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進寺里去?」靳水月覺得有些不妥,這靈隱寺今天發生的一切也太血腥詭異了一些,她好不容易逃出來了,哪怕自家四爺帶了很多人來,她也怕他進去吃虧啊。
「嗯,出了這樣的事兒,我肯定要進去瞧瞧的。」四阿哥說到此,在靳水月耳邊低語了幾句。
「那好,不過我不想回去,我們在這兒等你。」靳水月輕聲說道。
方才寺廟裏的和尚已經死的差不多了,那些殺人的武僧大概也剩不了多少人了,她想等着他,不然總是心裏難安。
「好。」四阿哥聞言輕輕頷首,留下一半的人保護靳水月她們,自己帶着剩下的一半進去了。
雖然她一直堅持,說不必留下這些人了,她有鄂輝等侍衛就成了,可是她家四爺這次卻不依她的。
「福晉放心吧,雖然這靈隱寺今天很恐怖,但是裏面估計沒多少活着的人了,王爺進去,應該很安全。」巧穗見自家主子很着急的樣子,便柔聲勸道。
「是啊,水月你別太擔心,外頭有些冷,帶孩子上馬車等着吧。」胡氏也上前柔聲勸道。
「嗯。」靳水月聞言點了點頭,和自家母親、孩子上了馬車。
四阿哥帶着人翻牆進了靈應寺大門,從裏頭把訂着門的木頭取下後,從大門進去了。
寺廟裏到處都是身首異處的和尚,小沙彌、大師父、武僧,都有。
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整個寺院,到處都是血跡。
四阿哥將手下的人分成幾撥,分開搜索整個寺院。
「王爺,這寺里陰森森的。」蘇培盛縮了縮脖子說道。
四阿哥聞言真想賞他個大白眼,佛寺有上千年歷史,今兒個是陰天,又死了這麼多人,能不陰森森的嗎?
「你若是害怕,便出去外頭等着吧。」四阿哥輕聲說道。
也就是蘇培盛了,伺候他多年的人,若是旁人,他早就一腳過去了。
「奴才不怕。」蘇培盛連忙搖頭,跟在自家主子身後,搜索大殿,他好歹也是有一點點功夫在身的人,當然不能退縮了,沒瞧見小六子已經很鄙夷的看着他了嗎?為了爭口氣,他也不能輸給人家。
大殿內除了死人,並無異常,不過,才片刻的功夫,就有出去搜尋的人回來稟報了。
「啟稟王爺,在武僧們居住的院子裏,奴才們發現了打殺聲,門是緊閉的,裏頭還有人,其餘的地方,沒有一個活口了。」為首的步軍營將領恭聲說道。
「過去瞧瞧。」四阿哥大手一揮,率先往外走去。
自從去年大旱,四阿哥帶着步軍營的人留守京城後,在步軍營中已有自己的心腹,加之今兒個來的人是隆科多安排的,所以值得信任。
一行人到了武僧們平日裏習武和居住的院子外時,果然聽到裏面傳來了刀劍拼殺的聲音,這院子的門只是從裏面鎖了起來,倒是沒有封死,四阿哥立即讓人翻牆而入,從裏面打開了門。
眾多步軍營的人涌了進去,很快便在堂內發現了幾個尚未死透的和尚,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人,方才的打鬥聲也消失不見了。
「你們是寺里的師父?出了什麼事?」四阿哥蹲下身問其中一個尚存氣息的和尚,這和尚身披袈裟,一看便知道在寺中地位不低。
「寂空……武僧院背叛……密道……。」老和尚斷斷續續說了幾個字後,便吐血而亡了,他的胸口被人捅了幾刀,是必死無疑的。
其餘幾個尚存氣息的和尚也沒有說出什麼來,都斷氣了。
「來人,搜索整個武僧院,尋找密道。」四阿哥沉聲吩咐道。
「是。」眾人應了一聲,立即開始在殿內四處琢磨起來。
殿內的每一樣東西,包括牆磚和地板,都一處處摸了過去,仔細觀察和搜尋。
四阿哥也到處看了起來,過了大概一刻鐘,眾人依舊毫無所獲,根本沒有發現那個老和尚說的密道。
「王爺,是不是有機關?」蘇培盛低聲說道。
「肯定有,只是我們已經搜尋了整個大殿,也沒有發現異常之處。」四阿哥說到此,輕輕搖了搖頭,但是他沒有放棄,依舊讓人一寸寸搜尋。
這殿內也供奉了菩薩,四阿哥一尊尊看了過去,最後在一尊佛像上面看到了兩枚環佩,這環佩是菩薩身上所佩戴的,不過……仔細看了之後,他發現這一對環佩,似乎中間的孔一大一小,他走上前去,將自己的拇指和食指輕輕放進了兩個環佩之中,只聽得哐啷一聲響,後殿內正中的地板突然四散開來露出了一個五尺見方的大洞來。
「王爺,前面有密道,有血跡。」小六子飛奔上前,檢查了一下說道:「血跡是新鮮的,應該是剛剛那些武僧留下的。」
「進去。」四阿哥沉聲吩咐道。
「王爺,這密道內肯定很危險,不如先讓人進去探探,您稍後再去。」蘇培盛在一旁小聲說道。
四阿哥聞言真想賞他一個爆炒栗子,他好不容易把這些步軍營的人收為己用,這個時候,他這個做主子的退縮,讓手底下的人上去送死,乃是不仁不義之舉,若是這麼做了,很快會失去人心,再則……這麼多年來,他遇到的風浪還少嗎?區區一群作亂的武僧,還難不倒他。
「蘇培盛在上頭候着,其餘人,隨本王下去。」四阿哥一邊說着,一邊從小六子手裏接過了火把,率先進去了。
小六子連忙跟上,步軍營的將領們也立即跟了上去。
密道內每隔一處就有血跡,看來是前頭走過的人留下的,四阿哥帶着人追了不遠,就看到兩個倒地的武僧,他們過去一瞧,人已經沒有了氣息。
「死了。」四阿哥微微蹙眉,繼續帶着人追了上去,雖然走了不遠,但是卻發現了不少死屍。
「這些武僧,難道在自相殘殺嗎?」四阿哥臉上閃過一絲狐疑之色,輕聲說道。
「王爺所言甚是。」步軍營的將領低聲說道。
四阿哥輕輕頷首,帶着人往前走了一會後,輕輕抬了手。
眾人立即停了下來。
前頭依稀有聲響傳來,有活着的人在這密道內。
「王爺,奴才去瞧瞧。」小六子率先跑上前去,速度很快,不過,沒過多久,他又急匆匆的跑了回來,看着自家四爺,氣喘吁吁,欲言又止。
「怎麼了?」四阿哥輕聲問道。
小六子聞言在自家四爺耳邊低語了幾句,四阿哥聞言,臉上滿是詫異之色,帶着眾人往裏走去。
約莫走了十來丈遠,原本不算寬敞的密道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大廳,大廳前頭有一道門,此刻門敞開着,門內,渾身是血的寂空和尚正顫抖着身子坐在那兒,他身邊是一個個大木箱子,箱子裏堆滿了金銀珠寶。
「這……這……。」步軍營的人都有些傻眼了,他們從未見過這麼多金子、銀子。
四阿哥雖然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巨大的財富擺在面前,不過,到底沒有花眼,他好歹也是皇子,從小見的也多了,據說,皇阿瑪的庫房裏面,也都是好東西,只是他從未見過而已。
除此之外,他的福晉不僅是個小財迷,還生財有道,他們府上的庫房內,雖然比不上這兒震撼,但是也差的不是太遠。
「來人,把那和尚帶過來。」四阿哥大手一揮,沉聲吩咐道。
「是。」小六子應了一聲,立即吩咐幾個人過去,將和尚給揪了過來。
寂空已經嚇得有些傻眼了,他原本以為,自己手底下的武僧殺了所有寺院內的僧人和香客,然後自己再殺了他們,這裏的秘密就保住了,畢竟這個密室可是他的主子費盡心思修建的,機關又做的異常巧妙,這麼多年來,每天打掃寺院的小沙彌,****擦拭佛身,都沒有觸碰開這個機關,自己又很小心謹慎,哪知道,還是被發現了。
「你是什麼人?」四阿哥看着如死狗一般,癱軟在地上的和尚,冷聲問道。
寂空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哪怕眼前這些人能饒了他,可是主子也會讓他死的,定下這個計劃,本就是九死一生的,想到此,他心一橫,便要從懷裏掏出事先準備好的毒藥自盡。
不過,他雖然武功很高,但是今兒個拼殺太久,早已筋疲力盡了,此刻他一動,就被四阿哥給發現了,手裏頭的藥瞬間就被打飛了。
「綁住他,不讓他自盡。」四阿哥沉聲說道。
「是。」小六子應了一聲,帶着幾個人圍上去制住了寂空。
「若本王猜得沒錯,即便是寂空和尚吧。」四阿哥看着被五花大綁的和尚,冷笑着說道。
寂空聞言瞪大了眼睛,他怎麼知道自己是寂空?難道是來過寺院的人,見過了?而且聽眼前這人自稱本王,難道是皇族中人,想到此,寂空更是嚇得不成。
「來人,仔細檢查一下這個密室還有沒有別的出口。」四阿哥低聲吩咐道。
「是。」眾人應了一聲,立即開始搜尋起來。
片刻之後,步軍營的將領急急忙忙跑過來道:「啟稟王爺,有一條密道通往遠處,應該是出口。」
「那就好,叫上你的人,帶着所有的箱子,從那個出口離開。」四阿哥輕聲吩咐道。
「是。」那將領應了一聲,連忙要去吩咐。
「記得,先讓人在前頭開路,看看密道的出口在哪兒,然後再帶人帶着這些東西出去,不要被人在那邊給你劫了。」四阿哥低聲提醒道。
「奴才知道了。」那將領連忙點頭,激動的臉都有些紅了,雖然這些東西,最後到他腰包裏面的肯定少得很,肯定要給雍親王的,但是他們也算立了功,只要給些賞賜,就抵得上他多年的俸祿了吧。
步軍營的人動作很快,立即有人從那個出口疾馳而去,片刻就回來了,原來出口並不遠,就在靈隱寺後山左側幾十丈的一處小山洞裏。
「你們從那山洞離開後,直接帶着這些東西到我京郊的莊子裏,隨後再回京,明日我會重賞你們五百將士。」四阿哥低聲說道。
「是。」那將領聞言,臉上的笑容更深了,雍親王說重賞,那就證明不止是錢財了,加官進爵才是他最渴望的啊。
「帶着這和尚出去。」四阿哥看了小六子一眼,低聲吩咐道。
「是。」小六子連忙揪起寂空,往前走了。
約莫半刻鐘的功夫,四阿哥帶着小六子和寂空,由武僧院的大殿內出來了,臨走前,他還把機關給關上了。
出了寺院的大門後,四阿哥吩咐小六子帶着剩下的一半將士去後山左側的山洞接應,然後才上了自家馬車,準備回府了。
「沒事了吧?」靳水月看着被鄂輝用布遮住身子,丟進後頭馬車的寂空和尚,然後才看着自家四爺問道。
「沒事了,放心吧,都解決好了。」四阿哥輕輕頷首,將女兒抱到懷裏後,柔聲笑道:「寺院內的人,只剩下方才那個和尚了,我帶着人在武僧們居住的院子裏發現了一個密室,裏面有許多金銀財寶,比你那個小金庫還要多好幾倍呢。」
「那麼多!」靳水月聞言瞪大了眼睛,她的小金庫雖然夠驚人,但是這是她做了多年生意的成果,而且她做的生意都是一本萬利的獨門生意,所以才有這樣的效果,可是一個寺廟裏面,竟然藏着那麼多財富,真是嚇人。
「是啊。」四阿哥輕輕頷首:「的確很多。」
「莫非,那些東西都是寺院多年來積累下的?」靳水月有些心驚的說道。
這靈隱寺是千年古寺,加之就在京城外頭,香火很旺,無論是京中的人,還是附近的百姓,都喜歡來上香,供奉香火,每次都會留下香火錢,可別小瞧這些香火錢,這樣的古寺,斂財可是很厲害的。
「不管是不是,反正如今,這些東西是咱們的了,我已經讓步軍營的人把這些東西弄到我們京郊的莊子上去了。」四阿哥淡淡的說道,似乎自己提到的,不是堆積如山的財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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