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沁,你說父王不會發現吧!」
木勒坐在椅子上抓住敦可沁的手,敦可沁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撫。
「不會的,我們做得很隱蔽,他不會懷疑的。」
木勒壓下眼中的驚恐看着敦可沁,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與他的阿爸已經站在對立面上了。
葉薴一夜沒睡,一早便去找葉修。既然沈淵已經施事了他的計劃,那麼他的死訊應該很快會被發現,可現在只是傳出他失蹤的消息,中間很有可能出了什麼岔子。也有可能是他的死被壓了下來。
「怎麼樣,外面有沈淵的消息嗎?」
葉修搖了搖頭,泰安王找了整整一天,可是沒有半分蹤跡,他也覺得奇怪。
「會不會是泰安王自導自演這一出。」葉修開口,畢竟沈淵失蹤要比沈淵的死訊好得多。
葉薴也在疑惑,腦中有千萬種可能。
「沈淵的信里派人送回去吧,讓爺爺他們做好打算。我還想去找一找」
即便是他的屍骨我也想再看一面。
泰安王派人找了整整三日可是沒有他的半分蹤跡,葉薴這邊也在私下探查也沒什麼線索。唯一有用的便是沈淵身邊那個死掉的侍女,可再往深里查很多痕跡被人為抹掉的,什麼也查不出來。
葉薴一開始也懷疑是泰安王發現了沈淵的死訊為了不讓消息露出來,對外謊稱沈淵失蹤。可這幾日調查下來,泰安王似乎並不知情,將大量的侍衛派出去尋找沈淵。
因為沈淵的事遊獵會沒有辦完便終止了,大量的人馬在扎昂尋了多日都沒有消息。各個部的地盤都尋了全無所獲。沒有辦法,大家只能先行回都商量對策。
「泰安王,這下可怎麼辦啊!」
朝中的幾位老臣子和十二部的首領坐在一起商量。
「眼下大齊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們只能盡全力尋找,不過」泰安錘了錘桌子,「還是要做最壞的打算。」
「這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說失蹤就失蹤了呢!」
一群人商量來商量去也沒有商量出個對策。
葉薴這幾日也沒有收穫,趁着夜色抹黑回了沈淵的府邸,門外有人把手,她從隔壁木勒的府邸翻了牆過去。
推開門一切都還是老樣子。桌案上還攤開放着沈淵常看的那本書,床幔上還掛着那盞紅燈籠。
雞毛撣子還擱在架子上,之前沈淵生病不能出門自己經常拿着那雞毛撣子給他舞劍,看得他一愣一愣的。
還有那暖閣上的靠枕上歪歪扭扭的線還是她縫上去的。自己經常坐在暖閣的榻上一邊吃零嘴一邊同沈淵說話,同他說自己在戰場上殺敵的驚險,說自己在邊城的樂事。沈淵也偶爾提起他在宮中的生活。
明明一切都還是老樣子,要是自己早一點去找他就好了
吱呀——門外傳來動靜。
「誰!」
葉薴一個閃身到門邊將門口的人死死捂住,懷裏的人掙扎着,咬了葉薴一口。
「哎呦,你這個臭小子!」
「阿薴姐姐!」
赤努驚訝着,「你,你不是」
葉薴拍了拍他的頭,赤努感覺到痛才反應過來這是真的葉薴,他撲過來抱着葉薴帶着哭腔,「阿薴姐姐,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公子,公子他不見了,還有三順總管也不見了。」
葉薴拍了拍赤努的背輕輕安慰他,他還那么小,這幾日肯定是害怕極了。
赤努擦了擦眼角的淚問葉薴,「阿薴姐姐公子和三順總管他們都死了嗎?那他們還會想你一樣活過來嗎?王婆婆說他們都死了。」
三順被葉薴他們的人藏了起來沒人找得到,至於沈淵葉薴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捏了捏赤努的臉蛋,「不用擔心他們都沒事的。」
「真的!」
葉薴點了點頭。
「這幾日府里有人來嗎?」
「來了好多官兵一波又一波的,我和王婆婆害怕極了。」
那些官兵一點也不客氣,在府里到處翻動,一開始還逼問王婆婆和自己,赤努年紀小哪見過這些場面,這些日子嚇壞了。
「現在府里就你和王婆?」
赤努點了點頭,告訴葉薴前些日子克哈已經告辭了,好像是去了別的人家。
「那劉平呢?」
赤努搖了搖頭,說劉平是和公子還有靡蝶一起去的扎昂,一直還沒回來。
聽到這裏葉薴起了疑心,靡蝶已經死了,沈淵失蹤,劉平卻也找不見了。這些日子她沒有聽見關於劉平的一點風聲,想來是有人刻意摸去了。
「好啦,我要走了,」葉薴摸了摸赤努的頭,「我偷偷回來的,別告訴別人好嗎?」
赤努點了點頭,不舍的抱了抱葉薴讓她離開了,雖然他的年紀還小,很多事都不明白,可是他知道無論是阿薴姐姐還是公子,還是三順總管他們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你明日派些人盯着木勒府外院的管事。」葉薴一回來就趕緊交代葉修。
這個管事正是當時讓她,克哈,劉平去做細作的人。今日聽了赤努的話她覺得劉平身上肯定能發現些什麼,可眼下找不見劉平,只能從那管事的身上入手。
葉修點了點頭趕緊吩咐人去辦。
「宮裏那邊也有進展了。」
葉薴聽了沒有回話,葉修搖了搖頭換了個話題。
「家裏面來信了,他們已經做好準備攻打大金,讓你儘快回去。要是時間來不及,我留在這裏查,你先回去,畢竟軍中還需要你。」
「再等幾日吧,若還是沒有消息,我就動身。」葉薴轉了轉杯子,失神地看着。
「大王,木拓那邊傳來消息,大齊那邊怕是已經知道了,邊城在集結人馬。恐怕是情況有變。」
「不是封鎖消息了嗎?怎麼大齊那邊知道的。」
泰安拈了拈手,沈淵失蹤消息這麼快就傳到了大齊想來這暗中有人動手腳,怕是有人想趁機生事。他趕緊吩咐下去讓人做好準備同時集結兵馬,若是大齊攻打過來他們也不能毫無準備。
葉修派人跟了那個管事幾日,發現那個管事最近老是喜歡往醉安樓跑。他派人去查醉安樓的東家一時間竟然查不出來想來是有貓膩。
·
「尕貢,人已經安排妥當了。一切都在按照計劃行事。」
扎呼和點了點頭,「我們也該動身了。」
他起身去馬場尋了沈尚,沈尚看見他下了馬,帶着他去了馬場附近的殿宇摒退下人。
「王爺,時機到了。」
沈尚拿着毛巾擦了擦手,這些日子在朝堂上他聽聞了沈淵身死大金的消息,一開始還覺得疑惑,現下便明白了。
「需要我怎麼做?」
「明日上朝之事我需要王爺自請去邊城攻打大金,並要求將我帶至陣前斬殺,以揚軍威。」
聽到這裏沈尚不由地皺眉。
「王爺放心,我自有準備。」
第二日上朝,沈尚按照扎呼和說的那樣自請去邊城殺敵,並要將扎呼和斬於陣前,以揚大齊軍威。
皇帝對沈尚的提議很滿意,扎呼和這個人城府有些深,留下也是個禍患,乘此機會一舉兩得。不過這些日子沈尚與扎呼和走得有些近,皇帝不太放心,因此他將這一人物交予了四皇子。
自從七皇子一事後皇帝便一直冷着四皇子,眼下給他派了這個任務,他高興的領取了。
晚上沈尚收到了扎呼和的信,信上寫着沈同會按照計劃死在邊城,感謝他對自己的照料,兩人合作愉快。
沈尚將信疊起來丟入炭盆之中,瞬間信紙化為灰燼。他靠在椅子嘆了口氣,他知道與扎呼和合作是在與虎謀皮,這回他是在放虎歸山。可若是能坐上那個位置是值得的。
·
葉薴又收到了來催他回去的信,信上還說四皇子會來邊城帶兵攻打大齊。她捏了捏信紙,看來皇帝還是對葉家起了疑心。
葉修急急忙忙推門進來告訴葉薴那管事常去的醉安樓的東家查到了。
「那東家是一位克什克騰部的商人開的,那人叫塔娜。不過她不住在金都。」
「線索斷了?」
「你別急!」葉修喝了杯茶繼續說,「我們還差了,這位塔娜不住在金都,但它的堂姐住在金都。」
「她堂姐,是誰?」
「敦——可——沁」
這塔娜的母親與敦可沁的母妃是姐妹,後來敦可沁的母妃過世,她太過傷心,便搬離了金都。這醉安樓後面的東家既然是塔娜,那很有可能與敦可沁有關聯。
葉薴突然想到了那日在宮中敦可沁與人密謀說着些什麼,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有關係的。
「敦可沁今日來的行蹤你查了嗎?」
「敦可沁即將與木勒大婚,這幾日經常往木勒的府邸跑。」
他們倆即將成婚,敦可沁來見木勒沒什麼奇怪的,可當時在扎昂敦可沁的帳子就在沈淵的旁邊。雖然當時調查敦可沁什麼都不知,但加上葉薴之前在宮中聽到的對話,這一樁樁一件件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對了,我們的人來了消息,說在沈淵的信傳回大齊的時候,沈淵身死的消息已經到大齊了。」
兩人默契地看了一眼,看來這金都之中也有人想要大齊與大金交戰。
金都要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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