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將小蛋糕推進烤箱,回頭看向了略帶愁容的越宴書,「不辦,想辦讓他自己辦去。」
可見三姑還沒有原諒父親。
「不過你倆的婚禮不能再拖了。」三姑更在意這個,三年前三姑對越宴書不了解,只覺得侄子結婚太過隨便,對越宴書也沒有什麼好感。
但是現在她對越宴書完全改觀了,就把姜瑩送進去這件事,就足以讓她接受自己的這個侄媳婦。
「婚禮?」越宴書的計劃里明顯沒有這件事。
「對啊,你們結婚這麼久了,也應該辦婚禮了。」
越宴書尷尬一笑,不敢面對姑姑的眼睛,小聲道:「其實也沒那麼久。」
畢竟中間還有兩年的離婚期呢。
「什麼?」
「沒什麼。」越宴書回道,「婚禮的事情不着急」
「怎麼就不着急了?崽崽都能給你們做花童了,你們還想等到你們孫子來給你們做花童啊?」二姑急了,她是真心喜歡自己這個侄媳婦兒,但是想到自己侄子那個狗脾氣,還是要快點昭告天下的好。
越宴書被二姑的話雷到了,倒是也沒有這麼誇張。
「婚禮的事情我們心裏有數,二姑三姑放心吧。」越宴書笑着回道。
二姑還想說什麼,被三姑拉住了。
「先把這個果汁送出去吧。」三姑說着將一個托盤交給了越宴書,「姑奶奶的這些學生都不會留下吃飯,午飯就自家人吃,我和你二姑在這裏就行。」
今年顧家沒打算舉辦家宴酒宴,所以早早的就給傭人都放了假,只留了兩個照顧姑婆的。
越宴書端着果汁出去,三姑繼續做糕點。
「你說咱們當初結婚的時候多興奮的準備自己的婚禮啊,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喜歡這一套了?」二姑不理解了,給二姑搞不會了。
「不期盼婚禮,多數是因為還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值得自己走進婚禮現場。」三姑道。
二姑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外面,小聲道:「這長了一副霸總的模樣,沒什麼用啊。」
三姑笑了笑,對自己姐姐的話不發表任何意見。
越宴書出了廚房,遇到站在門口等着她的嚴晶晶,嚴晶晶依舊是那副高傲的姿態。
「之前的事情,謝謝你。」
道謝道出了一副「沒關係」的姿態。
越宴書將托盤放在台子上,看着姿態傲慢的嚴晶晶,「嚴小姐說什麼?我沒聽到。」
嚴晶晶氣呼呼的瞪了越宴書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氣,「我說謝謝。」
這女人可真會順杆爬。
越宴書掏了掏耳朵,模樣看起來欠欠的。
「不客氣。」越宴書終於掏完了耳朵,微笑回道。
嚴晶晶:「」和顧商淮真的是一類人,都讓人看着想動手揍一頓。
姑婆的學生,各個都是文學界的泰山北斗,姑婆將越宴書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和自己的學生們介紹越宴書,還有她的作品。
「小越之前是醫生吧,我老伴掛過你的號。」其中一個中文學院的教授突然說道。
越宴書點了點頭,姑婆卻在這個時候握住了她的手,「所以說想要創作出有靈魂的作品,生活閱歷是必不可少的。」
「小越在創作上確實比某些專業的人要強一些。」嚴編劇說着還掃了一眼自己女兒,這個某些專業的人指的是誰顯而易見。
嚴晶晶被點名也不生氣,她父親看不上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過這種專業向的作品還是要多一些,小越加油啊。」
「一定一定。」越宴書瑟瑟發抖,像是一隻被大佬們包圍的小弱雞,問就是不敢放肆。
說着說着,越宴書突然多了兩個報獎名額,具體是什麼獎她也不知道。
暈暈乎乎的上了樓,人還是懵的。
顧商淮在樓上處理十三區的事情,聽到開門聲才壓低聲音和那邊說了句稍後再說便結束了這通電話。
越宴書直接躺在了床上,她的cpu燒了。
顧商淮過去雙手支撐在她的身側,懸掛在她的上方,「怎麼了?」
「背靠大樹好乘涼,古人誠不我欺。」越宴書看着顧商淮,「突然就成了關係戶。」
「關係戶只是個敲門磚,進去之後能走多遠,看的還是自己。」顧商淮就事論事道,他從來不否認自己的身世為自己帶來的便利,但是也不會否認掉他自己的努力。
越宴書認可點頭,「說的有道理,那我就應該更努力了。」
越宴書說完沒有得到回應,反而是顧商淮一直在看着她。
心跳不自覺的加快了一些,一時間不知道究竟是誰的心跳聲。
逐漸焦灼在一起的氣息帶着幾分灼熱,越宴書不自覺的收緊了身下的被子,將呼吸放緩,仿佛這樣便可以將自己的呼吸從交纏在一起的氣息中解救出來。
「書書啊,哎吆。」二姑從進來到出去,不到兩秒鐘時間,外面還能聽到她的聲音,「你們繼續哈繼續,我什麼都沒看到。」
越宴書:「」
分明還沒做什麼,現在全家都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了。
顧商淮起身蹙眉,暗自下了決心這輩子都不可能搬回來住的!
越宴書單手捂了臉,年末最後一丟人,真的算是丟到家了。
餐桌上越宴書說了姜瑩進精神病院的事情,二姑罵了一句活該,顧遠祁始終保持着沉默,仿佛這件事和他毫無關係。
老爺子欲言又止,終究也沒有在為姜瑩多說一句話。
吃過飯之後,顧遠祁希望可以去為妻子掃墓,卻被顧商淮直接拒絕。
「拿着你那些酸腐的東西去噁心她嗎?」
越宴書為小滾崽穿好衣服,再次和姑婆身邊的人確認了年後要帶姑婆去複診的事情,對於顧商淮和顧遠祁的話充耳不聞。
「你讓我離婚我已經離了,我只想想去看看她。」顧遠祁急道,「顧商淮,你不能這麼霸道。」
「我當然能,一輩子都活在別人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的指令裏面,永遠都像一個沒有腦子的窩囊廢,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和我提要求?」顧商淮說的毫不客氣,說完便將穿好衣服的小滾崽抱了起來,大步離開。
越宴書路過顧遠祁,腳步微微停下,「苦難掙扎痛苦糾結中的靈感總是比細水長流的日子來的更猛烈一些,既然享受到了這種靈感帶給你的福利名譽,就不要強行為自己尋找這種痛苦掙扎的行為扣上一頂深情的帽子,顧商淮不需要,他的母親更不需要。」
越宴書說完便抬步離開,徒留下顧遠祁的滿目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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