅妾身,說妾身不幫他們躲起來,就要告訴福晉,是妾身想加害錢氏和四格格,妾身一時害怕,就把他們藏到了密室,借着太醫們入府時,他們逃了出去,錢氏和四格格就是被他們帶走的。」烏拉那拉氏在心裏權衡利弊了很久,決定還是實話實說,不然被她家四爺查出來了,她只會更慘。
「你的遠房表兄洪旭……你可知他如今人在何處?」四阿哥皺着眉頭問道。
「妾身不知道,他從前只是烏拉那拉氏府上一個小管事,因為和我額娘家沾親帶故,所以才在府里做了管事,後來,家族遭殃,他因不是烏拉那拉氏的人,所以得以保命,後來他怎麼樣了,妾身便不得而知,王爺也知道……大家族裏,依附着生存的遠房親戚很多,妾身那時候身為家族小姐,和他們完全是主子和奴才的關係,根本不熟,若不是這洪旭昨兒個提醒,妾身是記不得的。」烏拉那拉氏連忙說道。
事實上她也不知洪旭現在到底怎麼樣了?認了誰做主子。
「此事本王會查,倘若你有半句虛言,到時候別怪本王不客氣,連着這吃裏扒外的罪,一起算。」四阿哥沒有再問太多,烏拉那拉氏一向嘴硬,既然現在這麼說了,應該也**不離十。
「王爺,妾身所知道的已經全部告訴王爺了,絕不敢欺瞞。」烏拉那拉氏連忙說道。
四阿哥也懶得和她說什麼了,帶着蘇培盛等人揚長而去。
「福晉……多謝福晉。」春喜從凳子上掙扎着想要下來,卻摔倒了地上。
「春喜。」烏拉那拉氏連忙上前,扶起了春喜。
「福晉對不起,都是奴婢沒用,幾個板子都受不住。」春喜現在連走路都困難,說話都覺得屁股抽着疼。
「王爺是鐵了心要教訓我們,逼迫我們,侍衛下手那麼重,幾個板子下來,你都無法動彈了,若再打下去,小命不保啊。」烏拉那拉氏顫聲說道。
「福晉,您都告訴了王爺,萬一找不到錢氏和四格格,到時候王爺一定會怪罪您,說是您把賊人放出去的。」春喜哭喪着臉說道。
「放心吧,我都說了是洪旭把人弄走的,王爺若是找不到,那就不是咱們王爺了,我們都會平安的。」烏拉那拉氏安慰着春喜,也是安慰自己。
四阿哥離開西院後,立即讓心腹之人去查洪旭的消息,他也沒有隱瞞,將此事都告訴了靳水月。
「奴婢就說她大半夜病的也太巧了,原來真是騙人的。」巧穗等自家四爺出去後,才嘟啷着嘴,在自己主子身後嘀咕道。
「她在西院裏挖了密室,咱們都不知道,你以後可得小心盯着點了。」靳水月柔聲說道。
王府里的一切,她都要知道,免得被人算計。
「這次是奴婢疏忽了,福晉放心,奴婢和秒穗會仔細再把王府里的一切查探一番。」巧穗連忙應道。
「這件事,咱們別管了,王爺會處理好的。」靳水月柔聲說道。
「是。」巧穗輕輕點了點頭。
有自己四爺操心這件事,靳水月當然樂得逍遙自在,抱着自家女兒玩兒去了。
……
京郊一處破敗的農家院落之中,堆滿稻草的柴房內,一身狼狽的錢柳珍被捆着丟到了裏頭,孩子就在她身側。
外頭下着大雪,京郊沒有城裏暖和,錢柳珍被凍得渾身發抖,但是她沒有時間擔心自己,她擔心的是她的孩子。
昨夜孩子還會啼哭,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動靜了,可她又被綁着,想把孩子幼小、嬌弱的身子抱在懷裏都不行。
「嗚嗚……。」錢柳珍嘴裏發出嗚咽聲,被一團布塞住嘴的她也不能講話只能拼命挪動身子碰了碰孩子,儘量挨着孩子,希望小乖乖能夠暖和一點點。
好端端的被人綁架擄走,她覺得就像做夢一樣,如今她心裏最大的期盼便是……雍親王和福晉能夠派人找她,救她和孩子。
畢竟,他們都以為孩子是十三阿哥的,所以對她和孩子十分愛護和照顧。
拼命的掙扎了好久,錢柳珍覺得自己力氣都要耗盡了,就在她已經快要絕望的時候,柴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打扮樸素的老婦人走了進來,將綁住她手的繩子解開了。
錢柳珍立即把自己嘴裏的布團拿掉,然後抱起身邊的小格格,孩子已經渾身冰冷了,嘴唇都青紫了,萬幸的是,還有微弱的呼吸。
「四格格,你不要嚇額娘啊。」錢柳珍拼命搓着孩子的小臉和小手,將她自己的衣裳解開,把孩子裹到懷裏,希望能夠讓孩子暖和一點點。
但是,她自己也很冷,根本暖不了孩子,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立即解開了中衣,想餵孩子喝幾口奶‖水,但是她生了孩子後,很少親自餵養,因為她沒有什麼奶‖水,都是乳母餵的,哪怕她拼命擠,最後都把自己那裏掐紫了,依舊沒有一滴奶‖水。
「大娘,求求您給口熱水喝吧,我的孩子就要沒命了,求您了,只要孩子好好的,我們家爺會給您很多銀子的。」錢柳珍看着屋內的老婦人,淚流滿面道。
「夫人,我們主子吩咐了,讓奴婢好好看着您,不能讓您跑了,不能給吃喝,奴婢給您解開繩子,已經是冒着掉腦袋的風險了。」老婦人低聲說道,若不是一整夜聽孩子哭,聲音都啞了,她也不會心軟給解開繩子,如今她還怕被人知道了,到時候吃不了兜着走呢。
「大娘,我的孩子就要不行了,求您了,就一口熱水,求求您了。」錢氏拼命哀求着。
老婦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之色,最後嘆息一聲,出去了。
「孩子,求求你,千萬不要有事,要是你沒命了,額娘也不活了。」錢柳珍緊緊抱着孩子,親着她的小臉,淚水不斷花落,心都要碎了。
對於一個母親來講,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失去自己的孩子,特別是現在,明明孩子還活着,她卻救不了,這簡直比殺了她還痛苦。
片刻之後,老婦人去而復返,手裏端着一個小碗。
錢氏抬頭一看,碗裏還冒着熱氣。
「這晚熱水,你給孩子喝了吧,等水喝了,我還得捆住你。」婦人低聲說道。
「謝謝大娘,謝謝大娘。」錢氏連忙道謝,接過水就想餵給孩子,不過,就在碗快要靠近孩子嘴邊時,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把碗打落到了地上,摔碎了,一碗熱水也全部灑了。
錢柳珍氣的臉色發白,抬頭一看,臉色更加難看了。
一身錦衣的九阿哥看着這簡陋無比,還散發着一股霉味的柴房,一臉嫌棄,還忍不住揮了揮手,想趕走這難聞的味道。
老婦人嚇得趕緊跪了下去,還不等她請罪,九阿哥便道:「來人,把這吃裏扒外的老婆子拖下去鞭笞五十,以儆效尤。」
「是。」立即有人進來,將那老婦人拖了下去。
「你到底要幹什麼?」錢柳珍看着九阿哥,真恨不得上前啃咬他幾口。
曾幾何時,她很迷戀眼前這張臉,這個男人,但是現在,她真的恨死他了。
「看見這兒了嗎?」九阿哥指了指自己的臉,笑道:「這裏就是你抓的地方,是不是還有三條淺淺的疤痕?」
九阿哥雖然還在笑,但是笑聲別提多陰森恐怖了。
「是,我是抓了你,但是你是怎麼對我的?你把我害成那樣,我抓你一把,算是扯平了,怎麼?現在想來報復我了?」錢柳珍瞪着九阿哥,眼裏冒着火氣。
「從小到大,沒有人敢傷害我,你是第一個……我不讓你付出點代價,怎麼也說不過去啊。」九阿哥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去抓錢柳珍懷裏的孩子。
「你要幹什麼,別碰我的孩子。」錢柳珍連忙護着孩子,可是她的力氣根本比不過九阿哥,她又不敢用力扯,怕傷到了孩子。
眼看着孩子被九阿哥搶走了,她心痛欲裂,深怕他做出傷害孩子的事情來,連忙道:「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不要傷害她。」
「親生女兒?呵呵……我認可的親生女兒,是嫁給我的女人們生的,除此之外,都是孽種,一個個都該死,特別是你這個賤‖人生的,你這樣的賤‖人,根本不配生下我的種,我今兒個就是要除掉你們,免得他日,你們讓我蒙羞。」九阿哥冷笑着說道。
「你……你還是人嗎?」錢柳珍見他連孩子都不放過,渾身都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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