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耗費時間長的菜,倒是可以先做,靳水月還帶着巧穗包起了餃子來,主僕二人臉上手上都是麵粉。
「呀……又下雨了……。」巧穗聽着雨打在頭頂瓦上的聲音,還嚇了一跳呢。
靳水月往窗外看去,瓢潑般的大雨又傾瀉下來了,雖然沒有電閃雷鳴的,但大暴雨也是一點兒都不含糊的,她雖然在屋裏站着,也感覺到了水汽。
「我去關窗子,關門……。」巧穗一邊洗手,一邊說道。
這廚房也不小,遮風擋雨是沒有問題的,看着外頭的雨,靳水月忍不住又想到她家四爺了。
這樣的雨天,她家四爺可就有點兒悽慘了,一開始的雨,或許避開了,但是現在肯定是要淋雨了。
靳水月定了定神,將包好的餃子放進蒸鍋里,巧穗已經生了火了,廚房裏也漸漸溫熱起來,比起下雨時外頭的濕冷,這裏可要舒適多了。
「巧穗,你臉上有麵粉。」靳水月在灶台前站了一會,看着正在燒火的巧穗笑道。
火光映照在那丫頭的小臉上,白白的麵粉十分顯眼。
「嗯。」巧穗聞言抬起頭來,她笑着看向靳水月,正想伸手往臉上擦一次,臉色卻一下子就變了,眼中也露出了驚恐之色。
「怎麼了?」靳水月見巧穗面色怪異,而且還盯着她頭頂的位置,仿佛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她下意識就想伸手拿出自己腰間用來防身的匕首,不過,還不等她拿出來,就聽到了巧穗的尖叫聲,她後頸一涼,一陣劇痛傳來,就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靳水月只覺得頭痛欲裂,眼睛也有些睜不開,手卻先摸到了又濕又冷的東西,她強迫自己慢慢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底的是一個山洞,山洞黑黢黢的,有亮光從不遠處的洞口傳來。
大約是因為下過雨的緣故,山洞裏面也侵了水,所以方才她就躺在濕漉漉的地上,這會子渾身都是濕的,一股子冷意從腳底竄到了頭頂。
「巧穗……巧穗……。」靳水月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環顧一下山洞,就發現了角落裏還在昏迷之中的巧穗。
巧穗整個人也是濕漉漉的,還昏睡着,靳水月搖了她好久,巧穗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郡……郡主……。」巧穗看着自家主子,再瞧瞧她們如今的處境,臉上滿是驚恐之色,急聲道:「這……我們這是在哪兒?」
「一個山洞。」靳水月低聲回道。
這山洞並不深,長約三丈,寬約兩丈,裏面還算平坦。
「對了郡主……咱們在廚房時,我一抬頭就看見一個帶着黑棋面具的男人站在你身後,看着她往你後頸上敲了一下,我本來大聲求救的,可是才叫出聲來,就被她捂住了嘴,後來也失去了意識。」巧穗看着自家主子,有些急切的說道。
「外頭還下着雨呢,我去瞧瞧。」靳水月也正納悶當時巧穗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呢,原來是有人站在自己身後,只是如今既然都被丟在了這個地方,不管心裏面多震驚,多害怕,靳水月也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因為天色已經不早了,她可不想今夜睡在這山洞裏。
「郡主……」巧穗卻一把拉住了自己主子,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巧穗可不放心自家主子單獨行動。
「一起去。」靳水月哪裏不知巧穗是什麼意思,便輕聲說道。
外頭的確還下着雨,主僕兩人走出山洞後,在外頭不大的空地上看了看,只見四周都是山地和農田,依稀還能看見遠處有農舍。
「郡主,那兒有農家,咱們有救了。」巧穗拉着自家主子的手,笑着說道,臉上滿是激動之色,淋雨也不在乎了。
「是啊。」靳水月也不想再回那個濕漉漉的山洞了,不管是什麼人把她們弄到這兒來的,她們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一戶農家,尋求幫助,看看這個地方離她的百花園到底有多遠,再計劃一番,看看如何回去。
「郡主,咱們快去,看這天色已經不早了,走到那處農家,怕是要兩刻鐘的功夫,得快些了。」巧穗滿心都是希冀道。
「嗯。」靳水月聞言點了點頭,和巧穗互相拉着,小心翼翼往山洞前的小路上走去,慢慢下了這個山坡,上了田埂。
因為下了大雨的緣故,田裏都是水,有些還漫過了狹窄的田埂,弄得她們主僕兩人鞋襪都濕了。
快接近農舍時,靳水月突然蹲下身來,在田裏弄了一些泥巴,先給巧穗臉上抹了一些,再給自己也抹上了。
「郡主,這是?」巧穗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家主子,好好的,怎麼要把臉弄這麼髒啊。
「我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唯一能用的就是我腰間藏着的小匕首,但是你認為……一旦那農舍里的人對我們起了歹心,我們能應對嗎?」靳水月白了巧穗一樣,有些鬱悶的說道。
巧穗聞言也明白過來了,她家郡主長得那叫一個美,她嘛,也還算清秀,兩個弱女子去尋求幫助,的確有些冒險,但是這附近也只有這處農舍,別無選擇啊。
緊緊牽着,巧穗的手,靳水月慢慢往前走去。
她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在下雨時走這樣泥濘的路了,似乎……來到這個時空以後,這還是頭一遭呢,簡直狼狽至極,不過,靳水月倒是不把這些放在心上,她就想知道……到底是誰把她和巧穗弄到了那個山洞裏,又有什麼目的?
等她回到百花園後,回到京城後,一定要讓人查個水落石出。
抬頭看着天,現在離天黑大概只有大半個時辰了,她家四爺應該早就到百花園了吧,不知道有沒有發現她們不見了,會不會找她。
因為心裏面有事兒,靳水月走路便有些心不在焉的,差點兒就跌了一跤,雖然被巧穗扯住了,但是衣裳上又沾上了許多泥巴。,
主僕兩人又踉踉蹌蹌走了一會,才終於到了農舍外頭。
這農舍並不大,院子裏還有幾隻母雞在那兒悠閒的踱來踱去,抖着身上的水,靳水月甚至還聽到了屋後傳來的羊叫聲。
「有人嗎?」看着屋子的門緊緊閉着,靳水月和巧穗相似一眼後,輕聲喊道。
過了好一會,見屋裏一點兒響動都沒有,巧穗又忍不住大喊一聲道:「屋裏有人嗎?」
「吱呀……。」
就在靳水月和巧穗都有些急了,想去推門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站在門口的主僕二人,看着屋裏出現的人,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臉色都有些難看。
不大的屋子十分整齊,門檻裏面站着一個男人,身披深灰色的斗篷,臉上的黑棋面具十分刺眼。
「你們自己找來,那是再好不過了,免得我一會還要去把你們扛過來,進來坐吧。」男人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語速很慢,聲音低沉,聽不出有什麼別樣的情緒。
靳水月和巧穗當然不會進去了,兩人又往後退了幾步。
「我勸你們,最好不要跑。」男人見她們往後退,都快退出院子裏,輕輕一揮手,從腰間拔出了一把軟劍來。
「你是什麼人?抓我們到此有什麼目的?」靳水月萬萬沒有料到,她們主僕二人竟然是羊入虎口,早知道剛剛就該往山上爬了,找什麼農家啊,人家就在這兒守株待兔呢。
「目的?」男人聞言輕輕搖了搖頭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而已,你們進去乖乖等着,僱主一會就來。」
靳水月才不相信他的鬼話呢,這個男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百花園,從廚房裏帶走她和巧穗兩人,說明他的武功很高。
當然……當時打雷下雨,一點點聲響,侍衛們也是發現不了的,所以才讓他得逞了。
若說他不知道她們的身份,靳水月說什麼都不相信。
「你的僱主出了多少銀子讓你抓我們?我們也可以給你,甚至更多,只要你放了我們就成。」靳水月盯着那男人,深吸一口氣說道。
「銀子?你們有嗎?」男人聞言平靜無波的語氣終於有了一絲絲變化。
「有的有的。」巧穗聞言連忙點頭,伸手去自己的懷裏找荷包,她記得今兒個出門時,她是帶了銀票的,以備不時之需,怕郡主需要用到。
靳水月也看着巧穗,因為她的銀子,都是交給兩個丫頭管着的,每每出門,負責帶銀票的也是巧穗。
「沒……沒有啊……。」巧穗找了好一會,發現那個荷包已經不見了,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靳水月見此臉色也變了變,立即往自己手上看了看,她今兒個是出來練槍法的,所以根本沒有戴手鐲,再摸摸頭上,只是兩三隻不值錢的簪子和幾朵珠花。
「沒有銀子,你們的首飾也不值錢,我的僱主可是給我了一千兩銀子的。」男人盯着她們,低聲說道,似乎在笑。
「我們今天沒有帶銀子,但是我們可以寫下欠條,改日給你……兩千兩銀子,你放了我們,如何?」巧穗壯着膽子說道。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6s 4.012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