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彼岸花襲來,我一個跪地前撲,軍刀在我面前劃出弧線。
粗壯的藤蔓雖然沒有被我砍成兩段,但很明顯也受到了重創。
就在它退去的時候,我連忙趕到了我那被困的隊員身邊。
卻見它此時已經變得慘不忍睹。
那些花根順着它的眼睛鑽進腦袋,整個眼洞被花根塞得滿滿當當,滿是紅色。
也有花根鑽進了他的耳朵,讓他痛苦之中,整張臉變得扭曲。
它們從隊員的口中鑽入,把胃的那部分撐的鼓鼓囊囊。
我咬牙拉開一根蘇安瑩扔過來的煙火棒,正準備驅離花根。
隊員的肚子卻突然炸裂開來。
那整個花根就像是得到了足夠的養分一般,居然在他的身體裏竄出老高。
就像是被一直積壓在胃部,這一刻爆發出來。
更是一根根手指粗細的藤蔓從他的身體長出,眨眼睛的時間就開出了血紅色的花朵。
一個個舞動着身軀,就像弓起腰的小蛇,在不停的吐着信子。
「兄弟,對不住了。」
我小聲自我安慰了一句,將煙火棒扔到隊員身上。
那滋滋啦啦的聲音聽的我胃中翻滾,我連忙轉身避開不看。
而另一個隊員卻也在危急時刻,拉響了手雷,結束了自己痛苦的一生。
我看着原本的二十來個人,如今只剩下我和解傳波還有蘇安瑩,加上木藍特和阿克,心裏就不是個滋味。
難不成我們這一行所有人,都得交代在這裏嗎?
好在手雷的爆炸帶來的衝擊,驅散了不少的樹根和彼岸花。
但是空氣中也到處被瀰漫着血霧,就連味道都變得腥臭無比。
我知道被我吸進肺部的有我隊員的一份子,但是我又能怎麼樣呢?
恍惚之間,聽到蘇安瑩在叫我。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蘇安瑩已經來到了我的跟前。
她將手裏的四顆手雷塞進我懷裏,並且囑咐道:「千金,解除裝置後,放手中停留3秒丟出。」
「千萬要注意別讓它在手裏炸了...不能在這裏繼續耽誤時間了,我得去那邊幫助一下老解。」
「你小心。」
我看着蘇安瑩滿是擔心的眼神,心裏倒是有些感動。
直接沖她點了點頭,然後撿起隊友的突擊步槍,換上新的彈匣,就開始幫着蘇安瑩掩護起來。
頭頂上越來越多的藤蔓交織在一起,就如同一張巨網。
但是這些彼岸花卻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儘管它們相互交織,但卻沒有因此碰撞和糾纏。
我眼看子彈已經不能造成太大的傷害。
而面對對我群起而攻之的妖花,果斷拉響了手雷。
當手雷所有的裝置從我手中彈開,我腦門上的冷汗開始嘩啦啦直流。
我結結巴巴的在心裏默數着秒數,三秒鐘的時候,我高高拋出。
手雷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在空中發生爆炸。
巨大的爆炸聲讓我震耳欲聾,甚至老半天的耳朵都還是嗡嗡作響。
但是這個威力的確也是讓我大吃一驚。
憑藉着這個機會,我急忙退到一旁和阿克還有木藍特,默契的湊到了一起。
我們三個人背對着背,一人守着一方的頭頂,子彈從連發換成單發,擊退着一次又一次,嘗試着從我們頭頂進攻的彼岸花。
地面上的煙火棒一直沒停,加上固體燃料,也算是為我們建立了一條橢圓形的防線。
而木藍特也是槍法出神,他一邊照顧着我們這邊,還一邊向着解傳波那邊的頭頂射擊。
因為石門處距離我們這邊還有一個小懸崖,四十公分左右的距離,但就是這個距離沒有讓花根蔓延上去。
我看着蘇安瑩抵達以後,解傳波也開始抬手掩護,所以他那邊我們應該不用太過擔心。
更何況,很多彼岸花的目標,是圍堵我們。
「換彈匣。」
木藍特在一旁高喊一聲。
我連忙抬槍連續射擊,將我這方的彼岸花打退數米。
然後立刻轉身換到木藍特的位置,一邊清理着他這邊,一邊掩護他迅速的更換彈匣。
也正是當我轉頭看向這邊的時候,思路才在一瞬之間打開而來。
因為從我們頭頂這裏來看,彼岸花是帶着花藤,從四面八方,由上而下向我們包圍攻擊的。
而這一次我來到了木藍特的位置,也是正對解傳波和蘇安瑩那邊的石門。
當步槍上裝備的手電筒打在他倆上空的時候,我這才看到並且想起那石人身上的孔洞。
因為我們頭頂如同虛無一般,根本就看不到盡頭。
而這所有的帶着花藤的彼岸花,全部都是從石門之上的石人身體上的孔洞之中探出來的。
而解傳波他們正是在石人的劍突的位置,那些孔洞是在肋骨,肩膀,等等稍微凸出來的身子上面。
所以這就讓解傳波他們的安全性增加了不少,因為垂直根本就不利於這些藤蔓的攻擊。
因此只有少數的才能竄到解傳波跟前,還讓槍法極好的解傳波給打退。
而更多的則是從那裏生長到我們上空,似乎在我們上空進行的一個戰略部署,將我們包圍進攻。
於是,我趕忙調轉牆頭,伸手一指石人身體。
「朝石人身上那些孔洞打!」
說完,我先是一個梭子就打了出去。
因為我身上沒有步槍的彈匣,僅有的幾個也都是從隊友屍體上翻出來的。
所以此刻只好伸手從阿克腰間拔下一個,換上繼續射擊。
隨着我們一陣火力輸出,果真就和我預想之中的一樣。
根部的問題被解決,頭頂的彼岸花果然就像是被連根拔起。
我們完全不用管顧身後,就能抵擋住頭頂的彼岸花。
但是我看着阿克掏出榴彈裝在步槍上面就要扣動扳機的時候,連忙就招呼解傳波他們臥倒。
可是我的喊聲終究是晚了一步。
頭頂不少碎石從解傳波頭上落下。
而解傳波和蘇安瑩只好僅靠石門躲避。
但這一發榴彈也是的的確確解決了不少的威脅。
不過老話常說,福兮禍所依,眼下頭頂的危機得以控制,但腳下的固體燃料,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逐漸熄滅了。
我扭頭看着隊員身邊的兩個背包,他們身上應該還有不少的物資和燃料。
但是眼下,無數的花根又像是雨後春筍,向着我們逐漸蔓延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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