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水月並不知道她家四爺要做什麼,聽他讓蘇培盛去把人叫進來,還不知道是叫誰呢,但是她能感受到身邊的人此刻心情是十分好的。【】∥。*?
片刻之後,管事和莊頭們陸陸續續進來了,約莫有十五六人,不過正廳很大,他們進來也不覺着擠。
按理來說,這些都是包衣奴才,是沒有資格讓主子在正廳召見的,但是四阿哥是懶得挪動了,索性就在這兒召見他們。
「奴才們拜見貝勒爺,貝勒爺萬福金安,拜見福晉,福晉萬福金安。」這些管事和莊頭倒是十分機靈,才進來就跪下請安,一臉恭敬。
「從即日起,府里的事兒,一切便由福晉做主了。」四阿哥朗聲說道,語中帶着不容置疑。
「是。」眾人連忙應道。
四阿哥輕輕握着靳水月的手笑道:「以後,無論是內宅的事兒,還是咱們府里名下的產業,都由你做主,無論是獎賞,還是懲處,你說了算,也不必回我了。」
靳水月聞言微微一怔,他是什麼意思?把府里的大權徹底交給自己嗎?還真是乾淨利落呢,這不……他話才說完,底下的奴才們大氣都不敢出了,旁邊的幾個女人也低下了頭,包括剛剛時不時以挑釁目光打量着靳水月的李氏,一下子就蔫了。
「好。」靳水月見他眼中滿是真誠,心裏也湧起了一股暖流,她才嫁過來第一日,他就在眾人面前確立了她在這府里的地位,她也就當仁不讓了。
似乎意識到自己方才就那麼答應,有些欠妥了,靳水月正要按照規矩再應一遍,四阿哥卻揮了揮手道:「時辰也不早了,你們都退下吧。」
「是。」眾人應了一聲,慢慢往外退去。
「蘇培盛,你吩咐膳房一聲,多做兩桌酒菜,留那些管事和莊頭在府里用了午膳再走吧。」靳水月低聲吩咐道。
「是。」蘇培盛連忙應了一聲,去傳話了。
靳水月心裏很開心,所以臉上一直帶着笑容,當人都走光了,屋裏就剩下他們兩人時,她才轉過頭去,本來想和她家四爺說句話的,卻發現他正愣愣的看着自己。
「怎麼了?」靳水月聞言十分詫異的看着他,還以為自己臉上有東西,伸手便想摸一摸。
「沒事。」四阿哥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時辰也不早了,咱們也該去用午膳了。」
「用午膳。」靳水月聞言腳下一個踉蹌,目瞪口呆看着四阿哥:「不是才吃了一會嗎?你真的能吃下去?」
四阿哥聞言怔了怔,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也對,是才吃了不久,我給忘了。」
靳水月聞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個笨蛋,真是越來越笨了,不過……笨的挺可愛的,她喜歡。
「我帶你去看一個地方。」四阿哥一邊說着,一邊拉着靳水月慢慢往外走去。
他要給她看的地方,自然是他讓人專門給靳水月弄的「工作室」了,比她在靳府那個都大,和廣州府從前那個差不多,而且一應設施都很齊全。
靳水月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就有點兒傻眼了。
屋子裏的柜子、架子,無一不是和她從前用的差不多的,一看就知道是四阿哥讓人定做的,還有那些瓶瓶罐罐也是。
靳水月知道,要佈置這個,肯定會花費很大的心思和功夫,她本來打算等自己嫁過來之後,隨便找個屋子,讓人把靳府里的東西搬過來用就好,可是……她家四爺已經給她準備好了。
靳水月深深的感受到一種被人放在心裏,被人關心和寵溺的感覺。
雖然她一直知道,他對她很好,但是,這一刻,她心裏真的很暖很暖。
「謝謝……。」靳水月回過頭看着四阿哥,神色有些激動。
「和我還說謝。」四阿哥輕輕搖了搖頭,卻輕輕張開了手臂,將她摟在了懷裏。
靳水月真的很開心,也很滿足,有時候,有些事兒,在旁人看來,也許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就是因為這些微不足道的事兒,卻會讓人記住一輩子,每每想起來,心裏都是暖的。
之後的幾日裏,因四阿哥不必去衙門,兩人便****膩在一塊,有時候在府里,哪怕是一起看書,畫畫,都覺得很開心。
有時候他帶着她出府,去京郊遊玩,亦或者去練習槍法,時間過得也很快,轉眼間便到了六月十五。
這一日,天還沒有亮,四阿哥就起身更衣出去了,今兒個有小朝會,他沐休的日子也過了,從今日起,又必須去上朝,必須去衙門裏辦事兒了。
從前,他一直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朝政和衙門裏的政務,永遠是他最關心的,可是……今兒個四阿哥卻深深感覺到了自己的不舍,有一種不想離開她,不想踏出正院大門的強烈衝動。
「爺……。」蘇培盛看着自家四爺,欲言又止。
不得不說,他家四爺打從和福晉好上後,就變笨了,如今把福晉娶過門後,就變得更笨了,****都黏着福晉,完全不像從前的那位爺了。
「走吧。」四阿哥深吸一口氣說道。
雖然他十分不想離開她,但是他更明白,自己要守護如今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就必須變得更強大,所以,他必須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兒,為了他們的將來,也必須如此做。
四阿哥剛走了不久,靳水月就睜開了眼睛,其實……他起床的時候,她就醒了,只是感覺到他動作很輕,知道他不想吵醒自己,所以裝睡而已。
摸了摸自己的臉,靳水月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心裏也有一股子暖流一直往上躥。
那個笨蛋,還以為她睡着了,走的時候還親了她的臉,而且不止一下,弄得她這會子也跟着傻笑了。
「郡主……。」妙穗進來時,就發現自家主子盤腿坐在床上,睜着明亮的大眼睛,傻乎乎的笑着。
「咳咳……。」靳水月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道:「嗯,我還有點困,我再睡會吧。」
「嗯,天尚未亮,郡主再歇息一會吧。」妙穗輕輕頷首,又低聲問道:「對了郡主,前幾日四爺吩咐,讓兩位側福晉和侍妾們不必過來請安了,今兒個呢?」
「也不必了。」靳水月悶聲悶氣的說道,整個人已經鑽到被子裏了。
「是。」妙穗應了一聲,便要讓人去傳話。
「一個時辰後叫醒我,我要進宮給太后娘娘請安。」靳水月掀開被子說道。
「是。」妙穗連忙應下,快步出去了。
迷迷糊糊的,靳水月又睡了一會後,才起身了。
這六七日了,她一直和自家四爺膩在一塊,還真有一種與世隔絕的美好感覺,但是現在,不得不回到現實了,該做的事兒還得做。
她家四爺不在身邊的時候,她腦子也特別的清醒,這一清醒,就想自家父親、母親,想太后了。
只是,現在她還不能回靳家,只能進宮給太后請安。
按照民間的規矩,若是嫁的不是特別特別遠的話,大婚後的第三日,應該回門的,去娘家拜見父母,不過,靳水月和四阿哥大婚已經七日了,也還沒有回去。
倒不是他們不孝順,不回去給父親母親請安,而是因為皇族的規矩和民間有點兒區別。
靳水月嫁給四阿哥,因身份是嫡福晉的緣故,按照滿人的習俗和皇家的規矩,他們大婚後第九日才能回門。
用了早膳後進宮,靳水月先是去了太后那兒,接着又起了敏貴妃宮中,和兩位公主聊了很久。
八公主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就在七月二十六,只有一個多月,八公主便要出嫁了,靳水月能深深的感受到敏貴妃和十公主的不舍。
「姐姐雖然是七月二十六成親,可是……必須提前從京城出發,才能在大婚那日趕到翁牛特部,聽皇阿瑪的意思……七月初十左右就要啟程了。」十公主說着說着就抱住了自家姐姐,眼中滿是不舍。
對於女兒家來說,出嫁雖然是大事兒,是喜事兒,但是同樣又是讓人十分傷懷的事兒,因為要離開自己從小長大的家,離開自己的父親、母親了,日後便會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大家族裏生活,這對於許多女子來說,都是有些懼怕,有些忐忑不安的。
雖然八公主不至於懼怕,加之也滿意倉津的緣故,心裏高興,但也捨不得離開親人。
看着這母女三個,時兒高興,時兒掉淚,靳水月也免不得有些傷懷,忍不住就想起了如今遠在杭州府的大姐姐,以至於她離開永壽宮時,眼中還閃動着淚光。
「郡主……。」妙穗看着自家郡主,有些擔心。
「嗯,我沒事兒,只是想起了……。」靳水月沒有繼續往下說了,宮裏可是隔牆有耳的地兒呢,她深吸一口氣道:「走吧,咱們回府去。」
「是。」妙穗應了一聲,撐着傘為自家主子遮擋陽光,兩人儘量走陰涼的地兒,往出宮的方向去了,只是,才走了不遠,就碰到了德妃宮裏的連珠。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425s 4.004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