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沁來人……。〔順手推薦下新書:,大家支持喲!〕」太后聞言眼中露出了驚喜之色。
她年紀大了,愈發思念家鄉,思念親人,但是她的至親們,早就仙逝,一個個都離她遠去了,如今只要是科爾沁來的人,都是晚輩,興許還是沒見過的,但是太后也很高興,只要聽聽孩子們講講草原上的事兒,她就心滿意足了。
「皇祖母,我先帶安安回去了。」靳水月柔聲笑道。
「等等。」太后捨不得叫靳水月走,她抬頭看着袁嬤嬤道:「來的是什麼人,是男是女?」
「啟稟太后娘娘,奴婢細問了,是您兄長的嫡孫女,寶珠格格。」袁嬤嬤笑着說道。
「既然是女兒家,水月不必避嫌了,袁嬤嬤,去把那孩子叫進來吧。」太后笑眯眯說道。
她來到大清後,很少見到娘家兄長了,至於兄長這個孫女寶珠,她也從未見過。
「奴婢遵旨。」袁嬤嬤笑着應了一聲,出門將科爾沁來的寶珠格格帶了進來。
外頭還下着雪,一身蒙古貴女打扮的寶珠,身上還沾染了雪花,臉色也有些紅,整個人看上去很有活力,長得也不錯,只是皮膚稍稍黑了一些,身姿倒是很纖細、苗條,是個美人坯子。
「孫兒寶珠給姑祖母請安。」寶珠按照大清的規矩,乖乖的給太后磕了個頭。
「起來吧,過來讓哀家好好看看。」太后看着寶珠這身打扮,頓時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親切感,她當初還在科爾沁時,還是未出閣的閨女時,就是這樣的打扮,頭上編了很多小辮子,也喜歡這種珠子串成的頭飾。
再看看寶珠的臉,太后有些發怔了,半響都沒有說話。
袁嬤嬤在一旁看着,臉上露出了笑容,她明白科爾沁的人今年為什麼讓寶珠格格進京請安了,這位格格,今年十五歲,正是最好的年紀,加之長得和太后年輕時候有那麼三分相似,肯定能得到太后的喜愛,也能說一門好親事了。
太后如今老了,雖然依稀能看出年輕時候的樣子來,但是靳水月也不是火眼金睛,看不出這個寶珠和太后有些相似,但是太后的神情有些不對勁,她還是察覺出來了。
「這小臉,長得和哀家年輕時候倒是有點兒像。」太后摸着寶珠的小臉笑道。
靳水月聞言總算明白太后剛剛為什麼有些愣神了,隨即笑道:「寶珠格格是皇祖母的侄孫女,一家人當然像。」
「對對對,一家人……。」太后聞言也笑了起來,看着寶珠道:「家裏人都好吧。」
「都好。」寶珠笑着點頭,還有些靦腆。
「嗯,你好不容易進京一趟,就別忙着回去了,先在哀家這兒住下,等年過了慢慢回科爾沁。」太后柔聲說道。
「是,謝姑祖母。」寶珠連忙謝恩。
「奴婢這就吩咐人準備住處去。」袁嬤嬤笑着說道。
「好。」太后聞言點了點頭,看着寶珠笑道:「這是雍親王福晉,哀家的寶貝疙瘩,你若是在宮裏待膩了,就讓水月帶你出去走走,京城很大,外面的世界也很精彩。」
「是。」寶珠連忙起身朝着靳水月福了福身:「拜見四福晉。」
來時,她已經打聽清楚了,太后最疼愛的就是雍親王的福晉,當親孫女一樣,她要在太后身邊站穩腳跟,當然要和這位福晉交好。
「格格不必多禮。」靳水月臉上露出了笑容。
「寶珠一路趕來,風塵僕僕的,也累了,先和奴才們去歇息吧。」太后輕輕揮了揮手笑道。
「是。」寶珠應了一聲,連忙跟着卉芳去了。
「總算有人陪皇祖母了。」靳水月見寶珠出去了後,才笑着說道。
「是啊,有個人在身邊閒聊幾句也好。」太后輕輕點了點頭,從前有靳水月陪着,但是這孩子嫁了人,也得照顧好自己的小家不是。
「娘娘,寶珠格格今年十五,年一過就十六了,如今進宮覲見,怕也是要娘娘賜婚呢。」袁嬤嬤在一旁笑着說道。
「你就不能讓哀家高興幾日。」太后聞言有些無奈了,不過……草原上的公主們嫁大清朝權貴,也是歷來的規矩。
袁嬤嬤聞言笑了,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水月,時辰也不早了,你帶着小安安回去吧,哀家瞧着這孩子都瞌睡了。」太后見小安安一個勁兒往她家額娘懷裏鑽,大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便柔聲說道,滿臉都是疼愛。
「是。」靳水月也發現孩子想睡了,便沒有多留,起身告辭了。
等她帶着孩子出宮後,四阿哥已經在宮外等候多時了。
媳婦和閨女出門,雖然很多人護着,也不會吃虧,但是他一旦有空,肯定會來接的。
「走吧,回府。」四阿哥伸手抱過了孩子,這孩子長得快,抱在手裏已經很沉了,他怕自家福晉受累,所以一旦有幾乎,都不會讓她抱着孩子。
「皇祖母身子如何?」到了馬車上,四阿哥才低聲問道。
「冬日裏風濕的老毛病又犯了,膝蓋疼,行走不是很方便,雖然這些年來,一直用着我配置的活血化瘀的藥油,又吃着太醫開的湯藥,但畢竟年紀也大了,效果慢慢不比從前了,不過精神頭倒是很好。」靳水月輕聲說道,生怕把睡着的孩子吵醒了。
「那就好。」四阿哥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皇祖母對他家水月愛護有加,他私心裏也希望她老人家福壽安康。
「對了,科爾沁來了一位格格,皇祖母很喜歡,從今兒個起,要留在宮裏陪她老人家了。」靳水月低聲笑道。
「科爾沁這個時候派了格格過來,大概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四阿哥聞言也笑了起來。
「可不是,這個寶珠格格長得嬌俏可愛,最難得的是和太后娘娘年輕時候有三分相似,要得到娘娘喜愛,輕而易舉,如今……尚未娶親,又和她年紀相仿的,有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靳水月也能猜到科爾沁的人這個時候讓寶珠來是為了什麼。
四阿哥聞言也笑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這個從前只知道朝政,只知道培養自己勢力的人,只知道捧着書看的人,竟然也家長里短起來了,有時候還特別喜歡和自家福晉說這些,但是這樣的感覺真的不錯,很溫馨也很溫暖,沒有絲毫壓力。
當然,這也只是他們兩人的猜測,隨便說說而已,不過幾日過後,當靳水月再次進宮時,卻在太后這兒遇到了王貴人。
王貴人是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的生母,她出現在太后這兒,當然讓人浮想聯翩了。
「貴人吉祥。」靳水月笑着向王貴人請安。
「四福晉。」王貴人也起身回禮,雖然她是長輩,但也只是個貴人。
至於一旁的寶珠格格,此刻正低眉垂首,一副乖乖女的模樣。
王貴人今兒個是特意來向太后請安的,還送上了一件她親自做的棉襖,和太后相談甚歡呢。
等王貴人走了,靳水月才和寶珠一塊陪太后用膳。
寶珠雖然才來了幾天,但是已經和太后十分熟絡了,而且靳水月看得出太后很喜歡寶珠。
今兒個桌上的飯菜,依舊是靳水月平日裏最愛吃的,也是太后特意交代廚子們精心做的。
寶珠用膳的時候還特意多看了靳水月幾眼。
她進宮幾天了,太后對她寵愛有加,三天前,飯桌上出現的飯菜,大多都是她愛吃的,加之太后也是科爾沁出身,所以兩人有共同愛好,也能說到一塊去,但是這位四福晉在太后心裏還真是無人能及,這不,飯菜全部換了樣。
寶珠記得,太后喜歡吃清淡的,畢竟人老了,但是這會倒是辣的居多。
靳水月發現,一頓飯的功夫,這個寶珠格格時不時就會抬起頭看她幾眼,有時候甚至盯着看,讓她覺得很不自在。
「格格多吃點,養養身子。」靳水月拿起一旁乾淨的筷子,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到了寶珠面前的一個小碟子裏,她就不信了,吃的都不能讓這位格格轉移注意力,再這樣盯着她看,她會覺得毛骨悚然的。
「多謝福晉,只是寶珠不喜歡吃這個。」寶珠格格連忙搖頭,只是東西都到了她面前,她拒絕也晚了。
她來自大草原,真不習慣吃豬肉。
「不喜歡吃,是因為你不習慣,也得學着吃了,以後你若是嫁到京城,時常都會吃到這些。」太后在一旁低聲說道。
寶珠聞言臉上一變,下一刻便滿臉笑容道:「老祖宗說的是。」
接下來,沒有人再說話,直到午膳用完了,寶珠才對太后笑道:「老祖宗,寶珠想去京中瞧瞧,聽說四福晉的玉顏坊裏面賣的胭脂水粉在大清都是最好的,寶珠想看看呢。」
太后聞言輕輕點了點頭,不過眼中卻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寶珠進宮後,用的胭脂水粉都是她吩咐內務府送來的,全是玉顏坊制的,這個宮女們應該告訴過她了,怎麼她還說要去看看?
當然,太后知道年輕女兒家的心思,也沒有多想,便低聲安排道:「那明兒個一早,讓卉芳陪着你去雍親王府,由水月帶着你出去逛逛吧。」
「是,多謝老祖宗恩典。」寶珠聞言連忙起身謝恩,又看着靳水月笑道:「明兒個要叨擾福晉了。」
「無妨,能帶格格出去,我也高興。」靳水月不知寶珠是何意,不過還是輕輕點了點頭,既然太后都這麼說了,她當然不會拒絕,哪怕她已經答應母親明兒個帶着小安安和她一塊去二姐姐府上看看。
從宮裏回來後,靳水月在錢氏那兒找到了她家母親和小安安。
小安安正和錢氏的女兒在厚厚的地毯上爬着玩,時不時去摸四格格粉嫩的小臉,倒是玩的很開心,只是四格格還小,坐一會就哭鬧起來。
「乳娘,帶孩子下去哄哄,怕是餓了。」錢氏有些緊張的把孩子抱在懷裏,交給了乳娘。
「安安,妹妹肚子餓了,咱們也回去吃飯飯好不好?」靳水月抱起女兒笑着問道。
孩子已經滿周歲了,肯定不能只吃奶了,事實上,在四個月時,靳水月已經吩咐乳母們開始給孩子餵流食了,並沒有依照老人們的那一套來。
「飯飯……。」安安一下子就高興起來了,她可喜歡額娘每天餵她吃的飯飯了,香香軟軟的,好吃極了。
靳水月當然知道孩子愛吃了,骨頭湯煮的蔬菜粥,美味極了。
回到正院後,靳水月一面讓芸娘去端安安的粥,一面對自家母親道:「母親,太后娘娘讓我明兒個帶着那個寶珠格格在京中逛逛,我不能陪您去二姐姐那邊了,只能讓您老人家辛苦一趟,帶着安安去了。」
「你母親可不是老人家,你放心吧,明兒個我會讓芸娘和妙穗跟着一塊去,再帶着兩個乳母,保證把孩子照顧的很好。」胡氏笑着說道。
「女兒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說好了又不能去,心裏有些遺憾。」靳水月撅起嘴說道,她才不是擔心自家母親照顧不好孩子呢。
「好好好,母親知道了。」胡氏聞言連忙拍了拍女兒的手,一臉慈愛的點頭。
當天傍晚,一家人用了晚膳後,靳水月把這事告訴了自家四爺。
四阿哥聽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巧穗去把從前太后賜給靳水月那件水紅色的貂裘大氅給找了出來,讓她明兒個穿着出門,好抵禦嚴寒。
靳水月見他這樣,心裏跟吃了蜜一樣甜,那件衣裳,的確是她所有衣服中最暖和的,今年還沒有拿出來穿過呢。
因為貂裘的大氅在這個時代很難得,又昂貴,靳水月一般不會拿出來穿,因為那個顏色很鮮亮、華麗,穿出去實在是太高調了。
衣裳被打理的很好,當巧穗和兩個丫頭把大氅從封號的大布袋子裏拿出來時,靳水月忍不住點了點頭。
太后賞賜她這件大氅,已經是幾年前的事兒了,不過顏色卻沒有絲毫變化,也沒有變形,她不得不佩服這個時代那些手藝人的智慧。
「穿這個出去逛街,會不會不太合適?」靳水月往自家四爺肩上輕輕靠了靠,柔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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