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吳承的死對於喬溫來說是一件好事,可終歸是自己的父親,心底里的難過還是有的。
整整一個下午喬溫都有些悶悶不樂地看着窗外。
謝政嶼看着中午剩下的餐食不禁嘆了一口氣。
這時汪子寧打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來。
「謝總,溫溫。」
她買了些喬溫愛吃的點心放在了桌子上。
喬溫看到汪子寧來了臉上終於有了笑臉。
謝政嶼也衝着她點了點頭。
「子寧姐,不好意思啊,你這麼累還麻煩你來陪我。」喬溫有些歉意。
汪子寧看了一眼謝政嶼才笑着道:「我還是很喜歡來陪你的,畢竟陪了你謝總就會大發慈悲放我幾天假,讓我回去陪我老公。」
「是嗎?那真好。」說着她看向謝政嶼:「那明天我出院,就放子寧姐兩天假吧。」
「好。」
聽到謝政嶼的答覆喬溫俏皮地看向汪子寧。
汪子寧立馬道:「謝謝謝總,謝謝溫溫。」
「政嶼,天都黑了,你先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然後明天早點來接我出院。」
謝政嶼起身走到喬溫身邊,在她的額間落下一個吻:「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回家。」
「謝總,溫溫就交給我吧,不會有事的。」
謝政嶼點了點頭:「子寧,你跟我出來一下,安城的那個項目我有些事需要跟你確認一下。」
汪子寧愣了一下,然後看向喬溫:「你等我一下。」
她跟着謝政嶼走出了病房。
「謝總,安城的項目已經按部就班的動工了,所有流程也都走完了,還有什麼事嗎?」
謝政嶼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想跟你囑咐幾句。溫溫知道吳承去世的事情了,雖然她一直盼着吳承不得善終,可如今真的知道他死了還是會有些難受。」謝政嶼透過病房的玻璃看向喬溫:「中午的飯她只吃了幾口,一個下午她都沒怎麼說過話,你晚上儘量陪她說點開心的事情,哄她多吃些東西。」
「好,我知道了。謝總,你放心吧,溫溫交給我沒有問題的。」
汪子寧將謝政嶼送走後回到了病房。
她看着喬溫不禁有些心疼:「你看你,瘦了這麼多。」
喬溫卻並沒有在意:「全當是減肥了。」
「你本來就不胖。」說着她走到桌子前將自己帶來的糕點拆開:「給你帶了糕點,吃一些吧。」
喬溫看着汪子寧放在自己眼前的這些糕點不忍拒絕,拿起一塊小口的吃了起來。
看喬溫真的吃了汪子寧才放下心來。
「好不好吃?」
「嗯,還是熟悉的味道。」
「那當然,我特意提前打了電話讓老闆預留的,一下班就趕過去取了。」
喬溫被汪子寧感動到,雖然自己與汪子寧認識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汪子寧對自己卻像對親妹妹一樣。
「謝謝你,子寧姐。」
汪子寧給喬溫倒了一杯水放在她跟前:「這有什麼。」
汪子寧看着喬溫吃了一半的糕點道:「怎麼不吃了?」
喬溫搖搖頭:「吃不下了。」
汪子寧從糕點盒裏拿出一塊自己吃了起來:「溫溫,我知道你很難受,可是你更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喬溫看了一眼汪子寧:「你知道了?」
「溫溫,我懂你的心情。吳承雖然對你們母女不好,拋棄你們,可是在你心裏他總歸是父親,也許在你很小的時候你們之間也留下過很多美好的回憶,也正是因為這些回憶才讓你現在感到如此難過。但是溫溫,那麼一丁點的溫馨並不能掩飾他犯下的錯誤,也不足以替他自己贖罪。」
喬溫忽然鼻頭一酸,聲音變得沙啞:「我知道,我不會原諒他,絕對不會。他有今天也都是咎由自取,這些我通通都明白。可能就像你說的那樣,我的心裏確實還有着小時候的一點美好回憶,可是那些回憶越美好,就越是讓我無法原諒他。」
她抬起頭看向汪子寧:「子寧姐,我不會再為他難過了,那樣只會對不起我的母親。」
說完喬溫便將剩下的那半塊糕點全都放進了嘴裏:「我要快點好起來,然後將這些事都告訴給我媽媽,讓她知道我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看着喬溫的樣子汪子寧的眼眶也紅了:「溫溫,不要逼自己,要給自己過渡的時間。」
喬溫搖頭:「我沒有逼自己,我是在讓自己清醒。人生病的時候會變得脆弱,心也會變得柔軟,我不想讓自己去悲憫那樣的人。」
汪子寧點頭:「好,那你還想吃些什麼嗎,我找人送來。」
「這些就夠了,其實我生病之後胃口就很小,現在也不是很餓有這些糕點就足夠了。子寧姐,等我好了就請你和姐夫吃飯,當做這段時間的答謝。」
汪子寧笑了笑:「沒關係的,他沒有這么小心眼。」
「還是要請的,禮數不能少。」
「好,那到時候我們一起吃飯。」
兩人聊着天心情也開始逐漸的變得明朗了許多,汪子寧坐在病床上給喬溫講了許多她昏睡期間的事情,包括陳柯回來這件事。
「那,他對你...」
汪子寧想了想:「可能還沒有放下吧。」
「其實現在看看陳柯也蠻可憐的。」
汪子寧垂下眼眸讓人看不清思緒:「溫溫,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這就是他和我都應該承受的代價。」
「那個紀禾你知道嗎?」
「知道。」
喬溫看着汪子寧卻再沒有說下去,可她越是這樣就越讓汪子寧好奇。
「怎麼了?」
「政嶼好像有意思撮合他們兩個。」
汪子寧看向喬溫,沒有說話。
「你,介意嗎?」
喬溫試探性地問道。
此時汪子寧的腦海里都是那個睿智聰明,喜歡為人鳴不平的紀禾,那樣的女孩子確實會讓人喜歡。
「我為什麼會介意呢?我跟陳柯早就已經結束了,況且我也已經結婚了。陳柯想跟誰在一起都是他的自由,我無權干涉。」她笑了笑又道:「況且,紀禾是一個很棒的女孩子,跟陳柯很相配。我說的是,各個方面。」
「你認識她?」
「我們見過,陳柯投資了她公司的項目,但是她偶然間得知陳柯和我的事情,以為陳柯一家欺負我無父無母,浪費我十年青春,還想因為這件事讓陳柯撤資呢。」
「啊?」
喬溫沒有見過紀禾,但是光聽汪子寧的敘述就覺得紀禾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呢。
「是我跟她講了很多的事情,她才放下了對陳柯的偏見。我們還藉此交了朋友。」
喬溫瞪大了眼睛:「你們是朋友了啊?那以後會不會尷尬?」
汪子寧笑出了聲:「為什麼會尷尬?如果他們能在一起,我想我會祝福的。他們真的很般配。」
喬溫能看得出汪子寧說的都是真心的,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惋惜。
她和陳柯的事情自己也算是見證了一些,一對有情人走到今天她總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回頭看時,似乎還能想起陳柯和汪子寧在一起時幸福的樣子,可轉眼兩人就已經分道揚鑣。
汪子寧看着喬溫有些落寞的眼神握住了她的手:「溫溫,你放心,你和謝總不會的。你們經歷了這麼多總會苦盡甘來的,謝先生和夫人已經接納了你們兩個人事情,謝老先生想必也不會堅持太久的。」
喬溫點了點頭:「既然已經堅持到這裏了,我就沒有打算放棄。我相信,我和政嶼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另一邊,謝政嶼並沒有回家,而是約了陳柯出來喝酒。
「最近謝謝你了。」謝政嶼拿起酒杯敬向陳柯。
陳柯有些不明所以:「怎麼今天突然想起來請我喝酒?」
「溫溫好了,記起了以前的事情,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聽了謝政嶼的話陳柯震驚不已:「我靠,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才告訴我?」
「就是今天的事,現在告訴你也不遲。」
「那你不去陪喬溫,跟我出來喝酒?」
謝政嶼為陳柯的酒杯倒滿:「溫溫在醫院,子寧陪着她呢。」
「什麼意思?不是說她已經好了嗎?」
「今天上午我帶溫溫去了法院,本來是想讓她親眼看到吳清婉和李碧霞的下場,可是沒想到溫溫見到她們受了刺激暈了過去。送到醫院後大夫說需要留院觀察,沒想到溫溫醒了以後就記起了所有的事情,但大夫說為了安全起見今天還是要留在醫院觀察一晚。」
陳柯聽了連連點頭:「也算是因禍得福了。」說着他拿起酒杯:「這是好事,值得我們慶祝一下。」
謝政嶼笑了笑舉起杯子:「這段時間也謝謝你了。」
「都是兄弟,客氣什麼。」
放下杯子後陳柯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句:「子寧怎麼樣?」
謝政嶼輕笑了一聲,拿出煙來遞給了陳柯:「她很好。」
陳柯接過煙點燃,白色的煙霧下他的眼神開始有些虛無。
「子寧已經向前走了很遠了,你也不能再待在原地了。」謝政嶼將手搭在陳柯的肩上,語重心長。
「我知道,只要她過得好我就開心。」
他雖然這麼說着,可是他的臉上卻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
「陳柯,我承認你已經在學着放下子寧了,可是你應該再快些。」
陳柯有些疑惑。
「你應該再快一些忘記她。」
陳柯冷笑了一聲:「這件事,你知道有多難。」
「難,也要做。」
「算了,不說這個了。」陳柯將還沒有吸完的煙掐滅扔進了煙灰缸里。
謝政嶼瞭然,也不再繼續提這件事。
他話鋒一轉問道:「跟紀禾的合作怎麼樣?」
「還不錯,紀禾這個人脾氣古怪了一些但還是很厲害的。說實話,這個項目給我你有沒有後悔?」
謝政嶼笑了笑:「有什麼後悔的?」
「等我拿了回款,請你吃大餐帶上喬溫。」
「行,到時候一定好好敲你一頓。」謝政嶼舉起杯子。
兩人碰杯後,謝政嶼看向陳柯:「你覺得紀禾怎麼樣?」
「挺好的,聰明有能力,身上有股勁,確實讓人佩服。」
說完陳柯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他看向謝政嶼:「你什麼意思?」
謝政嶼輕笑:「沒什麼,就是問問。」
「你小子是不是在憋什麼壞?」
謝政嶼拿起杯子自顧自的喝了一杯,然後起身:「酒錢我結了,明天還要接喬溫出院,我先走了。」
「誒,你什麼意思啊?」
謝政嶼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陳柯喊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這句話明明沒有什麼問題,但陳柯卻總覺得有些彆扭。
他趕忙喝完杯子裏的酒跑出去追謝政嶼:「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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