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足了自家老娘的要求後,又準備了一日,靳水月才帶着各種東西進宮了。
其實,半個月前,靳水月和太后說,要給她老人家把白頭髮都藏起來,她一直以為是靠梳頭,靳水月教宮女們梳的那幾個髮髻,的確有那樣的效果,可今兒個這丫頭卻來和她說,要把她的白頭髮給染了,太后還真是有點兒傻眼。
「染頭髮……就跟白布被染成各種顏色一樣嗎?」不知道為什麼,太后心裏面稍稍有點兒發毛,可是看着靳水月那胸有成竹,十分淡然的樣子,她又冷靜下來了,這丫頭她了解,絕對不會做不靠譜的事兒。
「皇祖母說的對,就是這個道理,不過水月配置的染髮藥膏是不傷身體的,而且……水月在府上已經找很多人試過了,效果不錯,前兒個給大伯母試了試,我母親沒有幾根白髮,卻追着我給她也弄弄。」靳水月說到此笑了笑道:「沒有白髮的人弄這個,不會有染髮的效果,但對頭髮也有好處,可以滋養頭髮等」
太后聞言再也沒有任何疑問了,人家都能染,她為什麼不能?雖然沒有見過人家染髮後的樣子,但是太后信任靳水月,也豁出去了,覺得再怎麼着,也比自己現在這樣好看。
說着說着,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隨意摸了摸夾雜着不少白髮的三千煩惱絲,把心一橫:「你弄吧,哀家都交給你了。」
「好。」靳水月笑着點頭,立即讓巧穗和秒穗她們協助自己忙活起來了。
快到午時,四阿哥回到了貝勒府,直奔偏廳,可進去後沒意見見到意料之中想見的人,他眉頭就皺起來了。
「福晉呢?」四阿哥低聲問道。
「啟稟貝勒爺……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問問去。」蘇培盛心裏那叫一個惶恐,他今兒個一早就陪着自家爺去火器營了,根本不知道福晉去哪裏了。
正好他瞧見桃珍在外頭,立即去問了。
「啟稟爺,桃珍說福晉一大早進宮了,說是要去給太后娘娘弄頭髮,要晚膳的時候才回來。」蘇培盛打探到自家福晉的行蹤後,立即過來稟報。
四阿哥聞言那叫一個鬱悶,他最近執掌火器營,一切並不順利,甚至可以說糟糕透了,每日就中午和晚上看見自家媳婦是最開心的事兒,可這丫頭竟然給他「玩失蹤」,他記得前日和昨日她就回靳家了,中午見不到人影,今兒個也不在,可把他給鬱悶的,當即就想去宮裏看看,只是一想想下午還要去火器營,他就只能打消這個念頭了。
他就不信自己拿不下一個火器營,否則日後這江山他還能握在自己手裏嗎?
快速把飯吃了,四阿哥讓蘇培盛也去用了膳,還不到衙門當差那個點,四阿哥就去了火器營。
既然媳婦不在,他只好把剩餘的時間都用在這邊了,他就不信自己搞不定一個小小的火器營。
靳水月並不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家四爺最近在火器營做的如何,只知道不順利,她成日裏就忙着搗鼓這些染髮膏的配製了,再則男人都是要臉面的,她家四爺更是傲氣的人,有時候自己問多了,反而會帶給他壓力,還不如順其自然,在別的方面關心一下,更何況……在親密的夫妻,也得有自己的空間,自己的事業,不然她每日做的事情就是送自家四爺出門,等他回來……那肯定會無聊的想發瘋的。
「差不多了,換熱毛巾。」靳水月對身邊妙穗吩咐道。
寧壽宮的宮女們也跟着忙活了一上午,聽了靳水月的話,立即將毛巾的水擰乾,遞給了妙穗。
靳水月身邊的丫鬟們,包括巧穗、秒穗還有桃珍她們四個,都會染髮了,對流程無比清晰,對染髮膏的配製也瞭若指掌。
靳水月今兒個進宮,便留了桃珍她們在府上做染髮膏,日後用處大着呢。
熱熱的大帕子把太后的頭髮包裹住後,靳水月扶着太后去用午膳了。
天然染髮,肯定不比化學藥劑來的快,所以要七八個小時以上,效果才比較好,但是為了更美……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覺得時間長,覺得麻煩。
下午,太后甚至還頂着頭上的東西靠在羅漢榻上打了個盹,休息了一會,一直到時辰差不多了,靳水月才吩咐人準備好熱水,親自幫太后把頭上的東西清理乾淨了。
有忙活了一陣,幾乎把太后頭上的水擦乾了後,靳水月陪着她聊了一會,梳理了一下髮絲,才讓人把大玻璃鏡子給抬來了。
其實,太后早就按捺不住想看看了,可這丫頭偏偏不給她看,這會子見鏡子來了,她立即迫不及待看了看裏面的自己,頓時愣住了。
原本的混雜在黑髮中的大量白髮,已經完全看不見了,正如她家水月說的,染髮後,白髮會泛着一絲絲紅光,她當時還想呢,肯定很難看,可是現在一看……覺得自己的頭髮真的很美,是這十幾年來最美的時候。
「皇祖母覺得如何?」靳水月笑着問道。
其實不用太后說,只看她老人家的表情,就知道她有多高興了。
上輩子,靳水月一直覺得很納悶,大家都知道染髮不好,但是老人們一旦長出白髮,都會去染髮,很多人選擇的還是黑髮,那些化學藥劑很傷身體的,但是還是不斷有人去弄,年輕人染成各種顏色圖個時尚,老人們不服老,也去,說到底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從前她還不太理解,明知道對身體不好,幹嘛還弄呢,現在她理解了。
特別是想想這些日子以來,被她染髮後的人都是這樣驚喜萬分的表情時,她就感觸更深了。
「好,很好,好極了,哀家很喜歡,很喜歡,還看。」太后不住的扒開自己的頭髮看,一根白頭髮都找不到了。
「皇祖母喜歡就好,以後每隔一兩個月,水月再給您染染。」靳水月也覺得太后突然間就年輕了許多,精神了許多。
白髮蒼蒼的人,總是給人一種滄桑感,如今這樣甚好。
「哀家高興……。」太后輕輕摸着自己的頭髮,激動極了。
靳水月聞言笑了,等太后頭髮幹了後,給她梳好了髮髻才起身告退了。
太后當然想留她在宮中用膳,但是一想到她家四爺,靳水月還是回去了。
「哀家是不是年輕了許多?」太后拿着手裏的小鏡子左瞧瞧,右瞧瞧,笑着問身邊的袁嬤嬤。
「是。」袁嬤嬤連忙點頭,她家主子今兒個都問過好多遍了。
「哀家今兒個心情好,去……把皇帝給哀家叫來。」太后覺得自己年輕了許多,精神頭都好了。
「是。」袁嬤嬤連忙點了點頭,去傳旨了。
靳水月知道太后很激動,卻不知道太后激動到了這個份上。
她正急匆匆往貝勒府趕去,在府門口和自家四爺相遇了。
「回來了。」四阿哥下馬車就看到靳水月的馬車過來了,便站在那兒等了一會,身上將她扶了下來。
「你今兒個也挺早啊。」靳水月低聲笑了起來,眼中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這丫的肯定是想她了,畢竟這幾日兩人都沒有什麼時間相處,都挺忙的,往常不到用膳的時辰,他是趕不回來的,今兒個倒是早了半個多時辰。
四阿哥被靳水月那眼神看的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嗅了嗅道:「什麼味道?」
靳水月聞言在自己的衣裳上聞了聞後笑道:「是染髮膏的味道,藥味。」
「染髮膏……。」四阿哥第一次聽到這玩意。
「染頭髮的,咱們暫時用不上,走吧,回府了,累了一天,我餓了。」靳水月笑道。
四阿哥一聽,也沒有多言了,他可捨不得自家媳婦餓肚子。
回到正院後不久,兩人用了晚膳,靳水月才和四阿哥說起火器營的事兒來,她只是表達一下自己的關心,還有些小心翼翼的,怕他家四爺傷心。
號稱無所不能的四爺,最近在火器營屢屢吃癟,靳水月知道他心裏肯定不好受。
「挺好的,放心吧。」四阿哥臉上露出來笑容,倒不是裝的,他今兒個找到了一個突破口,想必會有奇效的。
聽他這麼說,靳水月高興了。
「明兒個我沐休,帶你去外頭逛逛。」四阿哥忍不住揉了揉靳水月額前的髮絲,笑着說道。
「好啊。」靳水月笑着點頭,他們回京到現在都快一個月了,的確沒有出去過,她也沒去看大姐姐呢,只是有一日在靳家見過一次。
大姐姐身份特殊,雖然喬裝打扮過了,但是靳水月也不想她進京冒險。
兩人高高興興商量着明日的事兒,哪知道第二日兩人都快出發時,宮裏面竟然來人了,來的是榮妃馬佳氏的貼身大宮女。
「四福晉,我們娘娘有請福晉去延禧宮一趟。」
靳水月有點兒納悶了,她和榮妃沒什麼交集,請她去幹嘛。
可是緊接着,宜妃的人來了,惠妃的人也來了。
「四福晉。」紅菱到了正院時,還嚇了一跳,怎麼幾位娘娘的人都在?
「敏貴妃娘娘也找我嗎?」靳水月有些無奈道。
「是。」紅菱點了點頭。
靳水月聞言正欲說些什麼,卻見梁九功來了。
「四福晉,皇上有請。」梁九功一張臉都快笑成花了。
看着滿院子的人,四阿哥皺眉了,他家福晉啥時候變的這麼炙手可熱了,不過……沒經過他同意,誰也別想把人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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