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地成寸陣法緩緩打開,路羽直奔長安。
習以為常的馬踏之聲,呼喊聲,路羽根本沒有思考。
一步踏出,瞳孔驟然收縮。
只見一名少女乘騎駿馬,同樣瞪大雙目,她在馬上,路羽則在半空,二人說巧不巧撞了個滿懷。
馬鳴聲,二人墜落地面,女子身後御林軍竟有三十。
呼嘯而來,拔劍而起。
其聲大喝:「何人!敢在公主狩獵之日半路阻攔!」
路羽揉了揉胸口,他不快,但是這個女子速度太快了,雖然不怎麼疼但是這一剎的恍惚也不舒服。
御林軍接連上前,很快就將路羽圍繞,長劍冷鋒明晃晃奪人眼目。
只要路羽話語有絲毫不妥,絕對會被當場斬殺。
「見到公主為何不避!」
路羽苦笑一聲,解釋道:「因為沒看到...」
「為何沒看到!」
「沒看到就是沒看到啊!」
路羽眉頭一皺,心想這群侍衛怎麼說話跟個二逼似的。
自己都說沒看到了,還在這裏舉着劍一副我要砍了你的模樣。
見其中幾人慾要向前,路羽也不打算跟他們墨跡,自己還要去找胖和尚在這裏耽擱時間太長了也不太好。
就在這時,一聲輕咦。
讓侍衛向兩側退開,那公主揉着額頭眨了眨眼睛,看向路羽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你?」
「藏書閣?」
路羽目光一凝,落在這少女臉上,很快露出笑意。
「涪陵好久不見」
這句話讓公主喜笑顏開,甚至都忘記了身上的疼痛,連忙驅逐周圍御林軍。
「你們都下去!這是我朋友!」
眾人面面相覷,十分不解但也不敢說話,畢竟涪陵公主常年居住深宮六院,怎麼會有城外的朋友?
看樣子還是個讀書人...
大樹下,駿馬在一旁啃食着青草,一旁御林軍拉開警戒線,將周圍百米包圍起來。
涪陵見狀也沒有理會,而是把目光放在了路羽身上。
「你怎麼回事啊?」
「怎麼都不老的呀」,說着涪陵竟然上手,捏了捏路羽的臉頰。
二人一別八年,雖然相識偶遇,但是對於涪陵來說這可是她唯一的朋友,宮裏的那些大官,太監都是臭騙子。
一個個說對她好,卻什麼都不讓她干。
若不是今日成年禮,估計還在宮裏憋着,都快閒出屁來了。
路羽一笑,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反問道:「你能出來玩了?」
此刻涪陵正值年華,也是姿色天然,一貌傾城頗具皇家的貴氣,可雙眸卻有一抹奇異的韻味。
仿佛是困守在籠中鳥兒的渴望,渴望看看這世界每個角落的活潑。
倒是落落大方,活潑可愛。
聽到這句話,涪陵嘆了口氣,氣餒的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絲毫沒有身為公主的架子。
「也就能出來玩一圈,等日落,就要回去了」
「宮裏都要悶死了,誰都不願意陪我玩,還天天跟我說要安靜,要恬靜,什麼嘛」
說着涪陵忽然雙眼一亮,小聲問道:「要不,你帶着我偷偷從這裏溜走吧」
「剛才你明明都沒有出現,卻忽然從我面前乍現肯定是學過道術吧!」
「我就說嘛!你怎麼能混進藏書閣」
「一會趁他們沒有主意,你帶着我,在像剛才那樣嘩!的一下傳走」
路羽面露古怪,心想這個傢伙心也太大了,跟自己這一面之緣,就相信自己不會害她麼。
不過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傢伙別想的這麼簡單」
「若是我將你帶走,說不定聖上用舉國之力都要將我追殺致死」
「拐走公主,多大的罪名,我可承受不起」
涪陵撅着嘴,似乎對此十分不滿,譏諷道:「什麼嘛,我還以為你真的當我是朋友」
「不是說為了朋友兩肋插刀嘛,我看也不過如此」
路羽苦笑更濃,怎麼聽不出她言下之意。
於是道:「我要去一趟皇宮,若是離開的時候,聖上允許,我可以帶你出去玩一天」
「真噠!」,涪陵驚喜的轉過身,看向路羽滿眼都是喜悅。
路羽點了點頭,「真的」
現如今他的時間很充裕,為了涪陵的這一句朋友,帶她出去玩一天也沒有什麼。
畢竟這般公主名號,其實也不過就是個籠中鳥。
沒有自己的自由,看上去榮華富貴,卻享受不到凡人之中最為真摯的快樂和情感。
深宮六院,為何對她如此鬆懈,畢竟也是女兒身,對於王位的爭搶沒有任何欲望。
估計到最後,也會嫁入一個王爺,守着婦道,守着那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的仁義道德,生子老去。
「對了,你叫什麼呀,朋友~」,涪陵站起身,見路羽要走連忙問道。
路羽想了想也不避諱,輕聲道:「路羽」
「大路的路,羽毛的羽」
路上漂浮的羽毛麼,還真是個特別的名字,涪陵嘿嘿一笑。
「那我等你來找我咯!」,隨後叫了一聲周圍御林軍,直接回宮準備跟父親說一下。
就連今日的狩獵都沒有了心思。
路羽看着馬蹄濺塵,漸漸遠去笑着搖了搖頭,忍不住感嘆道:「這般沒有心機的公主還是單純可愛」
大步向前,直奔長安城走去。
臨近黃昏,還是那家熟悉的客棧,路羽坐在床塌之上緩緩睜開雙目。
那胖和尚不知何時到來,沒有任何聲響,見路羽看向自己微微一笑。
道了一句:「阿彌陀佛,先生」
路羽走下床,輕聲道:「那皇后可要生子了?」
胖和尚點了點頭,「最晚今日子時」
「不過我們回去之前,有個人要見您」
路羽一怔,不過很快想到了什麼,出了那北海龍王還能有誰呢。
於是點了點頭,「他人在何處?」
胖和尚雙手合十,說道:「就在樓下」
走下客棧,路羽在胖和尚的揮手下看向一樓大廳內的一個角落。
那裏正有一名中年漢子端坐,桌上擺滿酒菜,似乎在等一個朋友。
客棧一樓的酒肆十分熱鬧,這般黃昏景色也算是長安城內諸多客人茶餘飯後的地方。
北海龍王所化的中年漢子,國字臉留着鬍鬚,身着黃衣袍,面露威嚴之色,但當他看到路羽的時候,那般威嚴卻是蕩然無存。
路羽抖了抖袖子,拱手道:「路某,見過北海龍王大人。」
北海龍王反倒是嚇了一跳,連忙去扶路羽,說道:「不敢不敢!該是小神見過先生才是。」
「這」
路羽見北海龍王敖丙恭敬的樣子,一時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是不是哪個環節不對?
就算誤以為我是什麼得道高人,但身為北海至尊,也不至於做的這般客氣吧?
敖丙接着便有請道:「請先生入桌上座!」
路羽心中不禁一嘆,心想着誤會大了,但也硬着頭皮繼續裝道:「龍王大人先請。」
「不不不,先生先請。」
路羽見此情形,有些哭笑不得。
可一旁的胖和尚倒是無比平靜,似乎已經見怪不怪。
龍王落座之後笑道:「先生今日能來賞臉,是我之幸事。」
「龍王大人言過了。」
路羽無奈一笑,說道:「路某沒那麼大的能耐的。」
不等路羽說話,敖丙接着就給路羽倒酒。
緊接着小心道:「先生,這是又一次了吧?」
路羽面露疑惑,不解道:「什麼又一次?」
「上次是什麼?」
敖丙瞬間露出明悟之色,連連搖頭,「先生莫怪,我多言自罰一杯」
說着敖丙將杯中酒痛飲,可放下酒杯的剎那有見路羽還想發問,心裏叫苦。
又道:「我在罰一杯!」
喝完又道:「我再罰一杯!」
三杯下肚,路羽已經無奈了,這北海龍王根本一句話都不讓他說。
想問一下,他就自罰一杯,剛要開口就自罰一杯,這不神經病嗎。
見他還想喝下第四杯,路羽連忙抬手阻止,「龍王大人,我不問了好吧」
「咱們今日就正常喝酒,別罰了」
眼看桌上這壺酒,讓這隻老龍越罰越少,路羽這個心疼啊。
「好!先生金口一言駟馬難追!」,敖丙雙眸泛起喜色,放下酒杯長舒口氣。
「好了,今日不是要來定奪一下,三公主腹中孩童的去留麼」,胖和尚也是開口道。
「對!」,敖丙聞言露出怒色。
連聲道:「這個死孩子,我還以為她出門修行,沒想到居然看上了人皇」
「還懷了人皇的孩子,真是不知死活」
「自己什麼命格,膽敢如此」
路羽微微皺眉,問道:「命格?」
胖和尚解釋道:「三公主其實還不是龍,只是北海龍王跟一條鮫生下的蛟龍」
「所以才需要出海修行」
「而她的命格因為沒有完全蛻變成龍,還屬於妖,所以與人皇並不相配」
「若是生下孩童,只有兩種可能」
「三公主命格不夠壓制人皇氣運,產子則亡」
「二則是,被腹中孩童直接吸收體內全部妖氣,至此褪去妖體成為凡人」
「而第二點則是最嚴重的情況,若是孩童生下就是妖,還是吸收了三公主千年修為的妖...」
「恐怕,又是一場人間浩劫」
路羽聞言略有明悟,看來還是自己之前太淺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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