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做夢也沒有料到靳水月竟然敢明着毒死她,她拼命掙扎的同時,魂兒都嚇得要丟了,沒有一個人不怕死,特別是死亡和自己如此靠近的時候,她真的太害怕了,生平都沒有這樣恐懼過,腦子裏嗡嗡作響。
七公主雖然覺得李氏可恨,死有餘辜,可是這樣當眾把她毒死,到時候她家水月免不得惹來麻煩,這可是她不想看到的。
「水月……真的要毒死她嗎?恐怕不太好啊,若她真的死了,可是瞞不住的。」七公主忍不住在靳水月耳邊低語道。
可靳水月好像絲毫沒有聽進去一樣,還對寧嬤嬤道:「嬤嬤還不快將毒藥灌進去,難道還要聽這個女人大罵嗎?」
李氏的確破口大罵,完全像個潑婦一般,可面對死亡威脅,她已經下糊塗了,完全露出了本色來。
「別……不是我要害你……是太子妃……。」就在李氏感覺到已經有毒藥汁濺到自己臉上時,整個人完全崩潰了,不該的也了。
「放開她。」靳水月輕輕揮手,對寧嬤嬤等人道。
「是。」寧嬤嬤輕輕頷首,和幾個宮女推到了一旁。
而李氏早已癱軟在了地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靳水月蹲下身看了一眼李氏後柔聲笑道:「早點兒不就成了,非要我逼你。」
「太子妃……你是太子妃?」十公主臉色變了變後沉聲喝道:「還不快老老實實交代清楚,否則我立即讓寧嬤嬤把毒藥再給你灌下去,若是有人怪罪下來,本公主一力承擔,你可別以為皇阿瑪會為了你一個微不足道的毒婦治本公主的罪。」
都到了這個地步,李氏哪裏還敢隱瞞,立即將太子妃前些日子和她密謀的事兒和盤托出了。
「我認識一些草藥……藥是太子妃讓人送來的……我扮作宮女放到了藥罐子裏。」李氏到此微微一頓道:「金釵也是太子妃給的。」
「我有些不明白,既然有鶴頂紅,為何你不用?」靳水月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若是用鶴頂紅,你即刻斃命……肯定會有人查到我……若是加幾位藥材,便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結果了你,旁人只以為你是病死的。」李氏真的被嚇到了,語中滿是顫抖,根本不敢隱瞞。
「你倒是聰明。」靳水月聽了後,臉上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一直以來,她都認為四阿哥這個側福晉只是空有美貌,沒有什麼腦子的人,行事也非常衝動魯莽,只是比烏拉那拉氏稍稍好了那麼一點點而已,她心想着自己已經得了四阿哥的心,日後等她嫁過去,怕是就沒有這些女人什麼事兒了,所以也不想為難她們,更何況她們到底是四爺孩子的媽,她總得考慮她家四爺的感受,可如今看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覷啊。
直到此刻,七公主才知道她家水月至始至終都沒有完全相信主謀就是李氏,怪不得來之前這丫頭偷偷和寧嬤嬤了幾句話,剛剛寧嬤嬤幾次灌藥都沒有灌進去,原來是商量好了嚇唬李氏的,虧得她那麼緊張,真是改打。
「不管你是不是主謀,不管你是不是被人唆使的,你要殺我,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自個……我能放過你嗎?」靳水月看着李氏,冷笑着道。
李氏聞言,臉色又蒼白起來了,她本以為她出來後靳水月就會放過她,沒想到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樣。
「郡主……求你放過我吧,我日後再也不敢對你有所冒犯了,其實我這次也是被豬油蒙了心,太子妃挑唆了幾句,我就急了,這才聽了她的吩咐,我並不是真的想害你,求郡主寬恕。」面對死亡,李氏實在是沒有勇氣,她立即含淚求了起來,雖然這對她來,簡直和殺了她差不多,但是她也沒有別的選擇,為了還在貝勒府等着她的兩個兒子,她也不能死啊。
看着李氏跪在地上哀求,靳水月一時有些發怔,這個女人雖然是側福晉,可從前在她面前一直是耀武揚威,十分拽的,此刻卻能放低姿態苦苦哀求,還真不簡單。
起碼靳水月自己就做不到。
李氏幼年時家境一般,後來父親坐上了知縣,緊接着是知府,她的母親能從一個卑微的妾室被扶正,她能從一個庶女成為嫡女,又豈是善類?
她從就從母親那兒學到了什麼是能屈能伸。
「求郡主恕罪……。」李氏低聲抽泣起來:「郡主……求您看在我尚有三個孩子要照顧的份上,饒了我吧,若孩子們沒有生母照顧,哪裏還有將來?我的弘時還不足周歲,我……我實在是捨不得他們……。」
興許是真的到了心中的痛處,李氏有些不下去了,眼淚決堤而下。
靳水月冷冷的看着她,沉默了半響才道:「今日我便饒你一次,不是因為你可憐,而是為了四爺,四爺很愛他的孩子們,也希望他們在生母身邊長大,所以我才放過你,日後你別再讓我抓到把柄,否則我嫁過去第一件事便是料理了你。」
靳水月一點兒都不覺得李氏可憐,她既然起了害人之心,死了也是死有餘辜,只是……她很了解自家四爺,知道他是個慈父,因為他從沒有在生母身邊長大的緣故,靳水月知道他心中是有疙瘩的。
雖然在四阿哥心裏,已故的孝懿皇后才是生母,可是……換做旁人,能做到把人家的孩子當親兒子養嗎?
不是靳水月自黑,她覺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不是所有孩子都像幼年時的四阿哥那樣乖巧貼心又孝順啊,她能養成自己的嗎?
更何況靳水月知道四阿哥現在和生母德妃的關係並不是很好,這也讓他很鬱悶,所以才會更在意自己的孩子們是否過得好。
她不是聖人,她的愛心只會留給自己的家人,留給自己在乎的人,她如今饒了李氏,也只是為了四阿哥着想而已,她不想他為太多的事兒煩心,以後會如何,就看着李氏是否願意安分了。
「多謝郡主,多謝郡主。」李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看着桌上裝滿毒藥的水杯,眼中依舊帶着深深的畏懼之色。
「此事本是你和太子妃私底下算計好的,為何我們會知道?你可想過了?與虎謀皮……到頭來只會自食其果,你想死我管不着,可你若是敢連累四爺,我第一個不會繞過你。」靳水月見李氏一臉畏懼的站在那兒,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心裏就來氣。
有時候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她嫁到了四貝勒府後,一切就不能再眼不見為淨了,為了不被這樣的人連累到她和四阿哥,她當然要叮囑一番了。
「和她那麼多作甚?有人想找死,就讓她自己一個人死去,還想連累你和四哥?哼……本公主便不會饒了她。」十公主氣呼呼的道。
「倒是不必公主動手了。」靳水月笑着道,隨即拉着十公主道:「咱們走吧,一會八公主回去見不到我們,會着急的。」
「嗯。」十公主聞言點了點頭,也不看李氏一眼,和靳水月快步往外走去,可當寧嬤嬤她們拉起帘子推開門時,靳水月和十公主都嚇了一跳。
昏暗的燈光下,四阿哥正一動不動站在門外頭,因為夜深很濃,靳水月也看不清四阿哥的臉色。
「四爺。」靳水月輕輕喊了一聲。
「四哥。」十公主也連忙叫了一聲,不過明顯有些畏懼四阿哥,聲音不是很自然。
「嗯。」四阿哥輕輕點了點頭,語氣很淡,聽不出他有什麼情緒。
「我們先回去了。」靳水月也不知他聽到了多少,也不知他此刻是怎麼想的,不過他不多的時候,她是從不會多問的,這個男人其實是個死心眼又倔強的男人,許多事兒,還是要他自個想清楚想明白,而且……他本就不是旁人能夠左右的人。
然而,就在靳水月和四阿哥要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他卻伸手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又放開了。
突如其來的溫暖讓靳水月微微愣了愣,等她回過神來時,四阿哥已經進屋去了。
「怎麼了?」十公主見靳水月回頭往後看,腳步也不動了,便轉過身有些詫異的問道。
「沒事。」靳水月笑着搖頭。他這是用行動向她表明了他的態度,四阿哥本就不是多話的人,也就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才愛一些,但也不算多,他更習慣表現在行動上,一如現在。
不過……這也證明他在外頭聽到了很多,其實……這並不是靳水月想看到的,她就想自己解決此事。
「水月……你四哥是不是聽到了很多,他會不會生咱們的氣?還是生那個李氏的氣?」十公主縮了縮脖子,有些擔心的問道,還故意放慢了腳步,豎起耳朵想聽屋裏的動靜,只可惜,她們兩人都出了這院子,四周還是寂靜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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