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冥冥之中發生了什麼變化,所有「生發蟲」都在同一時間活動起來,腳下原本安靜平穩的底面突然像來了鍋的熱水一樣,連四條腿的朗姆都失去了平衡,我們更是摔的東倒西歪,眼睜睜看着那些蟲子源源不斷爬到身上卻束手無策!
這種「生發蟲」除了在顏色和形態上比較特殊之外,重量上與其他普通昆蟲也有着很大差異,仿佛都在體內藏了一塊鐵疙瘩,所以才會被我們誤認為是真正的石子。
一隻「生發蟲」的重量可以忽略不計,可是成百上千隻聚集在一起足足有近百斤,壓在我們身上別說爬起來,就是揮手掙扎都極其費力。
突如其來的變故沒有給我們絲毫反應時間,四個人全都亂了方寸,本能的揮動雙手將爬到身體上的「生發蟲」打落到一旁,同時翻滾着身體想要重新爬起來。
但那些「生發蟲」的數量實在太多,打掉了一隻,同時會有十隻重新爬上來。它們並沒有下顎,所以不咬人也不攻擊,只是源源不斷的往人身上攀爬。
旁邊體型龐大的朗姆一邊嗷嗷吠叫一邊在原地打滾,不停的抖動身體,當然情況也並不樂觀,全身百分之七十的地方都被蟲子所佔據!
因為左手一直拎着骨頭的背包,所以掙扎之餘背包內的物品也摔落的到處都是,其中一個泛着白光的圓柱形小鐵罐正巧砸在我的胸脯上!
這個鐵罐並不是很沉重,但卻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個便攜式燃氣罐,用途非常廣泛,可以給打火機補充燃氣,也可以在能源緊缺的地區充當煤氣罐。雖然體積不是很大,卻也能在關鍵時刻為野外旅行提供不小的便攜幫助。
這個便攜式燃氣罐其實是骨頭貪圖便宜在赤峰逛夜市的時候花費二十五買回來的,擺在桌子上一直沒派上什麼用場,這次臨走前不知道為什麼也被骨頭扔進了自己的背包。
無論什麼種類的蟲子也不會是無敵的,而火就是它們的克星。見到胸口上的便攜式燃氣罐我腦海里靈機一動馬上又有了希望,於是伸出胳膊從密集的蟲海中穿過將其抓住,同時用拇指挑開蓋子打開了氣閥!
但是正當我的另一隻手準備付出行動在口袋裏摸打火機的時候卻又一次傻了眼睛,因為我不抽煙,所以身上根本就沒有打火機,沒有火源,手中的便攜式燃氣罐就也成了擺設。
短暫愣了半秒鐘之後,我隱約記得幾天前在森林裏點篝火的時候,打火機被光頭收了起來,於是扯着嗓子大聲吼道:「禿子,打火機!」說吧將便攜式燃氣罐也扔了過去。
光頭就躺在距離我不到兩米遠的地方打滾翻爬,嘴裏整嗷嗷的叫罵個沒完,聽到我的喊聲看到便攜式燃氣罐後立刻會意的抬手接住,同時將身上的打火機摸出來迎了上去,嘴裏大聲喊道:「老張,你真他媽是個天才!」隨後一條半米左右左右長度的火舌就沿着便攜式燃氣罐的閥門噴了出來。
看到耀眼灼熱的火光,我面露喜色,心說這回終於又一次死裏逃生了。正在等待着自己得到救援,光頭略微驚慌的聲音卻又在耳邊響了起來:「我靠!這些玩意到底他媽是不是蟲子,竟然……竟然不怕火!?我……」話說到一半便沒有了下文。我掙扎着扭頭看去,頓時變的更加緊張。因為此時的光頭已經徹底被蟲群所覆蓋埋沒,火焰也瞬間被壓滅,可能是因為這片無人區特殊的溫度氣候,所以導致這些蟲子擁有了避火的本事。
因為光線比較昏暗,所以我看不清更遠一些的冷琦和骨頭是什麼情況,初步估計就算沒有被蟲堆埋沒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這一刻無數隻「生發蟲」徹底變成了『蟲海』,而我們就是即將溺亡在蟲海中的渺小人類,除了無助也就只剩下無奈了……
隨着身體上「生發蟲」的數量越來越多,我自己也開始迅速下陷,很快就只剩下了一顆腦袋,被埋沒的部分十分緊湊,像是陷入了流沙,無法活動半分。本能的求生欲望讓我緊閉嘴巴,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衣服蓋在腦袋上,避免蟲子爬進耳朵或者鼻孔。
全身徹底陷入蟲海之後,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感覺,甚至可以說成是有些奇妙。我並沒有因此而斷了呼吸,只是無法活動,能十分清楚的感覺到蟲子在身體每個部位活動時的感覺。換一種方式比喻,現在就好像是身處在一個沒有熱度的開水壺中,蟲子活動起來就如同無數氣泡在身邊滑過……不疼,卻又麻又癢……
這是一個精神感覺上非常漫長的過程,我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些「生發蟲」上,所以並不能詳細確定到底過了多長時間。大腦處於半渾濁狀態,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接下來到底會如何死去,是被無數隻蟲子就這樣活活悶死,還是會被毒死或者硬生生咬死……
正當我忍受着麻癢之感胡思亂想的時候,有一隻「生發蟲」竟然突破了防線。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鑽進衣服內部爬到了我的臉上!
雖然此時我已經是被無數隻蟲子緊緊包裹着,可畢竟都在體表,腦袋上這幾個內外交匯的通道並沒有受到侵犯。只要它們不發起攻擊,我就還有充足的時間去思考求生方法。但倘若有蟲子鑽進了身體內部,尤其是頭部,隨便轉上兩圈帶來的傷害都將是致命的!
那隻趴在我臉上的「生發蟲」並沒有足夠的空間來爬行,所以只是根據蟲群不停的蠕動來改變位置,讓我驚恐的是,即便是這樣,它的位置也在一點點靠近着我的兩個鼻孔!
這種「等死」的感覺是極其可怕的,仿佛有人在餵你喝毒藥一樣。驚恐和求生欲讓我徹底失去了僅剩的最後一絲鎮定,我開始用盡全身力氣拼命扭動身體,揮動雙臂想要嘗試着像游泳一樣再重新「游出去」……
幾分鐘過去,就在我手酸力竭閉上眼睛徹底放棄的時候,緊緊包裹在四周的「生發蟲」突然間鬆散開來,接着整個人開始快速下墜,隨即撲通一聲悶響,身體重重砸在了一個軟綿綿的物體上……
於此同時,光頭的慘叫聲伴隨着陣陣回音響徹在四周:「我擦!禿爺的……腰!……椎!……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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