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才人面色微變,欲言又止,「這麼說來…當晚皇后已經…可能…」
太子妃雙眸閃着光彩,「如今看來那西蠻的大巫辛素就是個好色之徒,他沒有什麼本事,只不過擅制迷幻之香,趁機使女人迷了心智,供他淫亂驅策,中了他的迷香應該很難逃脫。」
魏才人咂舌,「那辛素竟然這般大膽,敢對我大楚皇后不敬,雖然他是西蠻的大巫,但是犯了這樣的事情一樣也活不成,他是不想活了嗎?」
太子妃看了眼許錦柔,「聽晉王妃方才所講,可知那巫師辛素定然有讓女人慾罷不能的本事,他或許有把握得手之後皇后就捨不得殺他了。」
魏才人眉梢上挑,「這麼說,那晚…可是有人久旱逢甘霖了。」
許錦柔微微蹙眉,「錦柔以為母后那晚應該未遭辛素羞辱,因為郎中姜北熙去了。」
太子妃和魏才人似有所悟,同時點頭。
太子妃繼續壓低聲音,「晉王妃可聽說宮中的傳言了嗎?」
許錦柔一臉茫然,「我剛回宮中不久,還未曾聽說有何傳言。」
魏才人神情嚴肅,「傳言說姜郎中經常入夜進入天壽宮,到了天亮才離開。那晚他夜闖天壽宮,打碎琉璃盞,皇后並無怪罪之意,這件事還不了了之,可見…」
魏才人輕咬嘴唇,「我就直言了吧,皇后與姜郎中之間,已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了。」
太子妃點頭,這裏只有我三人,直言也是無妨,
「所以那晚姜北熙那般的憤怒,甚至不惜當場與西蠻大巫動手,可見這位郎中若與母后有染應該是在辛素進宮之前的事情,估計是從他為母后解毒療傷開始的。」
魏才人冷聲,「雖然向雪芸是我大楚皇后,掌控皇宮,與西蠻人共治大楚,可是她若與人通姦,就是對不起先帝,還有何顏面執掌大楚天下呢?朝中老臣勢必不會答應。」
太子妃面帶憂慮之色,「關鍵是如今沒有證據,即便捉姦在床,這皇宮也都是在母后的掌握之中,我等知道此事不過徒勞,對母后所行徒呼奈何。」
魏才人眸光靈動,瞥着許錦柔,「姨母我倒是想到一個法子。」
許錦柔沒有出聲,太子妃趕緊接茬,「不知是何法子?」
魏才人順勢回答,「郎中姜北熙是西蠻人,他是西蠻醫館的郎中,是受西蠻柳監國節制的,只要讓柳監國去詢問他,應該能說出實情,如此就坐實了人證。」
太子妃頷首,「嗯…,此計可行,到時就告訴姜北熙,只要他能作證,頂多是趕母后出宮而已,如此也可與他雙宿雙飛,不受約束了。」
魏才人眼神熱切,「若想柳人屠出面過問此事,如今只有晉王妃可以辦到,聽說王妃可是監國府的許客卿啊。」
許錦柔不動聲色,「西蠻是希望我大楚宮中越亂越好的,此事若成倒是符合了西蠻的心意,不過母后若是有事,從今以後這大楚皇宮,大楚天下由誰來掌管呢?」
聽了許錦柔的話,太子妃和魏才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魏才人微笑,「此事我還有個主意。」
「西蠻不讓大楚有天子,所以太子不能繼位。」
「但是可以由太子妃掌管皇宮,與西蠻共治大楚。」
「到時太子妃主管皇宮內務,晉王妃掌控外部諸事,你二人一個主外,一個主內,珠聯璧合,相得益彰,實在是完美之局。」
「到了那時晉王妃再也不必被皇后呼來喝去,看她臉色行事,你與太子妃休戚相關,共同進退,任何事情也都好商量。」
太子妃眸中神采奕奕,「若是真有那一日到來,我必厚待晉王妃,許你一生無憂無慮,享盡榮華。」
許錦柔馬上面帶驚喜之色,「承蒙太子妃看重,錦柔受寵若驚,自當依照太子妃之意行事。」
說到這裏,許錦柔有些遲疑,「但是我還有一事未來得及講給你們聽。…,皇后命我織做雲錦,昨日給了我一個圖樣。」
「這圖樣是一幅百褶長裙,鑲桃紅色暗花紗緣,四組褶皺,在裙闌和裙擺的前後各有臥龍各一,行龍九條,間飾其他共五種紋飾。」
太子妃一驚,「晉王妃是說,母后做的衣裙圖紋里不是鳳,而是龍紋嗎?」
魏才人面帶憂慮,「皇后的衣裙從來都沒有過龍紋,除非是…天子的衣裳。」
許錦柔也面帶憂色,「母后還拿出一匹雲錦讓我命織錦廠仿製,那是…織金孔雀金龍雲錦,是做龍袍的雲錦。」
「啊…」太子妃神色大變,「此事可為真嗎?」
許錦柔神色凝重,「此等事情,我豈敢信口胡言嗎?」
魏才人的聲音有些發顫,「皇后…,她,她難道想要稱帝了嗎?」
許錦柔蹙眉,「我也不知母后是何用意?不過若是母后稱帝,別說她與一個姜郎中有染,就是與十個,百個男人有染,她是女帝也無不可。」
太子妃一嘆,「晉王妃說的沒錯,若是母后改了名號,成為女帝,那她做很多事都不會有人提出異議了。」
魏才人神情變得焦慮,「如果皇后稱帝,那以後大楚就不是宋氏江山,而是姓向了,以後大楚可就是向氏的天下了。」
太子妃面現驚懼之色,「母后清理後宮的手段可是我們有目共睹的,若是她想取代宋氏執掌這大楚江山,那她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太子和我。」
魏才人面容悽苦,「若是太子和太子妃有事,我也跑不了的,下場可能會更加的悽慘。」
太子妃看向許錦柔,「晉王妃,我們該怎麼辦啊?你可有何良策?」
許錦柔微微搖頭,「這種情形,我也不知該如何應對?我方才所講的事情,本是隱秘,我告訴你們兩人,可是冒着被殺頭的風險了。」
太子妃眸中有了寒意,「皇后暫時是不會難為晉王妃的,因為還需要王妃幫她賺銀子,另外還需要王妃與柳監國通氣,給大楚的某些行事帶來便利,可是將來呢?她會一直待王妃如此嗎?」
「我以為皇后能與晉王妃講說此事就是希望借着你的口,試探柳監國的心思,錦柔啊,你可絕對不能促成此事啊,鳥盡弓藏當並非虛言啊!」
許錦柔神色黯然,「皇后如今正在製作雲錦衣裳,要送給西蠻天子的寵妃,另外皇后與都元帥夫人,西蠻的大長公主關係甚是親密,有些事我不做,也早晚有人會做,並不能阻礙此事發生的。」
許錦柔說的沒錯,靠她一個人是無法扭轉這件事情走向的,一時之間太子妃和魏才人面色如土,她們都慌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許錦柔不住長吁短嘆,一臉的無奈之色。
太子妃臉上神色變幻不定,最後咬了咬牙,
「此事還需要仔細斟酌才好,若有決斷,到時還望晉王妃能夠相幫,本太子妃若是出了事,不用太久就會輪到晉王妃了。」
許錦柔重重點頭。
太子妃心中有事,不再久坐,許錦柔親自將兩個人送出了紫雲軒。
回到屋中,芳若走了過來,「王妃,奴婢看太子妃和魏才人的面色很是難看,可是出了大事嗎?」
許錦柔輕笑,「對於她們確實是天要塌下來的大事,本來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還想讓我為她們衝鋒陷陣,做個先鋒,如今卻是六神無主了。」
芳若雙眸閃爍,「哦,對王妃不是大事嗎?」
許錦柔神色平靜的講了方才發生的事情和太子妃,魏才人的一番言語。
皇后要做龍袍,有意稱帝的事情,芳若已經聽許錦柔講過,所以並不驚詫。
「王妃,您把此事說出去,不怕被皇后知曉以後對您不利嗎?」
許錦柔微笑,「此事只有我口無遮攔的說出去,才會顯得我沒有城府,並非皇后需要刻意應對之人。」
「皇后既然能對我透露此事,還不叮囑我對此事保密,就表明她希望我會把此事講出去。」
「皇后對太子妃早有防備,太子妃和太子的言行,必然都在她的耳目之中,她更希望我講說此事讓太子妃知曉,如此才能看出其會如何行事。」
芳若眨動雙眸,「皇后想要做女帝,王妃有何想法?」
許錦柔面色微正,「我們暫時不需做何事,只需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
從今天的言行推測,許錦柔以為,太子妃有了對皇后動手之意,她如今只想把孩子平安的生下來,可若真是影響到她,有些事提前出手也不是不行。
吃過晚飯,芳若,青鸞陪着許錦柔在紫雲軒的院子裏散步。
許錦柔覺得這兩天,小腹明顯的大了許多,看來是要顯懷了,而且她感覺到了胎兒在動,正想着讓青鸞再仔細給她把脈,查看胎兒如何。
小玄子來報,趙王妃向文靜來訪。
趙王妃可是好久未見了,看上去清減了許多,不過氣色很好。
見到許錦柔的時候就像是許久不見的姐妹,非常親熱,拉着手上下打量。
嚇得芳若不知道這位趙王妃要做什麼,只能全神戒備,防止她突然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傷了晉王妃和那還未出世的孩子。
好在趙王妃一切行止都頗有禮數,並沒有什麼過分之舉。
進到屋中落座,趙王妃讓隨行的奴婢把她帶來的禮物端了上來,是剛做好的五香糕。
「這五香糕可是我親手做的,取上白糯米和粳米二六分,芡實幹一分,人參、白朮、茯苓、砂仁總一分,然後需磨到極細,過篩,再用白砂糖滾湯拌勻,上屜蒸熟。」
「我這五香糕,不僅香氣撲鼻,鬆脆可口。而且白朮、茯苓、芡實、人參、砂仁這五種配料可補血益氣,對你這有身孕的人多有益處。」
許錦柔面帶微笑,「如此趙王妃倒是用心了,錦柔在此謝過。」
說罷,示意芳若把五香糕收下。
「趙王妃這麼晚了,突然來訪,可是有事嗎?」
趙王妃微微點頭,「確是有事,我此來是想請晉王妃做個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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