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月上柳梢頭,今夜面對柳人屠的熱情,許錦柔很是溫順,任憑他抓着她的手。
上一世的今夜,柳人屠在都元帥府見到了許錦柔不堪的一幕,回來以後也是喝了很多酒,然後去了蔣韻寒住的飛雲閣。
那應該是蔣韻寒住進監國府以後第二次陪着柳人屠睡覺,不過自那晚以後柳人屠就真的冷落了許錦柔,幾乎專寵這位蔣姓美女。
可這一世,因為她的重生,事情卻發生了變化。
柳人屠至今還沒有去寵幸蔣韻寒,與這位美女顛龍倒鳳。
許錦柔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變化,就在柳人屠雙手環抱着她,兩個人一起欣賞月色的時候,婢女小柔來報,蔣韻寒要見柳人屠。
「哦,她有什麼事?」柳人屠淡淡的問道。
「蔣姑娘說,她想通了,明白了為何要留在監國府,請監國去飛雲閣任意而為,她必專心相待。」
柳人屠依然保持環抱許錦柔的姿勢,他的行為從來都不避諱這位近身侍女。
「你去告訴她,本監國明白她此刻的心意,可也不是她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柳人屠的眸子依然望着天上的月色。
「是!」小柔輕輕的退下。
「原來蔣韻寒到了監國府,還沒讓我們柳監國上她的床呢。」許錦柔嘴角噙笑。
「她想讓我放了她的家人,希望我睡她,卻又欲擒故縱,處心積慮想掌控我的心思,我柳人屠見過各種陰謀詭計,怎能遂了她的心愿?」
柳人屠嘴裏說着,可卻不老實,一隻手在許錦柔胸上揉捏。
許錦柔忍不住微微呻吟,推開了他的手,「想要睡美人,是要付出些代價的,那樣睡起來豈不是更有興致!」
「蔣浩遠結黨意圖反叛,按照國法,他當被處以極刑,若是要他活命,本監國就得徇私枉法,這個代價有些大了。」
「那你還把蔣韻寒留在監國府?」許錦柔掙脫柳人屠的懷抱,重新坐在了桌旁,他的手讓她身體有了反應,考慮到腹中的胎兒,她不可以太多激動,同時也不能讓他過於狂野。
「我想放了她的其他家人,西蠻已經殺了太多大楚人,既然要和平共處了,就應該減少殺戮,避免繼續仇視下去。我放人可以但是得有個理由,能睡美女還可做順水人情,何樂而不為?」柳人屠也重新回到桌旁坐下。
「監國既然收了殺心,為何還要殺蔣浩遠?」許錦柔提起筷子,美眸在吃剩的鏡湖醋魚上流轉。
柳人屠眸光在許錦柔臉上打轉,「覺得你最近轉了性,對以前不喜的魚如今卻是真的喜歡了。」
「我也不知為何?吃別的經常會吐,唯獨吃這魚就可無事,或許是因我肚子裏這孩子吧,畢竟是你的種,喜歡你喜歡的口味。」許錦柔溫聲細語。
「蔣浩遠必須得殺,否則不足以震懾其他還在動心思的人,而且只要他活着,還會繼續做這種事,與趙王不同,蔣浩遠是個心性堅韌的人。」柳人屠的眸光中閃現狠厲之色。
許錦柔知道她無法改變柳人屠的這種想法,她也救不了蔣浩遠的命,便不再繼續這一話題,而是把一塊摘好刺的魚肉送進了柳人屠的嘴裏。
「是不是有些涼了?」
「我不覺得涼,要不要讓小柔去熱一熱,你吃得會舒服些,畢竟還有我的種也想吃。」
「不,我也不覺得涼,今夜我不走了,可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何留着趙王妃沒有送回宮中?」許錦柔眸光中充滿疑惑。
「昨夜讓那個奴才睡了她一次,她會覺得屈辱無比,但是多睡幾次之後她就會習慣了,能夠接受這種事實的趙王妃若是自甘墮落,來日趙王得知此事當會徹底失去鬥志。」柳人屠眸光灼灼。
「趙王本就沒有鬥志,何必多此一舉?」許錦柔微蹙眉頭。
「人心難測,殺人誅心,既然趙王妃送上了門,我豈能浪費這種機會。」醋魚身上的最後一塊魚肉被柳人屠摘了刺,放進了許錦柔的嘴裏。
許錦柔眸子低垂,專心吃着嘴裏的魚肉。
「我知道你想讓大楚重新崛起,可再與西蠻分庭抗禮或者滅了西蠻。」柳人屠語氣輕鬆。
許錦柔纖長的睫毛抖了抖,神色平靜,「若監國與我位置互易,當會如何?」
心中的觀點不需隱瞞,柳人屠目光如炬,他看得出來,上一世的經驗讓許錦柔很清楚的知道這點。
「宋氏皇族對你很好嗎?若是真好,能把你送上我的床?」
許錦柔輕輕嘆氣,「哎,既然停戰止戈,我希望大楚百姓過的好一些,不受西蠻奴役。」
「再過些年,西蠻大楚血親相融,無地緣之爭,你的希望就會實現了。」柳人屠俊美的面龐堅定無比。
婢女小柔再次進來稟報,蔣韻寒到了文瀾苑外求見,說昨日是她不懂事,如今特來恭迎監國移駕飛雲閣。
許錦柔美眸盯着柳人屠,「美人都主動上門相邀了,監國還是快去吧,今夜我說過不走便不會走,留在聽雨軒獨賞月色也就是了。」
柳人屠嘴角上翹,站起身伸出手指勾起許錦柔的下頜,「王妃是嫉妒了嗎?」
許錦柔的睫毛忽閃,「監國的身邊美女如雲,我若嫉妒,豈不是自找無趣。」
柳人屠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有趣,你且稍等,我去去就回。」
說罷柳人屠和小柔出了房間。
許錦柔想了想,也起身跟了出去,站在迴廊之中不遠不近的看着。
蔣韻寒就站在文瀾苑的月亮門裏,身穿一襲紅色低領紗衣,身材高挑,玉頸修長,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面似芙蓉,媚眼如勾,盯着向他走近的柳人屠,盈盈下拜。
「韻寒特來恭迎監國,飛雲閣暖帳錦被,應該可以媲美聽雨軒。」
柳人屠上下打量蔣韻寒,「今夜確是精心打扮了,所謂月下觀美人此言不虛,你的心中所想本監國明白,可如今卻必須對你實言相告,蔣浩遠必須死。」
蔣韻寒臉色突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是韻寒不懂事,昨日冒犯監國,只要饒了家父性命,監國讓韻寒做什麼都可。」
柳人屠搖頭,「你做什麼,蔣浩遠都得死,不過本監國可以考慮饒了你家裏的其他人,當然也得看你床上的表現。」
許錦柔心中憤恨,柳人屠就是這麼直截了當,殺了人家的父親還得讓人家心甘情願的陪他睡覺。
當初讓她上床的時候柳人屠何嘗不是這般赤裸的威脅,這是一個惡人,把壞事做在明處的真惡人。
可上一世的她為何會對他動了情呢?這一世許錦柔要把這種局面扭轉過來,讓他動情,她保持心無波瀾,許錦柔暗暗咬牙,下着決心。
盯着柳人屠冷漠的雙眸,蔣韻寒站起了身,「既然你如此絕情,我又何必這般下賤讓你碰我的身子,我這就離開與我的家人死在一起也就是了。」
柳人屠眉毛微微上挑,「到了今日此時,本監國也未曾與你有情,既然無情又談何絕情?
你想與家人死在一起恐也不易,按照律法,蔣家的男人當會處斬,女人會被送去教坊司。」
蔣韻寒呆立當場,柳人屠擺了擺手,「話已至此,我柳人屠從不強迫女人,你可以走了,你蔣家的事,我會依法而辦。」
「你讓我走,可會有人抓我去教坊司嗎?」蔣韻寒聲音有些嘶啞。
「你是罪臣之女,自然會被抓到教坊司,然後以色娛人,千人騎萬人償。」柳人屠的聲音陰冷。
蔣韻寒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不,我不去,我寧可死在這裏。」
說着一頭撞向了牆角,柳人屠身形一閃,蔣韻寒一頭撞在了柳人屠的肚子上,然後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你若想死就去外面死,別死在我監國府里。」
蔣韻寒掙扎着爬起身,突然以頭觸地,「我不走,我死也不去教坊司。」
上一世蔣韻寒憑着柳人屠的寵愛,曾對許錦柔冷嘲熱諷過,但是也只是停留在言語上,其他沒有倒沒有什麼過激之舉,許錦柔心中對她的怨並不多。
殺人不過頭點地,見到蔣韻寒如此窘境,許錦柔心中不忍,踱步上前,「不過是小姑娘的性子罷了,何必如此較真,送她回飛雲閣吧。」
柳人屠蹙了蹙眉,「下次記着,既然來求我了,就別裝着冰清玉潔和本監國講條件。」
說罷揮了揮手,婢女小柔攙扶起蔣韻寒,迴轉飛雲閣。
臨走之時,蔣韻寒感激的看了一眼許錦柔,許錦柔微微點頭,這一瞬,她心中上一世對蔣韻寒的怨恨也就煙消雲散了。
回了聽雨軒,許錦柔為柳人屠倒了杯茶,然後乖巧的坐在對面。
「柳監國對美女原來一直都這麼心狠。」
柳人屠喝了口茶,「我對你並不心狠,你感覺不到嗎?」
「監國為何會對我這個寡婦高抬貴手呢?」許錦柔語帶嬌嗔。
「因為你同那些女子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啊?是監國看我更俊俏些嗎?」許錦柔眼眸如絲。
柳人屠面色一正,「你為國之大義,不懼生死,敢擋我西蠻數萬兵,這是有勇;你讓我不滅大楚,講的理由句句入心,讓我不能拒絕,這是有謀;你心懷大楚,與我周旋,這是有膽;你掌控大楚三司衙門,至今不亂,這是有識;一個有勇,有謀,有膽,有識,又美貌傾城的女子,陪着我柳人屠上床,又怎麼能和她們一樣呢?」
許錦柔笑臉含春,「那我可比得上柳監國心中傾慕的那位美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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