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胖子那又圓又短的手指頭在算盤上打的飛快,噼里啪啦響個不停,靈活的完全和他有些渾圓的身子不搭調時,都有些想笑,不過漸漸的,很多人笑不出來了,因為胖子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還一氣呵成,絲毫沒有停頓。
就連和他比試的九阿哥也有些傻眼了,這是哪裏冒出來的變態,怎麼可能比他還厲害?
他本來打算憑實力戰勝人家的,不過他現在已經打消這個想法了,就這胖子逆天的速度,還比個屁啊。
沒有一點兒猶豫,隨意撥動鍵盤玩了一會後,九阿哥果斷的撥出了最後的數字。
就在他剛剛撥完舉起手時,胖子也停了下來,九阿哥望了過去,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他有點想爆粗口了,他這是作弊了,可逆天的胖子打完後,數字居然和他的一模一樣,還是一氣呵成的,他是內行,知道人家肯定沒有弄虛作假。
這也太……誇張了一點吧。
「一萬零五百,咱們倆都是一樣的,不過胖子,我可比你先舉手,比你快了那麼一點點啊,你輸了。」九阿哥看着眼前的胖子,嘿嘿笑道,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不光彩。
「不可能。」胖子剛剛雖然全神貫注的,沒有絲毫分心,所以不知道九阿哥的情形怎麼樣,但是他怎麼可能比他慢,他家三姐姐明明了,他這種法子是最先進的,速度最快的,三姐姐又沒教九阿哥,九阿哥怎麼可能比自己快?
「算珠就在這兒,在場這麼多人也瞧見是我先伸手的,子,你想耍賴嗎?」九阿哥挑眉笑道。
「這……。」胖子真有點懵了,一張圓臉上滿是錯愕之色,呆呆的看着九阿哥,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他這幅傻呆呆的樣子在旁人看來只會讓人覺得惋惜而已,誰叫他冒犯了皇子們呢,只能自認倒霉了。
「我看這子有點兒眼熟呢。」十三阿哥見那子愣愣的樣子,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樣。
「我瞧着也有點眼熟。」十二阿哥也頷首道。
這話四阿哥早先就過了,只是他想不起來了而已,此刻見兩個弟弟也如此,他的眉頭便忍不住皺了起來,陷入了深思之中。
「子,願賭服輸,刀在這兒,自己留下一隻手吧。」九阿哥從奴才手裏接過了一把大刀,砸到了地上,厲聲喝道。
在他的地盤裏,有人敢來挑釁,他便要將之摧毀,不然他的臉面往哪兒擱?
縱使今日之事是他們有錯在先,但是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便將錯就錯了。
看在落在自己腳邊的刀,胖子咬了咬牙,一把就將刀抓了起來,猛的一揮,直指九阿哥,嚇得九阿哥一下子就要拔出自己防身的匕首。
胖子瞪着九阿哥,義憤填膺道:「我知道了,是你故意耍我的。」
「這子還真是大膽,竟然拿刀指着本皇子。」九阿哥見此笑了起來,正欲些什麼,卻被身邊的八阿哥輕輕拉了一下。
「夠了九弟,今兒個大夥都喝醉了,此事明日再解決也不遲。」八哥看着九阿哥,語氣十分溫和的道。
事實上,眾人今兒個是喝了酒,但是絕對沒有醉,此刻都是清醒的,八阿哥之所以這麼做,只是不想把事兒鬧大而已,給個教訓,一會拉出去揍一頓也就罷了。
「不成,敢來我這兒撒野,我斷然不會饒了他,此刻他若是敢砍下一隻手來,我便作罷,若是不敢……我必定查出這子的底細,讓他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九阿哥卻不幹了。
「四哥,要不咱們救下這子?」十三阿哥低聲道。
四阿哥聞言正欲些什麼,便聽胖子大叫一聲道:「好,願賭服輸,爺我今兒個認栽了,別拿我的家人事兒。」
就在眾人還在感嘆這屁孩膽大時,他已經閉上眼睛揮起了刀要往自己手上砍下去了。
正在看熱鬧的眾人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四周的姑娘們更是失聲尖叫起來了。
眼看胖子的刀就要落到他手腕上了,卻從側面飛來一個花瓶,砸到了胖子身上,他身子一歪,刀就落到了地上,也沒有砍在手上了。
看着大刀落到了地上,趕來的靳水月鬆了一口氣,只覺得腿腳都有些發軟了,若不是身邊的妙穗及時扶住了她,靳水月肯定都要倒在地上了。
天知道,剛剛那一幕真是嚇壞了她,若不是她急中生智,順手拿起一旁的花瓶砸了過去,樹畹的一隻手可就沒了。
「姑娘……姐……這兒您不能進,咱們這兒不接待女客的,您若是真想找幾個哥兒玩,咱們隔壁不遠處的鳳月閣倒是接待女客。」就在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暫時驚住時,方才被靳水月甩開的管事這才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道。
「滾……。」靳水月忍不住回頭狠狠的瞪了那管事一眼,順手抓起另一個瓷瓶就砸了過去,嚇得那管事趕緊躲開。
聽着瓷瓶發出的清脆響聲,還有些愣神的眾人才醒過神來了。
「三……三姐姐……。」胖子也嚇得有點兒回不過神來了,他看着自家三姐姐,本想辯駁幾句的,可看她眼中滿是怒火,他什麼都不敢了。
「靳樹畹。」靳水月怒氣沖沖走了過去,伸手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這是她從到大第一次在氣頭上甩人家耳光,要知道剛剛那一刻,她嚇得魂都要掉了,若樹畹真的失去了一隻手,那她這輩子都別想睡個安穩覺了。
平心而論,靳水月真的很疼這個堂弟,換做是平時,讓她動他一個手指頭,她都捨不得,但是現在,她真的很生氣。
「三姐姐,我錯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胖子這回真的被嚇到了,他摸着很疼的臉,看着自家三姐姐,顫聲道。
「誰叫你來這種地方的?你今年才幾歲?誰叫你和人打賭的?誰叫你拿刀砍自己的手?」靳水月忍不住大聲咆哮起來,覺得自己氣的都快冒煙了。
「你是白痴嗎?輸就輸了,為何要砍自己的手?你以為這是什麼?」靳水月忍不住拉住了靳樹畹的手,低吼道:「你以為這是豬蹄子嗎?沒了再買一個回來?」
若換做平日裏,自家三姐姐這麼,靳樹畹一定笑得東倒西歪,但是現在他真的什麼都不敢。
他也知道自己理虧了,也知道自己犯傻了,三姐姐那一巴掌,真把他打醒了。
「匹夫之勇,我們靳家怎麼會有你這樣的蠢貨。」靳水月氣的抓狂,不過下一刻,她卻從地上撿起了那把大刀來。
「三姐姐你要做什麼?」靳樹畹被嚇到了。
「即便你是個蠢貨,可也不是旁人能夠欺負的。」靳水月到此轉過身看着有點傻眼的九阿哥,輕輕揮了揮刀,絕美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道:「九爺,孩子不懂事兒,冒犯了您,請您恕罪,樹畹年紀還,也不配和您打賭,我看這麼召吧,不如我和您賭怎麼樣?輸了照樣砍下一隻手,您覺得如何?」
「呵呵……。」九阿哥在靳水月出現的那一刻心中就暗叫不妙了,再聽那胖子喊了一聲三姐姐,他臉上的笑容就變成苦笑了。
直到靳水月大庭廣眾之下發飆,他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
宮裏的人不是這丫頭性子溫和,彬彬有禮嗎?他雖然接觸不多,但是也覺得這丫頭很懂禮數,今兒個是怎麼了?
一向愛美人的九阿哥,此刻看着靳水月這張禍水級別的美人臉,卻生不出愛意來,只有冷意。
「我就這子看着怎麼有點兒眼熟,原來是靳家人,怪不得剛剛犯傻時的表情和水月一模一樣,早知道他是靳家的子就好了。」十三阿哥有些鬱悶的道。
比他更鬱悶的是四阿哥,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家水月會出現在這兒,而且還是深夜前來,滿頭青絲都來不及挽起來,可見她來的有多急。
四阿哥雖然偷偷翻牆進了靳府多次,還真沒有見過靳樹畹。
如今這丫頭會不會怪他見死不救?
當然,同樣比較鬱悶,心裏十分忐忑的還有十二阿哥,只要這件事兒被他家新月知道了,他最近都得睡榻了。
「郡主笑了,今日之事,只是誤會,便到此為止吧。」九阿哥雖然覺得有點兒憋屈,不過也不想和一個姑娘家為難,更何況,他家四哥還在後頭站着呢,這位……可是人家未來的媳婦,人家能不護着嗎?到時候別因為這點事鬧得兄弟打鬧起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既然九爺是誤會,那一定是誤會了,也是我們家樹畹傻氣,蘭亭水榭的頭牌清倌,一千兩銀子怎麼可能買回去?九爺的人不過一句玩笑話,那孩子便當真了,真是愚蠢,九爺您開個價吧。」靳水月從妙穗手裏拿過一個匣子笑眯眯道。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此刻的笑容雖然甜美至極,還因為披散着頭髮的緣故,年紀還的她卻已經有了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魅惑,但了解她的四阿哥知道,這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先兆罷了,他到底要不要阻止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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