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紅月在他懷裏扭來扭去,這種軟玉溫香很容易讓男人意亂情迷。
「本侯爺啥時候虧待紅月小寶貝的?」
紅月顯得很是得意,她秋波橫流,伸出嫩白玉手端起一杯酒,款款湊到趙世鈞嘴邊,算是回應。
三年前,幽州鬧匪患、大亂。
一些豪紳客商頃刻之間傾家蕩產,或是紛紛跑路躲避,連累到翠紅樓的生意也一落千丈,門可羅雀。
翠紅樓里一干人等,不能說散就散,這個青樓頭牌可來之不易,想要維持那開銷可也是不小。
紅月已感到有些吃不消,就投奔到刺史大人胯下。
這才有了現在的格局。
不過趙世鈞身邊妻妾成群,像她一個沒有任何名分的侍妾,當然知道儘管討歡心,撈夠銀子為主。
坐在趙世鈞身邊的杜師爺,懷裏也同樣坐着一個歌姬,不過他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收到鐵勒公主林玉倩密函,謀奪幽州的步伐將要加快,這裏變天在即。
看着廳里醉生夢死的顯貴們,個個醉生夢死,他心裏不由得一陣冷笑。
同時,又對自己的前程有一種莫名的擔憂。
自己現在幽州刺史府里,雖然是幕僚官位不顯,但也算是侯爺-刺史大人的心腹,首席師爺。
但是趙侯爺倒了以後會怎樣,他心裏實在沒底。
他擔心的是一旦被利用完了,玉影門的掌門是否會把他當成抹布似的,拋棄了。
但玉影門現在的後台是終晉帝國的太子爺啊。
沒辦法,看來俺必須得緊緊抱着林掌門這根大腿,讓對方認為自己一直有價值才行。
不光是趙世鈞這裏的情報,在其他方面的謀劃,同樣可以。
自從加入玉影門之後,慢慢聽到一些關於林掌門的傳聞,只要能得到她的賞識,自己還怕不能飛黃騰達麼?
趙世鈞已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自己另擇高枝,也算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說一千道一萬,趙世鈞再怎麼也不是個做大事的人。
貪婪成性。
與當今太子比起來,那是雲泥之別。
跟着趙世鈞,自己這輩子吃吃喝喝的也就這樣了,但若轉投太子,將來成就應該不可限量。
讀書人嘛,成就功名是其終身追求。
這時,門外匆匆奔來一名親兵,俯身在趙世鈞耳邊低低說了幾句。
「什麼,是曹治平?」
趙世鈞的臉上頓時現出驚容,「被撤職的安西都護府將軍,曹其昌庶子曹治平,一條喪家之犬,他怎麼會到幽州這裏來?哼哼,曹相爺當真還是不甘寂寞,居然搞事搞到我這裏來了。」
其它人聽得是雲山霧罩,不知這個曹治平是何許人也,可杜師爺清楚。
他的心猛地一顫。
這個時候曹治平露面,其目的當然是為了討好趙世鈞。
「走,既然曹相爺庶子求見,必定有事,帶本侯爺去見見他。」趙世鈞站了起來,轉身對杜師爺說道:
「杜師爺,你陪本侯爺一起去吧,看看這個曹治平想幹什麼?」
杜師父正中下懷。
眼下幽州亂象,這個曹治平不期而至,絕非是什麼好事。
能摸到對方的底牌,對於幽州接下來的動作,肯定大有脾宜。
「遵命。」
杜師爺拱了拱手,跟着趙世鈞在一群衛士簇擁下,往大門口接待廳走去。
曹治平仍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只是比在伊州任上要蒼老不少。
自從被郭威撤職之後,他並沒有返回京都曹府。
他非常清楚,曹府里庶子多如牛毛,他撤了職就像是一條野狗,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
所以,他悄悄跑到西突厥賀魯那裏,成了賀魯可幾帳前參將,為其出謀劃策,掌管情報。
不久前,有暗探報告,說是狼爪嶺陳景農突然率三千軍士東進。
我滿腹狐疑,決定親自跟蹤而來。
結果發現了陳景農到達漁陽待命,然後悄悄進入燕山,形跡可疑。
現在,他滿不在乎地在承德山莊的接待廳里,四處踱步欣賞着對方收藏的名人字畫,古玩珍寶。
門外傳來腳步聲。
曹治平微笑着轉過身來,抱拳向一臉陰沉的趙世鈞作了一揖,笑道:「晚輩治平見過叔父大人,向趙侯爺問安!」
「噢是治平世侄啊,坐吧!沒必要如此生分嘛。」
見對方以晚輩身份行的大禮,趙世鈞也不好說什麼,他只是哼了一聲,徑自走到上首坐下。
曹治平在他的下首坐定。
杜師爺向曹治平微微欠身為禮,慢慢走到趙世鈞身邊站立。
「治平賢侄,你膽子不小哦,居然敢跑到我幽州來,你應該清楚太子殿下已對曹府動手了,你這是怕我的刀不利索嗎?」趙世鈞冷笑道。
有關曹府以及西域整頓,徹查軍械走私等事宜,在北疆鬧得飛飛揚揚。
上次兵諫,曹府把趙敏拖入坑裏,趙世鈞對曹其昌恨之入骨。
對待曹府這個問題上,趙世鈞自然是站在太子爺一邊,跟曹府的人,自然是尿不到一個壺裏。
曹治平瀟灑一笑,頗有些調侃道:
「趙世叔的刀自然是鋒利的,只是不知道經常會砍到那些人的身上,晚輩數千里追蹤,可是前來幫你的,想不到叔父大人居然一見面便惡語相向,真是讓晚輩寒心啊!」
此話半真半假,趙世鈞壓根就不以為然。
只有杜師爺心中咯噔一下,兩隻耳朵直直豎起,注意認真聆聽。
趙世鈞聞言哈哈大笑,咧嘴反諷道:
「曹治平,你當趙某是三歲小孩,可以隨意恫嚇的麼?不錯,幽州前些日子伐木場起義,也鬧了點匪患,但轉眼之間便可平定。」
「入秋之後本侯爺即可安枕而臥,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竟敢大言不慚,說前來幫助趙某,就憑你光杆司令,三寸不爛之舌?當真不知死字是怎麼寫?」
曹治平放聲大笑,沉聲道:
「晚輩倒是忘了,現如今刺史大人完全投靠太子元智,哪裏還需要他人,他的兩萬禁軍在漁陽一帶駐紮,軍威赫赫。」
「所到之處,流賊馬匪都嚇得屁滾尿流,頓時就土崩瓦解,刺史大人當然可高枕無憂。」
「只是曹某深感奇怪,匪首陳景農原是西域大賊,年前剛被大司馬郭威收降,據說出任鷹揚將軍,怎麼就突然流竄到北疆這個地方重操舊業呢?」
「還有,既然禁軍先遣營已經進入幽州城府境內,對於曾經的手下敗將陳景農,早應該發動圍剿,可到現在未見有大的動靜,那些亂匪至今還活蹦亂跳的。」
杜師爺見狀,忙插話道:
「這個西域陳景農流竄到北疆作亂,具體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但朝廷禁軍圍剿已經開始,曹將軍可能還不知情吧,就在今天,特遣營再次大捷。」
「陳景農元氣大傷,大部已被迫遁入燕山山林,三個伐木場解放二個,剩下的是亂匪最後一個據點,已被禁軍先遣營包圍,殲滅指日可待。」
曹治平一愣,轉過頭來問道:「這位是?」
不待趙世鈞介紹,杜師爺自己起身一拱手,朗聲道:
「在下姓杜,在刺史府任參謀知事,賤名不足掛齒。」
「他是本刺史的首席師爺!」
趙世鈞跟着強調一句。
這不外乎抬高杜師爺身價,別讓曹治平這廝小瞧了自己的人。
「呵呵…」
曹治平只是上下打量杜師爺一番,孤傲的他並沒有起身回禮,只是微微一笑,對趙世鈞繼續道:
「刺史大人,曹某喜歡多琢磨閒事,總覺得幽州忽然間發生匪鬧,這很是蹊蹺。」
「陳景農狡詐多變,晚輩在安西都護府任上,跟他打過多次交道,他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這次他突然竄至北疆,絕非他在西域待不下去,才考慮到幽州圖前程?」
「晚輩千里追蹤趕到這裏來,一方面拜見長輩,另一方面就想實地了解一下。」
「碰巧了,今早曹某卻看到了一樁奇事,不知刺史大人想不想細聽一下呢?」
趙世鈞見其傲慢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只見他冷笑道:
「曹治平,在老子面前別特麼的裝神弄鬼了,有屁快放,老子還要喝酒去呢。」
曹治平見趙世鈞生氣了,他連忙收斂點,道:
「是這樣的,曹某今上午看到兩支不同服飾的軍隊,交錯而過,他們之間相距不過五六里路,當真是雞犬之聲相聞。」
「初時以為是幽州軍兵馬調動,再細細一看,發現居然一支是軍紀整齊的禁軍特遣營,而另一支嘛,卻是陳景農的人馬,大人嘴中的流匪了。」
「曹某帶過兵,算是見過世面之人吧,怎麼看也不覺得陳景農像是殘兵敗將啊,兩軍隔着區區幾里路,居然井水不犯河水,真是奇哉怪也!」
曹治平款款道來,鐵青臉上掛滿了冷笑。
趙世鈞聽聞之後臉色大變,「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刺史大人連一杯茶都捨不得給晚輩喝,我都口乾舌燥啦!」
曹治平似乎胸有成竹,他繼續調侃道。
趙世鈞雖說心裏不爽,但還是忍了忍大喊道:「來人,給曹先生上茶。」
一會,一壺好茶端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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