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佳氏的話讓眾人的目光從四阿哥和靳水月身上轉移開來,個個都盯着她和大阿哥。
被自家嫡福晉在這麼多人面前低吼,大阿哥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不過他臉上也沒有露出不快之色,天知道他剛剛是不是突然抽風了,眼裏只有他家嫡福晉,一想到兩人這幾日鬧得有些不愉快,他覺得此時良辰美景,正適合他們聊上幾句,化解一番,所以他也沒有多想,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將她拉上了大船,哪知道卻差點惹了大麻煩。
如今想要化解那點矛盾是不可能了,看自家福晉這臉色,只怕從前的矛盾如今都成急劇變大了。
「王爺方才這麼一鬧,險些讓水月妹妹掉下船去,勞煩王爺下次要突然伸手時,告知妾身一聲,妾身好有個準備。」張佳氏深吸一口氣,低聲道,卻也沒有方才那般口氣沖了,他們夫妻之間的事兒,自然要回府去解決,眾目睽睽之下,她肯定會給自家夫君面子,斷不會讓人看了笑話去。
「好。」大阿哥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本想再些什麼,卻見自家福晉從大船上跳了下去,輕飄飄的落到了方才的船上。
靳水月見此瞪大了眼睛,張佳氏竟然是武功,不然怎麼會如此輕巧躍了上來,還沒有讓船有絲毫的晃動。
「看傻眼了。」張佳氏伸手在靳水月面前輕輕揮了揮手,笑道:「時辰不早了,咱們回去吧,日頭大了,照的我頭都暈暈的了。」
「好啊,那就回去吧。」靳水月輕輕頷首,兩人便坐到了船上,慢慢滑動着船槳,繞過大船返航了。
「胤禩,咱們也回去吧。」八福晉也覺得太陽照的頭暈了,而且她也不會水,方才船行駛的那麼快,她雖然沒有暈船,卻也不是特別舒服。
「要荷花嗎?」八阿哥知道自家福晉有時候還是孩子心性,回頭柔聲問道。
「要。」在自家丈夫面前,八福晉倒是不客氣,而且夠任性。
八阿哥聞言也沒有什麼,將船划過去幾丈遠後,終於靠近了荷花叢,伸手採摘荷葉和荷花,遞給了自家福晉。
八福晉伸手接了過來,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有人見此有樣學樣,有人卻覺得眾目睽睽之下如此做十分不妥,有失男兒氣度,便返航了。
因靳水月和張佳氏是兩人一塊划槳,倒是不比這些男人們慢,加之回去的時候順風順水,倒是很快就到了岸邊。
船剛剛停靠好,妙穗、巧穗和張佳氏身邊的丫鬟便迎了上來,幫主子拿荷葉和荷花,並引着主子們往岸邊的輕紗棚子裏面去歇息了。
就這會子功夫,湖岸邊已經搭起了幾十個帳篷,其中有一半是顏色淡雅的青紗帳篷,明顯是給女眷們歇息的。
青紗帳篷裏面鋪着地毯,上面還擺放了桌椅和幾,可以坐下品茗也可以用膳,足可見得曹氏心思細巧,花費了很大的功夫,自然,沒有絕對的財力和人力肯定是辦不到的。
青紗帳篷頂上是竹子編制的,能夠完全遮擋住烈日,在裏頭坐着品茶,聞着湖邊淡淡的青草香味和荷花香氣,微風拂動,清涼舒適,當真是無比享受的。
「今兒個是我家王爺莽撞了,嚇到妹妹不,還害的妹妹險些掉入湖裏,幸好妹妹身姿輕盈,反應極快,若妹妹你真的掉入湖中,我可不會和他善罷甘休。」張佳氏一邊給靳水月倒茶,一邊撅着嘴道,顯然對自家王爺方才的所作所為不滿,不過口氣卻有些嬌嗔的意味,足可見的張佳氏並沒有生大阿哥的氣。
夫妻之間打鬧是正常的,還能怡情呢,倘若真的相敬如賓,那才有點可怕。
「不礙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靳水月笑着回道,心情也不錯。
「妹妹倒是好好的了,可那一位……。」張佳氏罷對靳水月使了個眼色,靳水月偏過頭一看,便見四福晉往左側走去,身上還披着一件斗篷,應該是曹氏吩咐人拿來的。
「她臉色極為不好,想必是暈船了。」靳水月搖搖頭道。
「她若只是暈船,還不至於落水,你那時候自顧不暇,當然沒有看清楚,我好歹會功夫,看的很真切,當時四阿哥是要飛身過來救你的,他只是微微往前一移,才提氣,還沒有離開那船,四福晉就落水了。」張佳氏低聲道。
靳水月聞言怔了怔,張佳氏的意思是,四阿哥是為了救她,這才導致四福晉落水的?
「足可見得,外間傳聞不假,一向冷漠的四阿哥對妹妹你倒是情有獨鍾,不過妹妹也無需因此自責,實在的,我有點瞧不上太弱的女人,那四福晉坐在船上,船身只是稍稍不穩,她就能落到水路,如此無能,也怪不得旁人。」張佳氏淡淡的道,似乎不怎麼瞧得上四福晉。
靳水月聞言輕輕頷首,不過一想到烏拉那拉氏那時候十分悽慘的模樣,她心裏還是有點點過意不去的,再怎麼,人家現在始終是四阿哥的嫡妻,倒是她,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
不過,一想到烏拉那拉氏前幾日才給自己鞋穿,險些害的自己萬劫不復,靳水月心中那點點不忍也瞬間消散了。
「已經傳膳了,妹妹坐來這兒,咱們一塊用膳,我早就餓了。」張佳氏拍了拍靳水月的手笑着道。
就在靳水月發愣的功夫,已經有丫鬟上菜了。
「荷葉蒸餃……荷花羹湯……。」張佳氏看着桌上的飯菜,頓時有胃口了。
靳水月雖然笑着附和,卻眼尖的瞧見四阿哥陪着四福晉已經離開了。
「四爺,妾身沒事兒,您不必陪着妾身回去,今兒個這賞荷宴很難得,爺不妨留下和幾位皇子們好好聚一聚,妾身自個回去便是了。」四福晉輕聲道,臉上滿是自責之色,仿佛因為自己落水而讓自家四爺錯過了這場賞荷宴而十分自責一般。
不過她眼底最深處的喜悅卻是藏不住的,打從上次李氏生的阿哥出事後,她家四爺就對她耿耿於懷,好久都不曾和她親近了,此刻她家四爺卻扶着她的手腕,雖然她知道,這是因為她落水了,身子虛弱的緣故,可心裏卻十分開心,十分滿足。
「走吧,回府找個大夫瞧瞧再。」對於賞荷宴,四阿哥來不來的都無所謂,只是訥爾蘇下了帖子,他自然會賞光,加之來此可以見到自己想見的人,何樂而不為呢?
只是方才他要去救靳水月的時候,當真沒有想過船上還有烏拉那拉氏在,那時候靳水月十分危險,他幾乎是下意識就要躍出去救她,豈料烏拉那拉氏卻落水了,而且落水前還拽了他的衣擺一下,迫使他停了下來,沒有來得及去救靳水月,也沒有來得及拽住烏拉那拉氏。
索性他家水月完好無損,倒是烏拉那拉氏落水後十分狼狽,人的精神頭也不好,四阿哥心裏還是有點內疚的,這才要送她回府醫治。
兩人來時是各自坐了馬車來的,足可見的這些日子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僵,此刻回去,四阿哥還是上了自己的馬車。
「恭喜福晉。」扶着自家福晉上了馬車後,春喜一臉喜意的道。
「鬼丫頭,我都成這副模樣了,喜從何來?」烏拉那拉氏白了春喜一眼後道。
「四爺方才扶着福晉過來,又陪福晉回去,想必不會再計較從前的事兒了,奴婢恭喜福晉,重獲四爺恩寵。」春喜笑眯眯道,眼中滿是喜意。
「本福晉就瞧不得四爺如此在意那個死丫頭,今兒個四爺一門心思撲在那臭丫頭身上,不知道多少人暗地裏笑話本福晉,方才在湖上,本福晉也是咬了咬牙才拽了四爺的衣角,自己個裝作坐不穩掉進湖裏去的,本福晉寧願自個掉下去遭罪,也不願四爺去救那個死丫頭,若四爺今兒個真的棄我而去,去救靳水月那個狐狸精,往後我的臉面往哪兒擱?等她嫁過來,我這嫡福晉也成了擺設了。」四福晉越越激動,不過聲音卻壓得很低,深怕旁人聽到。
「福晉兵行險招,雖然獲勝了,可是也太冒險了,您不會水的。」春喜心有餘悸道。
「有四爺在,本福晉的安危倒是不必擔心。」烏拉那拉氏着着就笑了起來:「旁人都四爺是想去救那個死丫頭,才害的本福晉落水的,你過了今日……旁人會怎麼那個死丫頭?」
春喜聞言低笑一聲道:「自然會她不知廉恥,尚未嫁過來就勾引咱們四爺,害的福晉受苦,她必定被人唾棄。」
「哼……。」四福晉聞言冷哼一聲,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深了。
為了保住自己的嫡福晉之位,為了將自家四爺的心牢牢的握在自己手裏,她將不折手段,哪怕像今日這樣危險,她也不會退縮,有些好戲,才剛剛上演呢,她有的是功夫和那個死丫頭斗,她將不惜代價阻止那死丫頭嫁到貝勒府來。
「查清楚今兒個和那死丫頭搭訕的男人是誰了嗎?」四福晉看着春喜,冷冷的問道。
()
... (isbn書院)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4s 3.846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