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惹你生氣了?」靳水月還很少瞧見十公主如此憤怒,更何況這是在宮宴上,這丫頭如此壓不住自己的脾氣,可見是有大事兒了。
這不,她才一拍桌子,和她們坐在一排的六公主就忍不住冷嘲熱諷了幾句,只是十公主這會子關心的是靳水月的事兒,根本不想搭理她而已。
「打從昨兒個知道你中毒了後,我和八姐姐便讓身邊的人暗地裏去查,這一查便找到了一點兒蛛絲馬跡,我一直懷疑是四哥那個側福晉李氏要害你,這不……剛剛她在外頭和太子妃話,各自分開後,我的人聽到太子妃和她身邊的宮女低語了幾句,雖然聽的不太清楚,卻也知道就是李氏下毒害你,那李氏竟然知道一些醫理,加之刻意問了人,所以才給你的藥里加了別的藥材。」十公主真的很生氣,一邊着,還一邊瞪了對面的李氏幾眼。
靳水月聞言臉色一沉,雖然這消息不是她親耳聽到的,但是李氏也是她最懷疑的人。
「不僅如此,那李氏本想用劇毒鶴頂紅害你的,因為怕做的太明顯了,所以才留了一手,那毒藥就藏在她頭上的鳳凰髮釵裏頭。」十公主在靳水月耳邊低聲道。
「果真如此?」靳水月聞言微微皺眉,心裏雖然很憤怒,不過……這些話都是從太子妃那兒聽來的,到底有幾分可信?而且太子妃瓜爾佳氏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她會不會是故意放出假消息呢?
靳水月一直覺得宮裏的人很煩,明爭暗鬥太多,有時候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嗯,寧嬤嬤和我,她派去的人親耳聽到的。」十公主點了點頭後,壓低聲音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則……李氏想害你是肯定的,決不能姑息縱容,免得後患無窮。」
「嗯。」靳水月聞言輕輕頷首,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從前,靳水月可以用一個局外人的身份來看待宮裏的一切,看待身邊的許多事兒,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做不到,她已經徹底融入了這個時空,那便按照這個時空的規則行事吧。
皇帝今兒個似乎很高興,一直和身邊的石氏有有笑,夜宴一直持續到深夜,皇帝才沒了興致,領着石氏走了。
眾人起身跪送皇帝後,這才慢慢起了身,準備各自離開了。
「四哥,咱們兄弟兩個許久沒有聚一聚了,走,去我那兒再喝兩杯。」十三阿哥從後頭走了上來,攔住自家四哥的肩膀,十分爽快的道。
四阿哥正準備回去,不料十三阿哥竟然邀他過去坐坐,這些日子,他們忙着趕路,平時也不上幾句話,能過去聚一聚,他也樂意,便輕輕點了點頭。
「走了。」十三阿哥低喊一聲,臉上滿是笑容,趁着自家四哥不注意的時候,回過頭衝着靳水月和他家十妹妹輕輕捏了捏拳頭,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水月,十三哥已經將四哥請去他的住處了,咱們接下來怎麼做?」十公主也不知道靳水月是個什麼意思,不過她既然安排十三哥把四哥引走,想必有她自己的打算。
「咱們先回去吧。」靳水月臉上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
一旁的八公主見兩個丫頭在打啞謎,心裏卻根明鏡兒似得,不過她倒是沒有多什麼,因為她家未來夫君倉津正看着她呢,方才倉津派了奴才來傳話,宮宴過後,請她去花園左側一敘,是有個東西要給她。
八公主知道,那不過是個幌子而已,他大概只是想見她而已。
未出嫁的女子,即便是和自己的未來夫婿相交,在外人看來也是十分出格的事兒,不過……今年倉津進京的時候,他們私底下就見過了,也無所謂,再則……有她家四哥和水月丫頭這對榜樣在,八公主也能放開了。
靳水月要知道八公主深夜會情郎都是和自己學的,估計要吐血了。
溫柔善良、知書達理又恪守宮規的八公主都被她帶壞了。
「八姐姐肯定是去見未來姐夫了。」十公主見自家八姐姐急急忙忙的和她們道別後,便往外走去,微微愣了愣後,才低聲對靳水月道。
「嗯。」靳水月當然也看出來了,不過八公主態度很堅決,都沒有和她們商量的意思,她們當然不會多什麼了。
「還有六姐姐,她可比我姐姐膽大多了。」十公主忍不住低笑起來。
「也是。」靳水月被十公主那表情給逗樂了,她見四周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拉着十公主的手道:「走吧,咱們去你四哥那兒坐一坐。」
「啊……這會子去……萬一出了什麼事兒,豈不是太明顯了嘛。」十公主有些詫異的道。
「能出什麼事兒?再我還會怕嗎?人家都要毒死我了,我怎麼做都不過分吧。」靳水月一臉無所謂道。
「那你幹嘛支開四哥?」十公主忍不住低聲問道。
「自有我的道理。」靳水月倒是沒有明。
「你就不怕……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四哥怪你嗎?」十公主有些為靳水月擔心了,萬一李氏那個女人到時候添油加醋告狀,豈不傷了水月和她家四哥的感情。
「怪我?你覺得他有那個膽子嗎?」靳水月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你厲害……。」十公主被靳水月給打敗了,不過……旁人的妻妾爭鬥可不是這樣的啊。
「還沒成親就怪我,他敢?」靳水月撅起嘴道,語中雖然有着一絲嬌憨,但更多的是自信。
「好吧,我聽你的。」十公主一直覺得,靳水月這丫頭不能以常人的目光去看待,起碼這丫頭從到大都是與眾不同的,所以她也不擔心了。
其實,靳水月支開四阿哥,並不是怕他怪她欺負李氏,她是怕四阿哥一旦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會比她更火大,到時候還不知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兒呢。
有些事情,靳水月還是喜歡掌握在自己可以控制的範圍內。
從宮宴的正殿回到東宮左側的住處,還是要走兩刻鐘的。
夜有些黑,雖然丫鬟冬翠提着燈籠,但側福晉李氏還是覺得有些眼花,好幾次都差點兒踩空了,人也變得有些煩躁了。
「你這大冷天的,老爺子幹嘛要來這行宮受罪……也沒有多少奴才伺候,連個軟轎都沒有,腳都走疼了。」李氏忍不住低聲抱怨起來,當然,她也是見四周無人,連一絲燈光都沒有,所以才敢這麼的。
「福晉,再走一兩百丈的路就到住處了,您再忍忍。」冬翠伸手扶住了自家主子,柔聲勸道。
「嗯。」李氏聞言點了點頭,心裏還是十分鬱悶的,不過她心裏還有一件事兒放不下,所以才愈發沒有耐心。
又走了一會,主僕二人終於到了住處,早有行宮的宮女提着燈籠迎了上來。
進了自己住的偏殿後,李氏才鬆了一口氣,她托着腮想了好一會才道:「冬翠,去把屋裏的炭盆抬來。」
雖然炭盆就在屋子正中,但是走的腿腳酸軟的李氏是動也不想再動彈了。
「是。」冬翠聞言應了一聲,立即準備去抬炭盆,不過銅製的炭盆很重,她一個人根本抬不動,正想叫個宮女進來幫忙,不料人家已經進來了。
「啟稟側福晉,十公主和郡主過來了。」
「不見。」李氏心裏頭正煩着呢,恨不得永遠不要見到靳水月。
「福晉,您不能你見啊。」冬翠立即柔聲勸道,畢竟公主身份高貴,她家側福晉得罪不起,不見那可是大不敬的,別公主,就郡主也得罪不起啊。
李氏聽了更加鬱悶,不過還不等她些什麼,靳水月的聲音就已經在門口響起了。
「不見?側福晉是身子不舒坦嗎?」
「哪裏是身子不舒坦,人家就是不待見咱們,不想見咱們。」十公主冷聲道,跟着靳水月進來了。
見她二人不請自入,而且自己方才的話已經被她們聽到了,李氏臉色變的有些蒼白,正如冬翠所,眼前這兩個人,她是一個也得罪不起啊。
不管私底下她有多不喜歡靳水月,甚至連十公主都不喜歡,可當真面,李氏還真不敢甩臉子了。
「公主誤會了,妾身方才正準備歇息,頭髮有些散了,實在是不雅,妾身正準備整理一番,再親自迎接公主和郡主。」李氏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柔聲道。
若只是靳水月,她肯定不會這般委曲求全的,可有十公主在,她可不敢失了規矩。
「側福晉的髮髻的確有些鬆散了,公主您誤會側福晉了。」靳水月看了看李氏後,一邊朝着李氏走了過去,一邊笑着道。
「誤會嗎?那倒真是我的不是了。」十公主臉上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道。
「妾身……。」李氏本想幾句好聽的話,恭維十公主一番,哪知道才開口就感覺到自己頭上晃動了一下,等她抬起頭才發現自己那個赤金的鳳凰髮釵已經到了靳水月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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