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貴人的話讓六公主微微蹙眉,她看着自家額娘,低聲道:「額娘什麼時候對她那般客氣了?她欺負女兒,額娘不是不喜歡她嘛!」
「你啊!就你這樣的脾氣,又是金枝玉葉,誰能欺負你,好了,聽額娘的話准沒錯。」通貴人輕輕拍了拍自家女兒的手說道。
她話音剛落,靳水月就進來了。
雖然通貴人地位不高,不過怎麼着也是長輩,所以靳水月也福了福身向她請安。
「四福晉不必多禮,起來坐吧,來人啦,上茶。」通貴人笑着對靳水月說道,還親自過去拉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得一旁的六公主直瞪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靳水月和通貴人寒暄了幾句後,才吩咐人把那兩個木匣子呈上來,輕輕打開了。
看着兩大匣子銀裸子,通貴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拉着靳水月的手笑道:「幸虧水月你肯幫這個忙,不然我還不知如何是好呢。」
「貴人言重了,都是一家人,只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靳水月笑着說道。
「是啊,水月說的對,咱們可不是一家人嘛,聽說近日裏御花園的花開的很美,我這身子不大好,大半個月都沒有出宮門了,咱們一起逛逛去?」通貴人看着靳水月,柔聲問道。
「好,貴人相邀,水月高興還來不及呢。」靳水月點頭答應下來了。
看着自家額娘十分親昵的拉着靳水月出去逛園子,六公主簡直有些傻眼了,她本想跟上去,最後還是作罷了。
差不多快到午時,通貴人才帶着身邊幾個奴才回來了。
「額娘靳水月呢?」六公主上前問道。
「逛了一上午園子,還真是又累又渴,你去給額娘倒杯水來,還有……日後不要對人家直呼其名,要叫四嫂。」通貴人對自家寶貝女兒說道。
六公主聞言雖然不高興,但還是乖乖倒水去了,等她看着自己額娘喝下水後,才低聲道:「額娘,您為什麼對她這麼好了?還有,那兩匣子銀裸子是怎麼回事兒?我數過了,有六千兩呢,她怎麼會給您銀子?」
「不是給的,是額娘借的。」通貴人搖搖頭道。
「借的?」六公主聞言臉色都變了,有些急切道:「我不喜歡她,也不想額娘欠她人情,額娘快還給她去。」
「傻孩子。」通貴人聞言卻笑起來了,柔聲道:「你要記住,在這世上,和誰過不去,也不能和銀子過不去,額娘這銀子,的確是從靳水月那兒借來的,卻不是不還,你也不要覺得不痛快,額娘就你這麼一個女兒,自然要給你最好的,這壓箱底的銀子一定要有。」
「額娘,我是公主,我出嫁,內務府的人會備好一切的」六公主撇撇嘴說道。
「那額娘也要給你準備,額娘這一生為你皇阿瑪生育了不少子女,可只有你平安長大了,額娘恨不得把一切都給你,實話告訴你吧,前些日子,大概是半個月前,我把我這麼多年來積攢的銀子,還有得到的賞賜,都給了靳水月,總共一萬兩銀子呢。」
「為什麼要給她?」十公主一臉不解的看着自家額娘。
「賺銀子啊,宮裏好多娘娘私底下都拿出私房錢給靳水月,那丫頭拿這些銀子去做些生錢的營生,分紅十分可觀,半個月前,我聽說連佟貴妃都拿了銀子給靳水月,額娘便沒能忍住,也給了。」
六公主聞言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你就要出嫁了,日後去了夫家,用銀子的地兒也多的很,額娘總想着要幫襯着你一些,再則……你離開後,額娘總要生活,靳水月深受太厚喜愛,自然得罪不得。」通貴人低聲說道。
六公主聞言雖然很不高興,但也沒有對說什麼。
她就要出嫁了,日後和額娘相隔千里,日後想見面都難了,額娘如今和靳水月交好,如此打算也不失一個良策,日後額娘有銀子在手,在宮中的日子也不那麼難熬了。
「以後不要再去和四福晉鬧騰。」通貴人看着自家女兒說道。
「知道了,說起來,我和她也無冤無仇的,多年前,我甚至還幫過她呢,都是……。」六公主說到此猛的捂住了嘴。
「都是什麼?」通貴人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六公主連忙搖頭,她都要出嫁了,她總不能告訴自家額娘,她是因為郭敏章才和靳水月姐妹翻臉的。
如今,她已經對郭敏章死心了,一心只想着早點兒嫁去喀爾咯,一來她家未婚夫君對她十分欽慕,二來她嫁去喀爾咯,就能見到四姐姐了,日後她們姐妹兩人倒是能夠時常見面了。
就在六公主無比高興,偷着樂時,靳水月才陪着太后用完了午膳。
「四丫頭是個好孩子,從前還在宮裏時就很懂事乖巧,哀家聽說,如今喀爾咯許多大事兒,都是她和敦多布多爾濟一塊做主,老四去了不會吃虧,只要事兒辦妥了,就能回來。」太后看着靳水月笑着說道。
太后何嘗沒有看出靳水月在擔心,她心裏頭也有些不痛快,她家水月丫頭才和老四成親一月,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偏偏皇帝把這樣棘手的事兒交給了老四,就連太后都有些弄不懂皇帝在想什麼了。
「是,水月知道了,時辰也不早了,娘娘該休息了,水月就先告退了。」靳水月挽着太后的手臂,笑着說道。
她見太后都打了幾次哈欠了,用午膳時也沒有多大的精神。
「別急。」太后卻拉住靳水月的手笑道:「哀家去歇息一會,你也別忙着回去,就在你從前住的偏殿歇息一會,下午陪陪哀家說話。」
「好。」靳水月聞言乖乖的點了點頭,反正她家四爺已經出京了,她這時候回去,心裏也有些失落,在宮裏也好。
為了她家四爺,靳水月這半個月裏真是花費了不少功夫呢,就拿通貴人來說吧,靳水月給她那麼多好處,也就是想籠絡她,這樣六公主嫁到喀爾咯後,也不至於給她家四爺小鞋穿了。
在皇家,親情本就淡薄,若非同母所生,那就更加冷漠了,互相為敵的都有不少,就跟仇人似的。
正因為知道這些事兒,靳水月才會格外留神。
「福晉請。」卉芳姑姑帶着靳水月到了偏殿。
「多謝姑姑。」靳水月道謝一聲,快步進去了。
偏殿還是從前的樣子,靳水月好久沒來了,可看着這些陳設,她心裏湧起了一股暖流,她家太后娘娘,真好。
「郡主,您休息一會吧,奴婢去外間守着。」秒穗看着靳水月,笑着說道。
她家郡主雖然嫁人了,可她和巧穗一時半會還真改不了口,總是郡主,郡主的稱呼着,主子們也不說什麼,秒穗就當她家郡主默認了。
「好,你也打個盹去。」靳水月柔聲說道。
今兒個她起得早,秒穗這丫頭起的就更早了,這會子都有些累了。
躺到床上,靳水月腦海里時不時冒出四阿哥的身影來,弄得她心裏怪傷懷的,過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覺醒來,她翻出懷表看了看,才發現自己只睡着了一會。
這個時辰,太后還睡着,靳水月也無聊,又見秒穗那丫頭在打盹兒,她捨不得叫醒秒穗,便獨自一人出了寧壽宮。
今兒天氣還算涼爽,雲層有些厚,卻也沒有烏雲壓頂的感覺。
靳水月在宮道上慢慢走着,因為心不在焉的緣故,再加之沒有目的,等她都有些累了,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靠近千鯉池了。
千鯉池的鯉魚很多,個頭也特別大,宮裏的主子們閒來無事也喜歡來喂,據說還有魚兒撐死的呢。
隨意往水裏灑了一點點魚食,靳水月一轉身,卻看見有人正坐在不遠處的池邊。
因為那人是側着坐的,靳水月看不清臉,只是看打扮,有點像宮裏地位較低的嬪妃。
她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正準備離去時,卻發現那人突然動了,瞬間給人一種要跳下去的感覺。
「不要。」靳水月嚇了一跳,立即衝過去,把人給一把拽住往後拖。
雖然不知道是誰,可眼看着有人要在自己面前尋死,她還是看不下去了。
「啊……。」被她拖上來的人顯然也嚇了一跳,大聲尖叫起來。
女人有些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站穩後,一臉驚懼的看着靳水月,眼睛瞪的老大。
靳水月這才發現,人家竟然是挺着肚子的,是個孕婦,而且看着也很眼熟,肯定是見過的,只是她一時間有點兒記不起是誰了。
皇帝的後宮裏時不時冒出個年輕嬪妃來,靳水月是晚輩,這些事情她才不關心,只是有時候碰到了竟然不認識,還是有點兒尷尬的。
「你是什麼人?作死嗎?驚到了我們小主的胎,你賠得起嗎?」
就在靳水月和這個女子都有些傻眼的時候,一個小宮女從一旁跑出來大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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