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巧穗不待見曹莉,畢竟曹莉兩次找她家郡主的麻煩,囂張跋扈的緊,一點兒都不討人喜歡。
「奴婢倒是覺得,曹家郡君和端敏長公主真是天生的婆媳,連性子都如出一轍呢。」一直沒有話的妙穗笑眯眯道,臉上還有一絲快意,睡覺曹莉和她家主子過不去呢。
「你們啊。」靳水月見兩個丫頭絲毫不掩蓋她們對曹莉的敵意,都不知該什麼好了。
她是護短的人,她身邊的人何嘗不是如此,大概因為曹莉前兩次在靳水月面前無禮的緣故,兩個丫頭才格外不喜歡曹莉。
「郡主,您端敏長公主得知消息後,會不會進京鬧起來?」巧穗幸災樂禍道。
「不至於吧。」靳水月聞言搖了搖頭,從昨兒個夜裏看見端敏長公主起,靳水月便另眼相待了。
在她看來,皇帝既然知道端敏的性子,下了這樣的旨意,想必也是別有深意的,亦或者……端敏長公主應該知道此事。
雖然靳水月有點兒驚訝,但是旁人的事兒,她倒是不想議論這麼多,接下來也沒有再什麼了,主僕三個一起忙着做起了針線活兒。
下個月二姐姐的孩子便要出生了,靳水月自個不擅長女紅,不會做孩子的衣物,不過她倒是願意為了還沒有出生的侄兒或者侄女學一點點,哪怕做一個虎頭帽子也是好的,正向兩個丫頭請教呢。
「郡主您心些。」妙穗見自家主子都戳到了幾次手指頭了,十分心疼的道。
「好,很快就好了。」靳水月心不在焉的應付着,她的心思都在這虎頭上呢,雖然很醜,不過她也沒有打算送這個,她要練習幾次再。
就在靳水月即將大功告成時,梅珍心翼翼走了進來,見主子和兩位姐姐正在忙活着,她有些膽怯了,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才好。
「梅珍有事嗎?」妙穗抬起頭看了梅珍一眼,低聲問道。
「是……。」梅珍連忙應道,隨即朝着靳水月福了福身道:「啟稟郡主,方才管家過來了,太后娘娘派了太監過來,請您即刻進宮一趟。」
「太后娘娘請我。」靳水月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昨兒個出宮時和娘娘了,她這幾日都要在府里呆着,不能給她老人家請安了,娘娘也應下了,怎麼此刻突然要她進宮?莫非有急事嗎?
靳水月放下了手裏的針線,立即交代了一聲後,帶着妙穗往宮裏去了。
如今已到了快用午膳的時辰了,靳水月到了寧壽宮時,恰好看到有人從太后的寢殿出來了。
為首的那位一副貴婦人打扮,藏青色的旗裝上頭繡着如意紋,低調而奢華,這婦人看着已上了年紀,頭髮已有一些花白了。
因是第一次見,靳水月並不認識她,不過老婦人身邊的那位,靳水月倒是認識,今兒個剛好談論過她呢。
「郡主萬福金安。」寧壽宮的奴才們時常見到靳水月,知道這位郡主在太后心目中的分量,因此才見到靳水月就整整齊齊跪拜下去,十分恭敬。
「喲……原來是郡主啊,真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您。」曹莉的聲音有些清脆,不過語中還有點算算的味道在裏頭。
從前曹莉不過是曹家的二姐,在靳水月面前算不得什麼,如今倒是有正經的郡君身份了,雖然比起靳水月來還不如,但是已經被許配給羅卜臧袞布為嫡妻的她,日後等羅卜臧袞布成了科爾沁的郡王乃至親王時,她的身份也就水漲船高了,所以此刻她在靳水月面前站着時,底氣都足了,也沒有行禮。
不過,被曹莉扶着的老婦人倒是十分恭敬的低了低頭,屈膝道:「妾身孫氏拜見郡主,郡主萬福金安。」
靳水月一看曹莉扶着這老夫人,又聽老夫人自稱孫氏,便知道她就是當今聖上的乳母,曹家的老夫人孫氏了。
事實上,若沒有孫氏,曹家的人根本不會有今日的權勢和富貴。
「祖母,您……。」曹莉顯然沒有料到自家祖母會向靳水月請安,有些氣不過了。
孫氏卻靜靜的看了自家孫女一眼,什麼都沒有,但眼中卻有着凌厲之色。
「曹莉拜見郡主,郡主萬福金安。」曹莉被自家祖母盯了一眼後,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乖乖向靳水月行了禮。
「孫老夫人免禮,曹郡君也不必多禮。」靳水月也沒有托大,上前扶了孫氏一把。
到底是從前在宮裏呆了十幾年的老人,孫氏如今雖然已有誥命封號在身,再也不是從前的宮中奴婢了,可從宮裏出去的人就是不一樣。
「太后娘娘方才和妾身起郡主,一個勁兒的盼着郡主您進宮呢,郡主快進去吧,娘娘該等急了,妾身和莉兒就先告退了。」孫氏看着靳水月,十分有禮的道,不過通身的氣度倒是不俗,可見孫氏年輕時候絕對是個厲害角色。
「孫夫人慢走。」靳水月輕輕頷首,衝着孫氏笑了笑,才轉身進了太后的寢殿。
「祖母您幹嘛對她那麼好,您不知道,都是因為她,姐姐才沒有好日子過,我也被她欺負呢。」曹莉忍不住低聲抱怨起來。
孫氏見孫女還沒有出寧壽宮就開始這些,真想甩她一巴掌,不過還是忍住了,只是拽着曹莉的手快步往前走,不給她話的機會。
曹莉被祖母那刀鋒一樣的眼神給嚇懵了,要知道平日裏祖母最疼愛的就是她,從來捨不得多責怪一句,看着她的時候都是十分慈愛的,今兒個是怎麼了?從去太后娘娘宮裏後,祖母臉色就不大好,碰到靳水月後,就更不對勁了。
不管曹家祖孫有多奇怪,靳水月是看不見了,她此刻正在給太后請安。
「快起來坐吧,都了在哀家面前不必如此多禮,過來坐在哀家身邊,時辰也不早了,今兒個你就陪着哀家用膳了,哀家已經讓人備下了你愛吃的飯菜。」太后看着靳水月笑道。
「是。」靳水月聞言笑了,輕輕挽着太后的臂彎道:「娘娘這樣寵着水月,水月都要得意壞了。」
「哈哈哈……。」太后聽了靳水月的話大起來,輕輕拍了拍靳水月的手道:「哀家准你得意。」
靳水月聽了也笑了,她家太后娘娘是越來越可愛了。
「對了丫頭,你的手臂可完全好了?」太后輕輕拉起靳水月的左臂,柔聲問道。
「差不多了。」靳水月一邊着,一邊伸縮了一下左臂,只有一點點不正常了,如果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
「嗯,這樣哀家就放心多了,前幾日看着你兩隻手用的都很靈活,哀家就知道你好的差不多了。」太后輕輕握着靳水月的手笑了笑,隨即壓低聲音道:「前些日子端敏還在的時候,皇帝召見了她好幾次,到底在什麼,哀家也不知道,她這一走,皇帝就下旨將曹家的女兒賜給羅卜臧袞布做嫡妻,哀家叫你進宮來,就是為了此事,哀家怕端敏知道後會鬧騰起來,畢竟……端敏要給她兒子娶的是公主,最次也是愛新覺羅家族的女兒,是王爺們的女兒,可是曹家人……到底只是包衣出身啊。」
「娘娘的意思是,想請皇上收回旨意?」靳水月聽着太后的口氣,就知道她老人家怎麼想了。
內務府的包衣……其實就是皇帝的奴才,以端敏長公主的性子,能接受這樣的兒媳婦嗎?哪怕曹家現在聲勢浩大,十分受寵。
「聖旨都下了,哀家豈會請皇帝收回旨意,豈不顯得聖旨如同兒戲?哀家只是擔心而已,想找你。」太后如今什麼都願意告訴靳水月,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了。
「娘娘放心,既然皇上如此下旨,自然有皇上的用意,長公主她再膽大也不會違抗聖旨。」靳水月柔聲勸道。
她知道太后雖然面對長公主時一點兒耐心都沒有,甚至還很不代價,實際是還是關心這個養女的,自然知道如何寬慰太后。
太后聞言臉色微微好轉了一些,又和靳水月了好一會話,才吩咐人傳膳了。
太后捨不得放靳水月出宮,一直留到了傍晚前天色有些暗了,才讓卉芳親自送她出宮去了。
看着晚霞慢慢消散,眼看着黑夜就要來臨了,貝勒府里,四阿哥正在奮筆疾書,寫的都是草書,一會功夫便將一頁較大的宣紙寫滿了。
蘇培盛伺候在一旁十分有眼力勁兒,立即換了一張新的紙來。
隨意練了幾個大字後,四阿哥停了筆,對蘇培盛道:「都安排好了嗎?」
「啟稟爺,奴才都安排好了,時辰也差不多了。」蘇培盛連忙應道。
「今兒個我做東,自然不能讓老八老九他們等久了,走吧,去柳雲巷。」四阿哥放下了手中的筆,低聲道。
「是。」蘇培盛應了一聲,立即收好了自家四爺寫的字,快速跑去推開了書房的大門。
若是靳水月在,肯定會對這四阿哥瞪眼睛的。
柳雲巷,那可是京城這幾年來極其出名的一處地兒。
倒不是因為柳雲巷類似於江南水鄉的風格,只因為這柳雲巷裏面有大大十幾處院落,每個院落里都住着一群英雲未嫁的姑娘,只要你出得起銀子,便可以和姑娘們品茶吟詩,欣賞歌舞,更可以「暢談一下人生」。
簡而言之……高檔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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