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要啊!」
「救人啊,承安王妃落水了!」
「承安王也跳下去了,快來人啊!」
......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卿酒酒終於從水裏抓住了周庭樾。
周庭樾的臉色已經有些變青,緊閉雙目毫無動靜。
而這時,卿酒酒感覺有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
季時宴想將卿酒酒拽上去:「抓住本王!」
「滾!」卿酒酒心急如焚,一腳就將季時宴踹開,將周庭樾送上岸。
而後她迅速地自己爬上去,檢查周庭樾的情況。
周庭樾幾乎沒有了聲息,連吐息都幾不可見。
卿酒酒做了幾個胸外按壓,可依舊沒用,情急之下,卿酒酒想也沒想就給周庭樾做了人工呼吸。
「咳咳咳——」
終於,周庭樾咳出了堵在喉嚨的水,悠悠轉醒。
而卿酒酒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起身毫不猶豫地走向卿秀秀,揚手——
『啪!』
響亮的一巴掌,驚醒了所有目瞪口呆在原地的人!
卿秀秀難以置信地捂住自己臉,尖利道:「你敢打我!?」
這個賤人,憑什麼王爺跳下去救她,憑什麼她敢打自己!
「你和你的丫鬟做了什麼!」卿酒酒渾身是水,雖然狼狽,可那氣場卻莫名令人膽寒。
若說她方才跟季時宴鬥嘴是小打小鬧,那現在明顯是真的動怒了:「要是他有個萬一,我給的就不止這一巴掌了!」
動誰都好,卿酒酒身邊有兩個人是絕對不允許被碰的。
一個是周庭樾,一個是雲琅。
卿酒酒是真的氣狠了。
此時頭頂一個人影罩過來,是渾身濕透的季時宴!
他發力將卿酒酒狠甩開,陰鷙的猶如閻羅:「誰給你的膽子打她?」
「王爺!」卿秀秀立刻便哭嚎起來:「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姐姐為何要這樣污衊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說着就要往湖裏栽!
「阿秀!」
又一道聲音突然插進來:「嘖嘖嘖,好精彩啊這裏,戲台子都沒有這裏好看呢。」
卿酒酒此時正氣着,聽不得陰陽怪氣:「你又是誰?」
來人左耳上的鋯石一閃,他微微一笑,顯得整個人邪魅極了。
季時宴危險地眯起眼眸:「江潯也?你回來燕京做什麼?」
「這話問的,」江潯也收起摺扇:「這大周的江山應當還姓江,而不是姓季吧?承安王手是不是伸的太長了?」
江潯也。
宣親王,當今皇帝的親叔叔。
跟季時宴不對付多年了,後來被季時宴想了個辦法發配去了封地,多年未回燕京。
周圍有認識他的老臣道:「宣王竟然回京了?」
「這燕京城的腥風血雨,看來又要起了啊!」
「他方才一直在我們身邊看戲,都沒人發現他?」
「還不是方才...承安王妃太叫人震驚了?」
方才卿酒酒為了救周庭樾,眾目睽睽之下給他做人工呼吸。
放在這古代一幫人的眼裏,簡直是離大譜出大閣!
難怪承安王看起來像是要炸了。
這承安王妃看起來,與那周庭樾確實關係匪淺!
江潯也盈盈一笑:「本王不才,方才在這圍觀了一下,確實看見卿二姑娘的丫鬟伸腿絆倒了那位周公子,王妃沒打錯人。」
「我沒有!」卿秀秀還在哭:「王爺,我做不出來這種事,宣王與您本就不合,他偏幫姐姐也是難免的......」
就見她白皙的皮膚上,幾個通紅的掌印觸目驚心!
卿秀秀都要氣瘋了。
被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了一巴掌,她顏面何在?!
卿酒酒冷冷一笑:「你不哭着說話,是不是就能死?」
「你!」
此時周庭樾又急促地咳了起來:「咳咳咳咳,小、王妃,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季時宴眯了眯眼。
別以為他沒有聽見,方才周庭樾墜湖前,為了阻攔卿酒酒跟他的爭執,曾喚過她一句小酒!
這兩人的關係,到底到了什麼地步?!
卿酒酒方才在這麼多人面前,跟周庭樾嘴對嘴——
季時宴想到這,更加的怒不可遏,自己方才跟着跳下去,簡直就是瘋球了!
他季時宴的腦子是被這湖水淹了吧!
想到這,他打定主意要給卿酒酒一個難堪:「阿秀一向善良,不似你這個毒婦鐵石心腸,方才你與那周庭樾肌膚相親,觸犯了大周律法,按例,你該被烙印。」
他話音一落,滿場譁然!
雖然大周是有懲治婦女不潔的律法,可是承安王妃方才確實是在救人。
這承安王....竟然要罰她!
大周律法,婦女不潔,情節嚴重着浸豬籠,不嚴重的,則在手上烙印,以示懲戒。
這烙印若是烙了上去,那可就會跟隨一輩子!
卿酒酒都要被氣笑了:「你說什麼?」
「沈默!將烙印拿上來!」
這,還要當眾懲罰!?
江潯也雙手抱胸,看戲般杵着不走。
而卿秀秀,則滿眼惡毒地附和:「我受委屈倒是其次,可姐姐這個性子,若是不好好引導,以後定然會吃大虧的——」
卿酒酒,你還想跟我斗!
也不看看王爺偏愛誰!
等着吧,一會兒我還有大禮送給你呢。
沈默很快取了個燒紅的烙鐵過來,交給季時宴時他憂心忡忡道:「王爺,要不——」
話未說完,那烙鐵就被季時宴搶了過去。
「本王說懲戒就是懲戒,卿酒酒屢次出格,作為夫君,當然要管教!」
他說着,便要扯過卿酒酒親自動手!
「你敢!」卿酒酒氣紅了一雙眼,她滿眼都是厭惡:「季時宴,你是眼盲心瞎嗎?!」
她掌心中,銀針寒光一閃!
「卿酒酒,是你學不會服軟。「季時宴舉着烙鐵靠近她的臉,眼底同樣是一片血紅:「幾次三番挑戰本王底線的人,是你!」
「承安王!放開她!」周庭樾衝上來。
「滾!」季時宴揚手一推,徹底被激怒,手上的烙鐵直接衝着卿酒酒而去!
「啊!」卿秀秀驚慌地捂住臉,似乎不敢直視一般,但那唇角的竊喜卻泄露了她。
可是半晌過後,面前雅雀無聲。
她放下手一看,季時宴一動不動地舉着烙鐵,那烙鐵離卿酒酒只有一寸距離。
「王爺?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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