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水月今兒個是偷偷過來和四阿哥見面的,如今被人拆穿了身份,她臉上還是有些掛不住的,雖然身邊並沒有閒雜人等,但是她還是不太高興了。
跪在地上的年羹堯沒有料到自己跟前的人竟然是那位傳中被許配給自家四爺的郡主,微微有些吃驚,下意識的看了身邊的好友錢名世一眼,見人家一臉鎮定,便知道他沒有胡了。
「都起來吧。」靳水月雖然心裏不爽,不過也不好發作,只想着趕緊離開。
「微臣的女兒柳珍時常微臣,她去往廣州府時備受郡主照顧,她****銘記在心不敢忘,對郡主十分感激,微臣多謝郡主對女的厚愛。」錢名世卻躬身笑道,打斷了靳水月要離去的腳步。
「柳珍……錢柳珍……。」靳水月聞言想了想,腦子裏終於將人和名字對上號了。
錢柳珍不正是嵐嬌那個親戚嘛。
是親戚,其實也沒有多親,錢柳珍只是嵐嬌舅母娘家的女兒,兩人算是親戚,卻沒有一點兒血緣關係。
靳水月尤為記得去年在廣州府相見時,那錢柳珍還暗地裏欺負嵐嬌呢,為人也極為傲氣、自負,只是不知道人家如今怎麼樣了,靳水月倒是沒有聽嵐嬌提起過。
「錢大人客氣了,柳珍是嵐嬌的表姐,本郡主對她好也是應當的,時辰不早了,本郡主要回府了,二位大人請自便吧。」靳水月可不想再留下去了,一邊着一邊往外走去。
「微臣恭送郡主……。」
「奴才恭送郡主……。」
兩人立即躬身行禮。
靳水月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和四阿哥話了,雖然昨兒個才見過面,可是戀愛中的的男女對彼此都是十分熱情的,恨不得****想見呢,她才進了後院的書房,就險些被人抱在了懷裏,若不是她嚇了一跳躲開了,還真讓四阿哥得逞了。
「你幹嘛?嚇我一跳……。」靳水月覺得四阿哥真是越來越「調皮」了,竟然躲在暗處嚇唬她,大約是看她年紀不大,故意把她當孩子哄着,可是姐姐她真的很大很大了,算起來比他都還大好不好。
「試試你反應快不快。」四阿哥坐在椅子上,笑着道,那副怡然自得的樣子,仿佛他的是真的一樣。
「騙人。」靳水月忍不住在心裏把他鄙視了一把,才坐到了椅子上。
「今兒個進宮陪皇祖母做什麼了?我原本也想去請安的。」四阿哥到此微微一頓,低聲道:「後來又沒去了。」
「我今兒個陪着太后娘娘打馬吊了,她老人家並不愛這些,只是偶爾無聊想起來罷了,對了,我今兒個還贏了十兩銀子呢。」靳水月一邊着,一邊獻寶似得從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了那一錠銀子。
「你這丫頭,連皇祖母的銀子都敢贏。」四阿哥輕輕揉了揉她額前的碎發,笑着道,眼中卻滿是寵溺之色。
「那有什麼關係,太后娘娘她宮裏的庫房都是我的,我喜歡什麼拿什麼,想必這十兩銀子娘娘是不會放在心上的,更何況……娘娘也贏了嘛,這銀子其實是八公主輸的。」靳水月滿臉促狹道。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未婚夫要來京城的緣故,今兒個八公主有些心不在焉的,到最後就她一個人輸了。
四阿哥聞言伸手接過那錠銀子,一本正經道:「那就恭喜我們水月贏了。」
「這還差不多。」靳水月聞言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昨兒個的事兒……。」見靳水月心情很好,四阿哥便順勢提起了昨日的事兒。
可是他才開口,靳水月就打斷了他:「昨兒個的事兒已經過了,就無需再提了,那些閒言碎語我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有些東西,總提起來就會讓人想到更多的不愉快,太傷感情了。
即便靳水月現在對四福晉不爽,可人家也是四爺的嫡妻,那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她總不能讓四爺把烏拉那拉氏給休了吧,若真是如此,她也不敢嫁給四爺了,她不想自己愛上的是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好,那咱們不提這個了。」四阿哥聽她這麼,自然不會多言,只是他能夠感覺到靳水月還是在乎的。
有幾個人能做到被人家辱罵的時候無動於衷呢?更何況他家水月本就是敢愛敢恨的女子,她心裏在顧忌什麼,他一清二楚。
有些事情,一開始沒有發現,事後還是能察覺到不對勁的,他只是沒有深究罷了,畢竟烏拉那拉氏昨兒個回去就病了,今日也高燒不退,算是得到教訓了,只是他越了解了真相,就越覺得對不起眼前的丫頭。
「你幹嘛這麼看着我?莫非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靳水月見他面帶歉意看着自己,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有。」四阿哥輕輕搖頭。
其實靳水月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也明白烏拉那拉氏那點兒道行,在四阿哥面前根本不夠用,見四阿哥今兒個這般歉意的看着自己,她就能猜到他已經知道了一些事兒。
不管旁人怎麼,罵她狐狸精也好,不要臉也罷,只要他認可自己就成了,靳水月心裏的那點兒不快也煙消雲散了。
「方才我讓蘇培盛去隔壁大街買了點醬蹄子,你吃吃看喜不喜歡。」四阿哥變戲法似得拿出了一個盤子來,裏面放着兩隻醬香蹄子,看着就讓人食指大動。
靳水月午膳用的不多,一路走來已經餓了,見了自然想吃。
「你方才藏在哪裏了,怎麼我進來沒有聞道味兒?」靳水月一邊伸手要去拿蹄子,一邊面帶詫異聞道。
「你猜……。」四阿哥卻賣起了關子,又拿出一塊濕潤的錦帕給她擦手。
「一起吃,有兩個。」靳水月心滿意足的笑了。
上回來書齋的時候,她想吃這個,只因那日實在是不湊巧,賣這蹄子的販沒有開門,所以才沒有吃到,不想他卻上了心,時常讓六子買了送去靳府,今兒個也準備了。
吃着吃着,靳水月看着兩人油乎乎的手,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誰能想到這位爺平日裏看着一絲不苟,十分嚴肅,這會子竟然和她這個女子在這兒滿嘴滿手都是油,啃着豬蹄子呢。
把某個高高在上的人從神壇上拉下來的感覺還真是不錯,值得繼續發揚。
四阿哥見靳水月傻笑着,不知道為何,他也情不自禁跟着笑了起來,兩人這會子都不像平日裏的自個了,簡直一個比一個傻氣,起碼在外頭候着的蘇培盛和妙穗是這麼認為的。
此後很長一段日子,四阿哥和靳水月偶爾在書齋後院見面,兩人有時候只是一塊吃點東西,或者各自看書,亦或者一塊在院子裏撿落葉,雖然日子過得平淡,可平淡中自有旁人無法體會到的寧靜和幸福。
眼看着院子裏的銀杏樹葉飄落滿地,只留下光禿禿的的樹幹,靳水月知道,冬日已經來臨了。
今年的冬日來的不算早,也不算晚,書齋後院書房內已經着地龍了,大約是某人知道她怕冷的緣故,連炭盆和手爐都讓蘇培盛準備上了。
十月二十二是靳水月的生辰,過了今日,她便虛歲十五了。
一大早,靳水月便早早起身吃了母親做的長壽麵,接受府里奴才們的道賀了。
若不是靳水月攔着,大伯母和母親非要為她好好操辦一場壽宴不可。
早膳後不久,太后派人送來的賞賜也到了,讓靳水月哭笑不得的是,太后連她前幾日在寧壽宮多看了兩眼的那個百鳥朝鳳屏風也給送來了。
雖前來送壽禮的卉芳姑姑,太后的意思是讓靳水月今年好好在府里慶賀一般,不必去宮中請安了,但靳水月還是跟着卉芳姑姑去了。
按理,靳水月今兒個虛歲十五了,古代女子十五歲便及笄,也就是成年了,按照漢人的習俗,應該要大辦一場的,可是打從大清入關後,慢慢的這個習俗就被廢止了,以至於如今漢人家的女兒們及笄時,只是宴請親友,私底下行禮而已,可靳家漢軍旗出身,靳水月又是郡主,還真不敢如此做,免得被人抓了把柄,連累家人。
進宮給太后請安,陪太后用了午膳後,靳水月又帶着敏貴妃和二位公主送的壽禮出宮了,她並沒有急着回府,五日前,她和四阿哥約好今兒個在書齋見的。
吩咐巧穗先帶着壽禮回去,靳水月自個則帶着妙穗去了書齋後院的書房。
這不算大的院子有個不會話的老媽媽打理,聽蘇培盛是他從人牙婆子那兒買來的,雖然不年輕了,手腳也不是很麻利,但是還算可靠。
靳水月去的時候,書房裏已經暖入春日了。
只是四阿哥並不在裏頭。
他是守時之人,平日裏兩人約好見面,他都會提前到,今兒個倒是讓人有些意外了。
一開始靳水月也沒有在意,只是自個拿着書看,還忍不住動了畫筆,可當她一副丹青都畫好了,眼看着離約定的時間都過去快半個時辰了,卻不見四阿哥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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