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穗聽了自家主子的話,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忍不住低聲道:「郡主,這可不成啊,這都過去好幾日了,那刺客人影兒都沒有見到,興許已經逃出京城了,他身上的傷勢雖然尚未好,但說不定還會鋌而走險來害郡主您……您若是只帶着奴婢和車夫出京去百花園,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倒要看看,是誰想要害我,若是不能解決此事,那邊如同芒刺在背,再過些日子,我便要和母親去杭州府了,若那時候有人在途中行刺,那才叫麻煩。」靳水月習慣把一些未知的危險扼殺在搖籃中,這次也一樣。
其實她的目的不是想要抓住那個刺客,她是想揪出刺客背後的人,看看到底是誰想要殺她。
「可是郡主……。」巧穗真的不放心,還想勸說一番。
「別急,到時候讓鄂輝帶人扮成一般的老百姓,遠遠的跟着就好。」靳水月低聲笑道。
巧穗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立即按照自家主子的吩咐去安排了。
約莫兩刻鐘之後,靳水月帶着妙穗坐着,馬車出門了。
「側福晉,福晉出門了,奴婢打聽了,說是要去百花園。」李氏身邊的貼身丫鬟冬翠上前幾步,看着正在打盹的自家主子,柔聲說道。
李氏這幾日一心一意準備自家兒子的生辰禮,沒有多少功夫去注意靳水月在做什麼,不過此刻聽到冬翠的稟報後,她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低聲道:「咱們這位福晉還真是大膽,前幾日才被人行刺,這會子就敢出京城了。」
「可不是嘛。」冬翠連忙點了點頭。
「烏拉那拉氏那邊可有異動?」李氏沉聲問道。
「沒有。」冬翠輕輕搖了搖頭。
「那應該不是她安排的殺手了,真不知是誰和靳水月過不去,不過……越多人和她過不去越好,咱們就等着坐享漁人之利吧。」李氏說到此將手裏的小冊子丟給了冬翠,朗聲道:「去,把這冊子給廚房的人,到後日,讓他們按照我這上頭列好的菜色好好做,到時候本福晉重重有賞。」
「是。」冬翠應了一聲,立即去了。
……
一輛華貴而又大氣的馬車緩緩出了城,靳水月坐在馬車上,正襟危坐,十分警覺,手裏緊緊握住了火槍,小心戒備着。
為了不打草驚蛇,鄂輝等人混在了百姓里,和她們離的有些遠,若是刺客突然衝出來,靳水月只能自保了。
馬車離京城越來越遠了,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了,靳水月沒有發現的是……她的馬車走了半刻鐘之後,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策馬出現在了一處小山坡上,望着遠去的馬車,男子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隨即策馬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看似和靳水月去的地方背道而馳,可最後這男子卻繞了個圈子,從另一側靠近了靳水月的百花園,而這一切,靳水月和鄂輝等人並未發現。
「郡主,百花園就在前頭了,那刺客還未出現,是不是不敢來了?」巧穗看着自家主子,輕聲說道。
「我也不知。」靳水月搖了搖頭,她不能未卜先知,一切也不過是她的猜測而已。
「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巧穗有些着急的問道。
「既來之則安之,先去百花園吧,我真要採摘一些新鮮的花草呢。」靳水月柔聲說道。
巧穗見自家主子如此淡然,本想說些什麼,不過最後還是作罷了,乖乖跟在了她身後,往百花園去了。
八月里的百花園,開的最盛的自然是各種各樣的菊花了,不僅種類繁多、顏色各異,在靳水月眼中,功效也是不一樣的。
她提着竹籃子在花叢中穿梭,採摘食用起來味道不錯的菊花。
今兒個時辰還早,等採摘了這些花,回京進宮後,剛好可以給太后做一頓晚膳。
花花草草的,不僅新鮮,對身子也好,太后平日裏也喜歡吃,靳水月自個也想飽飽口福呢。
主僕二人忙得不亦樂乎,倒也沒有讓院子裏的奴才們來幫忙。
打從妙穗和鄂輝成親後,靳水月出來時基本上就只帶着巧穗了,想多留給妙穗一些功夫,畢竟人家已經有了自己的小家了,還是需要時間去搭理一切的。
「郡主,籃子裏已經採摘滿了,怕是差不多了。」巧穗看着自己手裏的竹籃子,笑着說道。
「嗯,我的也可以了。」靳水月點了點頭,準備回去了。
百花園裏有靳水月的住處,她在地里摘了這麼久的花,一身新衣上都沾染上了泥巴,連髮髻也有些散亂了。
等會她要進宮給太后請安,做菊花宴的,可不能這樣狼狽。
「巧穗,你去幫我打盆水來,我洗洗臉,重新梳一個髮髻。」靳水月回屋後,對着鏡子照了照後笑道。
「是。」巧穗應了一聲,立即去準備了。
靳水月看着自己裙擺上面都是泥巴,便走到了屋內的高櫃前,翻出了一套差不多顏色的旗裝,放到了床邊的矮凳上,慢慢解開了衣裳扣子,將身上的髒衣裳脫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當她把衣裳脫下了時,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仿佛有人在偷窺一樣,她一下子回過頭來環視整個寢房,視線落到了屋內唯一可以藏人的屏風後頭。
靳水月本就是個大膽的主兒,當即從床上拿起了自己剛剛放下的匕首,慢慢靠近了屏風。
看着屏風一側露出的衣角,靳水月心中咯噔一聲響,厲聲喝道:「誰在那兒?出來」
她一邊大聲喝着,一邊往後退,準備跑出去叫人了,不過,就在此刻,屏風後頭的人已經走出來了。
「是你……。」靳水月看着眼前帶着黑漆面具的男人,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就要去拿桌上的火槍,不過男人比她更快,幾乎是一眨眼間,那火槍就到了他手裏。
「我從前從不在意這玩意,沒想到生平第一次受傷,便是此物所致。」男人拿着火槍,把玩了一下後說道。
因為他帶着面具,靳水月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從他說話的語氣中,也能猜得出他此刻是十分生氣的。
這男人,今日和上次擄走靳水月和巧穗時,有一點點不一樣,和幾日前行刺時,也不一樣,因為他今兒個穿了一身白衣,是尋常的貴公子打扮,若不是還帶着黑漆面具,靳水月都不敢肯定這個人就是想要她性命的人。
「四福晉是吧。」男人丟下了手裏的火槍,抬起頭看着靳水月,抱胸笑道:「福晉還是快把衣裳穿起來吧,不然在下也不敢肯定會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事兒。」
靳水月聞言立即低頭看了看自己。
事實上,從表面上看,她和這個時代的女子們穿着打扮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脫下外衣後,的確差的很遠。
這個時代的女兒家,裏頭除了穿肚兜以外,便是中衣和中褲,緊接着才是外裙,但是靳水月不喜歡穿中衣和中褲,裏面也是一條輕紗的百褶長裙,十分輕薄,還有些小透明,都能看到她裏面肚兜的顏色了。
靳水月聞言從床上抓起斗篷披在了身上,看着眼前這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慍怒之色。
這男人已經進來這麼久了,若真的要殺她,機會實在是太多了,她剛剛換衣服的時候就可以動手,甚至是現在,他也能輕而易舉要了她的性命,因為她那點兒三腳貓的功夫,在人家面前只是個笑話罷了。
「這位公子,你前些日子擄走了我和巧穗,幾日前又進四貝勒府行刺,不知今兒個又要做什麼?」靳水月看着這男人,沉聲說道。
雖然她知道自己如今不管做什麼都是螳臂擋車,但還是忍不住緊了緊手裏拿着的匕首。
方才她只是叫巧穗去打水,想必人也快回來了。
其實她大喊一聲,外頭肯定有侍衛衝進來,但是靳水月也怕這男人一怒之下殺了她,所以打算與他周旋。
男人聞言伸手輕輕掀開了自己臉上的黑漆面具,露出了一張俊美至極的臉來。
靳水月雖然不是顏控,但是一瞬間真的有被驚艷到的感覺,起碼在見過的所有男人當中,為由大阿哥能和這男人一拼了,只是這男人比之大阿哥更年輕,放在未來,完全是個小鮮肉啊。
「請你去個地方,小坐片刻。」男人看着靳水月,露出了笑容。
都說絕色美女笑起來傾國傾城,可是這男人一笑,靳水月也有種被秒到的感覺,不過她一瞬間就醒過神來了。
「請我小坐片刻?」靳水月聞言有些詫異,這男人竟然掀開了面具,可見他是有恃無恐的。
「有人出了大價錢,請你去小坐片刻,其實幾日前在四貝勒府,我也只是去請你而已,並不是要殺你,否則你以為你可以活命?可以用那個火槍傷到我?」男人把玩着手裏的黑漆面具,盯着靳水月,似笑非笑的說道。
「不知是誰請我去?」靳水月雖然知道這個男人十有**是不會告訴她的,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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