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姝華機械地點了點頭,現在她只能寄希望於漓箬。
漓箬安撫好葉姝華,又細細了解了情況。
暗暗想着如此做的人會是誰。
謝侯那邊,曲侯廖侯伍侯都紛紛趕來表示,他們什麼也沒做啊!
謝侯沉思,難道還有另外一股勢力?
又派人去問了南宮家和西子家。
他們是世家大族,心眼多得都成篩子了,自是知道如此做百害無一利。
「既然也不是他們做的,那就不是我們的人做的。還有人跟碩親王爺有仇?」
「可和碩親王有仇的都死的死,被貶黜漓陽城的貶黜漓陽城了。還能有誰?」
謝侯禁不住暗想。
這時候,門房急匆匆跑來,手裏還拿着一張字條。
謝侯看了字條後大驚失色。
其餘三位侯爺紛紛追問,「怎麼了!」
他卻一個字未說。
殷江景甦醒的時候,睜開眼看到灕江宴正抱着自己哭得泗涕橫流的。
樣子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直到隔着淚眼看到她醒了,才囫圇擦了鼻涕和淚水,死死抱着她喃喃道:「太好了,你沒死,你沒死。」
殷江景被他抱着,只感覺周身暖洋洋的。
就連那軟綿無力的身體也有了幾分力氣。
「我是睡了多久,你才以為我要死了。」
灕江宴吸了吸鼻子,鼻頭以為哭泣紅彤彤的,眼眶也殷紅,瞧着委屈又可憐。
「我是聽那黑衣人說,你中了毒要死了的。我嚇壞了!還好,我身上有竹影姑姑給的百毒丸。」
「一開始我以為百毒丸也不起作用,沒想到你醒了。」
殷江景瞭然,坐起身,又看了看四周。
應該是個地下暗房,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
就只有一盞燈照着昏暗的屋內。
借着昏暗的燈光,只能看到一道厚重又結實的鐵門。
「我們能活着出去嗎?」
她突然開口。
灕江宴抱着她,也順着目光看向那道門。
「肯定能。你昏迷的時候,我聽到外面的聲音,他們要拿我的命威脅我父王,肯定不會輕易殺了我們的。」
「他們是誰,為什麼要威脅你父王?」
灕江宴搖頭,這個他也不清楚,只道:「父王好像在幫着皇上推崇什麼新的政策,聽說這些政策會損害到一些人的利益。我猜應該是那些人對父王的行徑心生恨意才如此的。」
「那他們也不能傷害你啊。書上不是說,禍不及妻兒?」
「你是這幾日讀書讀傻了?哪有人會遵守這些?只要能報復到對方,妻兒照樣殺。」
灕江宴從兩歲開始記事時就知道這個道理了。
所以他一直不喜歡讀書,那書里寫的,都是誆騙世人的。
真按照書上去過活,早就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被騙多少回了。
殷江景似懂非懂,但她是覺得自己這些日子讀書確實有點兒讀傻了。
最起碼灕江宴這麼說自己,自己反應都慢了。
灕江宴聽着門外,沒有一點兒動靜,應該短時間內不會有人進來了。
也就放鬆了一些,扶着殷江景靠牆坐起來。
單手摟着她,讓她的頭靠在自己小小肩膀上。
又道:「你為什麼拼死也要和我一起被抓,你知不知這樣很危險?」
殷江景抿了抿薄唇,「我也不知道,當時就那一個念頭,不能眼看着你被帶走,要帶也得帶着我一起。」
她確實是這麼想的,比起自己抓不住對方被丟下摔死的恐懼。
她更害怕看着灕江宴被抓。
反正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灕江宴聽到答案,心裏莫名開心起來。
這一個月縈繞在心頭的陰霾,總算是見了日頭散開了。
而他心中那被挖空的地方,也似乎又瞬間被什麼填滿。
竹影和九魚得知小景兒和世子一同被抓,頓時六神無主,慌亂了神。
分頭去找他們。
九魚突然想到了他在禮部聽到了一句閒言碎語。
拉着竹影,寬慰道:「天黑了,你先回府等我消息。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景兒和世子的!」
竹影眼眶殷紅,淚眼漣漣。
「好,我等你的消息。」
景兒是他們唯一的孩子,平日裏她是對她疏忽,但絕對是愛她的啊。
雲渃宮,就在漓箬毫無頭緒時,九魚急匆匆來了。
顧不上行禮,道:「前幾日我聽到官僚閒言碎語,說是皇家絲綢都不用固定的皇商祝家了,不知王爺可有此事。」
漓箬這才想起,商定的推崇新的政策,其中就有一條是針對皇家所用的絲綢事宜的。
不過,這不只針對絲綢,包括御膳房食材,還有香料,筆墨紙硯都有相應要求。
他點了點頭,又道:「這件事可宴兒被抓有何關聯?」
九魚想到那些閒言碎語,道:「恐怕有關!」
祝家是皇商第一絲綢大家。
祝家有三子,往日祝家所有家產都是長子管理。
但這些時日祝家三子接二連三離奇死亡,祝家庶子接管了祝家的生意。
之後,祝家的老爺夫人,也相繼病故。
很多傳言都說祝家這是招了太歲,所以才接連不斷出人命。
但也有不少小道謠言,說是那庶子祝光不堪受欺辱,將祝家人都逐一暗殺。
不僅奪了祝家家產,還翻身做了祝家主人。
可他剛剛接管祝家生意,還未逍遙快活幾日,就有這一道政策下達。
九魚將這些都說與漓箬聽後,道出自己的猜測:「我猜很可能是祝光急了,想要以此來要挾王爺,改掉這一條令。」
這只是推行新政策中的一個極小的條令,這次新政策推行主要是革除世襲罔替的陋習。
對於皇家御用的絲綢,被皇商壟斷這些事,不是主推行列。
若真如此,祝光出此下策,用自己兒子性命改這麼一個小條令,倒也說得過去。
但,祝光怕是不了解他漓箬!
「若真是祝家,怕是祝家也到頭了。你去一趟祝家,適當透露只要宴兒平安,萬事可商量,順道探探對方口風!」
九魚領命,他本也是這般想的。
這些只是推測,祝家是不是抓了小世子,他們沒有任何證據。
若是王爺就這麼橫衝直撞去祝家,怕是容易落人話柄。
但他不同,他是禮部侍郎,官小還是王爺之前的護衛,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王爺的人。
他去也就代表王爺,他說的話也就代表王爺的意思。
順便找個關於推行新政策涉及皇商,他代為過問一二的理由,去祝家也不為過。
而且,用這個理由探口風,也是極合乎情理的。
祝家,祝光正坐在堂屋高椅上,淡淡飲茶。
身邊有長隨提醒,「家主,時辰不早了,該就寢了。」
他放下茶盞,抿了抿唇瓣,微微點頭。
正要去寢房,卻見門房匆匆跑來,跪地稟報:「家主,有,有客來訪!」
祝光眉頭一挑,哦了一聲,聲音上揚,語氣聽着像是訝異。
「誰?」
「是,是禮部侍郎殷九魚。」
「殷九魚」他喃喃念着,也一邊在思忖這人是誰。
這時身邊長隨卻提醒道:「是以前碩親王爺的護衛,考中科舉,就自立門戶加姓殷了。」
祝光經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
「原來是碩親王爺的人,那走吧,得去見見。」
長隨還想出聲提醒什麼,祝光笑了笑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來到大堂,殷九魚正坐在一側的椅子上,悠閒飲茶。
祝光眼光如矩,自是能看出他悠閒下,那慌張的神色。
笑了笑拱手抱拳,道歉道:「沒能出門相迎實在抱歉,不過,殷大人夤夜前來可有什麼要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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