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蠢貨,什麼叫幫,為八哥做事是理所應當的,咱們早就發過誓了,八哥一日不做皇帝,咱們就一日不罷休。」九阿哥敲了敲十阿哥的頭說道。
「九哥,你又打我。」十阿哥有些委屈了。
「打你又怎麼了?誰讓你亂說話,你現在是郡王了,比我和八哥地位都高,不過,哪怕你成了親王,我也敢揍你。」九阿哥握着拳頭說道。
「十弟,還記得不久前,咱們觸怒了皇阿瑪,他一氣之下差點拿劍砍你嗎?要不是五哥當時衝過去抱住了皇阿瑪的腿苦苦哀求,指不定你現在還重傷躺在床上呢,皇阿瑪封你做郡王,一來你額娘出身高,二來,也是在寬慰你吧,不管是什麼原因,也是好事一件,日後咱們機會還有很多,幸虧我們還不是最倒霉的,還有機會翻身,老十成了郡王,也是喜事一件,咱們兄弟幾個好好慶賀一番。」八阿哥拍着兩個弟弟的肩膀笑道。
「這是自然,今兒個咱們可要不醉不歸。」九阿哥也笑起來,倒是十阿哥有點不好意思。
忙着慶賀的可不止他們三兄弟,只要被皇帝封賞的,府里都開始擺宴席了,四阿哥府上也不一樣,不……從今日起,應該是雍親王府了,內務府送來的牌匾,已經掛到了府門上頭。
四阿哥這會還未從宮裏回來,但是府里早就忙着準備起來了。
「福晉,蘇培盛派人傳信了,貝勒爺……不是王爺,王爺現在正在德妃娘娘那兒,還要等一會才回來。」巧穗跑進屋裏笑着說道。
靳水月聞言笑了,她家四爺成了親王,連帶着巧穗幾個最貼身的丫頭都稱呼她福晉了,從前還「郡主」、「郡主」的喊着呢。
用這丫頭的話說,福晉現在是親王福晉了,再喊郡主不太好。
「讓人繼續準備着吧,一會我父親母親會過來一塊用膳,讓府里的奴才們也在院子裏擺幾桌慶賀慶賀吧。」靳水月笑着說道。
她家四爺和老三,老五一塊封了親王,當真是大喜事一件,既然別的府里都慶賀,他們也不能落後於人,只要不是太奢侈,也不會給自家四爺添麻煩。
今日,大傢伙臉上都是笑容,連走路都比平時輕快許多。
「福晉,錢格格抱着四格格過來給您請安了。」梅珍進來柔聲稟道。
靳水月聞言輕輕抬了抬手道:「讓她們進來吧。」
「是。」梅珍聞言立即去將錢氏迎了進來。
錢氏於四月初底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女兒,按照他們府上孩子的排序,正好是四格格。
這孩子出生已有四個多月了,成日裏就知道睡,這會被錢氏抱在懷裏,還睡的很沉呢。
孩子早產了接近兩個月,所以如今看着還是小小的一個。
說起來,錢氏早產和九阿哥身邊的梁鳶兒脫不了干係,當時若不是宮女們反應快,錢氏和孩子只怕都沒救了,只是梁鳶兒隱藏的深,撇的乾乾淨淨的,事後她們也不能拿她怎麼樣,倒是錢氏,對九阿哥更是恨之入骨,整個人也發生了變化。
如今她在雍親王府住着,好吃好喝供着,心裏已經沒有什麼野心了,相反很感激靳水月他們,不過……她也不敢告訴任何人孩子是九阿哥的,因為是個女兒,九阿哥也不在意,不再害她們母女了,但是錢柳珍要報仇的心卻一日都沒有變。
「恭喜福晉了。」錢柳珍進來就立即請安,一臉笑意道:「貝勒爺成了親王,真是可喜可賀,妾身恭喜王爺和福晉。」
「坐吧,抱着孩子還行禮,也不嫌累。」靳水月也是見錢柳珍如今很安分,一點兒不作怪了,對她也算客氣。
「多謝福晉。」錢柳珍笑着坐下了,柔聲笑道:「福晉,三格格在嗎?四丫頭一日不見姐姐就總想往正院跑呢。」
「我父親和母親帶去花園裏遛彎了。」靳水月搖搖頭道。
錢柳珍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
府里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就是三格格和她家丫頭了,兩人就相差了幾個月,她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和三格格一塊長大,姐妹情深,這樣日後即便身份被揭穿,也還有個依靠啊。
「不如你帶着四格格去找她們吧。」靳水月笑着說道。
「是,多謝福晉。」錢氏連忙點頭,抱着孩子去了。
四阿哥成了親王,這是這些年來府里最大的喜事兒。
看着外頭張燈結綵的,院子裏的奴才們也都煥然一新,坐在門口曬太陽的烏拉那拉氏忍不住抬起頭來,看着貼身伺候的春喜道:「府里有什麼喜事兒嗎?」
「啟稟福晉,四爺被皇上封為雍親王了,府里正在慶賀呢,嫡福晉說,院子裏會擺很多酒席,奴才們也能去吃喝慶賀。」春喜眼中滿是期盼,低聲笑道。
自打她家側福晉被禁足以來,都兩年多了吧,她從未離開過西院,連普通奴才都不如,普通奴才還能行動自如,可是她……側福晉交代了,不許她出去。
這兩年多,就她們主僕二人被困在這個院子裏,跟坐牢似得。
「春喜,你也想出去吧。」烏拉那拉氏嘆息一聲說道。
「奴婢不想出去,奴婢就想陪着福晉您。」春喜連忙搖頭,免得主子生氣。
「李氏被貶為侍妾,趕去莊子上住了,一輩子怕是回不來了,當然,她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而嵐嬌……靳水月不是告訴所有人,她暴斃了嗎?不管怎麼樣,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了,宋氏,就像個保姆一樣,照顧着弘昀和弘時,新來那個錢氏,看着怪怪的,這個王府……完全不是我曾熟悉的那個了,只是靳水月一個人的,也許這輩子,她都不會讓我離開這個院子了。」烏拉那拉氏低聲說着,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就好像說的事情和自己無關一樣。
「福晉,您不會永遠待在這兒的。」春喜連忙安慰道。
「無所謂了,就這麼耗着吧,只要有機會,我就不會放棄。」烏拉那拉氏冷笑着說道。
「那福晉,咱們院裏那幾個丫頭要去那邊吃喝,咱們要不要阻止?」春喜柔聲問道。
「隨便他們吧。」烏拉那拉氏閉上眼睛說道。
此刻的她,心裏實在是不好受,不過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而此刻,東院之中,宋氏正在給兩個兒子挑選衣裳。
「弘昀穿這一套,弘時穿這個吧,今兒個可是你們阿瑪的好日子,作為府上唯一的兩位小阿哥,一定要讓你們阿瑪看到你們是多麼的優秀,多麼的精神。」宋氏十分滿意的看着兩個孩子笑道。
打從李氏和二格格被送走後,她就是弘昀和弘時最大的依靠,兩個孩子對她越來越依賴和信任。
「知道了,額娘。」兄弟二人應了一聲,由奴才們伺候着更衣去了。
宋氏現在是他們的養母,兩人叫一聲額娘也是應該的,再則,宋氏在他們身上用盡了心思,很是疼愛,兩個孩子也能感覺到,也是真心喜愛宋氏。
等兩個孩子換好衣裳出來後,宋氏眼前一亮,忍不住又誇獎了一番,隨即把奴才們打發出去了。
「聽着弘昀,你是你阿瑪的長子,只要你讀書用心,騎射不錯,安安穩穩長大,日後這王府十有**是你的,由你繼承,這些日子,你阿媽對你不錯,你可得把握好機會。」宋氏抱着弘昀,柔聲叮囑道。
「孩兒知道了。」弘昀連忙點頭。
「還有……聽額娘的話,在嫡福晉面前一定要恭敬,否則哪怕日後嫡福晉沒有兒子,你們也別想順順利利成為王府的繼承人。」宋氏再次叮囑道。
「是。」兩個孩子連忙點頭。
從前,李氏還沒有被趕出府之前,孩子們在李氏的唆使下,對靳水月很憎恨,只是現在不一樣了,宋氏知道他們要在這府里安安穩穩活下去,要依靠的不是王爺,而是福晉。
夜幕快要降臨時,四阿哥終於從宮裏面回來了,當王府的大門被打開時,四阿哥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府里燈火通明,一群人站在那兒恭候他,除了府里的女人,孩子們意外,奴才們也都在這兒。
「拜見王爺,王爺萬福金安。」眾人立即下跪請安。
倒是靳水月,並沒有下跪,只是輕輕屈膝,做個意思罷了。
四阿哥當真被驚到了,隨即伸手黨拉住了靳水月,今兒個可是這丫頭嫁給他以後,第一次向他屈膝請安呢,給他的感覺怪怪的,有點兒不適應。
「感覺怎麼樣?」靳水月在他耳邊低聲問道。
「不錯。」四阿哥輕聲笑道,拉着靳水月往前走了幾步,就看見芸娘懷裏抱着的三格格。
「小安安。」四阿哥伸手抱住了自家女兒,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惹得小傢伙咯咯咯直笑。
小安安已經差不多十個月大了,很喜歡笑,整天咿咿呀呀說個沒完,不過到現在為止,只會喊娘,額娘都喊不清楚,自然也不會喊阿瑪了。
抱着孩子進了府後,晚宴很快就開始了,四阿哥親自餵孩子喝了湯,才給了芸娘。
「今兒個在宮裏待了很久啊。」靳水月笑着說道。
在他們家可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氣氛很隨意。
「嗯,額娘找我和十四弟說了很久的話。」四阿哥笑着說道。
今兒個,這張大桌子上面倒是差不多坐滿了人,除了靳水月夫妻兩人,還有靳治雍和胡氏,宋氏帶着兩個孩子也入席了,錢氏也在。
其實按規矩,侍妾是不能上桌的,但是靳水月卻讓他們都坐下來。
酒過三巡,眾人都忍不住說着恭賀的話,特別是弘昀和弘時,兩人臉上都有着自豪之色,他們都阿瑪可是親王了,以後入宮進學時,看誰還敢欺負他們。
兩個孩子都忍不住恭賀自己的阿瑪。
就在一大家子其樂融融時,蘇培盛突然跑了進來,看了看自家福晉,再看看自家王爺,有些欲言又止。
「什麼事兒,說吧。」四阿哥對蘇培盛可是很了解的,這小子跟在他身邊二十來年了,就這表情,肯定有大事。
「啟稟王爺、福晉,方才有人在外頭叩門,聲音很急促,奴才們打開一看……是二格格,格格很狼狽,身上的披風都被撕破了,奴才們不敢阻攔,就放她進來了。」蘇培盛有些難以啟齒的說道。
他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異響,緊接着靳水月就看見一個身影竄了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到了她家四爺身邊,撲到了他懷裏。
「阿瑪……阿瑪……救救女兒吧,求求您救救女兒吧。」二格格失聲痛哭起來,緊緊抱住自家阿瑪的胳膊不放。
被養在莊子上的女人突然跑了回來,還又哭又鬧,四阿哥心裏雖然有些不太高興,但是當他看着女兒抬起頭時,臉上都是髒髒的泥巴,身上的衣裳也很髒,頭髮散亂時,臉色一下就變了。
「你怎麼成了這幅樣子?」四阿哥抓着二格格的手問道。
女兒當初做了不該做的事兒,小小年紀竟然就想下毒殺死懷孕的靳水月,被送去莊子上,由宮中老嬤嬤嚴加管教,他沒有任何意見,甚至覺得還不夠嚴厲,但是現在看着孩子這幅落魄的樣子,他心裏十分難過和心疼,畢竟,這也是他的女兒。
「啊……疼。」二格格卻尖叫起來。
四阿哥臉色一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掀開了二格格的衣袖,只見女兒的手臂上都是錯落交橫的傷口,口子很深,有的甚至還滲出了血跡,只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阿瑪……女兒不想回到莊子上去了,她們打我,天天打我,我害怕,我不想回去,您救救女兒吧,求求您,不要把女兒送回去。」二格格哭的很悽慘,加之手臂上的傷口實在是有些嚇人,屋內眾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特別是宋氏,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二格格畢竟是她養大的孩子,而弘時更是忍不住,跟着自家姐姐一塊哭了起來。
「到底是誰,竟然敢打你?」四阿哥真的很生氣,他的女兒是皇家血脈,金枝玉葉,哪怕如今在莊子上受罰,也只是過過比過去苦的日子罷了,但是吃穿是不會被虧待的,也絕不會有人敢打她,到底是誰這麼大膽?(美克文學http://www.yibigЕ.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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