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瘋批王爺丟亂葬崗,他卻變我舔狗了 第一百零六章 我不願意

    卿酒酒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靜靜地看着她。

    「王妃!你醒了!」謝雨高興地道:「主子都要被你嚇死了,這會兒才去了前院,我去給你叫過來。」

    說着將卿酒酒一放,人就蹦躂了出去,還順手將門給關上了。

    卿酒酒對他這樣乾脆利落的動作,產生了一絲懷疑。

    但她現在腦子還暈着,鍾欣欣手裏的草藥味也不斷衝到鼻尖來。

    她給自己攏了一下被子,靠在床頭看着鍾欣欣。

    在這樣如有實質的目光中,鍾欣欣幾乎是心一跳,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跪倒在地。

    「王妃。」

    她看得出來卿酒酒懂醫理。

    「腿怎麼了?」卿酒酒輕咳一聲,看向她的膝蓋:「很疼?」

    是剛剛在翠玉軒跪瓷片弄傷的地方,她剛剛六神無主來不及處理,這一跪,碎瓷更深地扎進肉里,生生的疼。

    可她明明忍着,為什麼卿酒酒還是能看出來?

    她端着藥碗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

    「你們進來我就醒了,」卿酒酒又咳了幾聲:「你走路右腳不敢用力,雖然克制着,我也聽得出來。」

    鍾欣欣震驚地望向她。

    既然醒了,為什麼又要裝睡到剛剛?

    如果自己直接將藥餵進去,她現在不就.....

    「藥里混了五毒散的味道,我能聞出來。」

    喉嚨里的氧意一直退不去,卿酒酒說完又咳了好大一陣,扶着床圍像是要將肺都咳出來一般。

    鍾欣欣在聽到五毒散三個字的時候,就心如死灰。

    難怪她要裝睡,是要考驗自己會不會將毒藥餵進去麼?

    她一邊流淚,一邊倒了杯水給卿酒酒潤喉:「王妃既然看出來了,要怎麼處置,但憑您吩咐。」

    不是不害怕,毒害王妃是多大的罪名。

    還被她本人自己揭穿。

    卿酒酒撕心裂肺地咳完,順了氣才冷笑道:「卿秀秀也就這點腦子,抓着你個把柄,威脅你給我下藥,怕毒不死我,連毒藥都親手給。」

    鍾欣欣難掩震驚:「王妃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卿酒酒雙唇慘白,卻笑的很得意:「還猜對了是不是?我沒來得及查你的身份,你有什麼被她拿捏了?」

    「我爹.....在天牢。」

    原來是這樣。

    卿秀秀永遠都這樣,光抓人軟肋,為達目的,威逼利誘。

    又蠢又急功近利。

    「起來吧。」

    鍾欣欣淚眼朦朧,難以置信卿酒酒就這樣放過她:「王妃,你、你不治我的罪麼?」

    「你要是真有心殺我,方才就不會猶猶豫豫沒下去手,這事過了就算了。」

    「可是——」

    卿酒酒瞥向她:「我不喜歡殺人。」

    鍾欣欣愣愣地望着她,這一刻的卿酒酒眸中有殺意,就像是原本溫順的一隻小白兔,被招惹的炸了毛,變成了一隻嗜血的獅子。

    「側王妃,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要是能安分幾日,我倒覺得奇怪了。」

    「你待會去翠玉軒回話,就說藥被我發現攔了,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我身上來,不要心軟。」

    「不,她——」


    卿酒酒冷冷地看她:「照我說的做,她不會有時間碰你的。」

    .......什麼意思?

    鍾欣欣沒明白卿酒酒的用意。

    卿酒酒卻是冷嗤:「誰還不會抓人痛點了。」

    但是她也不是什麼軟柿子,卿秀秀一而再再而三來招惹,她沒有道理總是讓着。

    季時宴寶貝卿秀秀,行啊,她就整點事讓卿秀秀這十月懷胎的空閒里有點忙活的。

    「王妃,我再、再去給你熬一碗藥來。」

    卿酒酒喊住她:「等等,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鍾欣欣眼光一閃:「我、您說什麼?」

    「我的身體。」卿酒酒指了指自己:「三年前有人替我看過,這具身體經不起折騰,但我墜崖,中毒,其實我心裏也有點數。」

    卿酒酒身體不是鐵打的。

    當年她落水,又被卿秀秀餵過藥損壞了機能,導致一直肥胖。

    那本就是不好的表現。

    後來十月懷胎,強迫生子,更是將所有的健康都耗盡了。

    周庭樾要她好好養着,她養了兩年,一朝墜崖,又傷了根本。

    這次也是,不過是手臂上的傷引起的發燒,竟然毫無預兆地就暈倒了。

    那是身體給她發出的警示,再折騰下去,恐怕確實要在燕京沒了命也說不定。

    「王妃多慮了,您的身子骨雖然弱了一些,可是只要好好養着,加以湯藥輔佐,也是可以調養過來的。」

    當醫者的,說話習慣了挑好聽的說。

    其實卿酒酒的身體確實沒有這麼樂觀。

    鍾欣欣不忍心說而已,她從小鑽研醫理,因為身為女兒身,更注重鑽研女人。

    「你不要說好聽的哄我,」卿酒酒嘆笑:「我比你懂女人的身體。」

    鍾欣欣埋頭不說話。

    她心裏覺得難過,為什麼一個女人就要被困在後宅,被陷害,被不公對待?

    「但我希望你不要向承安王說明我的身體情況。」

    為什麼?

    為什麼呢?

    卿酒酒盯着床頂的床幔。

    她想起剛剛季時宴攬住她,像所有物一般將她禁錮在懷裏,說的那些話。

    她不知道季時宴這個瘋子究竟想要做什麼。

    為什麼他能露出那種溫柔,又能用那麼溫柔的語氣,說出要將她永遠困在王府的話。

    他以為她睡着,所以佔有欲展露的毫不避諱。

    「他想折斷一隻鷹的翅膀,將我困在王府。」良久卿酒酒嗓音暗啞道:「我不願意。」

    所以他不能知道我的翅膀斷了。

    她只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可是鍾欣欣卻從裏面看到了絕對。

    她不知道卿酒酒在季時宴這兒經歷過什麼,但她知道,卿酒酒跟別人不一樣。

    跟那些她在宮裏見過的娘娘們不一樣,跟卿秀秀也不一樣。

    她不會屈服命運,也不會屈服病痛。

    鍾欣欣再也說不出話來,卿酒酒放過她一條命,可她卻覺得,卿酒酒在對她自己下最狠的手。

    有一天要是王爺真折斷了王妃的翅膀,或許會付出非常慘痛的代價。

    那代價,王爺自己也未必承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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