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雖然從這到邊城不遠,但路上還是小心。」葉肅拍了拍葉薴的肩膀。
「知道了五叔,我走了。」葉薴握緊韁繩將馬頭調轉方向。
葉肅點了點頭,「去吧,幫我給老爺子問好。」
「一定帶到,老爺子也常常提起您呢?」葉薴點頭示意,騎馬走到陣前,舉起手號令出發。
葉肅騎在馬上看着葉薴一隊人走遠心裏感嘆,自從被調往安城,也許多年沒有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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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軍,王爺和葉將軍一行人今日出發去邊城了,您為何沒去相送?」賈同問道。
王炎喝着酒摟着懷裏的沒人笑道,「一個初出茅廬的黃毛丫頭和一個馬上要去大金做質子的廢物王爺有什麼好送的。我已經稱病讓葉肅去了,這不是正好給他們敘舊的機會。」
他飲過美人手裏的酒繼續道,「何況三王爺早就答應我了,不日就將調我回京城。」
說完擺了擺手讓賈同退出去自己繼續飲酒作樂。
鼠目寸光,賈同心裏暗諷。他那日陪王炎去拜訪六王爺,自己在門外就看出這位六王爺絕不是那些碌庸無能之輩,只是明珠蒙塵罷了。還有那位葉小將軍更不是凡女子,他們葉家哪位是凡夫?王炎自以為將葉肅這位義子調來身邊就能分裂葉家簡直是異想天開。
賈同當年敗落才輪到在王炎身邊當一個小小謀士,眼下他便思索着給自己另謀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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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您這身體有有點燒。」三順伺候沈淵喝完了一盞藥。
「無妨,我的身體我清楚,將筆墨擺出來吧,我繼續抄經。」
三順聽完沈淵的話欲言又止,只能將筆墨擺出來讓沈淵繼續抄經。
馬車有些顛簸,但並沒有影響沈淵下筆,一字一字地將經文默在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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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薴一行人到邊城城門口時天已經擦黑了,城牆上看守的士兵看見軍旗大喊道,「葉小將軍回來了,快開城門,開城門!」
「阿薴,你終於回來啦!」城門口一位身披鎧甲的女將軍騎在馬上喊道。
這位正是葉薴的表姐,軍中人稱葉二將軍的葉箏。
「阿箏,許久未見有沒有想我啊!」葉薴嬉戲道。
「叫什麼阿箏,叫阿姐,沒大沒小,你不在我清淨不少呢!」葉箏嗔她一眼,「王爺呢?」
葉薴身子向後轉了轉,「後面馬車上。」
話畢葉箏便駕馬來到了沈淵的車架前下馬行禮道,「屬下參見王爺,王爺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將軍快快請起,一路多虧了葉小將軍護送,該是我感謝葉家。」沈淵掀開帘子,讓三順下車去扶起了葉箏。
「爺爺他們估計着你們這個時辰會到,已經備好酒菜,王爺快請。」
「勞煩諸位了。」沈淵抱歉點頭。
葉薴下令讓王虎帶着所有的士兵回營修整,好好犒賞,自己和葉箏並排駕着馬,帶着沈淵的馬車朝城中走去。
沈淵在馬車中聽着葉薴與葉箏兩人的嬉笑聲,仿佛自己也被這笑意感染。
城中的百姓看見葉薴一行人紛紛議論。
「這是葉將軍護送回來的那位去大金做質子的王爺吧。」
「應該是的,葉小將軍護送的應該沒錯。」
有人踮起腳想看清馬車裏的人,可奈何天色暗了,什麼也看不見。
「這位可真是有大功德的人啊,為了我們大齊的和平,隻身去大金。大金那群虎狼豺豹可不是好人啊。」
「是啊,是啊」人群中響起一陣附和。
有些大膽的人將自己手裏菜果瓜餅送到車架前坐着的三順手中。
「王爺,這些都是百姓送的。」三順掀開車帘子對沈淵說道。
沈淵看着三順手中滿滿的的瓜果,感到心頭一軟。
「不能白白拿百姓的東西,你給他們拿些銀子。」
三順聽了吩咐便給這些百姓拿了銀子,百姓們哪裏願收,兩邊推脫了半晌,最後三順說這是王爺給他的命令,不收自己回去會被責罵,百姓這才收下。
到了將軍府,葉老將軍一行人已經在門口恭候了。
「爺爺」葉薴下馬沖葉老將軍笑道。
「這一路可還好?」葉老將軍拍了拍葉薴的手。
「都好,爺爺不用擔心。」
「阿薴她又不是小孩子了,爺爺您不用為他擔心。」葉箏在旁邊道。
此時沈淵從馬車上下來,葉老將軍一行人紛紛向沈淵見禮。
「參見六王爺。」
沈淵急忙去扶葉老將軍,「葉老將軍快快請起,沈某擔不起這麼大的禮。」
「如何擔不起,您既是皇子又是為大齊和平奉獻之人當得起。」葉老將軍還欲行禮被沈淵扶起。
「你們為大齊鎮守邊關才是大齊真正的功臣。」說完沈淵便向葉老將行了大禮。
「王爺切莫如此,您這是折煞我等了。」葉老將軍扶起沈淵,「我早已備好酒菜,王爺快請。」
沈淵在堂上落座發現自己的菜品均是清淡滋補一類的。
「阿薴早就給我們來信了,說您身體不好,特意讓我們準備一些清淡滋補的菜品。」葉箏在旁邊搭話。
「葉——箏,」葉薴被葉箏這一番話弄的不好意思起來,怒道。
「葉小將軍是極好的。」沈淵笑道。
「王爺,聽阿薴說你身體不好,陛下既然下旨將日子往後推了半月,眼下你就在我們邊城好好修養。」葉老將軍坐在上首道。
沈淵十分感謝,以水代酒敬了他一杯。
一行人相談甚歡,酒足飯飽。
許久沒有見到家人,葉薴今日高興,便多飲了幾杯。
「王爺要走了,我去送送他。」葉薴撥開趴在自己身上喝醉了的葉箏。
「平時也沒見你對誰那麼好」葉箏小聲咕噥着。
沈淵剛和葉老將軍請辭準備離席。
「王爺我送你回去吧,這安城我熟着呢!」葉薴走到沈淵身邊道。
「那就麻煩葉小將軍了。」
「害,跟我說什麼謝,」葉薴擺了擺手,「不是說叫我葉薴就好了嗎?走走走。」
「你的住處離將軍府不遠,不然我們走着去吧。」葉薴站在府們口看了看這夜色。
沈淵看着開心地笑着的葉薴道,「好。」
「北邊的風大,三順你去把披風和手爐拿出來。」葉薴對三順吩咐道。
三順看了一眼沈淵,沈淵點頭,他便立馬去馬車上將東西拿過來。葉薴看着三順的動作心裏高興,這小子孺子可教。
三順本來打算將披風給沈淵繫上,葉薴便順手接了過去,一邊給沈淵系上披風,一邊問道,「你今日為何與我這般客氣?」
「今日見得都是你的家人,與你顯得太過相熟,不太好。」沈淵看着眼前這個認真給自己系披風的女子。
她熱烈的活着,肆意又張揚,如此明媚,如此耀眼,實在不該與自己走的太近。
「好了,走吧」
葉薴與沈淵並排走着,三順在後面慢慢的跟着。
「這邊這個鋪子賣的風乾牛肉可好吃了,明日我帶你來嘗嘗。」
「那家婆婆賣的餛飩也是,我從小吃大大,最愛吃了。」
「這家鐵匠鋪的匠人是受了傷從軍中退下來的,打的一手好兵器,什麼時候我去給你打一把防身。」
沈淵走在葉薴旁邊靜靜地聽她說話,看着這片葉薴從小長到大的土地,沒有戰火,只有一片安寧祥和。
「到了,我就不進去了。」葉薴看了看眼前這宅邸。
「蘇醫士已經回來了,已經安排在你的府邸了,有什麼情況及時找他。」
「好」沈淵看着葉薴點點頭。
「那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這一路舟車勞頓的。」
「你的傷怎麼樣了?」沈淵看着葉薴的肩膀。
「害,小傷,早就好了,你別擔心,」葉薴動了動肩膀以示無恙,「走了。」
沈淵一直看着葉薴走遠,直到她的聲音消失在街角。
「王爺,咱們進去吧。」三順說道。
「咳咳咳」沈淵重重的咳了幾下,「走吧。」
「您沒事吧。」
「無礙,不要在將軍眼前多嘴。」
三順聽了扶着沈淵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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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葉薴一回來便看見葉老將軍還坐在太師椅上,「您還沒休息呢!」
「回來了,我的阿薴還沒回來,我怎麼能去睡呢!」
葉薴走上前扶起葉老將軍,「好啦好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快去睡吧。」
「要你扶,我身子硬朗着呢」嘴裏這樣說,但並沒有撥開葉薴的手,「這一趟沒受傷吧?」
「沒有,我的功夫可是您親自教的,您還不放心。」
「就你貧嘴。」葉老將軍假意拍了一下葉薴。
「說起來你和這位六王爺是不是走的有些近了?」葉老將軍嘆氣道。
「哪有,我們是朋友嘛,而且他是為了大齊的和平去做質子的,我照顧他些也是應該的嘛。」
「哎,我知道你也清楚,不要和朝堂的事沾的太近。」葉老將軍擺擺手,「好了,老頭子我也不囉嗦了,你也快去休息吧。」
葉薴將爺爺扶回房間,自己便回房了。
剛到房間便看見窗台趴着一隻信鴿,腳邊綁着信紙,取下來一看是前些日子送回京中讓他們查探的事。
看完信上的內容想到爺爺的話,葉薴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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